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一时没反应过来:“韦哲?哪个韦哲?”
晶晶气的想打她:“小姐你是没睡醒还在做做梦吧,还能有几个韦哲啊。”
沫沫恍然大悟,一拍头:“啊哦,我男朋友!”声音因亢奋而豪迈,同学们齐齐扭头往后看,教授不满的咳了一声,她赶紧瘫在桌子上装尸体。过了一会儿,教室恢复了平静,沫沫偷偷抬起头,歪着脖子往后看,韦哲在后门口捂着嘴笑。沫沫眼神呆滞,喃喃的说:“我男朋友在这个角度看起来还真是耀眼啊。”
晶晶几乎崩溃,终于受不了了,又一次盖着脑袋靠过来:“小姐,你能不能赶紧恢复正常啊。”
沫沫盯着她发呆三秒,忽然嘿嘿的小声贼笑起来,凑在她耳边说:“你盖着头说话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掩耳盗铃吧你,老师早发现你在讲话了。”
晶晶深呼吸吐出一口气:“谢天谢地,你总算正常了。”
沫沫从无精打采到精神抖擞向来只在刹那间。所以她整好衣服神采奕奕的跟晶晶说了声拜拜之后,立刻蹲下,从桌子下面爬啊爬,越过两张桌肚子,终于爬到了门口,昂首冲教授摆出胜利的一笑,消失在后门。
沫沫的身后,一群坐后面的同学受到惊动,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表演,教授站在高高的讲台上,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但念在她个性顽劣还像个孩子,也就懒得再去责怪。
韦哲在下一层楼梯后,才终于释放了憋了已久的哈哈大笑。他揉着她头发说你怎么就老学不会走平常路呢。沫沫骄傲的一昂首一撇嘴:“哼,不是平常人,怎能走平常路!”
“消失的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沫沫简单的丢了俩字:“上海。”想了想怕韦哲又喋喋不休,立即捂住他的嘴:“从这一刻开始,不准再问我任何跟这次消失有关的问题,我现在回来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什么都没变,懂不懂?”
韦哲拿她没办法,纵然好奇,也只好点点头。沫沫拉着他的手一晃一晃撇着嘴撒娇:“怎么办呢我饿了。”韦哲又带她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菜,零食,以及漏不掉的阿尔卑斯。在去韦哲租的小房子的路上,沫沫看着袋子里的零食感慨说:“我的朋友们会感谢我的回归的。”
韦哲搂着她的肩,低着头认真的说:“我也感谢你的回归呢。”
韦哲做饭的时候,沫沫忽然接到林聪的电话了。她回到武汉已经换了新号码,当然没有再告诉林聪,这会儿始觉奇怪。
“沫沫,你回武汉了?我想见你。”
“你怎么又知道我电话的?”
“只要想只要肯花心思还怕一个小小的电话号码么,我还知道你很多趣事呢,相比起来,这不算秘密。”
“随便你怎么知道的,跟我没关系。”
林聪有些伤感:“怎么你一回来就这么冷淡了呢,真是让人伤心呢。”
韦哲在厨房大声问:“沫沫你跟谁说话呢。”
沫沫也大声的回:“不知道是谁,不认识的号码。”
林聪幽幽的抗议:“女人绝情起来还真是可怕呢,不管怎么说,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沫沫淡淡的回了句:“随便你。”挂了电话,跑到韦哲电脑旁去上网。
韦哲的QQ挂在那里,有几个女人的头像闪个不停,沫沫好奇的打开看了看,觉得她们说的话很是无聊,索性直接拉黑了。拉黑之后老实的自首:“韦哲啊,我把你QQ里的无聊女人都删了啊。”
“哦,知道啦!”
有门铃声响起,沫沫跑去开门。
苏言。
又一次无语又意味深长的对视。沫沫忽然想,武侠里的高手过招都是这样无声胜有声无招胜有招,在每一个敌不动我不动里蕴涵着千万种变幻的武功。想到这儿,沫沫扑哧一下笑了说进来吧。
苏言礼貌的笑了一下,没有理会沫沫,径直走到厨房。
“韦哲,你今天还去弹琴吗?” txt小说上传分享
妖精的初吻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
韦哲本来漠然的脸在看到沫沫站在厨房门口错愕的表情时,心里泛起一阵恐慌,就像刚发现沫沫消失时候一样的恐慌,现在他明白了,那是害怕失去沫沫的反应。本来他心里是很坦然的,但在那一刻,却生生的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韦哲转过身去把菜盛了,冷冷的说我要陪沫沫吃饭,你还有什么事么。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言。
苏言微微一笑:“没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回来了,那没关系,改天再去吧。”
韦哲微微皱眉,端着盘子经过她身边时很清晰的说:“我看永远都不要了吧。”
然后一只手揉揉沫沫头发:“饿坏啦,去吃饭吧。”沫沫一声不吭的拉着他的手走到客厅,扭头朝苏言笑的像朵花一样:“苏言,一起吃点吧。”
苏言也没想到一向温柔的韦哲这会儿竟然这么立场分明了,勉强笑一下:“不用了,你们好好吃吧,我吃过了,先走了。”
沫沫看到苏言把门带上后,叹口气:“唉,就这么走了。”
韦哲想着女人都是爱吃醋的小心肠,为了避免误会,哪怕是她高中朋友的苏言,他也做出了拒人千里的姿态。现在听她这失望的语气,有些纳闷:“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想让她多呆会儿似的呢?”
其实沫沫就是这样想的,她心里绝对相信就算给韦哲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对苏言怎样,苏言很有可能是在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用的还是很低级幼稚的手法。但是她觉得和韦哲的恋爱太过平淡了,没有风风雨雨的恋爱多没意思啊,所以当她看到苏言这么闹的时候心里挺开心的,在厨房门口看到苏言的背影和韦哲变幻的表情时,沫沫心里激动的扭起了秧歌,嘿嘿,我的恋爱终于出问题了,终于有好戏看了,嘿嘿。
所以这样的结局,令她觉得索然寡味。不过看着韦哲做了自己最爱的糖醋排骨,沫沫又开始慷慨激昂的赞美:“啊,我亲爱的韦哲啊,我真想念你做的糖醋排骨啊,啊,可爱的小糖醋排骨,我真是百吃不厌啊。”
韦哲无语的捏捏她的脸:“你傻呀,这才吃第二次呢,等你吃到第一百次的时候再说这话吧。”
沫沫嘿嘿的夹起一块给韦哲:“我这个人啊,最喜欢借花献佛,来来来,韦哲,让你尝尝我家男朋友做的糖醋排骨。”
韦哲故意很享受的表情:“那还用说,你家男朋友的厨艺可是非同一般,只是闻着就已经身心畅快了。”
沫沫一脸凄惨的托着头叹着气:“唉,可惜我家男朋友太厚颜无耻了。”
韦哲揉揉她头发:“吃饭啦你,话这么多!”
沫沫恨恨的一咬牙:“不解风情的禽_兽。”
饭后,两个人屁颠屁颠的跑去操场散步。已经十一月了,晚上的操场很冷,冷清的风倒是让人清醒冷静。
沫沫缩着脖子说不行了,就算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在乎,我凌乱的发型也得抗议,风把我吹的像个疯子一样。
于是两人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图书馆自习室。自习室暖气充足,两人进去不久,脸就熏得红扑扑的,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位子了,懊恼的正准备出去,后门的角落里两个女生拿起书起身走了。
沫沫眼尖的松开韦哲的手,奔跑着淘金似的扑过去,对面坐着一对在吃着花生看同一本书的情侣。
韦哲刚坐下,沫沫就趴在韦哲耳朵上说:“狗_男女。”韦哲吓一跳,疑惑的望着她,沫沫比着中指,指指对面。幸好桌子中间隔着一块木板,否则对面那对男女看到了非过来找她算账不可。韦哲无语的摇摇头,问:“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坐着?要不我也去拿本书来吧。”
沫沫激动的说:“不!思想者是不需要书的,看书的看的都是别人的思想,我们要勇于开创属于自己的思想!”
韦哲尴尬的坐着:“好吧,咱们就大眼瞪小眼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等着被那些想好好学习又没位子的人骂成狗_男女吧。”
沫沫想了想也有道理,站起来猴子似的挂在韦哲的胳膊上:“走吧,弹钢琴去,你们琴房该是温暖的吧。”
韦哲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聪明。我都没想到这个。”
沫沫撇撇嘴揶揄他:“你天天晚上跟苏言过来弹琴,你还说你没想到。”
韦哲急忙摆摆手,无辜的申冤:“她那是故意说的,我也就只是下午弹琴的时候她去看而已,还有,改天我得问问她怎么知道我住那儿的。”
沫沫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行啦别问啦,人啊,不要什么问题都要追究的那么清楚,既然发生了就接受,既然她知道了,那怎么知道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韦哲拍拍她的头:“好啦,你瞧你都快成哲学家了。”
琴房暖气充足,问题是孤男寡女同处在这么狭窄的小房间里,气氛怪异,韦哲弹完一首曲子,扭头问坐旁边的沫沫:“怎么样。”
沫沫老老实实一脸茫然的说:“不好意思,我听不懂。”
韦哲郁闷无比:“你不给我打击你就难受是不是。”
沫沫没吭声,直勾勾的盯着他,想我家男朋友怎么这么漂亮啊,那脸蛋那眼睛那鼻子都怎么长的啊?沫沫看的目光呆滞,像在梦游一样。韦哲被她眼睛里诡异的光彩吓了一跳,拍拍她的脸:“沫沫沫沫,你的魂还在不在啊。”
沫沫不满的咕咕哝哝:“韦哲你不爱我。人家都说小别胜新欢,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没激|情了。”
韦哲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听来有些怪怪的,白她一眼:“你想干吗?”
沫沫鄙视的翻个白眼,郁闷的哼哼:“你一大男人,说个话好像我要非礼你似的。”
韦哲依然没反应过来,不说话的看着她,沫沫继续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咕哝:“韦哲,我们接吻吧。”韦哲眼睛眨巴两下,看她一副中邪的样子,很怀疑的问:“沫沫?你真的没事吗?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沫沫急哇哇的大叫大闹:“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就是忽然想接吻而已我……”
韦哲索性如她所愿,直接把嘴送过去堵住她的哇哇叫,这下轮到沫沫眼睛眨巴眨巴了,她脑子飞速旋转的想这程序不对呀,应该是我进攻才对嘛。话是这样说,还是抱紧了韦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韦哲似乎感觉到了她在看他,也可能是因为她睫毛太长,一眨一眨的扎着韦哲的脸疼。
总之,韦哲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总之,沫沫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此后,沫沫一回想这次初吻就觉得韦哲太过分了,怎么能让她先提出来呢,要她主动说出来就好比让一个女人主动开口向男人求婚一样的可耻嘛。
韦哲,你知道吗,在我们初吻的时候,我的心跳动了,我也终于有了心动的感觉,那么剧烈载满幸福的跳动此前此后只在你身上有过,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不会嘲笑我?你会不会在心底轻视我的不自重?你有没有如我一般激烈的心跳?
后来,韦哲送她回宿舍,轻轻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进去了,这才转身离开。韦哲心情也格外好,一路上想起她那些搞怪的事,又想起最初相识时她的那句我是个妖精的独白,韦哲想你哪里像个妖精了,顶多是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嘛。
这一夜,韦哲睡的格外安好。
大敌当前
沫沫回到宿舍后,直接脱了鞋就躺床上去了,直绷绷的躺着,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头顶贴在天花板上的帅哥海报发呆。晶晶爬在梯子上,凑过去问怎么啦,一句话都不说,受刺激啦?
沫沫闷闷的说我的初吻没了。
晶晶蔑视的丢了句:“切,还以为你被甩了准备安慰你呢。”
沫沫委屈的说我的初吻没了这难道还不值得安慰吗?
晶晶狠狠的拍了她一下:“你见过人家结婚的时候跑去哭丧的吗?”
沫沫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好事呀?”
晶晶翻个白眼:“废话。”
沫沫脑子里尽是和韦哲接吻的样子,春风满面的伸出胳膊抱着晶晶凑过来的脑袋亲一口,滋滋的丢了句:“咱家韦哲长的真好看啊。”
晶晶彻底崩溃的爬下梯子:“得得得,你就可劲儿的自娱自乐吧,你就可劲儿的炫耀着你的幸福吧,等我到时候找个更帅更好的男朋友再来刺激你。”
沫沫脸上洋溢着花痴般的笑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闭上眼睛继续回味。
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做着美梦的沫沫。看看时间,是凌晨一点。林聪的电话。
沫沫用被子捂着头,烦躁的低声嚷嚷:“半夜三更你闹什么呢,我室友都睡了呢。”
林聪依旧沉稳磁性的声音说:“我想起了你在上海的那段时间,我们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聊天,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的。”
沫沫叹口气:“忘了吧,时间变了,我也变了。”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开心的一段时间,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如果这样子,我真宁愿你永远也不回武汉,至少你在上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不像现在你回来了,距离是近了,可是心却远了。”
“你还诗人了你,过去的事永远是过去,做人要往前看呢。”
“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想法,那好,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沫沫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说:“林聪你别这样。”
“那我应该怎样,过两天我们要去你们学校演出,我要见你。”
“那天我回避。”
林聪反问:“你能避我一时两时,你还能避我一世?”
沫沫想了想,也对,反正早晚得面对。“那好,到时见吧。”
“到时见。”
沫沫很快又睡着了。
到了那一天,沫沫觉得有种上战场杀敌的悲壮,一整天都紧张兮兮无精打采的。韦哲见她这样子,揉揉她的脸搂着她问要怎样才能让你开心点呢。沫沫随口说你送我一把梳子把我的烦恼都梳走就好了。韦哲说好啊,我们去挑吧。
本来只是个玩笑话,哪晓得他会当真,拿到梳子后,沫沫真的是笑了,哭笑不得的笑。沫沫叹口气说我好想吃烤玉米啊。韦哲说好。看到他这样百依百顺,沫沫心情复杂,问:“为什么韦哲要对我这么好?”
韦哲随口回:“傻了你?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顺手拉她往旁边站,怕她被烟给熏着了。
沫沫啃着玉米棒子走到琴房里,小小的琴房里面堆满了人,除了韦哲他们的乐队外,有几个人都是她所不认识的。沫沫暗自想,完了,大敌当前,我军毫无准备,溃不成军了。来来回回扫了几遍陌生人,都是不认识的,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林聪,她很为现在敌明我暗的处境担忧。嘴里的玉米棒子也吃不下去了,准备扔在门口垃圾筒里。刚一转身,一张脸凑在她面前笑。沫沫心里一阵乱跳,她想我太紧张了,然后纳闷我是眼花了吧孙培怎么来了。
孙培就是那个高中时候让她追的头晕目眩肝肠寸断苦不堪言都没到手,一直心存不甘的心理阴影。沫沫在心里感叹了一百遍世界真是小啊。
韦哲过来拉起沫沫的手,看向他说:“林聪你来了。”
林聪点点头,站直身子抽出沫沫手中竖起的武器一样的玉米棒子扔到垃圾筒,然后和韦哲捶捶拳头拍拍肩膀。沫沫完全傻眼的看着他们,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孙培有哥哥的么?
林聪看着她那傻样儿,嘴一歪笑了,说沫沫终于见到你了,我可想你。沫沫一看那邪气的笑,心里一阵胆战心惊,确定了这是林聪无疑,孙培怎么可能有这么邪恶的笑呢。
韦哲好奇的问:“怎么你们认识吗?”
沫沫立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认识!”
林聪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你好福气,你女朋友很可爱。”
韦哲握紧沫沫的手,幸福满足的笑:“是很可爱,你也赶紧找个女朋友好好过日子吧,别总玩了。”
林聪随意的捋一下头发:“对象倒是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周围的人全都笑了,沫沫也跟着讪笑着,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带我私奔·
露天舞会开始了,学生们渐渐的围拢过来,台上手执乐器的帅哥型男们总是能轻易引起那些小女生们的盲目崇拜。沫沫摇摇头坐在舞台一侧,专心致志的吃着棉花糖,周身似乎笼罩了一阵气场,完好的隔绝了吵闹的观众和激|情的舞台。
沫沫想,热闹是他们的,和我无关,我只管吃我的棉花糖就好,只有东西吃到嘴里的感受才是最真实的。
林聪的乐队在台上演唱,沫沫似有似无的瞟了两眼,总觉得林聪在往这边看。心里一阵紧张,转念一想,自己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这个角落一片黑暗,他怎么可能看的到,难不成我的身体还是萤火虫一样带有夜光的不成。
韦哲坐在她旁边,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他一直是很认真的看着舞台,时不时的夸一句谁谁的那段和弦转的真酷。沫沫摇头晃脑的想和我没关系反正我什么都听不出来。
林聪乐队演出完毕,韦哲上去为接下来的舞会弹舞曲。林聪直接走过来坐在沫沫身边原本是韦哲的位子上,沫沫瞪大眼睛不满的低吼:“你过来干吗!”
林聪嘻笑的扬起嘴角:“除了看你,还能干吗?”
沫沫往嘴里丢一块棉花糖,脖子一扭看着台上的韦哲:“你随便看吧,我不收费的。”
“你要不要去跳舞?”林聪眼睛亮晶晶的,很绅士的伸出手。
沫沫狠狠的拍了他手一下,反问:“和谁跳?你吗?no!”
林聪耸耸肩:“可是有很多女孩子想要都要不到这个机会的哟!”
沫沫鄙视的斜斜眼睛,从包里翻出镜子递给他:“你自己照照镜子先,我的韦哲比你好的不止十万八千里,我会稀罕你?”
林聪也无奈:“你到底喜欢韦哲什么呢?”
“韦哲帅啊。”
“我也不差啊。”
“韦哲会做糖醋排骨啊。”
“我还会鱼香肉丝呢。”
“韦哲很温柔啊。”
“我难道不温柔吗?”
“韦哲不会这样对别人的女朋友的。”
“我这不是太爱你了吗……”
沫沫翻个白眼闭上嘴,觉得这样的贫嘴很是无趣。林聪提议:“这样干坐着多无聊啊,要不咱们出去玩玩?”
“玩什么?”
“你有没有打过电动?”
沫沫摇摇头:“无聊的游戏。”
林聪伸出食指左右晃几下:“nonono,没玩过的人才会这样说呢。”
于是沫沫一边骂自己没骨气一边抗拒不了诱惑的背着林聪的吉他坐上他的摩托车,丝毫没理会台上韦哲注意的视线。林聪开的很快,沫沫一边尖叫一边骂是不是找死,但是沫沫很开心,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热血澎湃了。
韦哲像一阵清风,让沫沫觉得安心平静。而林聪却像是一团火,引的沫沫本就不安分的心如脱缰野马。
到了电动城,林聪带着沫沫开赛车打野鬼,跳劲舞打架子鼓,甚至还夹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兔子的布娃娃。沫沫觉得这种感觉很刺激很新鲜,一直笑的合不拢嘴,大汗淋漓的出来后,沫沫开心的拍着胸口说好好玩啊。
林聪又歪着嘴一笑:“怎样,不虚此行吧?”
沫沫开心的狠狠的点点头,林聪说走吧,我带你去体会不一样的浪漫去。沫沫毫不怀疑的又一次踏上了他的车。这一次,林聪把她带到了江边。
沫沫打了个寒战,忍不住气的直骂:“你神经病啊,你不觉得冷吗!”
“嘘,闭上眼睛听风的声音。”
沫沫于是闭上眼睛,林聪说你会记得这一刻的,越冷的感受是越深刻的记忆。
沫沫心里在冷笑:“小样儿,跟我玩花样儿呢!”不过倒是承认感觉不错。夜里江边的凉风轻轻吹过,那么静那么安宁,风吹拂着耳边头发细细柔柔的摩挲耳畔,像是谁在温柔的抚摸。
林聪轻轻的吻,似云淡风清般掠过。沫沫惊的睁开眼,瞪大眼睛盯着他 。林聪邪笑一下,不由分说捧着她的脸继续吻下去,热烈的,略带占有欲的吻,是和韦哲小心翼翼的温柔截然不同的吻。沫沫心里一阵扑通扑通的慌乱跳动,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啊,不是和韦哲亲吻时候那种幸福安心的跳动,更像是做错了事怕被长辈责骂的慌张。她使劲推开林聪,不敢正视他亮晶晶的眼眸,只是带着几分羞涩的尴尬说林聪你的手好冰啊。
林聪盯着她低垂的眉眼,略带凌乱的头发中那张娇羞的脸显得分外妩媚,林聪嬉皮笑脸的说:“没有你温暖我,我又怎么能温暖的起来呢?”
又是熟悉的油腔滑调,沫沫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清楚目前的状况。林聪坐在旁边石凳上轻轻的拨弄吉他唱歌,唱的是《灰姑娘》。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
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
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
沫沫听着他嘶哑的歌声,忽然很无助的想哭,心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我怕我会爱上你,可是我也舍不得离开韦哲,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属于两个人呢?难道我长了两颗心,一边一个左右对称的不成?
沫沫重重的唉的一声叹叹气说林聪你别这样。林聪收起吉他苦笑:“每次你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都会说别这样,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
沫沫沉默片刻,抬起头眼神安稳的说我这样对韦哲来说太不公平。
林聪把她头上的皮筋扯下,整理好凌乱的发梢重新扎起来:“你放心吧,我不会破坏你和韦哲的,我会等着你自己跟他说你要和我在一起。”
沫沫推开他的手:“你手太冰凉,不适合我,我不会让他伤心的。”
林聪把手抄裤兜里,恢复了邪笑:“但是……并不妨碍你和我偷情嘛,偶尔这样私奔一下,也相当的有意思是不是?”
这话在沫沫听起来像受了莫大的羞辱,这不明摆着在说自己是个荡_妇吗?沫沫大吼:“你神经病啊你,至于说到偷情那么严重吗!”
林聪不理会的摊摊手:“话可别说的太早,咱们回去吧,你的那个韦哲指不定又急了呢。”
我不想伤害你
林聪带沫沫回去后,舞会也早已结束。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宿舍门再一次毫不留情的紧闭了。沫沫走到宿舍门口,看到了坐在墙角阴影里的韦哲。他靠着台阶坐的安安静静,低垂着头像睡着了一样,也不知道究竟是等了多久。沫沫怕被他看到了不好,直等到林聪走远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抱住韦哲。
韦哲感受到了拥抱,微怔一下,抬起头看到了沫沫,他刚刚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听到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知道她是和林聪玩到现在,韦哲轻轻的说:“我不会问你去了哪里,我相信你会有分寸。”
沫沫把头搁在他肩膀上,瞪大眼睛看着韦哲背后空荡荡的墙壁无语。韦哲扶她站起来说我想你也累了,我们回去吧。沫沫自知心里有愧,乖巧的点点头,一路上沉默,韦哲牵着她的手,熟悉的温柔。
到了韦哲的小房子,他打开电视说句你先玩会就去洗澡了,沫沫百无聊赖的不停转台,每一个节目都那么无聊,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咬来咬去,痒痛难耐,沫沫大声的问:“韦哲你真的不在乎我干什么去了吗?”
只有水声哗啦啦的回应,韦哲似乎没有听到,她也就不再问,心里一阵焦躁。韦哲出来了,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淡淡的说去洗澡吧。
沫沫暗暗的想你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和我说了,是在生闷气吧?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牙膏也挤好了,一如从前的细致。沫沫躺在浴缸里,忽然觉得一阵胸闷,憋的想哭,心里在喊韦哲你如果觉得难受你为什么不问我?你为什么不骂骂我?为什么非得让我对你心存这么多的愧疚?你不知道我最怕欠人情了吗?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比打我骂我还让我难受你知不知道啊?然后她的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下来,掉在水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看着满满的一缸水,捏着鼻子把头也沉进去。所有的纷繁杂事都隔绝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浓重的呼吸声敲打着她的心肺。她想也许这样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于是沫沫在心里问你到底想要什么,安宁或是激|情?
矛盾着,犹豫着,韦哲和林聪的脸交替出现,沫沫依然是无从选择,直到快要窒息了,赶紧钻出水面。
出来时看见韦哲在床头看书,清爽的头发干净的脸庞,安静的像是不染纤尘的圣洁,沫沫掀起被子钻到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前听他平稳的心跳,满怀愧疚像猫一样乖巧的抱着他的腰,不知道此时除了拥抱还能做些什么,可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让自己好过。
韦哲放下书关上灯也抱紧了她。韦哲轻轻的说我相信你一定是向往安宁的,虽然你总在寻找。沫沫心里一惊,难道他会读心术?难道他真是上天派来驻扎在我身边的天使么?
黑暗里,两个人侧卧着相拥。
沫沫轻声问韦哲:“难道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和我发生关系吗。”
韦哲沉默了很久:“有想过,但是不会那样做。”
沫沫也沉默良久:“为什么?”
“你说过初夜是要在新婚之夜留给你的丈夫,如果我们实在无缘走不到最后,我不想因为我的冲动让你后悔。”
沫沫闭着眼睛,眼泪又一次的吧嗒吧嗒的掉下来:“韦哲你是个好人,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你就永远安安心心的留在我身边好了。”
沫沫一直没睡着,脑袋被韦哲和林聪之间的选择搅的快要爆炸了,和韦哲在一起很安然,似乎天塌下来他也会努力的顶着,和煦的笑脸像春日的阳光一样绽放,然后装作平安无事的告诉她沫沫啊你先去别处玩啊。在韦哲的身边呆着,似乎永远都不必担惊受怕,永远可以感受到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可是,这样的感觉一时还好,久了就厌了。她毕竟不是个贪图安逸的人,那这样说来的话,林聪带给她的刺激和喜悦似乎要更适合她,虽然林聪的油嘴滑舌让人讨厌,可还是感觉他像个大侠,深不见底捉摸不透的永远不知道下一出会有什么样的历险记。
凌晨两点,沫沫问:“你真的不在乎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吗?”
“你不喜欢我啰嗦,但我想你每次消失总会有你的理由,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会问。”
沫沫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的好,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了韦哲。
如果拥抱,可以让你好过一些……
平安夜的偶遇
林聪的电话还是每天晚上打来,在过了零点的时刻。沫沫觉得白天的自己是属于韦哲的,晚上的另一个自己是喜欢林聪的。随后又自我安慰的想也许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精神分裂的倾向吧,白天的我很轻松快乐,那是和韦哲在一起拥有的淡然甜蜜,晚上的我阴暗潮湿,是和林聪一起中毒的时辰。
于是沫沫觉得坦然。
林聪的声音很有磁性,说话虽然一向不正经,倒也不乏幽默,时时逗的沫沫哈哈大笑,于是她继续习惯有林聪声音相伴的夜晚。
那些躲在被子里轻轻低语小心哈气闷的喘不过气才钻出被子呼吸下新鲜空气的夜晚。
那些裹件薄毯在宿舍外的走廊上来回碎步躲避清冷的风的夜晚。
那些坐在楼梯台阶上眉开眼笑的夜晚。
那些韦哲所不知道的夜晚……
和林聪通话的时间越来越长,手机捂的发烫,沫沫索性换上耳机慢慢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一天,两天,三天……生活越来越习惯,沫沫也越来越坦然。韦哲只觉得沫沫越来越开心了,依然是笑眯眯的拉着他的手去买阿尔卑斯,依然是最爱吃他做的糖醋排骨。
关于沫沫夜晚的那些事,他并不知情,他只是很欣慰的认为日子似乎和沫沫去上海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一切安好,那就好。韦哲这样想。
平安夜很快就到了。
那天放学后,沫沫又消失了,她去找老马了,老马和林聪在一个学校,和苏言晶晶一样,也是她的高中同学。对她而言,老马不止是同学和朋友,更是她的姐姐或长辈,自高中时代开始,只要沫沫有不懂的问题或是解不开的心结,老马总能一针见血的帮她解决。
老马长长的午休醒来,发现沫沫在一边玩她的电脑,一阵意外,伸手从床头摸出个很大的苹果,说“平安夜吃苹果,要永远平平安安的过哦。”沫沫顺手拿起水果刀切下去:“你一半我一半,大家都平安。”
老马哈哈直笑。沫沫一脸认真一脸忧郁的过来抱着她:“老马,我好想你啊!”
