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第八个!”
我猛然听见祈使句,不明白他要当第八个什么。捂着嘴我接着呜呜地哭,没有搭理他的话。
“看着我!”杨宪奕扭过我的脸,强迫我看他,绷紧的唇线上有个很严肃的褶皱,看起来很凶。
“我当第八个,同意了!”
我根本没答应,我还在哭呢。他自说自话地点点头,心满意足地拍拍我的后背,突然温柔地搂着我,又亲亲我的额头,口气温和地说:“我给你当,行了,别哭了!”
我还是哭,咿咿呀呀的时候,他又趁机吻了我,很热烈很沉重地吻了我。
我和装着《尔雅校注》的纸袋子都是被杨宪奕提到车里的,只是放的地方不一样。纸袋他给扔到后座了,把我放在副驾驶上。他上车了还给我系安全带,趁机又在我脸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车启动了,开离了我和关浩的西北菜馆,也好像驶离了我的过去。我高兴不起来,我的鼻子还是堵的,喘气声自己都听得见。
我记不清刚刚被杨宪奕咬了几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亲我,好像一下子爆发了一样。如果我和任何一个大博士在一起,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后对方也会这样对我?
我以前没看出来杨宪奕有多喜欢我,就是老故意和我作对。我把脸扭到车窗那边不看他,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流,觉得冤枉。车窗上映着我模糊的影子,上嘴唇整个都肿了,撅得很高,被泪水泡得特别红,一点都不好看,可他刚才没完没了地咬。我哭得停不下来,他就借着安慰我一直咬。
我和冯纶曾经亲吻过很多次,在教室,在树林,在图书馆。他激昂感人的演讲背后却是温暖清新的吻,所以我喜欢他。那样的吻就是我想象古代书生送别佳人的吻,好像黎明的太阳,让人暖暖的,身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