锦华回眸看她,只当她是当局者迷,便以旁观者的身份说道:“妹妹又何尝不是,虽然妹妹心绪不宁,然而这一整日,妹妹能说自己沒有用心吗?”
凌思情一愣,倒是诧异了下,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锦华见她了悟,拉她在床边坐下,目光透着深意,看向她遮掩着的腹部,原本那三个多月的肚腹,因着这坐下的姿势竟是显露无疑,“妹妹,何必自欺欺人呢。”
“姐姐,你早就知道了。”凌思情突然有些怨恨起乔慕宇來。
锦华自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笑笑道:“妹妹,别怨六弟了,他也是迫不得已啊,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伤了你们的孩子,更何况,你们这感情來之不易,本该好好珍惜,岂能因为失忆了,而平白无故地伤了这个无辜的小家伙。”
凌思情顿时更加无语,用完了斋饭,眼瞅着锦华回了房间。
夜色微澜,却已是万籁俱寂,春末的夜,竟也是凉如水,偶有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扑簌簌地,掩埋了什么不知名的小小动静。
凌思情靠在矮榻上,安静地思索着什么,她又何尝不知,这个孩子的无辜,只是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总觉得这个孩子的未來令人堪忧,她不忍如此,所以才想固执地提前解决这一切,但终究是无能为力么。
许是想着累了,竟不知不觉地靠在矮榻上,睡着了。
房间里烛光闪了闪,竟走进來一人,侍卫装扮,见凌思情那般睡着,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了床,再细心地盖好了被子,这才定定地看着她的睡颜。
來人正是乔装成侍卫的乔慕宇,因为不放心,就这般跟在她身边。
乔慕宇本是尊贵的,甚至俊美非凡,却为了凌思情将自己化作不起眼的侍卫,掩盖自己的绝色容颜,悄无声息地跟着,怎么能不让人感动呢!若是凌思情知道,或许会感受得到他浓烈的爱意,深切的情感吧!
他就那般矗立在榻前,静静地看着凌思情的沉睡的容颜。她不该如此的,她不该如此的多愁善感的,她该是你们活跃欢畅,该是奋发向上的。心中升起一丝痛处,却只能那般地等候着,等候她彻底的苏醒。
他又轻轻地为她掖了掖被子,手指尖覆在她隆着的小腹上,这是他的孩子,他却要这般遮掩着才能碰触,思情,你是因何这般狠心了呢,你说得不在意的事,为何此刻成了最深的芥蒂了呢!
凌思情似乎感受到了腹部的重量,微微蹙眉,有些不耐地转了个身。
乔慕宇一怔,终是不忍扰醒她,这一日她该是累得不轻了,轻掖了下她的被角,起身离开了房间,身影如此的落寞,如此地令人心颤。
凌思情在乔慕宇进來时便醒了,她虽然很累,却不知为何,睡眠却很浅。
她感受着他的细致入微,只是他越细心,她越是想起自己被欺侮的事实,总是一遍一遍地钻进牛角尖里,这死心眼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还是说因为孩子,因为怀孕的缘故,脾性反复无常,越发难以捉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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