老马盯着她三秒钟:“我日,你又出啥事了啊。”
沫沫摇摇头,若无其事的吃着苹果说我没事啊。
老马瞪她一眼:得了吧,你少给我打哈哈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啊。
沫沫摇摇头说我真没事呢。
老马说你行你就憋着发霉吧,反正你什么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能跟人说,就除了你心里的那些事。你不说就算了,自己好好过别想不开,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去!
沫沫扑哧一笑:“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脾气,哪有人欺负我啊真是的,我欺负别人还差不多呢。”
老马懒得理她,端着盆子去洗刷刷了。等她回来了,沫沫摸摸头说我们出去逛街吧。
老马看她一眼,摸出一个卷发电棒:“来来来,我给你设计个新发型。”沫沫就捧着镜子由着老马去折腾,话说最后,效果还真不错。
街上人潮汹涌,像是全世界的人都被囚禁了几百年没逛过街,突然得了解禁令似的。情侣们一对一对,个个手里拎着硕硕战果,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老马咬牙切齿的说妈的什么狗屁平安夜,分明就是孤单情人节啊,就老子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沫沫问孤单有什么不好。
老马说你可劲得瑟吧,你是不愁。
沫沫说谁说我不愁了,我也愁啊。接着沫沫终于把关于韦哲和林聪的两难选择给说出来了。
老马看上去像是没怎么认真去听,一会儿指着这个说这女人穿的衣服真难看,怎么搭配的啊。一会儿又指指那个你看那女人ρi股多大,不把她男朋友压死。
沫沫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很是无趣,也就讪笑着不再讲。
经过一家商场门前,老马说冻死了,进去吧。然后拉着沫沫的手左右开攻,在挤的密不透风的人墙中砍出一条道。沫沫在看一条很可爱的粉红色呢子大衣的时候,老马隔着那排衣服在她对面喊:“你呀。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该长大了,别老玩了。感情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玩的,趁早做决定,免得伤人误己,玩火*了再哭就来不及了。”
沫沫咕哝:“我没玩,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而已。”
“你还是去给韦哲打个电话吧,你这样折腾,他会受不了的。”
沫沫对镜子做个鬼脸:“可是我想陪陪你。”
老马拍她一把:“得啦,我可不希望你为了我丢了男朋友。”
沫沫笑了笑。拿起一个苹果造型的水晶球说:“多好看的苹果啊,晶莹剔透的,送给你吧,平平安安。”老马哈哈大笑的拿着说谢啦,也挑了个圣诞节的玩具给沫沫,是一个水晶球,里面有个房子,一摇,雪花就飘飘扬扬的撒下来,沫沫摇了几下,说我真喜欢这玩具。
老马摊摊手:“喜欢也没办法,可不是送给你的。”
沫沫撇撇嘴还给老马,老马说你拿着吧,回去拿给韦哲,就说你想给他个惊喜,特别跑出来买礼物了。
沫沫知道老马是为自己好,担心韦哲会生气,想想这办法也不错,于是凑上去亲了下老马的脸,哈哈大笑的说老马我真爱你啊。老马佯装生气的喊:“靠,你又不是个男人,亲我干吗!”
刚走出商场门口,沫沫看到了林聪。林聪搂着一个女人笑眯眯的走过,那女人很矫情的拿着只米老鼠的气球。喂林聪吃爆米花,林聪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沫沫,心里一惊,赶忙放开了那女人立正站好。
沫沫微笑着头一低,装作不认识的擦肩而过。沫沫想幻觉幻觉都是幻觉,我什么都没看到。林聪一把拉住她衣服上的帽子,把她扯过来:“沫沫,干吗呢这是?”
沫沫整整衣服声音平静:“逛街啊,你没看见吗?”
林聪面露不悦皱皱眉:“我是问你为什么看见我也不跟我打招呼。”
沫沫抬头正视他的眼睛:“你好,平安夜快乐。”
老马好奇的问:“沫沫这谁呀。”
林聪很友好的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她男朋友。”
老马吃惊的没控制住喊了出来:“我靠!沫沫你也玩的太过火了吧,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啊!”
林聪一听这话,嘴角一咧:“沫沫,被你朋友出卖咯,除了我和韦哲,还有几个呢?”
老马本来看林聪那种吊儿郎当的德性就不爽,一听这话,立马卷起袖子甩了他一巴掌。林聪哪受过这等气,愤怒的一扭头,看到了一边比他更愤怒的老马。林聪想了想,还是笑了,扭头跟旁边的女孩子说你先回去吧,真不好意思,被我老婆逮到了。那女孩子欲哭不哭的一低头扭身就走。
老马吼:“靠!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啊,你怎么做人的你。”
林聪倒觉得有意思了:“我哪里得罪你了,我怎么做人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谁啊。”
老马气的牙痒痒:“妈的,你真不是个人。”
林聪优哉乐哉:“是啊,我是神。”
“畜生!”老马恨恨的喊。
沫沫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听到这儿,终于受不了的哈哈哈哈畅快的笑起来。林聪瞧沫沫笑了,拉起老马的手甩甩:“合作愉快合作愉快,我老婆笑了。”
沫沫在一边要恶心死了:“你倒是老婆老婆喊的欢呢。”
老马在一边嚷:“沫沫你还不打算回去,再晚了可就等不到和韦哲过平安夜了。”
林聪很不满的说本来以为你和韦哲在一起我才找了个伴儿的,你看我这才刚为你休了小妾,你能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
老马上去吼:“你还想怎么着啊你,存心破坏人家的幸福,你怎么这么败类啊!”
林聪叹叹气好吧,你去吧,我可不想被你的狐朋狗友们鄙视,咱们只好晚上再约会了。然后眨一下眼睛。沫沫心知肚明很有默契的点点头,手机刚开机,短信就铺天盖地的压过来,越过一条又一条的祝福短信,沫沫看到了韦哲的那条。
韦哲说他在琴房等她,不管什么时候回来了就去琴房找。
看下时间,是在下午五点的时候,现在是九点,四个小时过去了,沫沫心里一阵愧疚。赶紧打车回去,心里在想怎么道歉怎么解释呢,一下子摸到了包里的那个圣诞水晶球,老马提供的借口不错。沫沫想了想,开始满心欢喜的期待和韦哲一会儿的见面。
失恋时该做的事
沫沫蹑手蹑脚的走到琴房,脑子里幻想着一会儿从背后悄悄的抱住韦哲,再把那个水晶球拿给他他会怎样开心的笑,会不会觉得有沫沫这样的女朋友真是天底下幸福的事呢。
沫沫捂着嘴为自己意想中的场景窃笑几声,悄悄溜到了琴房门口。门上有块圆形的玻璃小窗,沫沫掂起脚尖趴在窗户上偷偷的看进去,韦哲果然在里面,很专心的弹着沫沫听不懂的钢琴曲。但是……为什么有女人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出?
沫沫趴在窗上,努力的想看清门口的女人是谁,无奈怎么也看不到。于是沫沫屏住呼吸,听那女人说什么,说什么沫沫也听不见,心里直恨这琴房的隔音效果为什么会这么好。
只是韦哲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弹琴的手停顿了片刻,很微小的动作被沫沫敏感的捕捉。沫沫眉头一皱,不好,有情况。强烈的直觉和第六感在告诉她这女人肯定在说跟她有关的事,而且一定不会是好事。但是,谁又能这么了解她,知道她干的坏事呢?
沫沫觉得脖子酸了,正准备推门进去一探究竟,低头的一瞬间,一个身影晃了一下。沫沫立刻抬起来又趴在小窗上,看到了熟悉的人,苏言。
苏言为什么又在这里?为什么总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呢?
沫沫总觉得怪怪的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但是沫沫很生气,因为她接下来看到韦哲扭头冲苏言笑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在和她交谈,且交谈甚欢。而在沫沫的记忆里,韦哲对苏言应该是敬而远之极其冷淡的才对。于是沫沫很生气很失望,黯然转身悄悄离开,走了两步,依然觉得一股气堵在心间难以平静,不把它捅顺畅心里不痛快,于是她又溜回去狠狠的在门上踢了一脚就跑。
沫沫一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厕所门后,从厕所门缝里看到韦哲出来了,但是刚经过厕所门前,就被跑出来的苏言又给拉回去了。于是沫沫眼睁睁的看着韦哲犹豫片刻后跟苏言一起回去继续弹琴,沫沫的眼泪珠子一粒一粒的掉下来了,伸手接到一颗眼泪再想想又觉得自己这副德性很不争气,于是她使劲吸吸鼻子,带着哭腔抽抽嗒嗒的骂:“你们这些狗男女净会欺负人!”
一个男生冲进来,看到沫沫怔了一下,立刻退出去,看看门牌又看看她,一脸疑惑。
沫沫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上帝,又跑进了男厕所!
几个本来在方便的男人听到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大气不敢出的蹲着,其中一个蹲了半天见好不容易见消停了,正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提裤子,一下子被回头的沫沫给逮了个正着。
沫沫条件反射的啊一声尖叫。
那男生也跟着一声尖叫啊。
然后好几个人的声音在偷笑。
沫沫昂起头,一贯骄傲的神情酷酷的说:“你们怕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转过头吐吐舌头赶紧溜了。
一路上,沫沫想我这是心被伤了啊,原来就是这感觉啊,那我应该喝酒抽烟才对啊。所以沫沫屁颠屁颠的跑到便利店去买了两瓶听装的青岛啤酒一包520的烟。把东西都扔进包里,只拿一瓶啤酒在手上,尝一点点,真难喝,还不如酸奶好喝呢。但是想到自己此时此刻是处于失恋的状态中,所以必须要喝酒来衬托此情此景。
于是沫沫决定采用激将法把这些难喝的东西给灌下去。沫沫说我心被伤啦,喝一口,我男朋友背着我跟别人跑啦,又喝一口,我要被人甩啦,再喝一口,我怎么活的这么失败啊,咕咚咕咚,咦,好像快完了,加油吧,一鼓作气喝下去,啊,终于喝完啦!
喝完一瓶,沫沫觉得差不多了,另一瓶就留到下次失恋的时候再喝吧。又拿出烟,哟,好漂亮的520,竟然还有个心,舔一下那小小的红心,甜甜腻腻的,先把那根烟撕开好好研究了一下,再拿出一根,准备吸的时候才发现忘买打火机了,旁边有对小情侣经过,沫沫夹着个烟满身酒气小痞子似的吊儿郎当的晃过去:“喂哥们,有没火儿啊!”
那男生倒不介意,拿出火机帮她点着,只是那小女生被吓着了似的,一脸兔子受惊的表情躲在那男生旁边。
沫沫嗤之以鼻,这就是小鸟依人啊,这就是我见犹怜啊,这就是娇弱如花啊,这就是我沫沫一辈子都学不来的女人味啊!
沫沫叼着烟斜着眼睛盯着那小女生:“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成天被人欺负着呢。”
小女生勉强挤出一丝笑,抱紧男生的胳膊往后躲躲。沫沫哼哼冷笑说女人要有自尊心自信心自强自立,不能太指望男人了。
那男生说声谢谢啊我们先走了啊。迫不及待的携带家眷逃了。
沫沫看着他们的背影摇摇头,深深的吸一口烟,说现在的这些小女生们啊……咳咳,呛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失恋时该做的事2
沫沫这样摇摇晃晃晃到了初识韦哲的那个阳台,那是沫沫孤单时候最安心的乐园。其实沫沫并不觉得自己醉了,但是她觉得可以这样以醉酒做借口来疯一疯是件很好玩很有趣的事。
于是她捡起地上那根泡沫棍子,狠狠的敲打着阳台,月色清凉如水,沫沫觉得那清凛的月亮像是咧着个嘴朝她耻笑。于是更愤怒更用力的敲打。沫沫恨恨的骂你是怎么看着我的!我现在被人给甩啦你得意了吧!你是怎么保佑我的!你那么牛比你有什么用啊!你还不是在天上挂着连个饭都没得吃!饿死你也是活该!喊一句敲一下,直到声嘶力竭精疲力尽了,才一ρi股坐在地上,盘着个腿用胳膊支着头望着月亮一脸悲悯的叹气:“唉,算了,其实你也挺不容易的。”
又坐了一会儿,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犯傻,摇摇头无可奈何的摊摊手,自我鄙视一番后准备回宿舍睡觉。可是当她经过一家便利店时忽然看到了冰淇淋,其实沫沫是不吃凉食的,哪怕是夏天,可她觉得自己向来以为自己是无敌的,却在平安夜被自以为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两个男人给伤害了,这个平安夜过的真憋屈,沫沫觉得自己活的太失败了,觉得小小的一颗心都凉透了。于是她决定吃冰淇淋来让身体配合这拔凉拔凉的弱小心灵。
和路雪曲奇奶风。大大的一筒,沫沫坐在旁边体育馆的台阶上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了再回味,觉得冬天吃冰淇淋感觉真好,沫沫就在想怎么自己从来就没有发现冰淇淋有这么好吃呢,想自己错过了多少没有冰淇淋这等美味的年华啊。
沫沫分外惆怅,于是舔舔嘴巴,又跑过去抱了两筒到足球场上。
足球场上有很多黑色的影子,很多情侣选择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秘密约会。沫沫拿出备用的手电照了照,哟——沫沫拖长了尾音咋咋嘴,原来都在干坏事呢,果然还是黑夜容易滋生罪恶啊。
足球场门栏上挂着一盏灯,小小的一盏灯在草场中央打出一片圆圆的光亮。沫沫坐在光亮的正中央,很为自己感到自豪:瞧瞧我,多么向往光明,才不学他们……哼哼。
沫沫吃起东西来是很专心致志很投入的,就在她把第二筒吃的见底的时候,韦哲终于找到了她,坐在她旁边说我去了每一个你可能会去的地方,幸好你没在那些黑暗地带。
沫沫仍然很忘我的吃着冰淇淋,似乎不知道韦哲的到来。韦哲说:“我知道你看到了,听到那个踢门的声音我就知道除了你没别人了,你是不是很生气?”
沫沫笑眯眯的一脸陶醉:“韦哲啊,这个冰淇淋好好吃啊,你要不要也尝尝。”
韦哲叹口气:“如果有什么问题和想法,你都直接跟我说好不好,不要这样逃避问题。”
沫沫望着冰淇淋自言自语:“就是太冰了,冰的我心都凉了。”
韦哲站起来拉沫沫的胳膊:“沫沫起来,外面太凉了,回去吧。”
沫沫甩开韦哲的手,扑通一ρi股坐在地上,疼的嘴龇了一下,生气的朝韦哲吼:“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怎么就这么罗嗦呢!我都不想再提你还偏要说!说个话牛头不对马嘴的有意思么!”
韦哲倒是从来没见过她发脾气,也陪着她坐着。沫沫又躺下去了,韦哲本来想提醒她草上有露水会很凉,想了想,还是不要被骂成罗嗦了,索性也陪她躺着。
沫沫眼睛一直睁的大大的看着天。沉默了很久,沫沫说我以前一直相信月亮是会保佑我的,我小时候一看见亮亮的月亮,就会很虔诚的祈祷,我感觉得到月光洒在我身上,我以为这样就是月亮听见了我那些祈祷的表示。
韦哲扭头看看沫沫,沫沫依然像是自言自语的样子。韦哲去牵她的手,她手纂的紧紧的,冰凉冰凉。韦哲的心疼像刀片划过肌肤,不经意的一下,长长细细若有若无的一道,生疼。
沫沫依旧看着天,淡淡的说:“韦哲,我可以理解你做的任何事,也可以原谅你做的任何事,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那只能说明我不够好不够懂事,对你,我不会有任何的怨恨。”
这个傻孩子,韦哲闭上眼睛,心底发誓,以月亮为证,这段话,我此生永不忘。韦哲说:“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伤你心的事,我会给你解释,我会告诉你所有。”
沫沫轻轻的叹气:“我相信你,你不需要任何的解释。”
“可我怕你心里留有结不开的疙瘩。”
沫沫摇摇头,很认真的望着他:“既然解释只是为了向我证明我看到的并不属实,那现在我相信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至于真实事情是怎样,又与我何干?我只需要结果。你来给我结果了,这就足够了。”
韦哲轻轻说:“沫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让人心疼呢。”
沫沫又转移话题:“今天是平安夜呢。我们都错过了。”
韦哲心里泛起浓浓的歉意:“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浪漫的平安夜反让你伤心了。”
沫沫哈的一声轻笑,坐起来说:“韦哲我们走吧。”
什么事都没有了。无敌的沫沫已经自我复原了。虽然此前妒火像魔鬼一样伸出十指尖利的长指甲想把他和苏言一起活剥了,但是沫沫毕竟还是理智,几秒钟后就大致猜到了事情原委。
怪异烛光晚餐
在超市买菜的时候,沫沫的情绪已经完全调整过来了。她推着小车踩在上面滑行,韦哲看的暗自捏一把汗。
“喂,你小心点,别撞着了!”
“哎呀,没事儿啦,你以为我还小啊什么都不懂!”
可不是吗,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没长大,韦哲无奈的揉揉额头摇摇脑袋。沫沫很体贴的说今晚她做饭,让韦哲好好休息休息。买了很多菜,韦哲问这得吃多少天啊。沫沫小手一挥没关系没关系啦,丢冰箱里慢慢吃呗。
刚一到家,沫沫就卷起袖子就到厨房里。韦哲怀疑的问真没关系吗?沫沫一叉腰瞪着眼睛吼你干吗瞧不起我!你出去看你的电视去!
韦哲只好走到客厅,电视自然是看不下去了,拿起一本书装腔作势的看着,耳朵却竖起来听沫沫的里面砰砰的东响西响,搞不懂她做个饭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对这顿饭的质量也是好奇期待怀疑畏惧复杂交替。
沫沫忽然喊了一句:“韦哲,米饭要放多少水啊!”
韦哲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响,走进去夺过她手里的刀放下,“不会做饭你逞什么强呢?”
沫沫又瞪起眼睛吼:“我哪里不会做啦,我只是不习惯用你的电饭锅而已!”
韦哲揉一下她头发,懒得跟她计较,一不小心看到了她旁边切的土豆丝,调侃的问了句:“小姐,你这是土豆片呢,还是土豆丝。”
沫沫哼哼的斜着眼睛:“你就赶紧挑刺吧,我不过是怕切破手指头,不太敢下手而已。”
韦哲劈里啪啦很快修理好了土豆丝,沫沫瞪大了眼睛:“韦哲我太爱你了。”韦哲哈哈大笑,说还是我来吧,你出去看你的电视去吧。沫沫固执的一昂头:“不行!你给我出去!剩下的交给我吧!”
韦哲赶紧出去吃了点零食,做好了今晚没好饭吃的准备。沫沫速度挺快,一会儿的时间就喜滋滋的出来了:“哟——嘿!大功告成!”
番茄蛋汤,肉沫豆腐,醋溜土豆丝,宫爆鸡丁,外加一个清炒小白菜。
韦哲凑进去一看:“哟,四菜一汤这么丰盛啊,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嘛,色上过的去,香上……”拿过香油每道菜上撒两滴,搅拌一下,自我陶醉:“香啊——”
沫沫看的目瞪口呆:“哇,韦哲,你还真是个天才,果然很香了。”
韦哲哈哈一笑,“瞧瞧你现在的傻样儿,别太崇拜我哦。花言巧语收买我没用的,我还没尝呢。”
沫沫一脸期待的望着韦哲,韦哲拿起筷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悲壮心情,夹起一个小鸡丁痛苦的闭上眼睛。
其实挺好吃的,这是韦哲吃下后的第一反应。
怎么样?怎么样?沫沫一脸期待的表情。
韦哲点点头:“恩,比我想像的要好。”
沫沫仰天哈哈大笑数声,叉起腰发表演说:“我就说嘛我是谁啊,我什么不会啊,我做饭可是一流啊……”韦哲瞧她那得意的样子,也就不忍心告诉她其实在自己的想像中,已经是准备好了不吃这顿饭的,趁她滔滔不绝的对天演说的时候把菜端了出来。
沫沫啪一下把灯给关了:“喂,韦哲,你家有没有蜡烛?”
韦哲算是明白了,这家伙还想整烛光晚餐呢,创意不错,可惜……
“没有。”
沫沫相当失望的哦一声,把灯给开了,ρi股刚挨着凳子立刻又弹起来把灯给关了。
“韦哲。”
“恩?”
“我们用手电来照着好不好?”
“啊?”
“好不好?”
“恩,随你高兴。”
沫沫把备用小手电放在桌子中间,把两个人的手机各放一边,幽幽灯光照射下,韦哲开始了有史以来最艰难最别致最个性的烛光晚餐。吃到一半,沫沫嘿嘿嘿直笑。黑暗里的诡异灯光下,黑暗里的诡异灯光下,沫沫咧着森森白牙的脸令人毛骨悚然。
“你又干吗!”韦哲已经彻底被打败了。
“嘿嘿,韦哲,从我这个角度看,你现在好像一只面目狰狞的厉鬼哦。”
韦哲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手机把光给灭了,心想你还不是一样么。沫沫说这样下去我不会呛死也会噎死,我们还是正常点比较好。韦哲心里在琢磨明明是被你逼的,我怎么就不正常了?
沫沫把灯打开,韦哲看到她一副花枝乱颤眼泪横飞的样子,正想问她笑什么,沫沫哈哈笑韦哲韦哲你刚刚的形象真的太吓人了,你都不知道你那脸扭曲的……
“好啦好啦,笑够了,好好吃饭。”韦哲被折腾的连脾气都没有了。
雪人的传说
吃完饭韦哲收拾碗筷自觉的去洗碗,没吃完的给放进了冰箱。沫沫见他进了厨房,倒也好意思不Сhā手,嘴一擦自顾自的跑去上网,韦哲洗过碗出来见她玩的带劲,也就不打扰的径直去洗澡了。
QQ上林聪在线,见她上来了,一个震动发来一句消息:“亲爱的今天有没有收到玫瑰花啊?”
沫沫撇撇嘴,回他:“没有啊,玫瑰花多俗气啊,谁送我抽谁。”
林聪在那头发了个哇哇大笑的表情:“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去死啦!”
“亲爱的,我现在真想你啊。”
沫沫想着林聪发这句话时的嬉皮笑脸,暗自呕一下:“你想的人够多了,不缺我一个。”
“可是我爱的就只有你一个啊。”
“得啦,少给我油嘴滑舌的啦!”
“我一天不听见你的声音我就难以入睡,你是不是也一样呢?”
“去死啦,巴不得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啦!”
“那可不行,咦,我怎么觉得你在电话里和我说话时口气就很温柔了呢,我不跟你在这儿吵架了,我一会儿给你电话。”
“今天不行,我在韦哲家里。”
“……”
林聪下线了。沫沫看着他的头像成了灰色,暗自松一口气,耳朵一直警惕着身后韦哲别突然冒出来看到了可就完了,这会见他下线了,果断的删除了聊天纪录,拍着胸口舒缓紧张的心,自我夸赞两句我真是个细心的姑娘啊。
韦哲出来了,见沫沫满脸红光一脸兴奋的样子,好奇她在为什么而乐,大步走过去一脚踏在沙发上,坐在沫沫身后,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头发上。沫沫微微一震,还没适应韦哲突然做出的亲昵动作,却又不忍心破坏这一刻的安宁,也就抖抖索索的由着他。
韦哲闭着眼睛闻到了自沫沫发间散发出的酒味,眉头微皱问沫沫你是不是喝酒了。沫沫经他提醒才想起了那罐难喝的啤酒,吐下舌头点点头:“是啊,一点点,好难喝啊!”
韦哲深呼吸一下,心里愧疚,抱紧了沫沫,轻轻的道歉说:“对不起。”
记性不好忘性倒大的沫沫其实早已把那些破事儿和坏心情给丢到太平洋了,这会儿突然听到对不起,陌生的厉害,一时没反应过来,扭过头问:“什么?”
韦哲没说话,只盯着她疑惑的脸。沫沫再垂着眼睛想了想,便猜出了他还是在担心琴房里和苏言的事,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拍拍韦哲的脸,漫不经心的安稳说:“多大个事儿啊,忘了吧都忘了吧,别老记着,多累啊!”仿佛受了伤害的人不是她沫沫,倒是他韦哲似的。
韦哲还是不吭声的盯着她。
突然陷入寂静,沫沫笑不出来了,咽下涩涩的口水,能很清晰的听见喉咙里咕咚的一声响,心也跟着咕咚咕咚直跳,距离太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了,这么近距离的看韦哲好看的五官,尤其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还真有些受不了,心里感慨这要是和他生出来的孩子该长什么样啊,可千万别像她,不然韦家的子孙后代可就毁容在她的基因里了。
室内气温有点升高,像是有谁在铁皮箱外放了一把火,沫沫尴尬的扭一下身子,不自在的推搡韦哲:“你坐旁边去嘛,你离我这么近我觉得很别扭啊。”说完红着脸转过头继续看着电脑,手在鼠标上紧张的不停点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韦哲好笑的看着她羞涩的样子,似乎挺有意思,轻笑一下在沫沫耳边问:“怎么,怕我?”
浓热的气息扑打在沫沫耳边,沫沫只觉得耳根发痒,肩膀耸起来蹭一下,心虚的瞪着眼睛扭头喊:“谁怕谁啊。”
还没说完,韦哲就堵住了她不老实的嘴。沫沫又傻眼了,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这样了,尽在想不到的时候做些想不到的事情。
不过沫沫并不排斥这些,瞪大的眼睛呆愣住几秒,任由韦哲的舌头在里面自在的翻搅,她觉得韦哲的吻是甜的,是让人迷恋不舍得放开的。所以沫沫的心又砰砰砰的跳动了,闭上眼睛回过神,赌气似的咬韦哲的舌头,你追我躲的玩着唇齿纠缠的游戏。直到韦哲呼吸急促,沫沫觉得一阵燥热,想着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气氛太暧昧了,以后要少来才好。
放开之后,沫沫挺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喊:“韦哲你去一边呆着啦。”韦哲完全占有了沙发,满含笑意的望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说:“水都要凉了,去洗澡吧。”沫沫恍然大悟的眨眨眼睛,原来是为了赶我起来啊!
