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无聊赖的,摘了一束花,编成花环。还好这儿风光雅致,回不去就当隐居了。
“肚子好饿阿,难道要我餐风饮露,或是吃这些花儿果腹。”
“香香公主就是吃花的,难不成我也尝尝?”犹豫间顺手摘了一朵小花,刚欲放之入口,只见花蕊正中匿着一只赤色小蛇,那赤色小蛇探出头来,骄傲的吐着芯子跟肖楚四目相对。
“走开!”她吓得跳了起来立刻把花儿丢到一边,哪料到那赤色小蛇顿时变成丈余高的大蟒,它那张开的雪盆大口,定能把肖楚整个生吞下去。
肖楚惊恐万分,恍惚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但蓝天变换成血色,连四下里那些五颜六色娇艳的花儿也都变成了蛇虫鼠蚁,一并向肖楚袭来。
她不能动也不敢动,只能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的莅临。
就在她神思匪夷,魂游太虚之际,有琴声从遥远天际飘来,琤琤琮琮,时而轻盈若溪水潺潺,时而激昂有如浊浪滔天、漂木滚石;只闻得那声音一声快似一声,一声紧随一声,如泠泠松风吹落梨花点点,若少女劲舞,娉娉婷婷乍露香肩……
肖楚听得出神入化,茫然间睁开眼睛,这时的她忘却了眼前毒蛇狰狞的芯子,忘却了生死一线的惊愕恐慌,她只想沉浸在那琴声里,在生命最后的时光中抓住转瞬即逝的幸福。
突然已步入Gao潮的琴音戛然而止,稍稍顿了一下,忽而再起,由远及近、由弱变强,那声音如刀如剑,利刃般冲进肖楚的世界,且幻化为满天的箭羽,每一根箭矢都带着不可一世的气焰,铺天盖地般的向那些蛇虫飞来,而后凌厉的刺入它们的身体,眼见着那些蛇虫鼠蚁中箭后一个个变得几近透明,不多时便烟消云散,东边天空渐渐破出了一丝光明,似混沌初开、山河无形、一切缥缈、一切不可捉摸,转眼间梦幻般的换了天地。
她还是站在适才迷失的那个路口,远处的河水依旧汩汩流向天边。
原来此前的一切皆是幻境,幻境居然可以如此真实!
“娘娘腔,没想到你小子还真他妈的命大。不过逃得出这百花阵迷阵,却不一定逃得出我手里的这柄剑。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呸……,胡澄,我认识你!你抢了我的东西还要杀人灭口,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怕是没有报应到我身上早就报应到你头上了吧?”胡澄动了动手指,三五个教众一拥而上,三把剑架在肖楚的脖子上。
“看你的相貌跟个女娃娃似的,人说那龙阳之好,都是些当官的有权的才玩得起的,老子我今天也想玩玩。我相信老君爷爷也没有看到享受过,哈哈哈……”说着走到肖楚身边用手指轻弹着她的脸“还真是细皮嫩肉的嘛!”
“呸……”肖楚又吐了口唾沫。
“找死!”一个巴掌掴在肖楚脸上,肖楚的脖子一歪正好触及剑刃,划破了皮肤鲜血一点点渗出来。
“救命啊!”肖楚大喊,如果刚才那个弹琴的人是来救她的,那个人一定是在附近。
“你叫吧,随便叫,我们正想看看,破了我百花阵的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说话的当儿上,剑光一闪轰然冲出树林,那一剑挑开架在肖楚脖子上的剑锋,肖楚的眼泪滑落在剑背如碎花飞溅,她认识这柄剑,数天前她亲自把它葬在向秀的旁边。
“向大哥……,难不成是你的鬼魂前来救我。”
“什么人,快些现身!”胡澄也被这飞来一剑震慑住了。那人定是个高手。
“是谁在那边聒噪,吵醒了我的仙梦!”
“你是谁?快些现身。”
“我是这天地间的神仙。路见不平,随手相助罢了。”
寻声望去,有一英俊高挑的男子负琴踏风而来,长发飘舞、长衣飘舞,目光如炬、身影如鹤 。
他俨然就是那画上的神仙,肖楚看得痴了,那神情就像杨过第一次见到了小龙女,脸上一红,立时低下了头,,但随即用眼角偷看那男子,那男子见她这羞赧的表情索性把她拉到身后,肖楚的心跳得更加快了!
“这位仙友,你我同是这修仙路上的人,何苦互找麻烦呢?”
“小仙一贯见不得有人恃强凌弱,你们这一干人欺负一个,我看这位小兄弟怕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今日这闲事我怕是要管定了,正好能活动活动筋骨。”
“活动筋骨?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到时候没了命还真可惜了你这套锦绣皮囊,不知道有多少小娘们哭得要死要活的了!哈哈……”
“阁下这么有自信赢得了在下,听得我越来越有兴趣了,你们是一个个的过来还是一起过来,可要考虑清楚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们家里的,万一没命说话可怨不得我?”
“你小子还挺狂妄的阿!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天高地厚!”
“阁下莫要着急,等我把话讲完……”
“你的话还是留着跟阎王老子讲吧!”
话语间胡澄挥刀迎面劈来,罡风遒劲,那人凌空躲闪,忽而逸出宝剑战在一处,那胡澄本是强盗出身,功夫自然了得,眼见十几个回合未占上风,不由心中着急。
“兄弟们,东西已经到手,大家一起上,咱们速战速决,回去请大家吃酒。”
那十几个随从见头头发话,怎能袖手旁观,十余人纷纷亮出刀剑。十几柄刀剑,犹如十几道白练,在空中舞动着,四处落叶纷飞,鲜血肆意飞溅。那人一柄宝剑在手,辗转众人之间,面无惧色。
胡澄猛然心生一计,跃出圈外,口中念念有词,祭出符咒,登时狂风蔽日、飞沙走石。
那人见势不妙一手用剑护住身体,一手把肖楚拉到身侧。
“把眼睛闭上,抓住我。”这是肖楚22年来听到过的最让她感动的话,有这句话在就算死了也值得,抓住他腰间的丝带,把脸贴在他的脊背,她觉得心里一下子踏实下来。
“哈哈……你小子还是乖乖认栽吧!”
“阁下不要得意得太早了!”那人转手取下肖楚头上的木簪,腕力掷出,“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喷出老远。转瞬间飞沙散尽,胡澄捂着眼睛躺在地上,痛得打滚。
“你是何人?神仙怎能暗箭伤人?”
“你若不做手脚我又怎能如此出手,我是这洛水的神仙,信不信由你,把这位小兄弟的东西还给他!”
“东西在我怀中,劳烦你过来取?”
“好啊!”那人径自上前。
“不要过去,小心有诈!”肖楚有些担心。
胡澄强忍住疼痛在怀里摸出紫檀木盒“东西就在这里,怎能有诈!”
“量他也不敢!”
那人低头探下身子,接过盒子,正要起身,胡澄拔出刺在眼中的木簪毫不犹豫地朝那人刺去。那人眼明手疾,一下抓住胡澄手腕,“如果再不老实,那只眼睛休想保得住。”
“他……不,她……她是女子?”胡澄指向肖楚。
那人一愣,回过身来,只见不远处一个丹唇长发的女子婷婷站在那儿,“你是……”
“看我做什么?他们都走了!”肖楚问道。
“你是女子?子期,或许我已经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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