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受伤了,靠他肩上疼得厉害,手圈着他的脖子,喘气都费劲。到车里我被放在副驾驶上,座位放到最低,他又给我加了安全带。拉着我的手亲了亲,“别怕,看完病就回家,闭上眼睛歇会儿。”
我说不上什么,就知道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掏空了,这时候只能听话地闭上眼睛。
我想跟杨宪奕说开车的时候别打电话太不安全,但是他好像一个个不停地打出去。我不知道他打给谁,我就听着,心里惭愧。
“您别担心,一会儿看完了我再给家里打电话,您和叔叔别过来了。事不大,若若挺好的,头上蹭破一点儿,是我不小心。……好,我知道了。”
“自耕,在医院没?我老婆让人打了……再说吧,能照片子吗?……哦,没事,那算了,以后再说。”
“是我……嗯……对,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麻烦你了。我们一会儿就到,你先给我挂上号吧,谢了。”
我被抱出车去,他又抓着我的手亲了亲,“一会儿照片子我不能进去,别害怕。”
我七荤八素地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呢,一听他不能进去陪我,我就哭了。
“唉,说你什么好啊!”我头一次听见杨宪奕叹气,仍然靠他肩上呜呜地哭着,迎面一个护士推了轮椅过来。
“小羽,麻烦你了。”杨宪奕抱着我过去和那护士打招呼,我看见她头上戴的护士帽有道蓝色的线,我想她是护士长。杨宪奕叫她的口气很和气,一听就是老熟人。我想到他刚刚打的几个电话里对我的称呼有亲有疏,我不懂为什么。
我虽然被打伤了,但出于本能,我还是拼尽全力瞄了瞄叫小羽的护士长。杨宪奕推我进去的时候,她就走在旁边,和杨宪奕有说有笑的。我听了心里冷飕飕的,脑子里仅剩下的词就是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