“韦哲你真卑鄙!”沫沫噔噔噔走到洗手间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韦哲吼完这句话,转身狠狠的摔上了门。
韦哲被逗的哈哈大笑了两声,嘴角继续保持着微笑回忆刚才的那个吻,想这是他们从开始到现在最让人难忘的一个夜晚最让人沉醉的一个吻了,心里计划着,以后也得这样时不时的来刺激一下她比较好,看到她突然惊慌和茫然的神情,真是太可爱了,为了看到那种可爱,被骂几次卑鄙又何妨呢。想到这儿,韦哲又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偷偷斜着眼睛看了下洗手间的门,干咳两声严肃起来,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
沫沫洗完澡,湿哒哒的光着脚走过来,韦哲依然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望着她依旧气鼓鼓干瞪眼的样子,忍不住的又开始笑。沫沫推推他的腿委屈的喊:“你笑什么笑啊你笑什么!”韦哲捏捏她湿润的小脸蛋,把她揽在怀里:“乖,不生气了,我给你巧克力吃。”
听到巧克力,沫沫脸上立马笑开了花,韦哲暗自叹息,这年头,肯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女人还真是少见。一边从旁边抽屉取出巧克力,一边略带遗憾的说:“十二点过了,平安夜也过了,昨天原本准备送你玫瑰的,可惜你没来得及看见,它们蔫的太快,不过还好巧克力不会蔫。”
沫沫喜滋滋的抢过巧克力说:“幸好那玫瑰蔫了,否则你一定会被我给抽的毁容。”韦哲心里喊声好险,觉得这会儿有些冷了,爬到床上被窝里温暖去。沫沫盯着QQ,咬一口巧克力,忽然想起了包里还有个水晶球,遂放下巧克力,关掉电脑,蹦蹦跳跳的跑去翻出水晶球,然后掀起被子躲进韦哲温暖的怀里,侧着身子背对着韦哲,韦哲一手枕着头,一手环着她的腰,好奇的看着她捧的东西,很自然的忘记了暧昧和别扭。
“韦哲你看我本来要送你做礼物的,因为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看雪。”
韦哲挑拨着她湿淋淋的头发,淡淡的说:“雪也快要下来了。”
“是啊,希望今年的雪大一点,我要堆个大大的雪人。”
“好啊,到时候我们去弄两个乒乓球放到黑颜料里泡泡给雪人当眼睛。”
“恩,还要买一个棒棒糖塞进雪人的心脏里。”沫沫转过身正对他,直直看向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喜悦。
“为什么呀?”看到怀里人儿这么开心,韦哲也不禁弯起嘴角。
“因为这样雪人就会很开心很甜蜜了。”沫沫摸着那个水晶球,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是吗?”
“是啊,然后等太阳出来了,雪人融化了,糖和雪人一起融化了,我们就会很甜蜜很幸福了。”
“呵呵,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呢?”
“我自己想的。”
“呵呵,傻丫头。”
“什么嘛,童话本来就得自己创造嘛!”
“恩,好,听你的。”
“……”
爸爸突击检查来了
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这个平安夜无疑是快乐而特别的。虽然在这一天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可是对沫沫来说,过程不过是增加趣味性,重要的是结局,而结局的确让这两个人都感觉到幸福了,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是圣诞节,韦哲和沫沫睡到中午才起床。准确的说,是被电话吵醒的。韦哲的爸爸突然想念儿子了,大老远的从家里过来学校看看儿子。沫沫笑了:“你爸爸倒是挺in的,特地在圣诞节过来。”
韦哲担心的笑不出来,拍拍她的背说:“乖啊,别睡了,快起来穿衣服了。”沫沫想着让老人家看到两个年轻男女同床共枕也确实不大好,韦哲被冤枉是小事,自己的清白要是毁了颜面何存啊。于是很利索的起床穿衣刷牙,五分钟里很神速的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韦哲对她在压力面前作出的敏捷反应赞不绝口。沫沫一声不吭,变的勤劳而干脆,配合着韦哲很有默契的又用了五分钟把房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门铃声响了。
韦哲在沙发前把沫沫散了的头发扎好,此外还特别交代说:“沫沫听话,一会儿见了我爸爸要打个招呼哦。”
沫沫不耐烦的瞪他一眼:“需要你罗嗦么,我是那么没教养的人么!”
韦哲轻笑一下,揉揉她的头发,拉过她的手去开门。隔着一扇门,想到外面就是一脸严肃的男朋友他爸爸,沫沫觉得有点胸闷喘不过气冷汗直流的感觉,止不住在心里犹豫的想一会儿我是喊叔叔好还是伯伯好呢?
门开到一半的时候,沫沫手心出汗,忽然甩了韦哲的手嗖的一下就躲到卧室去了。韦哲的爸爸看到有一个身影在逃跑,眉头皱一下。韦哲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的把爸爸请进门:“爸,你这来的也太突然了,我还来不及准备呢。”
韦哲爸爸敷衍了一下:“当爹的来看儿子,有什么是需要你准备的。”
韦哲见爸爸眼睛一直注意着沫沫跑的那个方向,心里急了起来,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圆场又不忍欺骗自己的亲爹,暗自责怪沫沫怎么可以这样不懂事。
“那个……爸……那是我女朋友。”
“恩。”爸爸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我知道。”
“啊?”
“你也这么大了,这没什么啊。”
“呵呵。”韦哲此刻在老爹面前,也只剩下讪笑了,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和老爹一起无语的目视卧室的方向。
“怎么你女朋友这么害羞啊,连看到我都怕,我又不会吃了她。”老爹见儿子还是一副腼腆的样子,暗自想如果那女孩子也是这样一副胆小腼腆的样子,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情景。
“她不是怕你……”韦哲一听到害羞这两字是形容沫沫的,忍不住急的抗议起来。
“哦?”老爹眉毛扬了扬。
“她是尿急……”韦哲说到这儿,忽然觉得自己聪明绝顶,一激动,谎话说的可顺溜了:“是啊,昨天晚上吃了点东西,可能不太好吃坏了肚子,今天早上起来一直不舒服,刚你电话打来后,她就一直在忙着帮我收拾屋子,急的一直没时间去洗手间……”
“这孩子……”韦哲爸爸瞧着儿子那副样子,心里了然,却也想着给个台阶给那个害羞的女孩子吧。
这边因为沫沫搞的气氛紧张犹如战场,但是作为话题中心的沫沫那边呢?
沫沫本来大气不敢出的贴在门板上听外面动静的,她也在为自己临阵脱逃的行为羞愧不已,想这怎么可能是我干出来的事呢,我这么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姑娘,怎么会这么没出息没教养呢,怎么可能呢。沫沫责骂了自己好几次,想完了完了完了,韦哲爸爸一定很讨厌我了,我在他心里的印象一定糟透了。所以沫沫很沮丧的准备窝在房间里不出去了,等找机会再溜回学校吧,实在无颜见江东父老更无颜去见韦哲了。但是当她听到韦哲在外面编的那段话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火苗蹭的一下窜了老高。沫沫在心里骂韦哲你个乌鸦嘴韦哲你个口是心非的混蛋,昨天还说我做的饭好吃今天就这样,太过分了!谁尿急拉肚子!你才拉肚子呢!
于是沫沫受不了了,气鼓鼓的叉着腰壮起胆子走出去。一看到韦哲爸爸坐的好好的笑眯眯的看着她,火苗瞬间又熄灭了,脸刷的一下红了,心里琢磨着如果当着人家老子的面去打骂人家儿子,人家能饶得了你么,你这不是自毁形象么。
于是沫沫很真诚的双手并在前面,腿绷的直直的,脚还摆起了T字步说:“叔叔对不起,我肚子不疼,韦哲骗你。”
韦哲尴尬的站起来提高嗓门喊:“爸!你渴吗,我忘了给你拿水呢!”
沫沫看到韦哲少见的滑稽失态样,心里又开始敲锣打鼓的庆祝了:“哦耶哦耶!韦哲被报复了哦!”然后沫沫藏不住笑的捂着嘴嘿嘿嘿嘿直笑,抬头一看韦哲他爸也笑眯眯的盯着她,沫沫迅速立正,拍拍脸,心里一个劲的喊控制住控制住,严肃严肃,不能笑不能笑。
韦哲爸爸看气氛差不多了,起身说:“你们玩吧,我去做饭。”看来儿子找了个挺活泼的女孩子,这样倒合了他的意,至于他们年轻人的问题,就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韦哲爸爸心情很好。
沫沫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淑女的微笑,原地不动的点点头:“恩,叔叔辛苦你了。”说完后歪着脑袋又一想,不对呀,人家爸爸上门来看儿子,哪儿有让人家做饭给你吃的道理?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沫沫一个激动,赶紧上去拉住他爸爸的胳膊喊:“叔叔!”
“恩?”
“我来做吧,你来一趟也不容易,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沫沫一脸诚恳,只差两眼泪花。
韦哲一听这话,立马大步过来拉住她:“爸,你别理她,我就很想吃你做的饭。”
韦哲爸爸很开心的笑了两声,安慰沫沫说有这份心意就好,转身进了厨房,很识趣的把厨房门给关上了。沫沫立刻收起脸上的微笑,怒目圆瞪两手掐着韦哲脖子,像掐鸡脖子似的。
“韦哲!道歉!”
韦哲顺势抱过沫沫腰,脖子被卡的喘不过气:“冷静点……我爸爸……听到了……影响……不好。”沫沫眼珠子一转,也对!等老人家走了再找你算账!松开手,转个圈,一ρi股盘腿坐在地板上,拿起遥控器调台。
韦哲好脾气的拉拉她:“沫沫,沫沫。”
沫沫气哼哼的狠拍他的手:“干吗!”
韦哲哭笑不得的揉揉手:“你别那么大火气呀,坐地上被我爸看到了多不好啊,你就勉强一下,在有我爸看着的时候坐有坐像嘛。”
沫沫想了想,有道理。于是起身挨着韦哲老老实实的在沙发上并排坐好。
韦哲爸爸烧的菜很有特色,也很好吃。从沫沫一见那个色,一闻那个香,就开始不由的暗自感叹起家族遗传基因对后代的影响这种艰难的课题。但是对她来说,这顿饭吃的很憋屈,沫沫打骨子里就不是个淑女,却偏偏要装作一副很淑女的样子。
沫沫记得高中时候,有过一个同桌是全班公认最淑女的女孩子。那时候沫沫看到那个女孩子吃个小金桔都要慢慢的剥开,再慢慢的扯光上面白色的东西,再慢慢的一片一片慢慢的咀嚼吞下。沫沫在旁边看的实在无法容忍,着急的抢过一个小金桔,用两秒剥开了皮,一口塞进嘴里,忍着剧烈的酸味对眼泪的冲击,向着那淑女说看见没小桔子是要这样吃的!把人家那女生给吓的嘴巴撇撇鼻子抽抽欲哭无泪的。从那时候起,沫沫就害怕淑女,沫沫看到淑女走路想推她一把,看到淑女吃饭想把她饭盒给扔了。
可是,什么叫风水轮流转啊,就是今天这场面。为了取悦韦哲他爸爸,沫沫拼命的回忆起脑海中所有关于淑女的记忆,并且一边责骂自己的没出息一边努力的东施效颦。
沫沫微笑的说叔叔,我只吃一点米饭就好的,不会饿的。为了保持这淑女的微笑,脸上的肌肉都快抽筋了,沫沫慢吞吞的举起筷子,像个迟暮的老人般慢慢的递到嘴边,看着自己面前那么多的美味,却因为这该死的淑女形象而不能大块朵颐,欲哭无泪。
沫沫很哀怨的瞅着旁边的韦哲,想韦哲啊,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韦哲不会读心术,所以听不到沫沫心里的话,他只觉得看着沫沫这样子吃饭感觉很不舒服。终于忍不住很体贴的说了句:“沫沫,别太为难了,我爸爸是个很随意的人,你不用装成这样的。”
沫沫啊的一声嚎叫,感觉自己要疯掉了,韦哲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韦哲爸爸给她夹个鸡块:“是啊,都随意点,就一起吃个饭,不用太拘谨。”
沫沫全身防备轰然瓦解,一个松懈,脑子啪的一下搁在桌子上,胳膊耷拉在桌下面晃啊晃的,一副累的瘫倒的样子盯着盘子里黄澄澄的松子玉米粒,无力的自言自语:“我装的好累啊,死韦哲,破坏我一片良苦用心。”
韦哲爸爸哈哈大笑:“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别太介意这些,你的良苦用心我收到了,哈哈。”
这顿饭总算是有个还算圆满的结尾。韦哲爸爸不是个挑剔的人,他当着沫沫的面跟韦哲说既然跟人家在一起了就好好珍惜,别让人家女孩子受委屈。沫沫抱着韦哲的胳膊哈哈大笑说叔叔放心好了,韦哲对我很好的,绝对只让他自己受委屈!
韦哲爸爸吃完饭就走了,并没有太多逗留。沫沫把头蒙在被子里,发生了这么多闹剧,还没想好要怎样面对韦哲。韦哲也就由着她,自己到一边看碟去。沫沫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捂出了一脸的汗,也不见韦哲来理会她一下,终于按捺不住的伸出脑袋喊:“韦哲,我们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无所谓的初夜
林聪的电话在零点准时响起。
“喂,沫沫小公主,变身时间到啦!”
彼时,沫沫正趴在晶晶旁边饶有兴致的学着织围巾。你知道的,她原本是极鄙视这种行为的,可是自从她无意中帮晶晶织一下玩玩时,发现自己其实笨手笨脚根本就不擅女红,这种挫败感之下的挑战性使得她情绪高涨,且暗自发誓不学会织围巾誓不罢休!
“沫沫,下来吧。”
“干吗呢!我在织围巾呢。”沫沫漏掉了一针,不耐烦的冲手机发脾气。
“织围巾?”林聪有些哭笑不得,“哈哈,我说沫沫,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追求啦,你想要围巾我送你一条就是嘛!”
“切,你一个男人懂什么哦!”沫沫习惯性的开始和林聪斗嘴,“漫漫长夜,织围巾可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呐!”
林聪没理会她的贫嘴,着急的有些不耐烦:“哈哈,快下来吧,我带你去打发漫漫长夜。”
“去死啦。”沫沫骂完这句话后,做好了关机的准备。
“我说真的啦,我现在在你楼下,你脑袋伸出来瞧瞧!”
沫沫肩膀和右脸颊夹住手机,把手里的针线小心翼翼的收拾好,这才慢悠悠的晃到窗户边打开,脑袋探出去,林聪果然在路灯下面向这扇窗户招手。沫沫哼的一声冷笑:“你那么缺德啊,我可是在五楼,楼下大门都关了,你要我从这儿跳下去啊!”
林聪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来吧,打扮漂亮点,我保证你会过个难忘的圣诞夜。”
五分钟后,沫沫下楼了。敲开管理员的小房间,里面灯光一亮,显然是刚被搅了好梦的管理员,一脸郁闷没好气的问:“半夜三更的有啥事啊?”
沫沫挤出憋了半天的一滴眼泪,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说:“阿姨,我男朋友要跟我分手,我不想和他分手……”
管理员一脸不爽的表情,显然觉得这挨着她什么事儿啦,她又不是知心姐姐。
沫沫装模作样的抹一把眼泪,手一指外面:“阿姨,我男朋友在下面等了我两个多小时了,说我再不出去就永远没机会解释了,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耍脾气我不该赌气我不该……”
阿姨听的不耐烦了,直接把门开了,挥挥手:“走走走,明天天亮了再回来啊!”
沫沫一走到外面,撒开了腿就往林聪那儿跑,生怕管理员一时后悔又被捉了回去。林聪拿过一顶头盔给她:“就知道你会有办法。”
沫沫没有问林聪要去哪儿,她对前途未卜的事一向没有好奇心,她就相信只要跟着林聪总会有惊喜,既然如此,又何必要问那么多问题去打破这些神秘感呢。她向来喜欢顺其自然的接受惊喜,这样才够刺激。
林聪带她到了一家酒吧,是与沫沫之前在上海打工时候呆的清吧完全不一样的类型。昏暗迷离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糜烂浓重的烟酒味道,疯狂乱舞的人群。
眼睛一时睁不开,但短暂的适应后,沫沫觉得自己几乎爱上了这里,新奇而过瘾的感受,沫沫用手做成喇叭在林聪耳边喊:“我对这里一见钟情啊,我太喜欢这儿啦,我太爱你啦!”
林聪饶有兴致的盯着她兴奋的红扑扑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捏一把:“喜欢在夜色中绽放的人都会爱上这里。”
酒吧温度调的很高,空气有些燥热,沫沫脱掉了外套。林聪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顶墨绿色的面具蒙上她的眼睛,华丽而诡异的面具,在变幻的灯光下折射出别样的风情。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林聪又给她披上件黑色缎面的斗篷,最后把斗篷的带子在胸前系成一个蝴蝶结,顺带着喊了句:“恭喜沫沫完美变身!”
沫沫激动的尖叫一声,开心的抱住林聪直跳:“林聪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小巫女!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我真是太爱你啦!”
林聪看她这么开心,自然也是得意的哈哈大笑:“我这么爱你当然了解你啦!”
经过吧台旁,一个调酒师送给沫沫一个圣诞老人的小玩偶和一杯蓝色的玛格丽特,面带微笑友好的说:“过个快乐的圣诞节哦。”化身小巫女的沫沫一手端着酒,一手拿着圣诞老人,心里欢欣的直想跳舞。
那个晚上在沫沫的记忆里一直像一场梦境,也许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只是恍恍惚惚的错觉。总之,白天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的沫沫无论如何也难以想像起那天晚上的心情。只记得那晚自己很开心很开心,一直乐的合不拢嘴,一直在蹦啊跳啊笑啊。
林聪牵着她的手,拎着那个圣诞老人,走上一层阶梯,把她带到了一个包间。里面有很多人,虽然大家都戴着面具,但是沫沫还是认出了几个,有林聪乐队的朋友,还有……苏言。苏言为什么会在这里?沫沫心里有好奇一闪而过,随即便释然了。你能在这里,人家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何况人家脸蛋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好,凭什么你能来人家就不能来啊?她很快就忘了这个事,一直陶醉在自己的新造型里不亦乐乎。很多人夸沫沫可爱,沫沫开心的哈哈笑。很多人和沫沫喝酒,沫沫热烈的举杯。
林聪见她来者不拒的样子,忍不住夺过她的杯子放一边,好意提醒她:“这酒很容易醉的,别喝太多,一会儿后劲太大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沫沫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没用过的杯子,不屑一顾的撇撇嘴:“切,林聪你少威胁我,我喜欢喝这个酒。”
是被番石榴汁兑淡了的伏特加。沫沫想,这么好喝的东西哪里是酒,明明是果汁嘛。沫沫很享受这种微醺的感觉,好喝又能感觉到醉的酒,让她很满意,她甚至暗自计划着以后我要是再失恋了就喝这个酒,我再也不用忍受那该死的啤酒了。后来,当她意识到脸已经烧透了的时候,伏在洗手间的马桶上狠狠的吐了个天翻地覆,头痛欲裂,也终于深切体会到林聪说的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沫沫从洗手间出来,摇摇晃晃大声喊:“林聪林聪到时间睡觉啦我困啦我要回家睡觉啦!”
于是林聪送沫沫回家,回的是林聪的家。刚一关好门,回头就见沫沫一头栽进沙发里了。
林聪无奈的摇摇头,使劲推推她:“沫沫沫沫,去洗澡啦。”
沫沫咕咕哝哝的嚷:“你去放好洗澡水嘛。”
林聪叹叹气说:“你可真够懒的还。”
沫沫不满的嘟嘟嘴:“韦哲每次都帮我放好洗澡水挤好牙膏的。”
林聪抓抓头发快疯掉的感觉:“好好好,也就韦哲能伺候得了你这太后命了。”
无奈的进去放好洗澡水,出来发现沫沫已经睡着了。林聪再次重重叹口气,把她鞋和外套脱了,扶到床上去,自己转身去洗澡了。
沫沫是做梦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人在摸她,上上下下很不安分的摸着,麻麻痒痒的让她很不自在,起初她以为是韦哲,但是韦哲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摸过她呀,心下一惊,立刻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沫沫转头吓了一跳:“林聪你干吗!”
林聪嘘了一声,在沫沫耳边轻声问:“韦哲有没有和你做过?”
沫沫蹭蹭被他气息熏的痒痒的耳朵,疑惑的问:“做什么?”
“你说呢?”
“……”
“恩?”
“……”
“为什么不说话?”
“林聪,你不能这样。”沫沫面无表情,心却像小鹿乱蹦。
林聪轻笑一下,忍不住调戏:“怎么,又开始害怕了?”
“韦哲不会像你这样的。”
林聪皱皱眉,无所谓的说:“韦哲是韦哲,我是我。”
沫沫垂下眼睛:“你应该像韦哲那样。”
林聪又是一下轻笑:“那你为什么总还是拒绝不了我?”
沫沫不吭声了,自知理亏。
林聪再一次神神秘秘的询问:“沫沫,你想不想做……?”
沫沫摇摇头,很认真的说:“我想做个传统的女人,我希望自己的第一次可以留到结婚以后留给我新婚夜的丈夫。”
林聪像是听了个国际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而后很认真的问:“这么说,你还真是处_女?”口气轻薄,听来是明显的怀疑。
沫沫冷冷的反问:“很奇怪么。”
林聪不说话,只咬着她的耳垂,手越摸越下,在她耳边呓语般轻轻的问:“我可以么?我会很温柔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无所谓的初夜 2
沫沫不说话,只盯着屋顶上的吊灯发呆。林聪在她耳边摩挲,唯诺低声的说:“求你了,你在我旁边,我很难受。”这话让沫沫的胸中感慨万千,她想起了和韦哲相拥而眠的那些夜晚,那些平安无事温暖舒心的夜晚,忍不住的反驳:“难受你一边自己解决去,别碰我!”
“都是你害的,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林聪故意打趣。
沫沫心里一阵冷笑,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故意问:“那我怎么负责任啊?我和你干那些事吗?”
林聪微微点点头:“是啊。”
沫沫哼的冷笑一声:“你倒好意思!我对你负责任了岂不是对我自己很不负责任了!”
林聪忽略她的嘲讽冷笑,继续鼓动说:“沫沫我是真的爱你,你和我以前玩过的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样,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所以我忍受着你和韦哲天天在一起,我一直等着你心转移到我这边的那一天,可你总让我失望。”
林聪长长的内心独白没有得到沫沫感动的泪水,沫沫只感觉到了耳边有人在不停聒噪,叽里咕噜没完没了的话让她很不耐烦,除此之外,她的心里还莫名的生出了浓浓的悲哀,甚至鄙视起身边的这个男人来,她想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哄我点头同意么?还求我呢,你至于这么没尊严这么没骨气么?沫心里什么都清楚,可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好奇心的蛊惑,总之,沫沫心一横,以救世主的神态高高在上的斜倪这个卑微的男子,就好象怜悯路边的老乞丐时伸出的一块硬币一样,慷慨就义般悲壮而果决的说:“你来吧。”
其实她也很好奇,听过看过那么多女孩子关于初夜的回忆,有人悔恨,有人甜蜜,有人庆幸,有人感激。那么,到底真正的初夜是什么样子的?真的很疼吗?是什么样的疼呢?
沫沫是个肯为了求证好奇心而付出的人。比如她为了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割脉,是不是因为割脉的时候血会像喷泉一样很漂亮的涌出来呢?为此她去拿了块刀片割向自己的手腕做试验,疼痛过去后只有一点点黏稠的血液慢慢的流出直至结痂,虽然这个结果让沫沫很失望,但她说了,至少她知道了割脉是怎么一回事,这就足够了。
所以今天,沫沫只不过是找了个适当的时机,找了个并不那么讨厌甚至之前还有些喜欢的男人做试验。
林聪俯在她身上,很认真的表情看向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承诺:“谢谢你沫沫,我会很温柔的。”
沫沫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她又想起了韦哲的那些夜晚那些温柔体贴的话语。韦哲说如果我们实在无缘走不到最后,我不想因为我的冲动让你后悔。韦哲说我相信你无论做什么事总有你的理由……
撕裂的疼痛,像针刺穿了手指。那一刻,沫沫的眼泪毫无预兆的喷涌而出,她诧异的抹去眼角边的那颗泪珠,不禁轻哼一声,有这么疼么?这种疼足以让我流泪么?脸上又滑落一滴眼泪,沫沫的心里却在蔑视的冷笑:“原来这就是初夜啊,不过是简单的身体器官的相互摩擦,如此而已,哪有到处宣扬的那么复杂,什么暧昧什么幸福什么肮脏不堪什么圣洁无双,多么可笑的形容词!”
沫沫想尖叫,林聪的吻堵住了她的嘴,沫沫愤怒之下,报复性的想咬破他的舌头,林聪却因此更加激|情。
恍惚中,听见林聪意乱神迷的低声骂了句:“你还真是个小骚_货。”
沫沫身体一阵僵硬,闭着眼睛静静的流泪,巨大的屈辱像倾盆而下的冷雨,将她瞬间淋的冰凉。
林聪感觉到她的反常,终于慌神了,努力停下当下的动作,手忙脚乱的拿过纸巾抹擦她汹涌的泪,无奈怎么也止不住,林聪捧着她的脸,却见她眼神闪躲,不肯再看他一眼,林聪心里泛出一丝苦涩,像自言自语般抚摸着她的脸说:“沫沫对不起,我只是以为……”
“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男人在做_爱的时候骂来骂去的。”沫沫睁开含着泪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林聪惊慌的脸,一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似的表情。身体被撕裂的疼痛都没能让她浪费太多的眼泪,这会儿却因为林聪的一句有意或无意的话止不住泪水,事实上,敏感的沫沫这会儿是难逃自己的责骂,她想林聪说的对,我就是个骚_货,有个那么信任自己不忍伤害自己的男朋友,却还跑出来跟别的男人做这些事,愤恨和不甘交织,沫沫瞪一眼林聪,咬着牙一字一句:“韦哲绝对不会像你这样!”
“别再跟我提起别的男人!”林聪撑在沫沫脸侧的手捏成了拳头,关节处咯咯作响的传入沫沫的耳朵,“你现在是我的!如果你喜欢韦哲,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他无法忍受身下的女人竟然在这样的时刻,把自己和韦哲做对比,而且结果还是自己不如他,林聪觉得自己像受了奇耻大辱般,愤懑难当。
沫沫仔细的看着近在咫尺怒不可遏的一张脸,面容平静的粲然一笑:“你和韦哲最大的不同在于韦哲知道怎么尊重我,一个把女人当宝的男人,同样值得那女人当宝一样的对他。我对你而言是个骚_货,你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玩具而已。”
也仅仅是那一刻,疼痛就过去了。
事后沫沫回忆起这次的初夜。曾天真的想象着多么轰轰烈烈多么视若珍宝的初_夜,原来也不过如此。就像小时候打的预防针一样,当时哇哇大叫的真以为会铭记一辈子的那种疼,三天之后谁还会记得呢,胳膊上留下的伤疤并不能提醒自己想起那时候的疼。
忘了,都忘了。忘了那种疼,忘了那种感觉。以为初夜过后,人生就会有什么不同,原来不过如此,除了看不见的那层膜,并没有任何东西丢失,明天依然是这样过。以为自己经此会一夜白头成长许多,原来并没有什么改变,身体终究不是成长的催化剂。
沫沫心里很是怅然。
林聪深呼吸一下,待心情平复后,在她旁边躺下,伸出胳膊揽过她在怀中,看一眼她仍倔强抿起的嘴唇和赌气的侧脸,淡淡的说:“别闹了,我今年就要毕业了,等你两年后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吧。”
沫沫像听了天方夜谭般冷笑:“谁要和你结婚呢!”
林聪皱皱眉,艰难的咽口水,嗓音暗哑:“你身体都给我了,难道你还要跟韦哲继续在一起吗?”
沫沫斜他一眼,推开他揽在头下的胳膊,轻飘飘的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以为身体给了你就得非你不嫁啊。”
林聪气鼓鼓的坐起身看着一脸没心没肺的她:“怎么你和我做完了你就变这样了呢!说话这么刻薄!”
沫沫微微一笑,面不改色迎着他的愤怒说:“还有更刻薄的呢,我要不是看你长的像我没得到手的初恋情人,我弥补弥补下心理缺憾,我一开始才懒得搭理你。”
林聪沉默了很久,捏紧的拳头松开又捏起再松开,然后躺下来,靠着她的头,望着天花板说:“沫沫你别生气,我跟你说些事。”
沫沫点点头:“你说。”
林聪犹豫了一下,问:“你认识苏言吗。”
沫沫微微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子背对林聪:“怎么只要跟我有关的破事都跟她牵扯不清啊!”
