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
“我嗓子不好,唱给你听听。”这个很少开口唱歌的俞秋兰,在感上得到卢华的回报之后,忘我地放开了歌喉:
你从前这样,
现在还是这样。
为什么你,
永远是这样?
“我不已经不‘那样’了吗?”卢华向俞秋兰表白,然后请求她说,“你这是等于用宣传喇叭在向青年屯广播:同志们快来瞧哇!俞秋兰和卢华在桦树林里谈恋爱呢!快别唱了。”
果然,桦树林外有人“噗哧”地笑了一声。
卢华和俞秋兰赶紧离开,不约而同地问了一声:
“谁?”
“我。”月影下出现了鲁玉枝,她嘻嘻地笑弯了腰“卢华队长,姐妹们都说你像个受戒和尚,原来。你也是个假和尚。嘻嘻。”
“玉枝,你不是回屯子去了吗?”俞秋兰赶紧为卢华解脱困境,有意岔开话题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鲁玉枝用手背捂着嘴唇,还是嘻嘻地笑个不停,老半天她才直起腰来,解释着说:“秋兰姐,我得向你们表白一下,我草妞儿可不是有意来看你们。刚才,我左手牵着马,右手拉着小马驹的缰绳,想穿过林子回青年屯;想不到碰上你俩正亲热哪!也真怪了,马蹄声你们听不见,连我大声咳嗽你们也听不见了。没办法,我只好又退出桦树林子,听队长卢华说那番话,我才忍不住笑了。其实呀!我草妞儿啥也没看见。”
“啥马驹子,这是怎么回事?”卢华问道。
“死了匹红马驹,添了匹小白驹。”鲁玉枝朝他俩连连摆手说:“来,快来看看,这小家伙白得像雪,浑身没有一根杂毛。”
卢华懵懵怔怔地走出桦树林,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月亮下,一头略大于死马驹的白马驹,抖鬃扬蹄地在桦树林边撒欢,卢华一走近它,它就仰起脖子和卢华亲昵起来。卢华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愣愣地问道:“玉枝,这是咋回子事?”
俞秋兰抢先回答说:“小马为了安慰你的心,鼓舞大家的绪,他把老妈妈留给他和丽梅的三百块钱拿出来,背着你叫玉枝回屯子买了这个小驹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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