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那头蛮熊?
干嘛没事就来找他的碴?
“玉仪,打电话去找人来把这堵墙给砌上,我不想再看见那头蛮熊!”说完这些话,段星枫忽然觉得胸口闷塞,彷佛有块大石头压住他。
“星枫,这墙不能砌高……”柳玉仪在他耳边低语。
“我不管,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再看见他!”段星枫完全不理会柳玉仪的劝告。“你不去打电话是不是?我自己打!”
龙騛扬没听见他们在争吵些什么,他的注意力放在段星枫那一句“我宁愿死”上面,为什么他老是说些奇怪的话?
“你怎么好像很忌讳跟死有关的字眼?”龙騛扬皱着两道浓眉。
“不关你的事!”
段星枫瞠圆了一双美眸,恼怒的瞪着龙騛扬。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你要知道,这是我向四哥借住的,你要是破坏了四哥的风水,我就跟你没完没了!”不知道为什么,龙騛扬的潜在意识就是不想让段星枫把墙给砌起来。
“笑话!你四哥难道没告诉你吗?这堵墙是我家的,跟你们龙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爱砌多高就砌多高!还是你舍不得……”
“我干嘛舍不得?”虽然龙騛扬心里真的觉得怪怪的,不过死鸭子嘴硬的人绝对不肯轻易承认。
“你当然舍不得罗!”段星枫挑衅的说:“因为你这头蛮熊是个大变态,专爱偷窥男人,说不定你是个——”
龙騛扬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他拉长的尾音代表着什么,只是愣愣的望着他,直到他爆出一阵大笑,震醒了他的思考能力。
“你……可恶!你竟然说我是个玻璃……”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这么污蔑他。
想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哪里像是个玻璃?
“我什么都没说,全都是你自己承认的。”段星枫憋在胸中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不过吐出来的却是带有血丝的痰。
“星枫,别再跟他斗了,我们进屋去吧!”柳玉仪强押着段星枫要进屋。
“再等一下——”段星枫勉强的挺起身子。
“你别太得意,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他再咳出一口痰,腥红的血丝更多了。“如果我死了,也一定会让你日夜难安,教你闭上眼睛也会想起我!我会日日夜夜骚扰你,让你永远得不到安宁。”
就像诅咒一样,段星枫所说的话,让龙飞扬心中震荡了一下。
“你……身上有病吗?”看见他这么难过,龙騛扬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竟然与一个病人斗到这种地步?
“你害怕了?”段星枫干笑两声。“不用害怕,你不是最讨厌我这种娘娘腔的男人?如果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他拖着疲累的身子进屋,不再理会站在原地沉思的龙騛扬。
奇怪!龙騛扬站在自家二楼的窗口往隔壁望去。
隔壁有好些天都维持着最高品质——静悄悄,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前些日子,每天一大早一定都会听见段星枫大吼大叫的声音,不是不吃这个,就是不吃那个,骂柳玉仪的声音尖细,几乎响遍天母地区。
怎么这些天一点声响也没有?
就连柳玉仪也不见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娘娘腔,没事干嘛把墙砌起来,害他必须站在二楼,拿着望远镜才看得到隔壁的动静。
龙騛扬无精打采的放下望远镜,背起书包,准备去上课。
少了可以对骂的人,他的生活顿时从多采多姿,变成了黯淡无光的黑白人生。
他才刚想转身出门,就听见隔壁又有声响了!
“走开!我不用你来服侍我!”
是段星枫的声音!
不过,怎么几天没见,他的中气十足,活像是脱胎换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