林聪望她一眼,回过头继续望着天花板:“苏言也是在你们学校认识我们乐队的,那时候,她和韦哲经常在一起,就是在你刚去上海的第二天,我们认识了。本来我是准备把她弄到手的,你知道我喜欢和漂亮的女人玩……然后她向我推荐了你,她说你是个什么都能玩也很喜欢玩的女孩子……”
林聪说到这儿,紧张的又望沫沫一眼,沫沫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继续说。”
“然后苏言把你电话给了我,让我好好的追你,所以……”
“所以有了后来这么多。”沫沫淡淡的说完,掀起被子起身穿衣服。
“沫沫你别生气,我本来是想玩的,但是后来我觉得自己真挺喜欢你的,我对你很用心,你和我一开始想的不一样。”林聪有些急了,伸手拉住沫沫正扣扣子的手腕。
沫沫狠狠甩开他的手,回头冷笑一下:“很用心的想和我上床么?你一开始不就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来接近我的么?你放心,我没生气,我也不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言说的对,我就是喜欢玩,我什么都玩得起,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没那个必要。”
林聪心里忽然一阵抽痛,他垂下眼睛:“我理解你现在一时难以接受,我会等你的,你好好想一想,我是真想和你结婚的。”
沫沫灿烂的笑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大家都是玩玩而已,结婚啊?那是什么东西?看不到啊!永远都没可能的,苏言的话你该好好听听才是。”
林聪见她仍无动于衷,于是一脸苦笑艰难的说出最后一条理由:“你还是个处_女,我得对你负责。”
沫沫正弯腰系鞋带,听到这话停顿一秒,冷笑两声抬起头:“负责这个词,不过是仍在爱着的女人和有所依恋的男人紧抓不放的借口罢了。”
林聪只当她在气头上,也不想和她计较,懒得与她争辩,拿起T恤往头上套:“我送你回去吧。”
沫沫拿起外套拎上包,语气淡淡:“自己好好歇着吧。”
剪短头发
沫沫一个人回到了学校。路上阳光充足,可她却忽然觉得刺眼,索性把刘海儿放下来,长长的遮住了眼睛垂在鼻端,她这才想起有很久没有剪头发了呵,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这样遮住眼睛也挺好。
沫沫喜欢阳光,却憎恨这个时候出现的阳光,这阳光让她觉得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不堪所有的一切都被看穿,像被人*了衣服丢在大街上,很是讨厌这种感觉。沫沫此时很想找一个没人的阴暗潮湿的角落躲起来,似乎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适合自己现在潮湿糜烂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自己,沫沫一直在责骂自己你说你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呢!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随便呢!你说你这样对得起谁呢!
但是沫沫深呼吸了一下,又想,其实多大个事儿呢,不就是做了个爱上了个床吗?不就是被人给玩了吗?反正自己的好奇也解了不是吗?所以沫沫甩甩头发,眯着眼睛看着太阳,哼的一声冷笑伸出中指说*you!
韦哲的短信时不时的发来,问沫沫在哪儿在做什么。
沫沫没好气的回他:“怎么你一天见不到我就会死吗?”
沫沫现在不想见到韦哲,她总觉得如果现在去站在他面前,会不知如何开口。她想其实自己对这些东西并不看重的,反正早晚都会发生,只是没想到竟然没有坚持到最后,竟然没有留给自己的丈夫,竟然20岁还没过就没了。
世间有很多东西,是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会觉得可惜,比如青春,比如爱情……
可世间也有一些东西,是有的时候很珍惜,失去了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比如一个古董花瓶,比如一片处_女膜……
沫沫在心里比较着,跟一个男人做_爱十次和跟十个男人每人做一次有什么区别呢?说成省略句不都是做_爱十次吗?并不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自己还是自己——如果没有韦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愧对韦哲,是因为没有把这所谓宝贵的第一次给他吗?还是什么?总之,她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韦哲。
林聪也一直打电话过来,沫沫一次次的挂掉,终于不胜其烦的回了句:“不需要任何解释,再也别找我了。”只是觉得可笑,自己都没有计较什么,他一个男人至于在意什么呢。
沫沫又跑到了老马学校,在她们学校健身区的秋千上荡来荡去,远远看到老马过来后,她直接把电话关机了,而后低着头闭着眼睛晒太阳,她已经不再觉得太阳讨厌,毕竟冬天的太阳还是温暖融融的,老马也就陪着她在一边坐着。过了很久,沫沫方抬起头来眯起眼睛对老马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老马啊,我不是处_女了。”
老马嚼着的口香糖一下子咽了下去,震惊了片刻哈哈大笑:“终于和韦哲做了呀?”
沫沫也微笑一下摇摇头:“是跟林聪。”
老马脸色刷的一下变了:“沫沫,你在做什么?”
沫沫重重的叹口气,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轻轻的说:“我也想知道我在做什么。”
老马见她神情恍惚,也就不好责怪:“算了,看你心情也不太好,这种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发生了也就那样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即然走到这一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带套了么?”
“啊?”沫沫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是问你你们做的时候有没有带套?”老马见她这迟钝样子,不由气结。
沫沫若无其事的又晃一下秋千:“没有……”
“我靠,那林聪怎么这样啊!太不负责任了吧!”老马暴露的站起来咆哮。
沫沫见她激动成这样,吓得定住秋千不敢动了:“呃……他让我在洗手间蹲五分钟,说可以避免怀孕……”
“靠,你*啊你,凭什么他不准备啊!”
……
“沫沫。”
“恩?”
“去买避孕药吧。”
“不用吧……”
“靠,怀孕了怎么办!”
“不会啦,他又没射在里面……”
“随便你,我不管你了,老听不进去我的话!”
“呵呵。”
“韦哲知道么?”
“不知道。”
“你怎么跟他说?”
“不知道。”
“唉,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哦!”
“呵呵。”
老马和沫沫开玩笑的问了几句疼不疼啊感觉怎样啊的小话题,沫沫终于觉得轻松了许多。沫沫打趣说:“老马你真厉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成性学专家了。”老马哈哈大笑的拍拍她肩膀:“只要经历过的人都会懂的,你也终于开始长大了。”
沫沫闷闷的说:“我怎么听你说的那初_夜好像就是个机关似的,把那玩意儿一捅破,女人就嗖的一下变大了,你玩变形金刚呢你!”
老马故作认真的问:“你都不觉得很悲壮很牛逼哄哄的吗?”
沫沫揉着老马的脸感慨:“女人啊女人啊!”而后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老马请沫沫吃了顿饭后,沫沫就回学校了。
沫沫并没有去上课,她跑回宿舍照镜子去了,这一路上她都在琢磨着,自己的人生一大事就这样给办了,不知道脸上能不能看到变化。很仔细的照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发现自己眼睛似乎有点小了皮肤有点干燥了,还真没看出任何的变化。
这让沫沫觉得很是沮丧,于是决定自己给自己创造点变化来。她拿起剪刀对着镜子一下一下的把自己长长的斜刘海儿给剪齐了摆在额头前,但是齐刷刷的刘海儿让她的脑子里在第一时间浮现出了锅盖的形象,于是咔嚓咔嚓的又给剪碎了。再然后,沫沫觉得这改变并不怎么明显,索性心一横,揪起一大把头发从耳朵下面给cut了。
一个小时后,沫沫的手酸痛不已,这才终于把飘飘的长发给剪成了个类似于沙宣头和bobo头之间的发型。沫沫摸着脸,拈起短短的头发沾沾自喜对自己的手艺夸赞不已。果然还是自己比较了解自己,嘿嘿,眼睛显得大了不少,整体感觉清纯了不少。但是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个处_女了,沫沫懊恼不已,唉,我都不是处_女了,我要那么清纯干嘛呀,这不是装逼么。
再然后沫沫整理满地乱发的时候心疼不已,我美丽的长发啊,我用了那么多年来养育你们,竟然就这样被一时的冲动给咔嚓了。
爱我的证据
然后沫沫总结了一句话:伟大的改变都是在冲动的一瞬间给决定的。任何一点大大小小的改变总能让人心情变好,比如换风格的新衣裳,新剪的发型,拥有一样新的礼物……所以沫沫现在非常开心,觉得自己重新做人了要迎来美好新生活了,她迫不及待的要向所有的世人炫耀她的新发型。
所以沫沫晃悠晃悠的去了教室。晶晶看到沫沫受惊了,丢出一个词:“哎哟我的妈呀。”
朋友们围过来讨论沫沫换掉长发的原因,当然免不了夸赞一句感觉很不同了,认不出来了什么什么的。沫沫很满意自己这新发型的效果,哈哈大笑的又离开了教室,想我得去给韦哲瞧瞧,他可别吓一跳才好。
上课铃声刚刚响起,沫沫踏着铃声进了韦哲教室,这次韦哲没有睡觉,他在很认真的画一张素描。沫沫凑到韦哲面前,说我男朋友专注做事时的样子可真迷人啊。
韦哲扭头一看,果然吓了一跳,眨巴两下眼睛说沫沫你没事吧。沫沫笑眯眯的揪着短头发问怎么样,漂亮吧。
韦哲也伸手挠挠她的刘海儿说恩很可爱。沫沫看着他微笑的脸,那么漂亮那么好看,真想捧在手上,想到此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捧着韦哲的脸在他嘴上亲一下。周围同学看到了,唏嘘不已,刚进门的教授咳了两声。
沫沫撕下一张素描纸:“韦哲,我们来写情书。”
沫沫写:“韦哲是我男朋友,我很爱他。”
韦哲在下面回一句:“是吗,有多爱啊。”
“很爱很爱啊,爱得要死。那韦哲觉得沫沫怎么样呢。”
“沫沫是我最重要的小宝贝。”
“小宝贝要是做错事了可怎么办呢,男朋友会不会不要我了呢?”
“小宝贝做错事了,我会告诉她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不怕不怕,有我看着她保护她呢。”
“我男朋友真好啊,我真幸福。”
“哈哈,有多幸福啊?”
“幸福的像掉进了蜜罐子里,甜死了。”
“哈哈。”
“哈哈哈。”
一张素描纸写满了,沫沫翻过来,说韦哲,把我们两个人的速写画后面吧,这样是不是很好玩。
韦哲很快画好。画上沫沫头靠在韦哲肩膀上眯着眼睛咧开嘴在笑,阳光从上面撒下来,照在这两个人身上,沫沫在两人后面画了很多小花朵,说这样很浪漫吧。韦哲笑一下,又添了一棵树,一片草地。
沫沫把这张纸折起来,说韦哲我很容易丢东西的,这幅画你可要好好保管哦,我以后想起来了要找你要回的。
韦哲说好好好,就你鬼点子多。
下课的时候,沫沫在洗手间看到苏言了,忽然想起了林聪的那些话。沫沫走过去,说苏言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苏言点点头,没说话。
沫沫说:“我总是想起以前高中时候的事,那时候你总是和我在一起疯一起闹,大家都忙着备高考,就只有你肯陪我一起不学习看帅哥,说起这个,你那时候还帮我出了不少追孙培的点子呢,呵呵。”
苏言也笑了:“是啊,以前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多好,天天活得没心没肺的。”
“现在也可以啊,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嘛,什么事都想开点,一样可以很开心啊。”
“那怎么可能呢,人一长大了,事情自然就多了,现实啊,就是这样不可避免的。”
“苏言我很想你呢,希望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还可以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一起玩。”
苏言关掉水龙头甩甩手上的水说:“好啊,那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你能帮我吗?”
沫沫很开心的笑:“那当然啦我们是好朋友嘛。”
苏言盯着沫沫很认真的说:“那我喜欢韦哲,你能帮我追他吗?就像我原来帮你追孙培一样?”
沫沫还没来得及将脸上的笑容收起:“苏言你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呢,我可是很认真的人,再说了……你不是有林聪吗?他不是很像孙培吗?难道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和韦哲比起来,林聪似乎更适合呢。”
沫沫淡淡的回:“是吗?原来是你在背后撮合我们啊?”
苏言承认“是啊,我看你啊总是当局者迷,我可是很了解你一直关注着你的呢,我看的人不会错的。”
沫沫点点头:“哦,那我考虑考虑啦。”
苏言拉着沫沫的手:“沫沫,我可是一直很为你考虑呢,我可是帮你留意了好多人才选择了林聪呢。”
沫沫笑眯眯的说哈哈我真是太感动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苏言说怎么可能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嘛。
沫沫嘿嘿笑两声:“谢谢啊,韦哲还在等我呢,我得赶紧回去啦。”
沫沫转身,两人脸上笑容都变得冰冷。
沫沫想,苏言,我本是要原谅你的,我本不愿意和你计较的,我只不过希望你可以对我不要有什么埋怨和恨意,为什么这点小小的愿望你不能做不到?为什么非要这样逼我?为什么非不肯接受我了?你要我如何继续把你当朋友?沫沫觉得很痛心,朋友可以变成陌路,那不过至多徒增伤感而已,可朋友如果变成了仇敌,那该是多么的可悲和和委屈。
曝光了的秘密
天气越来越冷,雪就快要下来了,沫沫是一天比一天开心,天天做梦都在祈祷着雪快点下下来,她还要堆雪人呢。韦哲总是不厌其烦的唠叨沫沫啊天气这么冷就不要那么麻烦的化妆了吧,沫沫啊天气冷了你多穿点啊。
沫沫瞅着镜子里的那个裹得像熊一样的人,疑心韦哲是故意让她这样邋遢的,好让她没人要没人抢。沫沫恨恨的瞪着韦哲抗议:“你太可恶了!你让我整成这副德性你干吗弄那么潇洒啊!”
韦哲眯着眼睛贼笑:“哈哈,我是男人我不怕冷啊。”
沫沫撇撇嘴:“还是为了臭美,不然你别刮胡子别往头发上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试试。”
韦哲说好啊,爽快的随便用手挠挠头发,把头发抓的一团乱,委屈的看着沫沫说:“小姐,这样你满意了么?”
沫沫拍着手得意的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我们就这样出门,扮作落魄沧桑的亡命鸳鸯吧!”
韦哲一个转身关上门,从包里扯出个白色针织帽戴上,沫沫气的直吐血:“说好了要做亡命鸳鸯,你非得扮个酷,显得我野鸡配凤凰!”
韦哲哈哈大笑揽过她:“那也可以鸡犬升天啊。”
在排练室里和乐队的兄弟们一起排练新曲子的时候,林聪忽然来了。
从那天以后一直没有联系的林聪去了云南,半个多月的旅行里,他想也许可以就此忘掉沫沫,岂料未能如愿。在他的爱情经历里,多的是纠缠不清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如沫沫这般绝然。原本以为自己是最了解沫沫的,知道她需要什么,知道怎样让她开心,知道自己能控制她。可没想到竟会至此,越来越琢磨不透,越是走近她,越似走入了迷雾,反倒是自己失去了控制。本以为得到了她身与心的一切,现在看来自己从头到尾表现的都无异于一个白痴,即使夺得了她的初_夜又如何,自己依然是没有一丝成就感的挫败,林聪一想起那天的事,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就像沫沫说的,她是独一无二的,是茫茫宇宙间最特别的那一个。这种性格让林聪没办法抗拒,想想也觉得自己很是犯贱,一直反感在爱情中牵扯不断一直追求潇洒的林聪竟然会为了个女人搞成这样。
风尘仆仆的林聪一回武汉,就直奔沫沫的学校,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韦哲看到林聪很高兴:“这么久没见,该好好的聚聚了。”
林聪也笑笑,看着在他身边安静的沫沫,别有深意的说:“这么久没见,你俩感情还这么好呢。”
韦哲搂着沫沫笑的一脸幸福:“那是当然的了,哪像你啊,换女朋友就跟换衣服似的。”
林聪倒是认真的抗议说:“你对我的印象可要变变了,我现在可是很痴情了,可惜人家那女孩子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沫沫一直在一边歪着脑袋冷冷的看着林聪,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心里七上八下,紧紧抓住韦哲的手,手心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林聪也眯起眼睛斜起嘴角歪着头问:“沫沫你最近还好吗?”
沫沫抿紧嘴唇挑衅似的昂着头:“有韦哲在,我当然好!”
林聪打了个电话,两帮乐队又凑齐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学校门口的饭醉团伙。饭醉团伙是新开不久的一间餐厅,自从开张那天起被韦哲他们看到后,乐队的几个小伙子豪情万丈的伸出了大拇指夸赞这餐厅名字取得真牛比,太有摇滚精神了!此后便成了乐队聚会必来之地。
中途,沫沫去了洗手间,出来发现林聪低着头倚在洗手间门口抽烟,袅袅轻烟从他细长的指尖飘出,愈加衬托的那张脸玩世不恭。沫沫就装作没看见,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去。林聪伸手又扯着她的帽子把她给拽了回来。
沫沫一阵不耐烦,冷冷的说:“你让开,这里人多,韦哲也在,你别这么不识趣!”
林聪微微一怔松开了手,眼神黯然,嗓音低哑:“沫沫,我很想你。”
沫沫厌恶的像是看见了绿头苍蝇到处飞,皱紧眉头低声呵斥:“都已经和你上过床了,你目的达到了就别再花言巧语了,那令我恶心!”
林聪咬咬嘴唇,脸色很不好看,要了你的初_夜,这也是我心头最难以原谅自己的一件事,我从来就没把这当作目的,我的目的是你的心,而那不过是用错了方式。林聪眼睛有了血色:“对不起,到底怎样才肯原谅我?”
原谅?人为什么总喜欢为做错的事乞求原谅呢?拿刀砍断一个人的手,然后再把这只手接上,手就能恢复如新吗?明知道原谅没有任何意义,明知道伤口永远会在那里,沫沫冷笑一声:“哼!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一定原谅你。”
林聪沉默一会儿,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该如何简单说清,他只能颤抖的说一句:“沫沫你别这样……”
沫沫又是哼的一声轻笑,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别这样?那怎样?你学我说这句话,是想告诉我你现在不知所措很害怕了吗?”
林聪没理会她的嘲笑,认真的点点头,眼睛直盯着她一字一句:“是啊,我害怕你就这样从我生命里消失了。”
沫沫扑哧一声笑了,声音尖利:“哟!你倒还真成诗人了,不过我可从来就没属于过你,哪怕是和你发生过关系,那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玩玩而已。”
林聪盯紧她的眼睛,一个瘦弱的女子,说出的话冷酷绝情,这种杀伤力怕是再坚强的男人也抵抗不住了吧,谁说只有男人无所谓不在乎,谁说只有男人可以拍拍ρi股一走了之,原来女人一样可以游戏其中。林聪心中涨满了委屈和伤感,他低低的说:“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悲。”
沫沫嘴角斜一下,嘲弄的眼神像蓄势待发的利剑:“你本来就可悲,关我什么事啊!”想了一下似乎有点太过分,又说:“你也别太郁闷了,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跟做了个梦似的,都忘了那是什么感觉了。你也不用太内疚,我没有怨过你也没有恨过你,怨人恨人太伤神,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浪费在对你的怨恨上,我并没有什么损失,我现在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我只想和韦哲在一起过幸福单纯的小日子,你若真感觉内疚,就别再打扰我。”
林聪抬起头,一字一句:“沫沫你太绝情!”
“你以前对那些你玩弄的女孩子又是怎样的?咱们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沫沫不屑一顾的神情,在林聪听来像是在说你恶有恶报你纯属活该一样,林聪叹叹气:“我以前一直以为一个女孩子如果真心爱一个男人,就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我以为你也一样,我以为我什么都得到了,我还真傻,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时间倒流,我一定不动你,我宁愿像韦哲那样霸占着你的心。”
沫沫有些恼火的低吼:“你至于像这样把这个事儿反复拿出来提吗!不用说的那么神圣,不就是男欢女爱一场游戏吗!玩完了一拍两散,非要这样牵扯不清的有意思吗!”
林聪没有说话,沫沫深呼吸一下,觉得自己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似的,随便用手理理头发,淡淡的说:“我得进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再打扰我。”
林聪定在原地,又拿出一支烟点燃。沫沫走两步,在拐角处,看到了韦哲。
韦哲面容平静,眼神如死灰般无神,颓然呆立着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已经听到了那些话,显然是很受伤。沫沫胸口一阵慌乱揪心的疼痛,她想韦哲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疼呢,沫沫捂着胸口,拉拉韦哲的胳膊,带着哭腔颤抖的轻轻嗫嚅:“韦哲,你别这样。”
韦哲看着她,抿紧嘴唇没有说话,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木头一般。这打击太过突然,一心想要尊重想要保护的心中最纯洁的女子,竟然是这样的随便。这是欺骗还是愚弄?究竟哪一个你,才是我所认识的真正的你?这一时之间,叫我如何接受?
沫沫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扑在韦哲身上抱着他的胳膊摇:“韦哲你别这样啊我害怕!”
韦哲靠在墙上,看到沫沫把头埋在他胸口上,肩膀颤抖的厉害,也终于慢慢有了知觉,慢慢抱紧了沫沫,头埋在她头发上,闻着熟悉的发香,闭上眼睛,也有眼泪滑落。
韦哲的声音无助而苍白:“沫沫,我该怎么办。”暗哑无力的嗓音,轻轻的一字一句像是摔碎在地上四处飞溅的水晶。
沫沫什么也没说,她觉得此时此刻对不起三个字是多么无力的字眼呵,这世间可还有什么词汇是可以形容她此刻无地自容的内疚痛苦不堪与歉意的么。她只是用力抱紧了韦哲,生怕一个不小心,韦哲就像水一样的蒸发消失掉了。
林聪听到了这些动静,把烟扔地上,抬起脚轻轻的碾灭了,过去站在他们面前。林聪昂然清晰的解释:“韦哲,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她没什么关系。”
沫沫听到他的话,转身狠狠的拿拳头砸他,沫沫哭着喊:“你干吗要来啊!你干吗要出现啊!你消失了不是很好吗!你消失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你干吗总给我添乱啊!”沫沫的拳头本是没什么力气,可她泪水浸湿的脸和汹涌的泪以及那些话狠狠的砸的林聪喘不过气,被沫沫砸的胸口像针扎一样。
林聪在心里喊沫沫我也同样爱着你呵,你就这么讨厌我么!你就这么希望我消失么!但这一次,林聪没有说出口,知道说出口只会得到她又一次激烈的暴怒和痛骂。他咬紧了嘴唇在心里哭,无情何须生斯世,有情终须累此生,生平第一次,无牵无挂潇潇洒洒的林聪憎恨起自己生长于世。
韦哲一直不出声的看着这一切,眼神涣散,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在餐厅吃饭的人都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过来了,乐队的朋友们也惊动了,出来挡在他们面前赶走那些围观的人。只这三个主角像置身事外一样,任由人围观评论。
直到沫沫嗓子有些嘶哑了,韦哲才回过神来,拉住沫沫乱挥的手,轻轻抱着她拍拍她的背安慰说:“好了,沫沫乖,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沫沫见韦哲恢复过来了,终于也平静了下来,在他怀里咬着拳头哽咽,肩膀依然是剧烈的颤抖不停。
韦哲这才抬起头看向林聪,他现在头还是闷疼,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也不知道发生这种事究竟是该怪谁,只好淡淡的说:“林聪,你走吧。”
林聪点点头,心知这一生是永远也没办法得到韦哲的原谅了,可林聪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得到韦哲的原谅,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想自己同样是爱着沫沫的,且这份爱不亚于韦哲,韦哲只不过比他幸福些好运些得到了沫沫的爱。林聪只觉得对不起沫沫,尤其是那张让泪洗过的脸,让林聪看了更觉心痛。原来被所爱之人抛弃鄙视更被她当作蟑螂一样的憎恶,是这种感受……
这顿饭不欢而散。
韦哲拉着沫沫的手回到那个初识时的阳台。一路上,韦哲一言不发。沫沫已停止了痛哭,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韦哲看着阴沉沉的天,沫沫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似乎她只在做错事的时候才会温柔乖巧,韦哲自嘲的笑一下,继续看着天,像在自言自语:“沫沫,我以前总以为你还是个孩子,我总相信不管你怎么玩怎么闹总还是会有分寸,可现在好像我错了,你的分寸似乎没有底线。”
沫沫心里一阵慌,眼泪一下子又控制不住的流出来了,她咬着嘴唇,使劲憋着气,努力想拦住这些奔腾而下的泪水,可怎么也还是控制不住,为什么自己的眼泪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住呢!沫沫拿袖子胡乱的抹着脸,为这种无能为力气恼。
韦哲拿出纸巾,仔细擦她的眼泪,换了两张纸巾,湿了一张又一张,依旧抵挡不住她的那些像是永远也流不完的眼泪。韦哲叹口气张开胳膊把沫沫的头揽在肩上:“好吧我不问了,我以前一直相信你向往安宁,我给不了你刺激和浪漫,我以为你对那些花哨的东西也是不屑一顾的,原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我越来越猜不透你了。”
沫沫说话有浓浓的鼻音:“恩,你没猜错!我是向往安宁的,我不喜欢刺激了,我厌倦了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韦哲捧起她的脸,正视她的眼睛问:“是认真的么?”
沫沫狠狠的点点头。
韦哲扑哧笑了一下:“那这次就算是对我们的一个考验,以后我们好好过吧?”
沫沫也咧着嘴笑了,再次狠狠的点点头:“恩啊。”
韦哲又看看天:“快下雪了啊。”
沫沫心里划过甜蜜:“是啊,我的雪人,嘿嘿。”
如果你还是个孩子,做什么都是出于好奇,那么这一次,我原谅你。韦哲望着沫沫一脸宠溺的微笑,沫沫看着他好看的脸和漂亮的嘴唇,嘿嘿贼笑一声,仰着头上去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韦哲开心的哈哈笑,捧着沫沫的脸,在她耳边极具蛊惑的说:“乖,把眼睛闭上。”
但愿这个吻可以解开所有的纠结,但愿雨过天晴。
沉醉在熟悉的吻里,沫沫心里在想,这些事说出来了也未必是坏事,虽然过程中的滋味不太好受,可毕竟还是得到了韦哲的原谅和包容,这结果确实不坏,自己心里的包袱也总算卸下,老实说,轻松了许多。呵呵,不是总在说嘛,结果最重要,何必在意过程,是不是?
