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烫,喝快了舌头上一麻,心里也有点乱。陈家棋哪样了?小羽又有什么可惜的?我听过这名字,也算认识她。那晚她帮我挂号照片子,出来时,她正和杨宪奕谈我的病情,我早看出他们相熟。难道,是比我想的还熟的关系?
我一个人在角落里反复玩味着她们的话,越想越难受。杨宪奕来找我时,我正抱着杯子生闷气。
“给我喝口酒!”
“不行!”
我去抢杯子,被他举高了够不到。
“杨宪奕!”我说话的态度都变了。
“不许连名带姓地叫!”
“我就叫!”
本来刚刚听到陈家棋的名字心里的欢喜去了一大半,现在又多出一个小羽,更是火上浇油地难过。虽然只是几口热水,吞咽过后竟然也割肠刮喉般的难受。
“吃着中药不能喝酒!”他想扶着我起来被我躲开了。舞池欢快舞动的身影,对比着我们两个在角落里的影子,显得很僵硬,脸上最后一点儿和风细雨也不见了。不是突然响起的音乐,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扑过去打他,逼问那些过去的事情,失了最后一点风度。
Goddess on the mountain top
Burning like a silver flame
The summit of beauty and love
And Venus was her name
玻璃门后响起了我喜欢的老歌。我喜欢香蕉女郎,像喜欢ABBA的吉米那样,可我现在不是维纳斯,也没有她的利器和美貌。杨宪奕在后面紧紧跟着,我逃得很狼狈,出了那片黑白灰才能喘口气。
“若若!”
在挂满画框的走廊里,我终于停下脚步,音乐再也淹没不了我的声音,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冲出口。
“杨宪奕,小羽是谁?!”
杨宪奕听过面不改色,反而靠在墙上摸出了一包烟。想了想,又没有点上。
“若若,下午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