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俊友,我们也想对你提出一点意见:从今天会后,你停止对丽梅的感折磨吧!你下肢神经的恢复是个天大的喜事,即使你要穿着“钢背心”保护腰背,那也会生活得很好,不会贻害丽梅的青春了。丽梅这些天为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真想叫她美丽的面孔上早出现忧郁的皱纹,叫她乌黑的头里过早地出现不该出现的银丝吗?我们向你呼吁:珍惜她对于你的感,珍惜你们的青春吧!
当然,不起波浪的小河几乎是没有的,那种平平稳稳的相爱,平平稳稳的结合的爱例证,只有在平庸的小说和电影中才能找到,在社会现实生活中是很难现的。不是吗?我们俩,你们俩。抛开我们不说,就拿卢华和俞秋兰来说吧!俞秋兰不是自比为北大荒彻夜啼鸣的打更鸟儿吗?白黎生和“村姑”的相爱,在人们的概念里,最富有浪漫主义色彩了,但他们的爱之舟,也不是在没有波浪的河流中航行,为了白黎生“扛白桦树”的问题,不是也闹过一段日子的风波吗?只不过表现的方面由于性格相异,而各不相同罢了!
为了给你俩留下我们的肺腑之声,我俩放弃了这顿年饭,只从食堂拿了四个馒头,就匆匆跑回医院坐在床头边吃边写了。虽然,我们没有尝到肉味也心甘愿。物质生活对我们是次要的,对理想的追求则主宰着我们的灵魂,要是贪图享受留在北京多好,何必到这儿来“受罪”呢!
怕赶不上汽车,不能多写了。ww祝愿俊友腰椎骨早日完全愈合,祝愿你们感像草原日出一样不断上升。对了,还要叮嘱你们几句:你们可不能仿效我们,非法离开医院。丽梅你学过护士,一定知道俊友的腰椎骨一旦挪位,将会引起什么样的恶性后果。
切切!
我们在盖成的新房里迎接你们!
诸葛井瑞
唐素琴
邹丽梅读完这封信后,两个人久久地陷入沉默之中。事如此出人意料,而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邹丽梅把摆在空病床前的腊梅花,端到马俊友床前的小桌上,花儿多了一束,人却少了一半。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沉默了半天之后,马俊友低声自语着。
“你疯了?在会场上你只站了两三秒钟,就支撑不住了。”邹丽梅说,“要是你坐在摇煤球一样的汽车上,怎么拉你去的,还得怎么把你拉回来。”
“伙伴们在冰天雪地里搭窝盖房,我倒不错,在医院里养膘。”马俊友愁楚地垂下了头,又突然把头昂了起来,“丽梅,你不能去找医生通融一下,就说——”
邹丽梅毫不含糊的回绝了马俊友的请求,她说:“伤筋动骨和冻伤皮肉不一样,你要是感用事,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延缓你的出院日期。”说着,邹丽梅弓下身子,给他解大头鞋上的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