除非你去死
也是一个平常的下午,沫沫像平常总玩的那样在天台的栏杆上晃悠。
韦哲在教室上课,沫沫戴着耳机听歌。沫沫的脑袋在急速运转,这段时间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一直忙的没有时间去静静的理清。配合着轻快的音乐,沫沫一直唇角含笑。沫沫觉得自己何其荣幸受到苍天如此的厚爱,赐予她韦哲这般的男人,因着韦哲,沫沫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恋爱中的人大多如此吧,整个世界都只为他存在,他眼里的宇宙便是我的全部,他爱我,我即知足。
林聪这个时候上来了,一脚也踏上栏杆。
沫沫看向林聪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淡然的像看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林聪微笑的打招呼:沫沫你好。
沫沫也微笑:你好。
沫沫的眼睛一直看着教学楼旁边的一座水塔。林聪看出她眼底的渴望,林聪说我带你最后玩一次吧,我们上去吧。
水塔在一片很陡的小黄土坡上,坡上长满了杂草,水塔静静的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沫沫每次看过去,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长满苔藓潜伏着蝙蝠阴暗潮湿的吸血鬼洞|茓。沫沫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对这些阴森而诡异的东西有着不可抗拒的征服欲和占有欲的。
一路上很难走,黄土坡很滑,林聪拉着沫沫在杂草丛中摸出一条线路,草丛中有两只流浪狗很不友好的狂吠,沫沫吓的扯着林聪的衣角,林聪不仅没带着沫沫跑,反而吹着口哨把它们给召唤过来了,林聪似乎很讨小动物的喜欢,或者说对安抚这些动物的情绪很有一套。
沫沫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两只狗齐齐的看着他们摇尾吐舌,像目送离行,那天杂草轻摇,乌云阴沉。沫沫看着前面找路的林聪,回想起和他认识的点点滴滴,感慨万千。
林聪轻笑两声,打破空气里尴尬的沉闷。林聪说你可能不知道吧,和你在一起就像在过童话一样,那时候我常常自我安慰说灰姑娘是零点前受到仙女的宠爱,你是零点过去才会让我感受到的公主。
沫沫怎么会不懂呢,沫沫想你此刻不正像是一个勇敢的骑士么?如果自己是精神分裂,那么,另一半的灵魂,一定会爱上林聪的,林聪毕竟真真实实的让自己拥有过很多韦哲所给不了的激|情与痛快。想到这里,沫沫也微笑的说:“对你说过很多过分的话,你不要介意,我太容易冲动总是失去理智。”
水塔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种浓重的木头被腐蚀的气味扑鼻而来,像历史的沧桑味道。沫沫很兴奋。沫沫说我们现在像是在古堡探险一样。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水塔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没有灯,沫沫拿出备用手电。
长长的阶梯螺旋往上,抬起头看,像是细小而深长的漩涡。林聪走在前面,陈旧的木头发生吱嘎吱嘎的声音。有只猫嗖的一声从上面蹿下来,沫沫一声尖叫,为这刺激而开心。
一路沉默,除了林聪偶尔提醒一下小心台阶啊,这个地方台阶破了。沫沫听到自己呼吸声越来越重,刚感觉到累的时候,到了。
小小的水塔顶端是倾斜的圆锥形,又薄又矮的一圈围栏看起来像是一折就断的废铁片。沫沫倒吸一口气,林聪坐下来,轻轻拉沫沫坐下,说小心些,别往下看。
高处的风景很好,视野宽阔。沫沫手枕在脑后躺下,第一次对刺激生出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林聪见她闭着眼睛,好看的嘴唇微微翘起,一时情不自禁,又吻了上去。
轻轻的一个吻,那些不堪的事情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像无数只厉鬼张牙舞爪的在纠缠着沫沫,沫沫倏然睁开眼睛推开林聪,眼神冰冷,沫沫说你想在这里和我*么?
眼角眉梢唇齿之间,无不透出深深的嘲讽和蔑视。
林聪像是受了重击,心里自责,凄然一笑,说你得体谅一下我的感受。
沫沫闭着眼睛,没有任何温度和情绪的说出一个字:滚。
林聪继续嬉笑:“你真希望如此么。”
沫沫没再理他。闭着眼睛把耳机戴上。林聪在一边看的难受,越想越不是滋味,林聪本来是来找沫沫和好的,希望沫沫原谅希望两人可以重新像朋友一样的相处。可是沫沫现在的这个态度激的林聪又急又气。
林聪很粗鲁的一把扯掉沫沫的耳机:“沫沫你非得像个刺猬似的才舒服么!”
沫沫无声的点点头。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听的与己无关的话。
林聪自嘲的笑笑:“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能无情无义的到什么地步。”
然后林聪的心忽然很绝望很绝望,绝望的生出大片大片的荒芜,像茫茫沙漠中孤独的一棵树,总在前方,却摸不到方向。林聪忽然又回到了那天,沫沫满脸是泪的捶打他的说你永远消失才好。
林聪像被人狠狠的扇着耳朵:“你是不是就希望我永远的消失在你面前才好?”
沫沫依然闭着眼睛,点点头。一副懒得理你多说一个字都是废话的姿态。林聪忽而憎恨起来,林聪想像这般绝情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把他放在心上。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为她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折磨都可以不在乎,可像林聪这么傲气的男人,用尽所有仍被人这般无视这般糟践,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如何能够甘心?
可林聪忽然很释然的笑了,像是想出了一个留住永恒的方法。林聪说沫沫,虽然你善于遗忘,但是我保证你会一辈子记得我的。
沫沫眉头一皱,又是这样的保证,上次说保证结果把我的初夜给毁了,这次又来保证是想怎样?
沫沫勃然大怒:“你以为你是谁!除了纠缠不清油嘴滑舌你还会什么!要我记你一辈子,除非你去死……”
沫沫嘴巴大张,捂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林聪跳下去了。
如她所愿,林聪去死了.
只在一个瞬间,林聪就可以做出这个毫无顾忌的决定,以毫不犹豫的姿态从她面前跨过那道低矮的废铁片围栏,坦然的像是表演变戏法,自信满满一如他向来的冒险风格。
林聪说我保证你会一辈子记得我的。
沫沫说除非你去死……
我们一起洗澡吧!
十秒的时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微微的风像无数把刀在耳边呼啸而过,沫沫的恐惧像不断缩小的心脏,脸色惨白很想尖叫,可她已习惯了遇到惊险时刻时紧闭嘴巴。水塔顶端那么小,沫沫缩着身体望门口那边蹭,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嘴里喃喃的喊:“林聪,林聪你上来,别开玩笑了,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林聪一直没有上来,水塔顶端是死一般的静寂。沫沫不断想起林聪跳下去之前的那个惨烈的笑。沫沫想怎么可能我一句话,他就跳下去了呢?明知道跳下去会死的人怎么可能会笑的出来呢?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一定是在做梦,这都不是真的,林聪又是在逗我玩。
冬天的夜总是黑的特别快,沫沫颓然的躺在水塔上。黑漆漆的天空上,开始有星星闪烁,沫沫觉得自己离星星特别近,一颗一颗像是伸手就可以摸到。沫沫伸出手抓了抓,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可能摸到星星,意识到这确实不是梦,,意识到林聪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沫沫觉得星星像是谁瞪大的眼睛在责怪她,林聪的那个笑太诡异。林聪变成星星了吗?沫沫忽然想到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回躺在草坪上看到漫天繁星明亮的诡异,那天晚上空旷的草坪寂寞空洞的让人害怕,像寂寂草原传来了狼嚎,沫沫一阵恐慌,转身想要逃离这个诡异邪气的地方,黑洞洞的楼梯深的见不到底,沫沫吓的靠着门腿脚发软慢慢蹲下。
哭了。林聪,你赢了,不就是为了让我永远内疚吗,你赢了,可是,值得吗?一切都不重要吗?林聪,你上来,只要你上来我就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上来,我什么都不介意!
夜幕降临时,林聪被人发现了,想来是那些流浪狗的叫声引起了关注。黄土坡上围观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韦哲找遍沫沫习惯去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结果,在那个教学楼的天台看到了黄土坡的轰动,心里一惊。沫沫果然在那儿,韦哲虽然习惯了沫沫老往稀奇古怪地方钻,但上到这顶端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彼时沫沫正抱着膝盖蹲在门边,脸埋在膝盖上哭。韦哲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沫沫此时的无助想起塔底的轰动,一阵揪心,韦哲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沫沫,没事了,没事了。
沫沫抬头看着他。沫沫说韦哲我都没有看到你上来,我还是在做梦么?
韦哲轻轻说走吧。沫沫一看到楼梯,定住脚,沫沫说黑洞洞的跟漩涡似的我怕。韦哲从她包里翻出手电,让她拿着。一手绕过脖子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扶着她的肩膀慢慢的下去。
走了很久很久,沫沫的脑子里不断出现今天下午的那些画面,也很快的回忆了一番和林聪认识至今发生的事。脚终于触到了地面,呼吸到这种踏实的空气,韦哲才安心。
楼下围观的人依然很多,林聪的尸体已经不在,被封锁的地方有很多血。韦哲继续捂住沫沫的眼睛,不理会她的抗议。
走出老远,韦哲终于松开了手。沫沫脸上仍是惊魂未定的表情,一脸苍白僵硬,不敢回头。
韦哲揉揉她的脸,努力想让她看起来有生气一些。沫沫握住韦哲的手说韦哲我想喝酒。
韦哲皱皱眉。沫沫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怯怯的望着他:行么?
韦哲点点头。
去了林聪带沫沫去过的那个酒吧,喝的还是兑了番石榴汁的伏特加。是沫沫的提议,沫沫想林聪,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之后将要发生的一切,似乎我也做不了什么,如果这算是纪念,那我宁愿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继续说着恶心的话,也好过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面对一些我不愿承受的东西。
沫沫一直在喝酒,一直在说话,话很多的样子。
沫沫说你看酒吧里的这些人,活的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想似的,天知道他们心里有多少事儿。
沫沫说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眨眼就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韦哲一直在边上盯着沫沫,时而仰起脖子喝一杯。
直到沫沫趴在桌子上了,韦哲扶起沫沫,背上taxi,回家。韦哲心里也很震惊,林聪的死对他也是个打击。突然的一个人,本来有说有笑的好好活着的,说没了就没了。
一起洗澡吧2
沫沫一回到家就推开韦哲的手直奔洗手间,韦哲追过去在洗手间外面轻轻的唱歌,说沫沫你听我唱歌啊。沫沫也就认真的听着那些歌词,撑住重重的脑袋没让它倒下去,心里迷迷糊糊的一阵感动说放心啦我不会晕倒的。哪知刚起身去把门打开,立刻又扭头伏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韦哲轻轻拍打她的背。沫沫有些艰难轻飘飘的开口说:“韦哲,你说如果人心里所有的苦和不好的东西都能这样吐出来,那活的多简单啊。”
韦哲皱皱眉不说话,拿纸巾给她擦擦嘴,旁边洗澡水也已放好了。沫沫把手伸进浴缸中舀起一捧水扬起,嘟嘟嚷嚷说:“韦哲你给我洗澡。”
韦哲愣了一下。沫沫眼神迷离,嘿嘿傻笑说:“没关系,我怕我会晕倒哦。”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往浴缸里倒了很多沐浴|乳,不断的拍打水面,水里充满了泡泡,她孩子气的嘟嘟嘴说我要玩泡泡,然后开始*服,直接当旁边的韦哲是透明。
韦哲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沫沫光着身子转过来抱着他的腰正视他的眼睛撒娇:“你和我一起洗澡嘛。”
韦哲强迫自己把视线转移到她醉醺醺的脸上,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使劲推开她说:“沫沫听话,自己好好洗。”然后他转身出去,想了想怕一会儿沫沫真晕在里面了,就把门带上没有关。
沫沫哼的一声大叫,生气的拍着水,大声嚎哭。韦哲本来不想理她的,想她这会儿酒劲儿过去了就好了。可是沫沫开始在里面痛诉他了,她哭的大喊林聪不要我,韦哲也不要我了,我就是这么讨人厌的,谁都懒得理我,我活着真无聊,我还不如和林聪一起死了算啦……
韦哲听到林聪的名字恨的牙痒痒,把初_夜给林聪他已经原谅了,这会儿喝醉了都还惦记着那个死了的林聪,这就实在让他受不了了,更何况这大半夜的了沫沫这样鬼哭狼嚎的万一给邻居听到了也不好。韦哲推门进去,沫沫已经卧在浴缸里了,厚厚的泡沫盖住了身体,韦哲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拾起被她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
沫沫头发扎成了冲天辫,脸上溅了几块白色的泡沫,样子有些滑稽,看到他进来了,立刻阴谋得逞似的破涕为笑,韦哲看着这孩子气的举动,摇摇头直叹气。
沫沫向他招招手:“韦哲你也来和我一起洗澡嘛。”
“啊!?”韦哲吓一跳,虽然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但是这么坦然的像是邀请他去看电影一样自然的说出这话,即使是醉了,也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恩,好不好?”沫沫点点头以示强调,抬起脸又是一脸渴求的样子望着他。
韦哲无语的看着她那张脸,心里大喊该死的,你这让我怎么做!你到底在想什么!
沫沫自己捏一把泡沫玩,自言自语的说:“莲都是这样跟娜娜洗澡的……”
晕!这丫头在想什么?跟漫画里学?可他韦哲可是活生生的男人啊,总得注意一下他的生理需求吧!韦哲头都要炸了,看她这会儿不哭不叫了,他有些崩溃的想转身出去。
沫沫赌气似的挑衅大声喊:“韦哲你站门口干嘛!不就是洗个澡吗!”
韦哲深呼吸一下,像英雄准备就义前一样的悲壮,算了豁出去了,点点头:“好好好,服了你了。”
他本来想着穿条短裤的,但是沫沫又很生气的喊:“韦哲你干吗!你洗澡还穿裤子的!”
韦哲简直要哭了。我干吗我干吗,我还想问你干吗呢!最终还是赤_祼_祼的站在了她面前,沫沫立刻捂住眼睛,羞怯的挥挥手:“韦哲你好流_氓啊你快躲到浴缸里来啊!”好像刚让人脱裤子的不是她一样,韦哲气的翻个白眼,也尴尬的坐进了浴缸。
沫沫开心的拍手直笑,拉着他的手问:“哈哈好玩吗?”韦哲无语,只觉得要疯了,崩溃的把头埋在泡沫里,忽然想到泡沫下面的沫沫是没穿衣服的,赶紧又把头拿出来,摇摇脑袋,一阵紧张心虚。
浴室暖气融融温热氤氲,韦哲浑身燥热无比难受。沫沫脸红彤彤的,托着腮帮子笑ⅿⅿ的望着他,好像在仔细研究男人在浴缸中的反应似的,韦哲脸红耳赤。
“哇,我男朋友真漂亮啊!”“韦哲你鼻子真漂亮!”“呀!韦哲你流了好多汗啊,你帮我洗澡啊。”
……不止说说而已,沫沫还不时的伸手在他脸上捏一下,这分明是严重的*行为,韦哲看着面前那张犯迷糊极具蛊惑的脸,咬咬牙骂声该死的不管了!抱着她的头就咬上她的嘴唇。
沫沫本来就迷迷糊糊的,这会儿有点搞不清状况的回应。
韦哲是温柔的男人,可是再温柔的男人遇到这种状况,估计除了本能,也抗拒不了什么了。
喘气声,呻吟,春意盎然。
韦哲躺在浴缸里,沫沫靠在他胸前,还在迷迷糊糊的玩水。韦哲无力的看着她,脑子里也有点迷糊,想不明白一个泡沫捏来捏去吹来吹去的就那么有意思么。
沫沫忽然转过头:“韦哲,闭上眼睛!”
韦哲条件反射的把眼睛闭上了,接着就感到脸上头发上沾满了泡沫,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人儿孩子似的拍着手哈哈大笑,无奈的叹口气抹一把脸,拿过毛巾给她擦后背。不经意中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似乎发烧了般滚烫。韦哲心里一阵愧疚,总觉得自己是乘虚而入趁火打劫趁……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无可挽回的醉言醉语
从林聪跳楼事件开始,这就注定了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虽然我也很努力的希望所有的不美好所有的痛苦都到这里戛然而止,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王子与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沫沫不会给我们平静安稳的结局,就像韦哲永远不能期待从沫沫那里得到安心一样。其实我们也不能怪她,从她喝醉的那一刻,不,应该是从林聪跳楼的那一刻起,沫沫就开始神智不清了,她一直沉浸在这一系列的事件里面,做梦都是林聪诡异的笑脸和酒吧各式张牙舞爪的人群。
沫沫在梦里喊了几声林聪的名字。韦哲给她擦擦脸上的汗,知道这事在她心里一时还过不去,可也不知道这种事会对她的心理究竟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眼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还是因为自己一句无所谓的话,没有亲历过的人又怎么能够体会?”这是沫沫在酒吧喝酒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韦哲的确难以体会,只是知道那不会好过,眼看着她痛苦心里纵然百般纠结却也无能为力,只是抱紧了她轻轻的哼歌,希望这能缓解沫沫的害怕和紧张,沫沫曾经说过所有不快乐所有抑郁所有不好情绪的时候,需要的其实仅仅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就足够化解所有的不好就足以带给她慰藉和力量。
沫沫开始梦见很多很多的美好,梦见林聪给她化妆成小巫女的样子,梦见遇见韦哲的那个下午,韦哲漂亮温和的笑容,梦见后山大片大片的非洲菊,金灿灿的,梦见孙培一低头的那个笑容,最是那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呵呵,用来形容男孩子也可以哦,沫沫梦见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校园,和朋友们在操场看孙培踢足球,在雪地里奔跑着丢雪球,很多的人很多的片段很多的场景。
沫沫开始微笑了,轻轻的喊:孙培。
韦哲心里一惊,摸摸沫沫的额头,好烫!本想起身去拿些退烧药的,但是这时候听到了一句话,沫沫弯起嘴角很欣慰的说果然还是孙培最让人安心啊。
苏言已经告诉过韦哲孙培是她高中时代暗恋的男孩子了。虽然苏言刻意渲染了沫沫对孙培的用情和追孙培时候的勇气,韦哲一直都不以为意,想那不过是她少女时代的一些幼稚情怀而已,但在这一刻,韦哲坚定了孙培在她心里的分量。
韦哲忍了忍,去拿药了。
“沫沫,起来。”韦哲拍着她的脸,动作一向很轻,生怕会弄疼了她。沫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韦哲说喝药了。
沫沫拿着药眼睛一闭丢嘴里端起杯子喝口水就还给韦哲,迷迷糊糊的继续躺下。
韦哲可就睡不着了,把遮住沫沫脸的几缕碎发拨到一边,犹豫良久轻轻问沫沫你还喜欢孙培么?
沫沫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孩子气的撒娇:恩!我很想他。
心被撕裂的声音那么刺耳,连眼角滑下一滴眼泪都没有知觉。韦哲强忍着剧烈的痛问孙培到底有什么好?
沫沫摸索着握住韦哲的手,十指相扣。“孙培啊,他和你一样的温暖,一样的让我安心平静……但是孙培长的和林聪很像,我和林聪玩就是因为他很像孙培哦……”
韦哲闭着眼睛,心好像被人揪起了用力的拉扯着,韦哲心里恨意像催生的爬山虎一样哧哧的迅速生长着,心底有个声音一个劲的在质问:沫沫,你想让我怎么做?你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究竟是置我于何地!为什么总是这样!纵然是我再包容再体谅可我终究还是个人啊!
韦哲微微低头看着沫沫那张满含笑意的唇角,你开心却不是因为我,你安心也不是我能做到,我做了那么多,却比不上一个名字,那要我有何用!
韦哲咬咬牙,抽出手攥紧拳头,转身背对着沫沫。
突然的温暖缺失,沫沫忽然清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胡话,知道自己错了,沫沫大哭了起来,说韦哲你不要这样,韦哲!
韦哲不理会她的哭喊,自己也是泪流满面,我哭是因为我心痛,你哭又是为了什么呢?是内疚么?我不稀罕!
沫沫声音越来越低,沫沫说韦哲你不要不理我,韦哲你不要我了?韦哲你抱抱我!你再抱抱我!求你了,再抱抱我好不好!
韦哲按捺住心里想转身的冲动,赌气就不转身。是不是我太宠你了是不是我太容易原谅你了,所以你才对我这么无所谓才觉得我这么的卑贱?
沫沫哭了一会儿,苦笑一声,淡淡的说韦哲你把我给丢了。然后被子一掀起身穿衣服。“明天晚上你陪我逛街,快回家过年了,我要买新衣服。”
韦哲没吭声,很想起身拉住她说沫沫你别走我会再抱紧你的。可是韦哲依然没有动,那一刻,身体似乎不听使唤的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肯动弹。他只能紧紧的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头。
沫沫带上门,出去了。
韦哲觉得一阵寒意,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无情了?但是韦哲又想,如果失去的东西才会被珍惜,那我狠狠心,也许沫沫就会知道我的好了。
天还没亮,沫沫打计程车回到学校,宿舍管理员阿姨还没起床,大门紧锁,沫沫抱着腿蹲在门口。冬天的早晨太寒冷,沫沫一向不喜欢穿的太多,说穿的太多影响速度影响自己清爽健康阳光的形象。
这会儿沫沫瑟瑟发抖的望着黑漆漆的天渐变成鱼肚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呢?这一天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爱他的人,还都是因为她无心的话。是不是自己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只会伤害那些爱自己的人,是不是她就该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稀里糊涂的想到天亮,直到管理员出来开门,瑟瑟发抖中一口气爬上楼梯溜进被窝里,温暖的被窝和发烫的额头让她沉沉睡去。沫沫没忘记调好闹钟,她想我还要和韦哲逛街呢。
消失在被你遗忘之前·
韦哲自己后来也身心疲惫的睡了,不过没能睡多久,早起的习惯让他在十点半就醒过来。爸爸打来电话,说伯父出差到武汉,给他安排了一个实习的机会,让他中午去接待一下伯父。看看时间要来不及了,就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伯父住的酒店。
韦哲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一直很受伯父疼爱,吃过午饭,也聊完了对实习的相关安排,伯父突然提议出去转转,眼看着手机要没电了,韦哲一阵心急,却又不好坏了伯父的兴致——韦哲原本就是个不会拒绝的好男人。
沫沫十二点到了步行街,饿着肚子等韦哲来了一起吃午饭,给他发了消息:“我已经在步行街了,一起吃饭吧。”
很快就收到韦哲的回信:“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走不开,你先吃吧,别饿着。”
沫沫有些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嘟嘟嘴自己去吃饭,但是一个人吃饭真没意思啊,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就自己坐的桌子对面空空荡荡,沫沫觉得很不爽,她想我男朋友那么好看等我男朋友来了气死你们!哼!
于是沫沫叉起一块排骨,像憎恨谁似的,狠狠的咬下去:“切!还没有我男朋友做的好吃!”
冷冷清清的吃完饭,走出门发现天气变了,风很大。沫沫缩着脖子骂武汉变态的天气,钻进商场里躲风。要过年了,商场里的人总是那么多,一对一对甜甜蜜蜜总是那么可气。到了下午四点,逛的有些累了,韦哲还没来,沫沫很生气,打电话给韦哲。
电话接通,刚说了个喂!就被挂断了……
沫沫听着嘟嘟声,停止走路,愣在那里。
韦哲的电话没电了,韦哲也终于耐不住了,看着正好也疲惫了的伯父,说伯父我还有点事要做先回去了。伯父点点头,很理解的放行。急匆匆的赶到步行街,可人海茫茫,手机又没电了,怎么找?
沫沫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一阵自嘲的苦笑,虽然我很健忘我可以忘记,可是别人就能像我一样的忘记么?
沫沫打电话给老马:“老马,如果你爱的人睡在你旁边说喜欢另一个人,你会怎么想?”
老马破口大骂:“杀了他!还用得着想吗!怎么啦!韦哲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还是林聪?……”
沫沫挂了电话,又打给晶晶,问了同样的问题。
晶晶想了一会儿,很认真的说:“如果这样,无论多爱他,也得和他分手……”
沫沫又挂了电话。
是的,是的,该分手了。全世界都是对的,就她沫沫一个人活的不清不楚的。
天黑了,灯也开始亮起来了,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先是稀稀拉拉的一小片,很快就密密麻麻的一大朵一大朵。
沫沫看着这场期盼已久的雪,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看着它慢慢融化成一滩水。心里一暖,微微一笑,纵使我被全世界抛弃,总还有这老天不忍苛责我,它还会怜悯我。她走在飞扬的雪中,微笑着看着大街上的人因雪而开心的尖叫跳跃。
霓虹灯衬托下的大雪纷飞,这个夜晚,浪漫迷离。
沫沫捋起旁边台阶上的一层雪,揉成团,想做个小雪人,却忽然想起那个关于雪人的约定。韦哲,你不是承诺要给我做个大大的雪人么?你不是要和我一起见证这个含着棒棒糖的雪人融化后的甜蜜么?现在下雪了,可你为什么把我抛弃了?
突然间,这场雪来的诡异充满嘲讽,扬起手,狠狠的把雪球砸了出去。
以前,我向孙培表白是在一个飘满大雪的平安夜,那天的雪像今天一样美丽,因为孙培,我记住了那个温暖的冬天,我爱上了那鹅毛一样的大雪。
后来,我遇到了你,也从顾城的诗里编出一个美丽浪漫的童话,童话里的美丽要你我一起才能完成,因为你,我期待鹅毛一样的大雪。
可是今天,鹅毛一般的大雪落下,我却找不到你了。你再也不肯再原谅我了。
虽然这是我的错,可是能不能再一次,最后一次,原谅我的错?能不能最后一次抱紧我?
眼泪模糊了视线,给韦哲的短信是一条又一条。
韦哲依然没有回应。
沫沫看着安静的手机,无数次的怀疑是不是手机坏掉了,又急又气,直想砸了解气。
韦哲穿越在步行街的汹涌人潮里,只恨自己没有火眼金睛,不能一下发现沫沫的踪迹。
雪落下的时候,韦哲已经腿脚酸疼,接起一片雪花,以和沫沫同样的姿势。你看,世界这么小,城市却这么大,我曾在你寻觅过的地方徘徊过无数遍,却未能等到你的出现。一点点的时间错位,一点点的空间改变,我们就能擦肩而过。
韦哲也想起了那个雪人的约定,韦哲在心底说沫沫沫沫,你看下雪了,我们可以堆雪人了,我们可以在雪人的胸口Сhā棒棒糖了,我们可以在太阳下看着它甜蜜的融化了,可是你在哪?
韦哲眼睛也开始泛起潮水,为什么这一次找不到你,我就感觉像是要永别?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一定不赌气一定抱紧你。擦一下脸,转身进了一间咖啡厅,捧着一杯热咖啡,从透明的玻璃窗往外看雪景。
大街上的人们成双成对,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那么幸福的笑容。如果此刻有沫沫在身旁,他们也会是幸福的吧?沫沫也会挽着他的胳膊数雪花,他也会微笑的拍掉落在她肩膀上的积雪。
咖啡热气腾腾,韦哲脸上也布满氤氲,沫沫,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一次,我怎么也找不着你了?
沫沫的手机忽然像她期望的那样不见了,与计划不同的事,手机是被偷走了,而不是被砸坏了。顺带着一起被偷的还有钱包,沫沫看着被割的咧开一条嘴的背包说我绝望了我彻底绝望了。
然后崩溃的沫沫一下子开窍了。
沫沫想每一次丢手机的时候我也会心痛,但是过一段时间,等我有了新的手机我就很快忘记旧手机了,所以现在丢了韦哲我心痛也很正常,我只是习惯了他的拥抱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等过段时间我有了新的男朋友,有了新的习惯,我就会忘记他了。如果不原谅,索性遗忘。
然后沫沫走进一个温暖的网吧,用裤兜里所剩不多的零钱换掉个性签名:新的一年快要到了,我要辞旧迎新。
辞旧迎新,丢掉旧手机旧钱包旧身份证旧银行卡旧男朋友,一切重新开始。
第二天,沫沫消失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林聪放在琴房的一把木吉他。
沫沫带着林聪的吉他走了,把关于韦哲的记忆毫无保留的还给了他。
像我们从未认识过一样,我消失在被你遗忘之前。
……
如果没有你
沫沫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玩够了就回来,韦哲那天到家后,充上电,开了机。
沫沫的短信如潮水般涌上来。
韦哲一条条翻看,越看越难过,越看心越痛。
韦哲,我一个人吃完了饭,没有你,吃饭成了多么无聊的一件事。
我看到一套情侣装好酷啊,我觉得我们如果穿出去,一定会羡慕死别人的。
韦哲,我很想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
如果分开可以让你好过,那我绝不再打扰你。
我该怎样停止对你的骚扰呢?我还是不想离开你。
韦哲,你为什么还不理我?
