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嘴怎么这么脏?”迟大冰的脸“忽”地胀红了一片。
“嘴脏也比心脏好。”
“你小时候大概是用尿布擦的嘴。”
“你是用粪汤子灌的肠胃。”石牛子对旧北京下三流的语,比迟大冰要在行得多,来荒地后他难得有一次表演的机会,这时候如大河决了堤岸,滔滔流了出来,“所以你心肝肺叶都带腥臭味儿。看你驴毬戴礼帽——装得像个圣人似的,踹寡妇门,挖绝户坟,你都干得出来。就拿邹丽梅和马俊友的事来说,你。”
石牛子的话被卢华打断,卢华推搡着石牛子说:“烧你的火去。”
“不!”石牛子扭转着身子,“偏不——”
迟大冰脸色灰白地嘟哝着:“小流氓!生来就缺乏家庭教育。”
“你倒是受过家庭教育,坏得头上长疮脚丫流脓。”石牛子挣脱卢华的阻拦,把那捆肩上扛着的烧柴往地下一放,窜到迟大冰跟前,指着迟大冰的鼻子尖说,“告诉你迟大冰,你那张‘圣人’的画皮,早就被人捅成大大小小的窟窿眼儿啦!这次小马驹之死。”
卢华看看石牛子话要出圈,忙把那捆烧柴往他肩上一压,喝道:“快去做饭吧!瞧!‘小不点’在伙房门口等着这捆柴火呢!”
石牛子斜棱着眼睛,瞪了迟大冰一眼,然后吐口唾沫,狠狠地踩上两脚,扬长而去。走了几步,他大概仍觉得没出够心中闷气,扭过脖颈含沙射影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有毛驴拉磨,磨道上总会留下驴蹄印儿!”
迟大冰呆愣地望了石牛子背影半天,转过脸来问卢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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