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爆一句粗话,虽然我并不会。
冯纶不是东西,太不是东西。好在今天他不在,他如果在这里,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他女友曾经住在我们同层宿舍。身条顺,脸盘靓,胸大也有头脑,男生们好像一直这么形容,我们六个女生关起屋门边吃西瓜边讥讽她。可如今,她跟了冯纶,或者说冯纶跟了她,两个人招摇过市。有时候我都想不起她叫什么了,依然按着过去背地里的叫法不屑地从鼻子里嗤一句奶牛。
奶牛的胸真大。我有时恨胸太大的女人,港剧里胸大的女人都没有头脑不是吗?可男人都是一些肤浅的东西,就懂得看身条,看脸蛋,不看知识学问。那些残存的注重女孩知识学问的,外形八成又是二等残废。
这么想着,我心里更不平衡。我后悔自己念了研究生,倒不是因为学了文献检索专业,而是因为同校没有几个看得过去的男生,好日子就蹉跎了。岁月没有饶过我,我知道我二十七岁了,偶尔熬夜过后眼角有细细的纹路。
我爱过,爱过冯纶。他爱上那个大胸女人,不爱我。
我现在不暗恋他,我谁也不喜欢,谁也不在乎。
我越这么自我安慰,妈妈越说我自欺欺人。其实她不算懂我,还是爸爸理解我。收到方睿慈喜帖的那天,我着实在屋里发了一下午疯。他听见我乒乒乓乓地摔东西,还是笑呵呵地端了盘切好的西瓜送进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得啦,丫头,吃点西瓜消消火。”
我就爱爸爸这样,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不点破,留了最后那点面子,维护了我的自尊心。混成宿舍里最后一名的大剩女,情非所愿,我也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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