呵呵,下雪了,我想我等不到你和我堆雪人了。
亲爱的,风好大,外面好冷,我还想再牵着你的手。
哎,韦哲,就这样吧,好好照顾自己。
……
韦哲想象着那天的大雪飞扬中沫沫瑟瑟发抖的在激烈矛盾挣扎中发出这些短信的样子,心疼么?悔恨么?惊慌么?忙打过去,却已成停机。
韦哲第二天去学校找沫沫,沫沫已经走了,不是简单的收拾几件衣服,是带上了所有喜爱的东西,书,娃娃,全都带走了,甚至连晶晶和老马都说不出她去了哪里。
再过几个月,沫沫悄无声息了办理了退学。此后,直到韦哲毕业,沫沫都没有出现,她就这样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韦哲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沫沫,他用尽了一切方法,可是沫沫走的彻底到没留下一丝痕迹。
无聊的时候,韦哲会在纸上一遍一遍的写沫沫的名字,写满整整一张素描纸,然后在背面画她的笑脸画她的眼睛画她的嘴唇。有时候韦哲会在梦里找到沫沫,醒来后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惆怅半天。如果每个梦里都能见到你,如果每个梦里我们都幸福快乐的在一起,那我何必醒来,醒来独自面对充满思念和煎熬的每一天,这有何意义?韦哲在各大搜索网站上一次又一次的打上沫沫的名字,指望从中找到哪怕一点点的线索,然而都是徒劳。
那天在课堂上,韦哲翻着素描本,夹在里面的那张素描轻轻飘落。
韦哲拾起,看到他和沫沫阳光下的笑脸,也看到了背后的对话,那是他们爱的证明。
沫沫是我最重要的小宝贝。
小宝贝要是做错事了可怎么办呢,男朋友会不会不要我了呢?
小宝贝做错事了,我会告诉她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不怕不怕,有我看着她保护她呢。
我男朋友真好啊,我真幸福。
……
现在看到这些,很多东西像出闸的洪水一下子涌上心头。他想起沫沫笑起来时眯起的眼睛,也想起了她在背后哭泣的声音,他想起了每次遇到误会时,沫沫信任的样子,也想起了那天没有开口留住她的狠心。
都是我的错,说过不会让你哭的,说过要让你做个最幸福的女人的,说过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我怎么都忘了?我怎么能忘了你还是孩子爱贪玩呢?沫沫,我无意的举动,究竟伤了你多深呢?你就这么失望了吗?如果我说对不起,能不能还有补救的机会?
然后韦哲又开始掉眼泪了。静静的,无声无息。
苏言看到了,事实上她一直是那样关注着韦哲,苏言不喜欢上课,不喜欢那些枯燥无味的内容,但是她很珍惜能看到韦哲的每一分一秒。
苏言看到韦哲掉眼泪,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她下课后就坐到韦哲旁边,苏言说虽然很不想说,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她,你就去找她啊。
韦哲苦笑:我也想啊,但是谁知道她去了哪里。
苏言叹口气:以前,沫沫常说,以后要到一个有蓝天碧海的地方生活。
韦哲忽然想起她也跟自己说过这些。韦哲点点头,问她有没有告诉你具体是哪里?
苏言摇摇头叹气:蓝天碧海的城市那么多,谁知道她会去哪里。
韦哲眼神黯然。
苏言拨弄头发貌似漫不经心:你可以试着让她找你啊。她喜欢凑热闹,如果你能做到让她不管走到哪都能看到你……
韦哲认真的看着她,苏言再叹一口气:不过怎么可能。
痕迹这首歌
时间的洪荒夹杂着无数世人的喜怒哀乐毫不留情的滚滚向前,三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在一些人眼里,三年的时间或许很短,短到似乎只是眨眼一瞬间,短到回首昨日,生活里还来不及有什么变化。可在另一些被思念折磨的人看来,一日似三秋,三年漫长的像是几个世纪。
三年的时间能让你改变多少?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韦哲成为一个小明星。
在沫沫消失的第二年,选秀活动席卷大江南北,声势壮大沸沸扬扬。苏言替韦哲拿了张报名表,说这对你是个机会。
韦哲那张温暖如春日的脸很讨人小女生们的喜爱,加上还算清亮动听的声音,虽然他自己都知道论实力,很多人都在自己之上,但是评委的护送,粉丝的支持,让他一路走的还算顺畅。
韦哲是个幸运的男人,虽然对成名的事并不热衷,可命运的安排总还是难以抗拒。漫长的选秀终于收尾,最后结果是第四名。韦哲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捡了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在喧嚣过后坐在咖啡厅的角落,在咖啡的香气里回想和沫沫一起的时光,从玻璃窗看出去,雪又下了几场。沫沫一直无声无息,和她相处的时间还不足一年,回忆少的可怜。
早已经不再掉眼泪,想起她的时候会轻轻的笑轻轻的微痛。甚至韦哲常常会止不住的去怀疑沫沫是否真的存在过,是否只是自己年少时候做的一场纯真美丽的梦而已。
苏言也一直陪着韦哲,不言不语冷静的在一边,背后带领他的粉丝团拉票呐喊。韦哲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如果沫沫是成就韦哲的动力,那么苏言就是成就韦哲的途径,给他搬来梯子铺平石子。
感情是世上最玄妙的难解之谜,不知道她为什么坚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在意,每个人心里都有值得与不值得的衡量标准。总之,观者唏嘘,我只负责讲故事。
总之,韦哲风风光光的毕业了。学校给他和他们的乐队办了一场离校的演唱会,苏言在一边昂着脸骄傲的看着他们笑,此时的心理不亚于一个母亲看到精心培育的优秀儿子成才。
韦哲退掉房子的时候,看到沫沫贴的到处都是的SD娃娃,还有床头的大毛毛熊,衣柜里也还有沫沫的衣服。沫沫没有带走任何他的东西,却留下了这么多真实存在过的证据折磨着他。想了想,总有一天会找到她,总有一天她会回来,认真的把沫沫的那些衣服折好,所有她的东西一样不拉的都带走。
毕业后的韦哲立刻投入了忙碌的工作,巡演拍广告录专辑媒体访问等等忙的不可开交。其实忙碌一些对他来讲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不用再把大把大把的时间用在对沫沫的思念和回忆上。
只是,只要经过一个有海的城市,总还是会心生期待。
沫沫依然无影无踪。
韦哲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的折腾究竟有没有意义。选秀活动那么热播,大街小巷的年轻人个个都在谈论着,如果她真的还在乎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消息。而如果她明知道自己还在等她却一直懒得理会,那看来,最坏的事情,沫沫真的把自己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一年,网络歌曲新人歌手层出不穷,大街小巷充斥着各种滥俗的音乐。
沫沫在“夜色”酒吧和朋友们觥筹交错哈哈大笑的时候听到了那首歌。
忘记了一开始是怎么爱上你
美丽的妖精朝我投来致命的蛊
心甘情愿的我在其中沉溺不挣扎
爱到难以自拔是我的无力
但我要如何抗拒你的笑意
我的温柔融化不了你的焦躁
不安的你总想逃离
以为我会是你一辈子的剧情
最后却只剩孤单背后的冷清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留不住你只是我的问题
沉溺的幸福早已落单在我们的世界
你丢下的随便也只剩悲哀的情节
怎么忘记怎么忘记
你的无辜变成我的狼狈
把爱挥霍成废墟归零
当时间变成了快门忘了体温
听到你的你们想起你的余温
要怎样逃避也只能微笑着回应
没有痕迹的爱怎样期待
怪我太年轻容不下芥蒂
眼看着你离去泪水无声无息
想要告诉你我早已不介意
想要告诉你我依然深爱你
如今的我已更懂你
回首年少记忆都是过往曾经
如今我苦苦寻觅
盼望能与你再次相遇
如我说声对不起
你愿不愿意
你还愿不愿意拥入我怀里
沫沫听到这歌时愣了一下,回头看见台上那个男歌手扭来扭曲*无限的和台下几个跳舞的姑娘挤眉弄眼。
沫沫翻个白眼大声吼:“这什么歌啊!”
阿琳拍了下她的头:“干嘛这么敏感啊,没听过这歌吗?”
沫沫摇摇头:“没有啊!”
阿琳撇一下嘴:“韦哲唱的《痕迹》。”
“啊?!”沫沫眨眨眼睛,怔了一怔:“你说谁!”
“韦哲啊。”阿琳奇怪的上下打量她一下:“干嘛啊,你认识?”
沫沫喝一口酒,摇摇头,眼神淡然,面容平静:“不认识,刚没听清楚。”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向左走向右走
彼时,韦哲也来到了这个城市,也到了“夜色”,正和几个朋友在下面看着那个*的歌手哈哈大笑。韦哲开玩笑说恐怕这样子被沫沫听到了,又该破口大骂了。
你瞧,上天给他们制造了重逢的机会,却忘了给他们暗示。世界这么小,小到两个三年没见面的人可以在同一时间选择同一家酒吧,世界又是那么大,大到同一个酒吧里的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遇见对方。
其实上天还是给了他们很多次机会的。
比如,在洗手间的时候,沫沫刚进去,韦哲出来了。
比如,韦哲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曾急匆匆的经过沫沫旁边,可沫沫却正好把头深埋着发短信。
比如,沫沫在音响上很热烈的跳舞时,很多人都在观看,韦哲却不屑一顾的低头玩着自己的游戏。
……
就像那个很著名的漫画向左走向右走一样,旁观者都着急的恨不得那个喇叭告诉他们,身处其中的两个人却毫无察觉。甚至韦哲的朋友和沫沫的朋友都注意到了彼此的存在,唯独漏掉了这两个当事人。
有女孩子走过来和韦哲打招呼:“帅哥你不请我喝杯酒?”
朋友在旁边起哄,韦哲抬起头看着这个女孩子,笑容清凉,眼神澄澈。不忍拂她的面子,点点头说好啊。拿过一个杯子倒满酒递过去。
女孩子接过杯子,举起:“来吧,干杯。”
韦哲一饮而尽。
“绿茶兑的威士忌吧?”女孩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韦哲略微愣了一下,点点头:“貌似你还挺在行?”
女孩子哈哈大笑:“那是,喝的多了自然就在行了。”
女孩子叫夏时,韦哲接下来的时间就一直在和夏时玩,沫沫那边也是自顾自乐的开怀。如果像电影画面那样处理,只着重这两人的清晰,其他无关人等高斯模糊的屏蔽,那么这一幕看过去,在各自一方天地笑的灿烂的两个人,浑身泛出的凄凉总还是抹不去。
夏时有和沫沫一样的胆量和狡猾,事实上,就像沫沫说的,这世上有谁是独一无二的呢?长相相似的人那么多,性格脾气也就那么几种,每一种都是一抓一大把,缺谁不可呢?
没有了韦哲,没有了林聪,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男人,就算只爱韦哲,像韦哲这样好看这样包容这样好脾气的男人也有那么多那么多,孙哲王哲赵哲谁不行呢?非得指望着他韦哲才能活下去吗?
沫沫想的开,可是韦哲想不到这些,他就觉得世界这么大,女人何其多,可她沫沫就是独一无二,就是没她不行非她不可。
都是这么固执的人。
韦哲觉得看夏时也像沫沫,可也仅仅是像而已,哪怕她嘴角眉梢能看到沫沫的风采,她也只不过叫夏时。韦哲心里清楚这一点,可他还是愿意和夏时玩。他想凭什么非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等啊,凭什么你在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逍遥快活的时候,我就得傻兮兮的想你啊。思念一个人的情绪,并不仅仅是思念而已,常常也会参杂起太多矛盾和不甘心不情愿。我也可以在等你的时间里不那么寂寞,我也可以快快活活的去等你啊。这些情绪都是韦哲在看到夏时的时候一下子醒悟的,堵了很久的心像是一下子被凿通了,像堵了很久的抽水马桶突然又通了水哗哗的流一样畅快。
夏时也不负众望,善解人意的微笑,说些贴心的话,拉着韦哲的手说一见如故啊。韦哲听到那个一见如故特感动,立刻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似是故人来,可终究不是故人啊,然后端起杯子又喝一杯。
韦哲的那些朋友看的很开心,觥筹交错也喝个不停,谁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哥们快活?谁希望自己的哥们天天为了个女人思来念去跟个望妇石似的?
两拨人都兴高采烈的出了酒吧。韦哲正要打开车门送夏时回家,看到了沫沫。
酒吧门口,很多醉熏熏的人彼此搀扶。沫沫轻轻捶着头,拉着一个人的胳膊慢慢朝韦哲迎面走。
韦哲心中一悸,忍不住的扬声喊:“沫沫!”
沫沫轻轻抬了抬头,面无表情的又垂下眼角继续揉着脑袋。
韦哲心里揪着一紧,几年不见,你就这态度么!看到她走近了,挡住她愤怒的责问:“为什么不理我!”
沫沫再次抬起头轻轻一笑,满眼疑惑:“你是谁?”
韦哲的心一下沉入谷底,不认识我了么?不过短短的三年,你已经完全忘了我么?夏时走过来,轻轻挽着韦哲的胳膊,冲沫沫无声的笑。
沫沫也笑着冲夏时点一下头,而后看向韦哲轻轻的解释:“你喝多了,你女朋友在这儿呢,别认错人了。”
韦哲下意识的看向夏时,夏时抿着嘴甜甜地笑:“韦哲你认错人了吧?”
韦哲皱着眉头左看右看这两个人,都是似曾相识的脸。也许真是我喝醉了,看谁都像沫沫呢。韦哲垂下拦住沫沫去路的手,低着头,无力的说句:“对不起。”
沫沫表示理解的笑着点了一下头,拉着那个人走了。韦哲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上了那人的车,使劲的摇摇头,努力的回忆记忆中沫沫的样子,可怎么看怎么像啊。
夏时叫醒他:“别看了,我们走吧!”
韦哲茫然的看着她问:“我真的认错了吗?”
夏时肯定的点了点头。
韦哲又问:“你知道我在找谁吗?”
夏时又肯定的摇了摇头。
韦哲抬头又看了一眼,那车扬长而去,他也只好摇摇头,叹口气转身,自嘲的笑笑:“可能我喝太多了吧。”
他身边是谁
韦哲有一台皇冠,是伯父在他拿到选秀第四名的那天送他的礼物。伯父本来一直盼着他毕业后帮自己,谁知好不容易等到他毕业了,韦哲却走上了谁也没想过的路。
“玩玩而已的事怎么就成了你的主业了呢?这世道……”
韦哲在伯父的唠叨面前也只剩下讪笑。其实再多的荣誉再大的成就又如何?没有你的笑容和认可,一切浮华于我便失去了所有意义。
韦哲送夏时回家,夏时在下车前拿起他的手机拨出自己的号码,储存:夏时。
其实沫沫也认出了韦哲,暗自吓了一跳,脸上仍面不改色。沫沫想着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韦哲愤怒的问为什么不理我?
沫沫心里很纠结。我要怎么理你?我在别人身边,面对着一个三年前的旧爱,毫无心理准备,我要如何开口?
沫沫骂造化弄人骂城市太小,可她还是装傻的问了你是谁?
不知如何面对,索性不相识吧。以为他会很心痛,以为他会很难过,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样子,眼底只闪过疑惑。
韦哲身边既然已另有他人,为什么还要拦住自己?是炫耀还是?
沫沫躺在浴缸里,脸浸在水里,憋的头疼,她一直紧闭着眼睛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当年是你不肯原谅我,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出现,再次来打扰我的生活?
沫沫忽然想到那首歌,那首被那个恶心的男歌手唱的依然感人的歌。迅速起身,裹条浴巾到电脑前,开机,百度,韦哲。
韦哲韦哲韦哲。
满世界的韦哲。
三年呵,三年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青藏铁路全线通车,萨达姆被执行绞刑,七大行星变成六大行星,奥运会在中国圆满结束……
可是韦哲,三年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三年在沫沫眼里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爬山看海,夜夜笙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空洞无聊,然而她依然是这样过。她经常会在感觉无聊的时候想起林聪,想起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带给她激|情和刺激,有过那么一个人会因为她一句不经意的话义无反顾的坠落。
沫沫循环播放着那首《痕迹》。痕迹,痕迹,再也找不着往日的痕迹了……
韦哲成长了,可是现在的韦哲看上去稳重而锋芒,再不是过去那个青涩腼腆任打任骂可以随意欺负的小男生了。
沫沫看着网上上传的那么多关于韦哲比赛时候的视频,成名后的录影,她很欣慰的看着他在屏幕里微笑或皱眉。下载了韦哲的照片,设为电脑桌面。而后看着桌面上韦哲的笑脸,她也跟着傻笑。
韦哲,事隔多年,你依然令我如此心动。
韦哲回家后,脱了鞋子就往床上躺,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反复出现沫沫问你是谁的那个镜头。
韦哲想我真的喝醉了吗?她真的不是沫沫吗?如果是,她眼底的疑惑为什么那么真实?如果不是,又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难道她失忆了不成?
这次的见面来的太过突然。韦哲在脑子里幻想过无数次和沫沫再次相遇的画面,可从来都没有这一出。
韦哲想到头疼,夏时的电话忽然打过来:“老公!”
韦哲闭着眼睛听到这么一句话,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夏时再打:“老公老公!”
韦哲没好气的说:“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夏时也固执的说:“我老公是韦哲,我找的就是你!”
韦哲瞧瞧手机,显示的是夏时,似乎在哪儿听过,一时想不起。
韦哲问:“你谁呀。”
夏时很郁闷的声音:“我是夏时啊,刚刚才一起喝过酒,你还送我回家了呢!”
韦哲想起来了那个长的神似沫沫的女子,恍然大悟:“哦,你啊。”
夏时哈哈大笑:“老公你终于想起我啦,多喝点水,好好休息,晚安拜拜!”
然后就挂了电话,留韦哲一个人继续莫名其妙的听电话嘟嘟响。
韦哲决定不再去想那是不是沫沫这个问题了,想的头疼,就索性先放一边吧。他去喝了杯水,想了想,走到钢琴边弹唱《痕迹》。
如我说声对不起/你愿不愿意/你还愿不愿意拥入我怀里……
韦哲弹完最后一句,忽然醍醐灌顶。
那一定是沫沫,虽然夜色和酒精会让人迷惑不清醒,但毕竟是我深爱的人,一眉一目一颦一笑我怎么会忘记!她一定是不肯原谅我才这样说的吧,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了,她还在怪我当初没有留住她。
可是,我能给你那么多次的机会,为什么我稍一有犹豫,你就不肯原谅了呢!
韦哲很为这种不公平恼火,噼里吧啦一阵乱弹,忽然想起当年刚认识沫沫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噼里吧啦。
韦哲轻笑:“是哦,她是沫沫。”
韦哲想到了沫沫身边的那个男人,与此同时,沫沫也想到了夏时。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在猜测:那是谁?
这是两个怀着复杂情绪一夜无眠的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逮到你了
韦哲第二天就决定长住在深圳,正好这里也算是个属于娱乐的地方,那边公司合同到期,他的EP发行顺利,和这边公司也已顺利签约。委托了经纪人进行工作交接,韦哲有了难得的几日清闲。
白天韦哲就窝在家里收拾沫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晚上和夏时呆在“夜色”守株待兔。
接连几天过去,沫沫仍是杳无音讯,尽管韦哲已经学会在这个混乱的酒吧里眼尖耳利,沫沫那边却好像躲着他一样再不出现。
夏时开玩笑的凑过来问:“你是因为我爱上了这酒吧,还是因为这酒吧爱上了我啊?”
韦哲笑着拍一下她的头:“臭美什么,我找人呢。”
夏时撇撇嘴:“小气鬼,说句好听的话哄一下又不会怎样!”
再有女孩子像夏时一样过来找韦哲喝酒,夏时就在旁边抱着韦哲的胳膊嚷嚷:“美女啊,不好意思啊,这是我老公,你们找别人玩吧!”
韦哲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觉得好笑,就没说什么,反正也省的被人纠缠,倒也好。只是这沫沫也太敏感了,闻风而动的,怕是上回叫她一下打草惊蛇了吧。
事实上他猜的没错,沫沫的确是在躲着他。自从那晚的那一眼后,沫沫本来安稳的心又晃的摇啊摇的了。
可是沫沫觉得这样也挺好,大家身边各有所爱不是很好吗?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彼此都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再到一起也不会找到往日的感觉了,倒不如保留个美好的记忆来的好。所以沫沫宁可呆在家里望着桌面上的韦哲发呆,也不肯去找他。
朋友们每天晚上都打来电话:“沫沫呀,出来跳舞吧,再不出来可就发霉啦!”
沫沫心里痒痒,嘴上倔强说我可是要做宅女呢。心里担忧不已,也不知道韦哲这几天到底去了没去,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沫沫天天窝在家里上网看碟听音乐吃零食,闷的头昏脑胀嗷嗷叫。
就这么拖了好几天,直到朋友生日那天,沫沫实在无法拒绝的去了。一开始她心存侥幸的想这都好几天了,韦哲应该离开深圳了吧,我今天要是再遇见他,那老天就真的瞎眼了。可话是这样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于是她决定易容!
哈哈,说是易容,不过是化上了很浓很浓的妆,戴上了个齐腰长的卷发假发套,再穿上一身五花八门乱搭的衣服。然后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左扭右扭,自我感觉很强悍,自己都被镜子里的那个人吓了一跳,沫沫很满意的点点头,喜洋洋的出了门。
朋友见到沫沫也吓了一跳,说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吓唬谁呢?
沫沫哈哈大笑,说认不出来了吧,要的就是这效果!是不是整整年轻了十岁?
朋友鄙视的说瞧你那弱智的德性,跟你走一起我都有心理压力。
沫沫哼哼的很得意:“无所谓,低调低调,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朋友很认真的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你要真想低调,平常就行了,不用整的这么拉风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逮到你了 2
很不幸的被朋友料中,沫沫刚一进夜色酒吧的门,就被韦哲给盯上了。韦哲瞧见她那喜气洋洋的怪异装扮,激动的差点没把酒桌给掀了,想这丫头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搞怪呢。怕再次打草惊蛇,也就呆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盯着她,沫沫对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放心的和朋友们玩着,唱歌喝酒玩游戏,笑的很是开怀。
韦哲也跟着她极富感染力的笑容一起笑。
夏时拿片西瓜在韦哲面前晃几下:“老公!看谁呢这么傻笑!”
韦哲用手指过去,夏时隔着好几桌人瞅啊瞅,终于瞧见了穿的圣诞树一样笑的花枝乱颤的沫沫。夏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那女的也太搞笑了,以为玩化妆舞会呢!”
韦哲愣了一下,拿颗葡萄丢夏时:“不准这么说她!”丢完自己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
沫沫一直被韦哲盯着,却丧失了敏锐的感觉,或许是酒吧人太多声音太杂,或许是现在看她的人太多,淹没了韦哲的那道视线。
沫沫开始和朋友们玩一个游戏,一群人围着桌子站着,一个人用嘴含住一张展开的纸巾,旁边的人用嘴去撕一些再传给下一个,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直到最后谁嘴里没纸谁就算输了罚酒。
轮到沫沫接的时候,那个男人嘴里的纸已经少的可怜了。
韦哲看到了,也终于坐不住了,这样下去还得了,那不得接吻了还!火气也腾的升上来了,你可真行啊!这么久没见到你,一来你就给我戴绿帽子!
然后韦哲阴着个脸走过去,夏时一看不对劲,在后面踮着脚尖跟上去。
沫沫正专心致志的盯着那人的脸研究从哪儿着手,不对,是着嘴,才可以避免碰到那人的嘴呢,韦哲过去拉着她的手腕转身就走。很用力的扯拽的感觉,沫沫觉得手腕一阵疼,以为是谁骚扰她来了,扭过脸大喝:“干吗啊你!”
一看是韦哲,眨巴两下眼睛,头一低,尴尬至极。再后来又一想,不对呀,为什么要尴尬呢,要装作不认识他才对吧?随即又微笑的抬起头,眼神平静,语气轻柔:“不好意思,请你放开我,你又认错人了哦。”
韦哲眼睛眯一下:“你还玩这招呢!这回我可看的清楚了,你给我出来!”
沫沫朋友在一边看的很不爽:“喂,你干吗呢你!”
韦哲也没理,就盯着沫沫笑。夏时的脑袋也从后来冒出来:“韦哲,你干吗呢?”
沫沫也扑哧一下笑了,跟朋友们摆摆手说:“没事啊,是误会,我能搞定,你们该怎么玩怎么玩吧,别理我啊。”
韦哲依旧固执的拉着她的手。沫沫好笑的晃晃胳膊说:“嗳!你先放手,我不会溜掉的啦!”
韦哲偏攥的紧紧的:“你溜掉还是一回两回吗?我现在相信了,没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
沫沫脖子一昂,连珠炮似的:“我怎么啦我!说的好像我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十恶不赦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韦哲弯下腰,把脸凑到沫沫面前,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欠我的还少吗?人这么多咱们出去说!”
周围人都搞不清状况,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只好原地呆着看热闹,夏时也觉得很不对劲,过来抱着韦哲的胳膊撒娇:“老公啊!你又认错人啦!”
沫沫看到夏时吃醋的样子,哈哈大笑,心里想这声老公叫的也未免太假了些。
韦哲心烦意乱,瞪一眼夏时,气急败坏的吼沫沫:“你还笑的出来!你觉得挺好玩是吧!”
沫沫心想这似乎是认识韦哲以来,第一次看到韦哲发脾气,这倒是挺新鲜的,几年没见,见了就这样吼过来了。好笑之余,不知死活点点头问:“你到底是谁啊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情敌碰撞,吵死了
韦哲觉得格外没面子,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像是故意在骚扰别人似的。幸好酒吧本来就吵,大家各闹各的,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
夏时就不知道为什么韦哲会对这个圣诞树一样搞笑的人这么激动这么感兴趣,怎么看怎么不爽,于是也开始烦躁:“老公你别走火入魔中了人家的障眼法啦!”
沫沫觉得现在三个人闹成一锅粥似的局面太好玩了,哈哈笑着扭头问朋友:“很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了吧?”
朋友觉得额头直接垂下了三条线,暴汗!
韦哲听到老公这个词,更急了,扭头冲着夏时叫:“烦死了!别再老公老公的叫了!谁是你老公啊!我老婆在这儿呢!”
沫沫刚捂着嘴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了林聪,很久以前,林聪在大街上也是这样对另一个女孩子说:“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被我老婆给逮到了……”
都说我是你们的老婆,可谁才是我的老公呢?想到林聪,沫沫的情绪一落千丈,想着什么时候回去看看林聪,给他烧几个美女纸人才好。
韦哲见她忽然低落的表情,火也立即熄了,说沫沫走吧,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沫沫心里还在画美女纸人,稀里糊涂的也就跟着走。
韦哲看她肯跟自己走了,心里愉悦万分,一抬头看见夏时,说夏时对不起啊,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夏时像没事发生似的,嘻嘻笑,又掂着个脚尖跟在沫沫后面。
沫沫忽然回过神来了,看到快出门口了,扭头想跑,无奈韦哲的手跟手铐似的,她只能扭头,这一扭看到了夏时,朝夏时哼的嘟嘟嘴:“夏时你不准跟着我!”
夏时也朝沫沫扮了个鬼脸:“我偏跟!”
韦哲回头说夏时你先自己回家吧!
夏时说好啊!爽快的转身回酒吧了。
沫沫咕哝:“夏时真像我。”
韦哲说哪里像啦?笑的像还是都喜欢开玩笑这点像?
沫沫说你都总结出来了你还问什么啊!
沫沫刚坐在副驾驶座,韦哲走过去还没坐好,夏时像被箭射出来的,嗖的一下就上了车,坐在了沫沫后面,手还伸到沫沫前面晃着V形手势示威。
韦哲叹叹气,说夏时你别闹了,回家去吧。
夏时霸道的嚷嚷:“先送我回家!”
沫沫抓夏时的手没抓到,恨得咬牙切齿的喊:“凭什么!”
夏时抽抽鼻子撇撇嘴要哭似的说:“你们两个让我在里面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沫沫忽然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老这样装哭,用夏时的话来说,沫沫对夏时也是一见如故。哈哈大笑,说好啊先送你回家吧!
夏时见她这么好说话,爬到她头上喊:“不行!先送你回家!”
韦哲被她们吵得头疼,一个急转弯,夏时撞在车顶上,捂着头啊的一生凄惨的尖叫骂韦哲你想害死我啊!
韦哲摇摇头吼:“都给我把安全带系上!”
