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凌思情知晓了一切的那日,她并沒有表现出太多的悲喜,甚至努力地微笑,努力地想要照顾好小世子,努力地照顾着乔慕宇醒來。ww
仿佛沒有人知道她心底的痛,然而这痛楚却不比多年前的那场情事,这才的痛楚效果反而更加的强大,强大到几乎让她觉得自己软弱,甚至是懦弱,的确,痛极之后,真的会让人察觉内心,会觉得自己弱得令人同情。
凌思情有些懊恼,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所以她用微笑将一切伪装起來。
乔慕宇醒來是在半个月之后,小世子过满月的时候,凌思情正在为小世子洗澡,却听见床边传來轻微的声响,竟是昏迷许久醒來的乔慕宇挣扎着下床的声音。
凌思情当时精神一震,直接把孩子丢给了青竹,跑进了内室。
她见乔慕宇正挣扎着要醒來,忙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乔慕宇,你终于醒了。”
乔慕宇睁着双眸,全身竟是裹了厚厚一层的纱布,他勉强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凌思情骤然一惊,连忙将他的身子压了下去,急道:“你暂时还不能动!”
乔慕宇看了一眼凌思情,眉头皱了又皱,张了张嘴唇,却是干涩得发疼,而且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准确地拼凑出言语來,胸口起伏得越发剧烈,忍不住轻咳,苍白无色的唇边,缓缓染上一抹猩红。
“不要这么急,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是你想说什么?”凌思情连忙接过侍女递上的手绢,小心地为他拭去那一道醒目的殷红,撇撇嘴角。
乔慕宇摇了摇头,用唯一还有些完好的手紧紧揪着凌思情的衣摆。
凌思情移开了手绢,青竹已经抱着小世子走进來,她却沒有花太多心思注意,只转头吩咐了一声,“去取些茶水过來。”侍女离开,很快端着茶壶茶杯重新出现。
凌思情倒了一杯,小心翼翼地送到乔慕宇的嘴边,“不要急。”
乔慕宇早已在看见青竹怀中的孩子时,心神激动得不行,但见凌思情的神色竟然平静如秋水般,他也缓缓平息了情绪,方才一番举动已扯到伤口,不禁半靠着凌思情微微喘息,看到茶杯已移到自己唇边,他抬眼看了看凌思情,很是乖巧喝下了。
茶水并不是热的,冰冰凉凉正好慰藉了他燥热干涸几乎要裂开的喉咙,那一股清泉冲淡了血腥味,也为他喉咙上的疼痛缓解不少。
凌思情见他喝下,微笑道:“你昏迷许久都沒有进水,要不要再來一杯?”
乔慕宇看着她,眉间的皱痕无不显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喉咙还是火辣辣的,他也只有挣扎着点了点头,凌思情又倒了一杯递到他唇边,他再次慢吞吞地喝下。
“对不起,乔慕宇。”凌思情很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
乔慕宇抬眸看她时,她的眼角弯成了月牙,荡漾着璀璨的星光,她说:“乔慕宇,这话我只对你说一次,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说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