夏时老老实实的揉着头上的包。沫沫难以置信目不转睛的盯着韦哲。这还是韦哲吗?那个温温柔柔,说话轻声细语怕吓死蚂蚁似的人,今天怎么这么粗鲁暴力凶狠了?沫沫想难道我被韦哲的双胞胎兄弟给拐了?他会把我卖到山沟沟里去吗?我这样子能卖多少钱呢?山沟沟里有没有热水洗澡呢?山沟沟里的那个老公会打我吗?……
韦哲感受到了沫沫一直注视的眼神,心里甜丝丝的,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笑。
沫沫这会儿魂儿还在神游呢,一看这笑,心里七上八下紧张无比,完了,他笑这么奸诈,我肯定要被卖了,他笑这么开心我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话说回来,那到底是多少钱呢?他会不会分我一半?用钱买老婆的男人会不会是五大三粗面容扭曲身材矮小体态畸形的人啊?难道是……
“还爱我吗?”
“武大郎!”
韦哲差点没气死,好不容易趁着红灯停车,想着那丫头那么认真严肃的盯着他看半天,心里正兴奋着呢,把脸凑过去问一下,得到这么一句受了惊吓的回答。
夏时在后面哈哈大笑,鄙视的在两人中间竖起一个中指。
韦哲食指放嘴边,朝夏时:“嘘——”
沫沫眨巴两下眼睛,还没完全回过神。韦哲抽过安全带给她系好,看到她还是一脸茫然紧张的盯着他看,捏捏她的脸:“你想什么呢你?”
沫沫眼珠子转一下,盯着他好看弧度的唇,摸上去,脑子里面还在算能被这个韦哲的双胞胎兄弟卖多少钱,一百一百的票子数到六千三了。
韦哲恍然大悟:“哦,想亲我啊?”
正准备在她唇上来一下。夏时哇哇大叫:“绿灯绿灯啦!开车开车!”
韦哲回头瞪夏时一眼,沫沫被这阵哇哇叫叫的回魂了,韦哲刚转头看她,她两手叉腰瞪着个眼珠子问:“你刚刚在干吗!”
韦哲摇摇头轻笑,这丫头总算正常了,还是那么容易发呆。然后潇洒的甩甩头发,说没干什么,满足你的愿望啊。
沫沫还在纳闷韦哲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呢?怯怯的问:“那个……请问你是韦哲吗?”
韦哲盯着前面的路,微笑一下,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在她头发上揉了一下。这个熟悉的动作,总算让她相信了这还是韦哲,像是被林聪附体的韦哲。可,韦哲怎么成了这样子了?
沫沫扭过身子大喊:“喂!夏时!”
夏时捂着耳朵喊:“吵死啦!”
沫沫喊:“你声音比我还大呢!你怎么把韦哲弄成这样子了!”
夏时也吼:“关我什么事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我觉得挺好!你不要我要!”
沫沫说:“给你给你,我才不要!”
韦哲被她们吵的头昏脑胀,打开窗户,随意的说:“你们就吵吧,做路上的流动广播吧……”
两个人哼哼了两声安静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要和你们一起回家
车到了夏时家楼下,夏时侧卧在后座装死不理他们。
沫沫郁闷的喊:“你再不起来我拿打火机烧你!”
夏时依然没反应,心里想你烧吧你烧哇,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想到此,干脆装的鼾声四起。
这种无言的抗议,让沫沫暴跳如雷:“你怎么可以这样!韦哲把她丢路边去!”
夏时心里在嘿嘿直笑,你丢吧你丢啊,你忍心吗?我就气死你们!我就不起来!
韦哲果然还是温柔,迟疑的说:“丢路边太残忍了吧。”
沫沫气的嗷嗷叫:“那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韦哲犹豫了半天:“要不……带她去你那儿?”
夏时窃笑不已,干嘛要去她那儿啊,去你那儿岂不是更好?
沫沫不解恨的顺手拿起韦哲车上的一本音乐杂志卷起来,狠狠的打在夏时ρi股上。夏时龇牙咧嘴的忍着疼不吭声,心里直骂:“你这什么女人啊!下手这么狠!”
韦哲看夏时也是那么固执,无奈的叹叹气说:“算了,我们回家吧,她喜欢在车上睡觉就在车上睡吧。”
沫沫哈哈一笑,像小学生上课举手发言一样,立刻扬起手:“好,同意!”
夏时依旧沉默着不吭声,一直憋着车开出老远了才坐起来哇哇的抗议:“我不睡车里!我要和你们一起!”
沫沫转过身拿着书卷啪的给她头上又来一下:“叫你装死!”
韦哲从后视镜里看到夏时捂着脑袋郁闷的样子,说:“夏时你别闹了,我和沫沫还有事要谈呢。”
夏时举起右手发誓:“我绝不打扰你们谈事!”
韦哲反问:“那你去干嘛?”
夏时又弯曲着腿站起来抱住沫沫的脖子:“我要和她享受同等权利!”
沫沫茫然的扭头问韦哲:“我有什么权利?”
韦哲也茫然的扭头问夏时:“她有什么权利?”
夏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愣了半天,哇哇叫:“反正我要和她一样!”
沫沫捂着嘴哈哈大笑:“你是我的影子吗?”
夏时揪着沫沫的头发:“你是我的影子!”
反正是假发,沫沫不仅没感觉到疼,反而很欣慰的笑了,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吵吵的很热闹很有激|情。在这种气氛下,沫沫忘记了对韦哲的尴尬和介意,只感觉时间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甜甜蜜蜜的时候。
韦哲可不像沫沫这么迷糊,他一看着她这身怪异的打扮就会想起她在酒吧玩的那个游戏,一想起那个差点接吻的镜头,韦哲就来气。
到韦哲家了,韦哲下车丢一百给夏时,说:“你闹够了最好还是打车回去。”
夏时恨恨的拿起钱就撕成两半:“我就是要去你家!就是要和她一样!”
韦哲淡淡的说:“随便你。”下车打开那边车门说:“沫沫你下来!”
沫沫这会儿有些犹豫了,说不出哪里感觉怪异,一脸惊慌的看着韦哲:“你变这么凶了,我怕你会打我!”
韦哲还觉得奇怪,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但看沫沫的表情,倒也不像是开玩笑,心里也不由的紧了一下,自我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太凶了,可别真把她给吓坏了。韦哲恢复起温柔的笑容,给她解开安全带,凑到她面前问:“我抱你下来还是?”
沫沫叹口气,腿伸到外面,要打要骂我也认了。
韦哲拉着沫沫的手,感觉到手心传来的颤抖,心里划过一丝难过,止不住的想起第一次牵手时的颤抖,这转眼三年就过去了,这同样是归家的路,在沫沫眼里竟然那么陌生,难道三年真的让他们之间有了沟壑?即使有了沟壑,我也要把它给填平了!
夏时看到他们手牵着手,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于是也冲上来拉住韦哲的另一只手,韦哲吓一跳:“你干吗啊!”
夏时理直气壮的昂着头:“刚刚才说要和她享受同等权利的!”
韦哲抽回手Сhā在裤兜里,有些不悦的说:“你别胡闹,再胡闹就不准跟着我了!”
电梯里气氛很尴尬,狭小的空间,你看我,我看你,三个人之间的气场很诡异。沫沫咳了一声,打破尴尬,问夏时:“你多大了啊,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夏时不服气的瞪着眼睛抗议:“你才小孩子呢!我二十了!”
沫沫哈哈大笑:“比我小两岁呢,你还真像我年轻的时候。”
电梯开了,夏时欲言又止。脸惊慌的看着韦哲:“你变这么凶了,我怕你会打我!”
韦哲觉得奇怪,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看沫沫的表情,倒不像是开玩笑,心里也紧了一下,自我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凶了,可别真把她给吓坏了。韦哲恢复起温柔的笑容,给她解开安全带,说我抱你下来还是?
沫沫叹口气,要打要骂我也认了。
韦哲拉着沫沫的手,感觉到手心传来的颤抖。心里划过一丝难过,止不住的想起第一次牵手时的颤抖,这转眼三年就过去了,这同样是归家的路,在沫沫眼里竟然那么陌生,难道三年真的让他们之间有了沟壑?即使有了沟壑,我也要把它给填平了!
夏时看到他们手牵着手,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于是也冲上来拉住韦哲的另一只手,韦哲吓一跳:“你干吗啊!”
夏时理直气壮的昂着头:“刚刚才说要和她享受同等权利的!”
韦哲把手Сhā在裤兜里,说你别胡闹,再胡闹就不准跟着我了!
电梯里气氛很尴尬,狭小的空间,你看我,我看你,三个人之间的气场很诡异。沫沫咳了一声,问夏时你多大了啊,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夏时不服气的瞪着眼睛抗议:“你才小孩子呢!我二十了!”
沫沫哈哈大笑:“比我小两岁呢,你还真像我年轻的时候。”
电梯开了,夏时欲言又止。
不穿你的旧睡衣
韦哲刚一进门,不得沫沫换好拖鞋,就迫不及待的拉过她丢进浴室,嘴里说:“沫沫你先去洗澡。”
沫沫瞪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夏时,气哼哼的问:“为什么是我先!”
韦哲一边放洗澡水一边淡淡的回她:“我一见你这身打扮就来气。”
沫沫还是不服气,气哼哼的问:“为什么!”
夏时在门口边换鞋子,边哇哇大叫:“因为很像圣诞树啊!”
沫沫气的把洗手间的门啪的一下狠狠的摔上,不死心的继续问韦哲:“为什么啊!”
韦哲白她一眼:“你好好的干吗化妆成这样啊,你勾引谁呢你?”
勾引?!沫沫差点没梗死,瞪着韦哲说:“几年没见,你嘴越来越歹毒了!我这还不是为了躲你吗!我勾引谁?我要勾引人我会把自己整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性吗!”
韦哲听了这话心里极不舒服,闷闷的瞅她一眼:“我可是一直在找你,你为什么要躲我?”
沫沫理直气壮的昂着头反驳:“相见不如怀念!咱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有缘无分一拍两散了,你还要找我干吗啊!”
沫沫那副得理的样子让韦哲更是难过和恼火,敢情自己这么多年的寻找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为了换回一句一拍两散?压下愤怒,沉默片刻,抿了抿嘴,手在浴缸里试探了下水温冷热,方才淡淡的开口说:“我不想和你吵架,以前你做错什么我都没有跟你吵,这点小事我更不会和你吵。”
沫沫见他那样,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讪讪的说:“你今天很不对劲。”
韦哲不由苦笑一下:“三年都没见到你一个影子,好不容易找着你了,你要不装作不认识我和别的男人走,要不就是让我看见你跟别人在那儿接吻,我能不气么!”
沫沫暗自吐下舌头:“呀!已经三年没见了吗?我怎么觉得好像刚刚才分开没多久呢?”
浴缸水要满了,韦哲关上水,背对着沫沫一字一句的说:“因为努力想找回的人不是你。”说完起身出了浴室,也没看见他的表情。
等他出去后,沫沫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想到夏时说的圣诞树,感觉很是挫败,这样看来,今天的形象是被自己活生生的给毁掉了。
泡在最爱的浴缸里,卸下浓妆和尘埃,洗去疲惫和劳累,沫沫觉得很惬意。
听到外面韦哲又在喝斥夏时,让夏时别乱碰什么东西。沫沫捂着嘴轻笑,照从前,沫沫对韦哲身边出现的女人都是很排斥的,稍一发现有不对劲,立刻涨满醋意跟刺猬似的竖起浑身的刺,可是对夏时就是没法产生这种感觉。总觉得看她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还像个妹妹,对她没法设防。
由着她去吧,韦哲的感情经历也太单纯,该让他体验一下不同女人带来的不同感情的味道。
其实沫沫一直都挺支持一妻一妾制的。男人嘛,总需要一些新鲜感,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熟悉那一种味道,那多乏味多无聊啊,况且,男人总有许多话是不方便也不能对妻子说的,压抑到一定的时候,男人就容易出去找情人了,可是如果他有了小妾,那他就有了固定的谈心对象了,那样多好,也防止了乱七八糟的事出现的可能性。沫沫以前和林聪这样说的时候,林聪哈哈大笑半天,说如果你去制定婚姻法,全天下的男人都会感谢你的。
现在沫沫觉得自己就可以和夏时一起共存。当然,这话也只是心里想想,没敢跟他们说。
韦哲把睡衣放在一边了,看起来都还是新的,牙具什么的也是新的,看样子他是随时准备着沫沫的回来。
沫沫很是欣慰,无论这三年来,在韦哲身上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无论他怎么变,对她的这份细致和耐心也还是一如往昔呵。同时她也觉得愧疚,想自己这三年,为了忘掉韦哲,结识了多少男人,谈过多少次恋爱。
一个拼命的在找回,一个努力的在忘记。可不管以后命运如何,至少,上天又给了他们重逢的机会。
沫沫出来时,夏时在上网,韦哲在一边看电视,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皱皱眉,拿毛巾给她擦头发,忍不住的抱怨说:“像这样清清爽爽的多好,往脸上涂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夏时闻声抬起头,铿锵有力的回了句:“唱戏!”
沫沫狠狠瞪她一眼。
夏时嘻嘻一笑:“哇!原来你长这样啊!挺好的嘛!非要把自己弄的乱七八糟的!”
韦哲笑了笑,回头说:“你少废话了!去洗澡去!”
夏时吐吐舌头溜进去了,剩下这两个人在客厅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都尴尬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三年没见,似有千言万语,该从何说起。
还是韦哲打破沉默说:“沫沫,我很想你。”
沫沫就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笑。
韦哲把她的头揽在肩膀上,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轻轻的说:“哪怕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哪怕是我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你触摸到你,我都觉得很不真实。”
沫沫拉过韦哲搭在肩膀上的胳膊抱在胸前,好心安慰他:“我在这儿呢。”
电视里赵本山说:“别以为你把马甲脱了,我就不认识你了!”
沫沫看着小品,被逗的哈哈大笑。
这是你该笑成这样的时候吗?韦哲一脸郁闷的拿过遥控器就把电视给关了,乡土气息的逗趣小品的确有些破坏气氛,大煞风景。
沫沫忽然想到一个纠结了半天的问题:“韦哲?”
“恩?”
“为什么你现在脾气这么坏这么凶?”
“吓到你了?”
“有一点点。不太习惯。”
“呵呵,我以后会注意的,可能是三年里发生了太多事吧。”韦哲把下巴枕在她头发上,望着前方墙上的一幅画,“对不起。”
“恩?”沫沫有些意外。
“一直在后悔那天晚上没有留住你,也一直在责怪自己的优柔寡断和懦弱。这么久了,你能原谅我了吗?”韦哲终于把憋在心里迟到了三年的抱歉说出口了,心里的压抑终于一扫而空。
“啊?”沫沫很意外的说:“我一直以为是因为那天晚上我说喜欢孙培,所以你不肯原谅我!我第二天在步行街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去!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我去了!可是我手机没电了,一直找不到你,结果第二天你就不见了。”韦哲急的解释。
两个人同时在心里感慨,就是这样的一个小误会折磨了两个人三年吗?
沫沫委屈的说:“你没办法体会我那天晚上的心情,我发烧感冒又冻又饿又冷,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凄惨。我以为全世界都不要我了,我那会儿绝望的就只想离开那儿,离的远远的,让谁都找不到我。”
韦哲擦掉沫沫的眼泪微笑:“幸好我又找到了你,以后别再轻易离开了,不管发生什么,能不能坚持留下哪怕三天再决定离不离开?能不能不要那么突然?”
沫沫迟疑的点点头。
韦哲轻轻叹口气:“其实我们本可以过的很简单,我觉得高兴时我们笑,难过我们哭,美好的回忆记住,不好的记忆删除,这样多好。”
夏时在洗手间里大喊大叫:“喂!给我睡衣!我没有睡衣穿!”
沫沫破涕为笑,推推韦哲:“你去给她拿吧。”
韦哲回夏时:“没有新睡衣了,沫沫的旧睡衣给你穿行不行?”
夏时抗议:“你要是不给我新睡衣我就不穿衣服光着身子走出去!”
沫沫大笑着拍手道:“好啊好啊我想看啊!”
洗手间里一片死寂,夏时沉默了两秒,很不满意的投降嘶吼:“给我旧睡衣!”
媳妇儿跑了
韦哲去洗澡前把沫沫带到卧室,原来沫沫留在韦哲那里的东西保存完好一如当初。沫沫看到三年前的娃娃熊和柜子里的那些旧衣服,一阵感动。时间并没有带走什么呵,沫沫抱着那个熊,还是那么柔软,恍如当初。韦哲定是精心打理过的。夏时也进来凑热闹了,看到一盒乱七八糟的小玩具,嘴角一撇说:“咦哟~ 沫沫你好幼稚啊!尽玩些幼儿园的小朋友玩的东西!”
韦哲洗完澡出来后,看到两个丫头盘腿坐在床边地毯上,一个转着万花筒,一个专注的转魔方。哭笑不得的直叹气:“真受不了,你们都几岁了啊?”
收拾起玩具,把夏时轰出去到沙发上睡,夏时拍着门委屈的抗议了半天。韦哲说你要么睡沙发,要么换好衣服下楼回家。夏时就老老实实的跑沙发上去看电视了,脑子里还是不服气的说我就是不听你的,我偏不睡沙发,干脆抱着韦哲搬给她的被子滚到地毯上睡了,一边得意的摆着大字一边自我安慰:“我的床可是最大耶!哼!”
韦哲抱着沫沫睡觉,沫沫在他怀里微笑说:“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你怀里,感觉格外安心。”
韦哲很满足的笑了,他说:“我真想拿根绳子把你绑着,生怕一觉醒来你又不见了。”
沫沫摸着韦哲的脸发呆,每一次看到这张脸,所有想要逃离的勇气就会瞬间瓦解,每次看到这张脸,总会想干脆就这样一辈子让他宠下去吧,沫沫喃喃的说:“多好看的脸啊,无论看了多少次,我总还是会心跳。”
韦哲揉着沫沫头发,扑哧一笑:“舍不得你还一次又一次的跑掉?”
沫沫眯起眼睛笑,戏谑又认真:“因为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韦哲看着这熟悉的笑,想到当初就是因为这一个笑爱上了她,从此万劫不复,可全是心甘情愿的呵,轻咬她的耳朵,亲吻她的唇,忽然又想到刚才酒吧那一幕,韦哲喘息的说:“以后再不准别人亲你了!”
沫沫觉得耳朵很痒,咯咯直笑:“我男朋友霸道的时候还是很有男人味儿的呢!”
唇齿纠缠,沫沫轻轻的喘气说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韦哲疑惑的看着她狡黠的眼神,沫沫嘿嘿一笑:“我觉得你嘴里很甜,我最喜欢和你接吻。”
韦哲心里美,轻声一笑:“那我准你亲个够。”
沫沫叹口气:“我的韦哲长大啦。”
韦哲微微笑,好看的五官极具蛊惑:“沫沫,眼睛闭上……”、
次日中午,韦哲一觉安稳,醒来发现枕边空空荡荡,气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丫头……又跑了!韦哲皱着眉头阴沉着脸出去,夏时依然摆着大字睡得死气沉沉。韦哲坐在沙发上,挠挠脑袋,用脚踢踢她:“夏时起来!”
夏时狠狠的拍一下他的腿,往旁边滚了一圈,继续睡,反正床大,哦不,地板大!韦哲把被子抱起来,喊起来啦。夏时总算起来了,看见韦哲一脸便秘似的神情盯着她,赶紧坐起来抓抓乱糟糟的头发问老公怎么啦怎么啦?
韦哲狠狠的瞪着她。
夏时脖子一歪:“好嘛好嘛!大不了不叫老公了嘛!真是的!偶像!”
韦哲问:“沫沫呢?”
夏时像看神经病似的:“沫沫在你床上睡着又不是跟我睡,丢了你找我要什么人啊!啊?!又丢啦!”然后换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郁闷中的韦哲:“你连个媳妇儿都看不住!”
韦哲被刺激的恼怒不已,恨恨的说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我警告你你别烦我啊。”
门铃响了。
夏时懒得对着一张臭石头似的脸说话,省的一大早的破坏心情,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沫沫提着一大包东西进来了。夏时一阵激动有救了有救了!上去抱着沫沫,啪嗒在她脸上亲一下。沫沫还没反应过来呢,茫然的看着韦哲,现在是什么状况?
韦哲直接扑过来长臂一揽从夏时手里抢过沫沫抱紧了。
沫沫更加疑惑,瞪大眼睛木讷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啦?”
韦哲音调提高一倍,相当激动的控诉:“你要吓死我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呢!求你再别这样折磨我了,我心疼我承受不起!”
夏时在一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打着哈欠接过沫沫手里的袋子。沫沫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哈哈直笑说:“我只是出去买菜了,我想吃你做的饭了。”然后眼珠子又转一圈,眯起眼睛玩味的看韦哲:“韦哲你还这么爱我啊?”
韦哲白了她一眼,脸上仍是惊魂未定的不爽:“你这不是废话么?”
沫沫揪揪他的脸哈哈笑:“乖啊,开心点,笑一笑嘛!丑了我还怎么喜欢你啊!”
韦哲没好气的说:“我早晚有一天要被你给气死!”
夏时哼哼的走出来:“老公!哦错了!偶像!你还没洗脸吧,眼屎还没弄掉啊!还不快去洗了脸做饭。”
沫沫哈哈大笑,看着孩子气的韦哲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脸:“乖啊,不生气了,去洗脸吧。”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爱人的符号
每个人做的菜都会有属于他特有的味道,沫沫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凑到鼻子前使劲闻了闻,三年了啊,味道还是这样熟悉。她没有告诉韦哲,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吃过糖醋排骨,也再也没有吃过阿尔卑斯。
“关于爱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符号系统,比如歌,照片,录像带。情书,香烟,某个牌子的打火机或衬衫什么的。对我来说,不同男人有不同等的记忆和区分的符号,有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忘记了他们的面容,但我记得他们的符号。”这是电影《阿司匹林》里的台词。
在远离林聪和韦哲的这几年里,沫沫暗自认定兑了番石榴的伏特加是林聪的符号,而糖醋排骨和阿尔卑斯就是韦哲的代表。沫沫习惯了喝这种酒,却不再碰触糖醋排骨和阿尔卑斯,尽管如此,每次购物的时候随处可见的阿尔卑斯依然会让她微微的心疼。毕竟是生命最初的爱人,心动的痕迹总还是忽隐忽现。
夏时瞪大眼睛看着一桌子菜,舔着舌头哇哇叫:“老公!我要嫁给你啦!”
沫沫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吃排骨,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又立起了一个小气场自我隔绝了。她常常觉得人是可以自我催眠的,比如冷了你可以告诉自己有一团温暖的火在升起,醉了你可以告诉自己体内所有酒精都随着呼吸散发尽了,比如你不想听不想看,这个世界在你眼里也就只剩你一个人在这里吃排骨了,像舞台的灯光只打在这一角落,其他纷纷扰扰全被黑幕遮住,这种潜意识的自我催眠在她已经用的炉火纯青了。
韦哲说夏时你闹够了,该回家了。夏时看着韦哲严肃的样子,也像失宠的小妾似的撇撇嘴:“媳妇儿回来了,当然不用我陪了。”
饭后,韦哲送夏时回家,看着夏时进了小区,沫沫笑一下,把心里埋藏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她可以陪着你。”
韦哲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沫沫耸耸肩抿嘴一笑:“就说说而已,没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讨厌夏时。”
韦哲觉得从沫沫昨晚到今天的反应来看,对夏时的不排斥就等于对自己的毫不在意。想到这些,韦哲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抬头看着澄净的蓝天:“今天天气挺好,要不,我们去海边吧?”
沫沫深深的回头看了看韦哲微微仰头的侧脸,阳光洒下柔和的轮廓,一瞬间又想到了孙培,想起无忧无虑的高中时代,常常从窗户看出去,就看到了仰望天空的孙培,侧脸也是这样圣洁。沫沫失神的那会儿差点喊出孙培这个名字,幸好及时捂住了嘴,立刻想到几年前害的他们分手的那天晚上,那些迷迷糊糊的对话,后怕的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韦哲捕捉到她的不自然,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沫沫摇摇头,眯起眼睛,胳膊高举,笑的一脸阳光:“没事!喜欢去海边!”
去商场买了防潮垫和沙滩鞋,韦哲没忘记买沫沫爱吃的那些零食。沫沫拿起阿尔卑斯,神情恍惚:“我几乎忘记了阿尔卑斯是什么味道。”
韦哲疑惑的看着她,沫沫拿一颗阿尔卑斯递给他:“我只吃你买的阿尔卑斯。”
韦哲握着阿尔卑斯,想起夏时那个问题,就开玩笑的模仿那种语气:“我说沫沫,你是因为阿尔卑斯爱上了我,还是因为我爱上了阿尔卑斯?”
沫沫脑袋一歪俏皮一笑:“你不就是阿尔卑斯么?”
似乎她从来就没有认认真真的说过韦哲我爱你,似乎从来提起这句话都是开玩笑的调侃。韦哲很想说这件事,很想问问沫沫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我一直坚持的深爱,你是否也是一样?
温暖的南国,宜人的和风,柔软的沙滩,高远的风筝,蓝天碧海,遥远地方,海天一线。
沫沫用胳膊枕着头躺在垫子上,眯着眼睛看着高高的天,白云一片片,光线有些刺眼,张开手掌挡住眼睛,自言自语:“这是我从小就向往的风景。”
韦哲站在她面前,投下的阴影,恰好阻挡了那一缕强烈的光线。
沫沫看着头顶上的韦哲,咧开嘴笑:“韦哲真好。”韦哲拿出相机定格下这一秒她的笑,却被她立马抢过去删掉。
韦哲不悦的说你这是干什么?
沫沫嘟着嘴:“干嘛要拍照啊,美好的事物应该定格的心里才会有想象的空间,拍成照片会破坏那种感觉!”
韦哲反问:“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和我拍照的理由么?”
沫沫狠狠的点点头。
“那总该留给我一个回味的线索吧?”
沫沫想了一下,也对,每个人的思想不可能都和自己保持同一频率,以自己的思想去要求别人,确实无理。
沫沫坐起身,对着阳光举起相机:来吧,我们来拍照吧!
韦哲坐在她身边,阳光照耀下,两张眯着眼睛的灿烂笑脸。 txt小说上传分享
指间沙
黄昏时分,太阳落下,海水涨潮。不远处的沙滩已经湿透,再过一会儿,水就会溅湿垫子。沫沫受不了那边嬉闹人群的诱惑,跑过去说要踏浪,不过就是随着来去的潮水来回奔跑。
韦哲看了觉得好笑,反反复复的随浪来去,就那么有意思么?这种幼稚的傻事就和很久以前,沫沫要韦哲和她一起洗澡时老去捏那些浴缸里的泡沫一样无聊。想到这个,脸一下红了,暗暗的骂自己青天白日的思想怎么就这么肮脏了呢。
沫沫带着一身海水的咸味冲过来,猫一样兴奋地往韦哲怀里蹭,韦哲可没像她那样穿着背心短裤,衣服立刻被她带回的海水打湿一大片,苦笑一下,拿毛巾给她擦干身上湿漉漉的水:“好玩么?”
“恩!”沫沫累的气喘吁吁,意犹未尽的狠狠点点头,拿起水一阵猛灌,一口气喝完水,沫沫晃着空瓶子,翻出便条和笔,有模有样的写写画画。
韦哲好奇的问:“你写什么呢?”
沫沫嘿嘿一笑:“我要玩漂流瓶!”说完挤挤眼睛,神神秘秘的冲韦哲招招手,给他展示她的杰作。她在纸上画了个小女孩拉屎的简笔画,小女孩吐着舌头斜着嘴巴笑的奸诈,旁边画了一坨大便,飘出的气味吸引着两只苍蝇,附带着一句话:谁让你拣我的瓶子的?!
韦哲哭笑不得,漂流瓶里不都是装愿望什么的吗?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沫沫完工后看着自己的作品,自我陶醉了三秒钟,昂着头感慨了一句:“我真是个天才!”然后奋力往远处执去,可怜本来力道就不够,还被一阵浪给打回来了。沫沫沮丧的丢了两颗阿尔卑斯在里面,想这重量该够了吧。
韦哲揉着她有些湿的头发,好心的说:“如果真想玩漂流瓶的话,应该在海中央的时候丢,不过那要坐船才好。”
沫沫眨巴两下眼睛:“这样啊……好!”
正巧旁边有一架快艇要出海,沫沫满脸诚恳的啪嗒啪嗒过去说:“大哥,帮我把我的漂流瓶扔到里面行么?很重要的!”
沫沫本就长的乖巧,对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自然就答应了。韦哲在一旁看到乐滋滋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沫沫就叹气。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呢?沫沫听到韦哲叹气,兴奋的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摇啊摇。
“沫沫,你爱我么?”
“啊!”
“恩,你爱我么?”
这问题堵的韦哲心里憋屈,终于还是没忍住的说了。
沫沫倒沉默了,这问题太突然。两个人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有四年了吧?怎么突然问这问题,恋爱中的人该做的都做了,爱不爱什么的很重要么?
韦哲也从背上把她拉下来,转到对面坐好,好能看到她的脸。背后柱子上的灯光正好打在沫沫脸上,灯光太远,不太明亮,映照着沫沫的脸也是变幻莫测。
韦哲像等待最后审判一样问:“你到底爱不爱我啊?”
沫沫心里在挣扎,不过是说几个字而已,有什么呢,说说就过去了,何况平时跟朋友打情骂俏开玩笑时说我真爱你啊我好爱你啊挺顺溜的啊。可是沫沫张张嘴,嘴却像被堵住了,喉咙像是失声了,反正怎么也说不出个爱字。
沫沫又努力了一会儿,决定放弃,静静合上眼睛整理思绪,睁开眼睛时问韦哲:“什么叫爱?”
迎面而来的海浪携带着极细小的水珠扑过来,像是被摔碎的海的眼泪,韦哲感受到了脸上咸咸的海洋气息,深深的凉意沁入肌肤,止不住一阵战栗,脚尖也被打湿了,韦哲微微发抖,拍拍脸上的细细水珠,沫沫的眼睛平静安详,韦哲说:“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爱,那我们这么长时间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
沫沫低着头抓一把沙子玩,看细细的沙从握紧的手缝里慢慢泄漏完,脑子里在想一首诗。很久很久以前看到的一首诗。
一切都像指尖沙
不要用力
不要试图把握
所有的把握只能加速一种失去
就像我们手指间的沙
沙子们最后都走了
留下我们的手
孤独地停在半空
所有的手都走了
曾经闪光的不是手
留下的也不是手
而是指尖沙
韦哲看着她沉默的玩着沙子,看上去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由是表情伤感:“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怪我太年轻
韦哲心里很难过,从认识沫沫的第一天到分手,这期间一系列的事,他都反复回忆了很多遍,可是越是回忆越觉得可怕,曾经以为最了解的爱人,像隐藏在黑暗里的花,以为给了她光明就可以看清,却原来还蒙着一面纱。
你爱我吗?或者不爱?我要的不过是你一句肯定的回答,这很难吗?
可是,简单的一两个字哪有那么简单。
爱到底是什么?怎样才算爱?怎么做怎么证明怎么说?这不是一加一的公式能有明确结果,也不是手里的沙,能让我明明白白的看到。
沫沫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句反问:“你爱我吗?”
韦哲显得很激动:“你认为呢?我不爱你我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去等你找你?我不爱你我会那么生气那么在意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坐在这里问你这些愚蠢的问题?”
沫沫喜欢给人解惑,听到他一连串的问题就好心的回答他:“科学理智的说法,你这应该是叫占有欲或不甘心吧?这不能证明你爱我。”
韦哲被她这么一说,泄气大半,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沫沫抱着膝盖换个姿势:“什么爱不爱的,算什么啊,被人说的好像多神圣似的,其实还不就那么回事儿么。剖开来看,根本不值一提。贪恋一个人的身体,依赖一种习惯,享受征服的乐趣,都可以以爱的名义。”
韦哲觉得心寒,小孩子一样单纯的沫沫,怎么会有看透一切的绝望?
韦哲把毛巾给她披上:“沫沫,你应该对生活充满希望,其实还是很美好的。”
沫沫哈哈一笑:“韦哲你别像个心理医生一样跟我说话,我有我自己的生存哲学。何况,世界本来就很美好,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你的T恤是白的。哈!”
韦哲收拾东西,思来想去还是不对劲,话题好像转移了,沫沫的回答显然差强人意,韦哲淡淡的说:“你狡辩那么多,我就不信你从来没有爱过人。”
沫沫立马反驳:“没有!”
韦哲眯起眼睛看她,沫沫对这个眼神太熟悉了,知道韦哲不相信。韦哲当然不相信,如果不爱,那孙培呢?林聪呢?如果不是爱,是什么促使你背对着我和他们纠缠不清的?
沫沫似乎看透了他所想,深深的吸一口气:“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
韦哲很无语,揉下她潮湿的头发:“这话等到你七老八十了再说吧。”
沫沫翻一下白眼,继续:“那时候我总以为喜欢看到一个漂亮的男人就是爱,孙培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漂亮的男人,我喜欢看他的脸他的笑,我以为他的笑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那时候的我,太单纯太幼稚,以为自己很爱他,可是我忘记了爱美之心是人之常情,对他就对这片海一样,只是很纯粹的欣赏。然后林聪,林聪的出现延续了孙培,也延续了我的幼稚荒唐,我把对孙培的不甘心放在他身上,得到了,我便欣慰了。可是林聪毕竟有他的个性,不像孙培于我是镜花水月,林聪把我体内的叛逆和野性挖掘了出来,虽然最后我还是清醒了,我还是拒绝了,可是……对林聪我有很深的内疚和遗憾,更多的是感谢。我原以为我不会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但潜移默化的,这些人这些事让我看透了太多东西,我想这就是所谓成长的代价。”
沫沫一口气说了太多,舒一口气看着韦哲,韦哲似乎在发呆,沫沫怀疑韦哲究竟有没有听见自己刚才那些发自肺腑的心灵解剖自我总结,晃晃韦哲的手大喊:“喂!”
韦哲淡淡的看她一眼说:“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韦哲车里放的是他的那首歌《痕迹》。
沫沫低着头闷闷的说我在酒吧听到了这首歌。
韦哲暗自笑了一下,想总算没有白费,偏着头看向她问:“那你知不知道这首歌是写给你的呢?”
歌里正好唱道:“没有痕迹的爱,怎样期待,怪我太年轻,容不下芥蒂……”
沫沫哈哈大笑:“肯定是写给我的,你肯定在怪你太年轻,那时候傻兮兮的不知道计较,什么都可以原谅,现在开始介意了吧开始后悔了吧?”
韦哲纳闷的反问:“我后悔什么?”
沫沫学着电视里的奸臣摸摸下巴:“我还没跟别人接吻呢你都气鼓鼓的了,那要是以前,你肯定没事似的。”
韦哲在她脸上捏一把:“你老这样给我戴绿帽子,我郁闷的时候你是没看见吧,再这样下去我可饶不了你!”
追风筝的人
沫沫看着韦哲说狠话的脸,心里不服气,抓过他的手就咬。
韦哲疼的倒吸一口气:“你还真咬!”
沫沫下嘴狠,韦哲虎口处已经渗出血来。沫沫见状也吓了一跳,赶紧从车后座上抽出纸巾来止血。
韦哲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可真舍得,都变吸血鬼了。”
沫沫把这话当成了赞扬,她非常满意,在车里跟猴子似的手舞足蹈:“韦哲你就知足吧,要不是看你脸蛋太漂亮了,我直接在你脸上咬了。”
“干吗要咬我啊?”韦哲很是委屈,暗暗想伤口会不会发炎要不要打针?
沫沫得意洋洋,笑的一脸奸诈:“就只咬破了一点点而已,一来提醒你你打不过我,别想修理我。二来留下个小疤痕作为商标,证明你已经归我独家所有!”
韦哲无奈的摇摇头:“那我不是也得咬你一下?”
“我就免了!”沫沫身子往旁边缩一下,同时还不停的拍拍手,像是被烙铁给烫了。
安静了一会儿,韦哲不死心的问:“你还没告诉我,对我是怎样?”
一说到这种触及心理的东西,沫沫就会变得很正经,她指着长长的高速公路上绵长蜿蜒的两排昏黄路灯:“韦哲你看多漂亮啊!”
韦哲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出相机定格下那两行像在天空停留的路灯。
沫沫说:“这些灯看不到灯杆,一个个好像悬在空中,像是上帝给我们指引着回家的路,感觉很温暖呢。”
然后沫沫又开始神情恍惚:“韦哲就像这些路灯一样,从第一眼看到,就让我感觉很温暖。虽然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你一直陪着我,一直守着我,有你在我就觉得安心,你可以原谅我包容我那么多。我一度以为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就是在那个我睡在你身边喊出孙培名字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因为我想你是真的累了才不要我的。我想我不能让人讨厌,已经哭着求你原谅的我,再也不想做些让你反感惹你厌恶的事,所以我才离开的。”
韦哲扭头看沫沫一眼,眼神迷离一身疲惫的沫沫像喝醉酒了似的,韦哲心里在叹气,想这丫头倒能让自己做到酒不醉人人自醉呢,从后座拿过一条薄毯给她盖上,轻轻的说:“放心吧,我不会轻易离开你的。你还只是个贪玩的孩子,总是想要飞想要的更多,我理解你,我会耐心的等你长大,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不管你什么时候累了回头,我都会给你拥抱。”
沫沫泪花闪闪,闭上眼睛,紧紧攥住薄毯,韦哲,我会记得你今时今日说的这番话的,无论我何时回头转身,你都会在身后,许我一个温暖的怀抱。
韦哲以为沫沫睡着了,轻叹一口气,关掉了音乐,把她的座位调低。
一路奔驰,韦哲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好,心爱的女子在身边安睡。若一生都似这一路,两人携手共进,多好。只是……
只是韦哲恍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梦,梦里沫沫快乐的追赶着一个放风筝的人,留自己在梦外焦急的呼唤。
世人常以风筝来喻爱情。若如这梦所说,自己毫无疑问是看着沫沫的,仅仅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却不能分担她的任何愁苦喜乐,而沫沫也只是一个毫无立场追风筝的人而已,那么……那个放风筝的人是谁?那个左右沫沫爱情思想的会是谁?孙培?林聪?或者其他的人?
韦哲想到心绪有些烦躁,咬咬嘴唇,喝一口水。
沫沫眼睛眯一条缝悄悄的看着韦哲脸上的复杂变幻,心里很是纠结。今天晚上似乎说了太多的话,这样是不是很多余,是不是太不应该,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他问爱不爱他的时候,简单的回个我爱你省事。可……都是自己的心里话。
游戏爱情的是谁
原本在韦哲家的客厅整理东西的苏言,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后,乐滋滋的跑来看门,同时开心的喊你回来啦!
钥匙还没抽出来,门就开了,韦哲背后的沫沫表情复杂。
这种情况下的三人对立,气氛绝不可能稳定。这不会再像从前在学校时那样简单了,苏言绝对不会又是像上次那样跋山涉水只为从中挑拨离间气气沫沫而已了。
沫沫现在的感觉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又憋屈,刚刚才来了一大段深情的内心独白,现在又撞上这种尴尬场面,沫沫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玩弄了,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韦哲,那个最放心最不会开玩笑的韦哲。
苏言也瞬间冷了脸,两个女人虎视眈眈。
“你找到她了?”苏言开口,冷言冷语。
韦哲还没开口,沫沫就讥笑的回她:“怎么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吗?”
苏言也冷笑的斜睨她一眼:“你觉得呢?”
韦哲嗅出空气里的气氛不对,拉着沫沫准备解释,沫沫狠狠的甩掉他的手,凄惨一笑:“呵呵,你再也不是原来的韦哲了,一切都回不去了!”说完转身就跑。
叮的一声,电梯正好开了,沫沫跑进去。电梯合上前的最后一幕画面:苏言拉住了韦哲。
一切都回不去了,总以为自己才是罪大恶极,游刃有余的游戏在爱情里,很少去想谁比谁更无辜,以为不过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虚伪情投意合,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天地里不清醒,一直以为这样挺好,原来被人愚弄是这样的感受。他们在一起是多久了呢?是从自己走后,还是在自己认识韦哲之前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也对也对,他们原本就很般配,我不过是被丘比特偶然射偏了箭。既然苏言可以让林聪来玩弄我,为什么不可以让韦哲也来呢?可是苏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因为我太遭人憎恨吗?
又是叮的一声响,电梯到了一楼,沫沫想了想,又按了顶层。
站在空荡荡的楼顶,一切是那样的熟悉,仰头是广阔的天,远望是广阔的地,而自己,就孤零零的站在这广阔天地间,像白纸上的黑点一样渺小无力。沫沫深呼吸一下,多想再如往日在校园中那般,伸开双臂迎着阳光在窄窄的栏杆上行走。她趴在栏杆上往下看,遥远的车水马龙,小的像谁家孩子的玩具。这楼太高,沫沫正要爬上去,忽然一阵眩晕,想到了林聪。
腿一软无力的蹲在角落里呜呜的哭,眼睛望着天空漂浮的白云不停的自言自语着:“林聪你是在劝我不要这样做吗?林聪你才是真的爱我的吧?可是林聪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你知道我现在多难过多绝望吗?我又一次的被人抛弃了,我总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人丢下,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对我呢,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然后沫沫不再哭喊了,抽泣,哽咽。
林聪,什么是爱呢?为什么你爱我爱到连死都不怕呢?可你究竟爱我什么呢?还是说你根本就只是为了开玩笑逗我玩?你以为你跳下去消失了我就真的会开心吗?我不要你消失,我想念你邪气的笑,我想念你带给我的快乐,我希望你还能站在我面前叫我宝贝儿。
真的,林聪,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和你在一起,好好的爱你,虽然我还是不懂爱是什么。
然后沫沫站起来再次的趴在栏杆上看风景。
五彩霓虹,一闪一闪,比烟花绚烂,比繁星耀眼,深圳的夜晚多漂亮啊。
林聪,你跳下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像鸟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还是像云一样没有牵引没有羁绊的飘啊飘?
韦哲等到另一边电梯下去追她的时候,沫沫已经上去了,他出来没看到沫沫,大门口跑出去老远也没寻着她的影子,体力一向不太好的沫沫竟然能跑的这么快,那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韦哲心里愧疚无比。
沫沫电话又关机了,又一次在他眼前消失了,韦哲痛心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怨恨,说好不能再轻易离开的,说好不管发生什么,也要坚持留下三天再做决定的,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敏感冲动?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相处?为什么就不能给我解释的机会!
苏言是韦哲的助理,苏言看着韦哲一路走来,苏言了解韦哲的一切。
苏言是来告诉韦哲不能再玩了,刚签约新公司,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通告要忙,不能再浪费时间去找沫沫了。
“你和沫沫已经不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即使你已经找到了她。”苏言丝毫不为自己方才的行为内疚。
韦哲很恼火:“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沫沫。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拉住我!”
韦哲也很想不通,为什么沫沫可以和喊自己叫老公的夏时玩的热火朝天,却对一个相识已经七年的老朋友水火难容?
韦哲不是女人,当然没有女人那样敏感多疑的第六感以及衍生的脆弱焦虑。
韦哲只觉得空荡荡的,像是心被狠狠的扯走了,冷冷的风从那个洞里呼呼的吹过。。
苏言的爆料
苏言平静的看着愤怒中的韦哲,不急不缓的解释:“你心里一定最清楚,我不会做任何害你的事。”
韦哲语气一如眼神的冰冷:“你不会害我,可你总是伤害了沫沫。”
苏言低着头轻笑一声:“如果一个人执意要走,你用尽再多的努力去挽留都是没有意义的。”
韦哲颓然,是么,沫沫,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么?我哪点不对逼得你想逃了么?
苏言转过头深呼吸一下,给韦哲倒杯茶:“别想太多,感情的事不该成为你生活的重心,工作才是你的主旋律。”
苏言心里一直有解不开的结,尽管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但她还是讨厌现在的一切。韦哲,是我太过于自私还是对你太过于纵容了呢?为何有人什么都无需做,却极轻易的得到万千宠爱,为何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却全是敌意与冷漠?如果这是天意,那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么?纵使心内波涛起伏,她也依然是冷静的拿出笔记,给韦哲说了明天的行程安排。
沫沫那边哭了一会儿就好了,她已经想通了,游戏么,有赢当然就得有输,我沫沫可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谁怕谁呢!然后她拍拍ρi股哈哈大笑两声振作精神,伤疗好了就下楼回家吧。
路过旁边的便利店,她抽出SIM卡掰折了扔到垃圾桶,换个新号码Сhā入,删除韦哲的电话号码,自嘲的笑笑:“我真是太失败了!唉!”
幸好韦哲不知道自己住哪里,不然可就麻烦,夜色酒吧也是不能去了,太容易暴露目标。沫沫躺在被窝里,脑子里计划着以后的新生活。
窗帘拉开了,关了灯却并不黑暗,世界这么大,不夜的城市灯光通明,那些依然亮着灯的小格子里现在正上演着怎样的精彩呢?有没有人和我一样,落寞孤寂的缩在房间里感慨?沫沫现在的心情很平静,淡淡的哀伤像微风掠过湖面。
那一晚,沫沫又做梦了。
梦里是乌云密布下空旷的土地,鹅毛大雪飘啊飘,一个裹着黑色风衣的人伫立在大雪中央,夜色在四处发出绵帛般撕裂的声音,那个人回首早已是泪流满面,我看到她的忧伤巨大无比,可是她哭不出声音。她眼中的绝望一如冰面下的黑色潮水,可是身后,他还在微笑着说:“我会等你,一直在你身后。”
她就这样在一个又一个梦境里醒来睡去,醒了就发呆或看书,饿了就叫外卖。直到有一天,她终于振作了,那天天气晴好,阳光普照。沫沫决定去逛街,她想买一件梦里那样黑色的风衣。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穿过繁华的街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却突然惶恐,就像被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害怕包围着一样。感觉好多天没有见着的阳光,就那么突兀的照在苍白的脸上,影子被拉的那么长,显得那么孤单无助。沫沫看着那个背影,就像看着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子,落寞的让人心疼。可是,谁又会心疼呢?满世界的都是白,刺的眼睛生疼,沫沫戴上太阳眼镜,很多人,很多事,我变得越来越不感兴趣,因为越来越看不透。越来越对很多事变的不知所措,就像手里的风筝,就那么突然断了线,再也追不回来。
韦哲这些天一直忙着录新歌。苏言依然骄傲的看着他,像捍卫子女的母亲,不愿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功成名就的儿子毁于一旦。
后台休息时,有记者问起韦哲的爱情。韦哲倒是希望借着他们告诉沫沫自己有多爱她,可苏言却绕开话题,苏言得体的微笑着说:“非常感谢你们的关心,韦哲从小就把易岚奉为梦中女神,这次易岚能在新歌MV里出演女主角,韦哲激动的几乎三天未眠呢。”
韦哲微微蹙眉,斜着头看她,苏言很官方的玩笑让他心生一丝反感,但面对着众多如狼似虎的记者们,也就很有分寸的没有发作,面上仍保持礼貌谦逊的微笑。记者们把问题又丢给韦哲,显然迫切的希望当事人能证实这个突然的爆料。
苏言给韦哲整整衣领,脸上含笑:“是不是啊,韦哲?”
韦哲略一皱眉,恢复微笑:“我的助理当然最了解我需要什么喜欢什么。”
这是可恶的娱乐圈规则,把你那些无聊的成名前恋情都丢掉,任何没有价值的人都抛开,实在无法回避,索性安上一个毫无感情纠葛却有利益可图的人也好。敏感的记者很尽职的把这条得到暗示的新闻八卦到任何沫沫可以看见的地方。
电视上韦哲没有异议的回答。
杂志上,韦哲和易岚秘密约会共进晚餐的照片。
娱乐杂志专访韦哲:从小暗恋童星易岚,为实现童年愿望,韦哲努力成名,十年后再续梦想,和梦中女神合作录制新歌MV。
……
沫沫抱一杯热开水盘腿窝在沙发角落上,像看一个与己无关的人一样看着韦哲从容的回答,看着那些模糊的照片。她还是会听那首《痕迹》,只是她开始怀疑这首歌究竟是不是为自己而唱。她想苏言毕竟还是了解韦哲多一些,自己和韦哲这么亲密,怎么就不知道易岚呢。易岚是谁?
沫沫在网上搜易岚的照片,看能不能发现一丝和自己相似的痕迹,暗自猜想也许韦哲是因为小时候对偶像的崇拜心理才和外形相似近在身边的沫沫谈恋爱的呢?
成年后的易岚长发飘飘,身段苗条,眼神妖娆。
沫沫很是沮丧,原来韦哲喜欢的女人是这种类型,和自己截然相反。那么,自己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他喜爱的呢?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韦哲爱自己的理由。是啊,韦哲已经不再是校园里那个青涩的小男生了,他现在是受人追捧粉丝喜爱的小明星了,而我又算得了什么?我站在韦哲身边就像是一根狗尾巴Сhā在水仙旁一样,刺眼,煞风景,让人急欲铲除。
韦哲,已经不再是我的韦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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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笙莫离
沫沫退学后一直走南闯北,换了好几个地方,最终选择了深圳。这里有她喜爱的蓝天碧海,有温和湿润的天气,有绿树成荫的公园,没有她排斥的冬天。
沫沫在酒吧做销售经理,主要就是给客人定台,从中提取酒水提成。由于她的豪爽大度以致人缘广泛,找她定台的人不在少数。在韦哲找到她之前,沫沫一直是过的轻松快活。
沫沫之所以会涉足这里,也是在经过夜色酒吧门前,想到了人生第一次到这种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酒吧时,林聪说的那句话:“喜欢在夜色里绽放的人都会爱上这里。”从怯怯的应聘,到自由的纵横在深圳各大酒吧,她在夜场里做的越来越如鱼得水。
在消沉的闭关好几天后,沫沫终于决定复出了。
短信群发的畅快:“哈喽亲爱的,我是沫沫,换了新号码,有个好心情,好几天没见了,想没想我啊!”
不断地短信提示音,沫沫窝在沙发上,闲散的翻看着一条条或敷衍或兴奋的回话,很多名字都看上去陌生,甚至压根就想不起那是谁。沫沫无奈的摇摇头,赫然发现自己现在油嘴滑舌的恶心简直就是林聪的翻版,不过似乎别人并不排斥。
深圳是个现实的城市,互相利用彼此无情是天经地义,大家都习惯了这种看似温情的甜蜜,一句“亲爱的”取代了“你是谁”的尴尬,你叫什么名字我根本不在意,你来喝酒,我拿提成,大家彼此开心,各取所需,然而say拜。
沫沫今天还是去的夜色酒吧,她并不担心会被韦哲再次逮到。韦哲现在在北京和梦中女神一起工作,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忙起来哪会有时间想起这边的酒吧这边不起眼的小人物呢。
晚上十一点,沫沫精神奕奕的穿行在酒吧里,笑眯眯的和老朋友打招呼,给新认识的朋友发名片。沫沫笑起来一脸的灿烂与真诚,谁会和钱过不去呢,这些朋友在她眼里可不就是穿着衣服的钱嘛!
夏时在舞池跳舞,沫沫见惯了拥挤舞池里乱舞的人群,看也没看一眼,眼睛直盯着前面,从夏时旁边挤过去。夏时眼尖,蹦下舞池一把抱住她。
“沫沫!”震耳欲聋的声音。
沫沫揉揉耳朵,恼火的扭头:“夏时?你怎么在这儿?”
夏时哈哈大笑:“很奇怪吗?深圳这么小,喜欢玩的人是很容易见面的哦!”
沫沫不太自然的笑了笑:“也对。”
夏时弯起眼睛笑一下,拉着沫沫的手跑到一个卡座,很骄傲指着一排卡座说:“唠!这连着的五个卡座都是我们的人哦!你跟我们一起玩吧!”
沫沫纳闷的紧,心里噼里啪啦摆开算盘计算着,这么多的人得喝多少酒啊,这么多的酒得提多少钱啊,这么大的便宜被谁给占了啊!
夏时像是看出了她的纳闷,也噼里呱啦的解释:“我们都在深大上学,在深大BBS上发帖召集起来的一群人,搞了个QQ群,每个周末都会找酒吧AA聚会呢!”
沫沫心里一惊,我的天呀,你们都还在上学啊!都还是花季的年龄啊,多善良单纯多青春无敌啊,这么一想,沫沫顿时变得沮丧万分,觉得自己都像个两鬓斑白的老大妈了。
夏时把沫沫拉到一个冲她笑的大男孩那边:“沫沫,这个是莫笙,我们老大!就是他组织起来的!”
沫沫听到这名字觉得想笑,莫生,他爹妈就这么恨他么?可想归想,还是礼貌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莫离!”
夏时在一边傻兮兮的哇哇叫:“沫沫!原来你叫这名字啊!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呢!连名字都这么般配!”
沫沫瞪一眼夏时,这么明显的玩笑都听不出来,笨死了!咦?现在什么状况?难道是想给我找男朋友?我可不呢!小样儿,想找个男人把我从韦哲身边支开,这不跟苏言几年前用的是同一招么!你幼稚不幼稚!
莫笙站起来轻轻握了握沫沫的手,举止礼貌却一脸坏笑:“莫离莫离,永不分离。是很般配呢!还是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故意编出这么个名字来陪衬我?”
沫沫像被点击了一样浑身麻木,这语气,这坏笑,完全是林聪的翻版嘛!只是没林聪那么帅气,长相嘛相对平凡了些,似乎比林聪要高一些……沫沫上下打量,心里把这个莫笙和林聪做了种种对比。
莫笙被沫沫奇怪的眼神吓了一跳,不停的拍打她的脸:“喂!你没事吧!”
沫沫眼神呆滞,神志不清:“你长的好像我死去的一个老朋友。”
莫笙抱着胳膊眯着眼睛颇玩味的斜看着她,怪腔怪调的说:“那个朋友还是你最爱的男人,为了你而死,让你念念不忘发誓孤寡终身对吧?”
沫沫摇摇脑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脑子泛起一个又一个问号,他叽里呱啦在说些什么啊?
莫笙哼的一声冷笑:“小姐,都什么年代了,勾引男人还用这一招?”
不等她回答,夏时在一边嚎叫:“莫笙你别太过分了!人家男朋友是韦哲!人家才不屑勾引你呢!你少在那儿老孔雀了!”
沫沫讷讷的回头看夏时:“老孔雀?”
夏时愤恨的盯着莫笙自以为是的一张脸,狠狠的点头:“恩!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沫沫被逗得哈哈大笑,扭头看着莫笙面无表情的脸,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吧孩子,我对弟弟没兴趣,你慢慢玩吧,我还忙着呢。”
玫瑰花事件
沫沫觉得自己似乎又恢复了激|情,老一个人呆在家里,会被心里衍生的绝望大片的空白给吞噬。可是在这种酒精混杂人声鼎沸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地方,寂寞孤单是会减轻还是会加倍呢?沫沫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玩乐的众人,她喜欢以这样的姿势,看芸芸众生如何驱散寂寞孤单。有人会低着头一味求醉,有人会不知疲倦的跳舞,有人会主动去找人聊天玩色子,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像磁铁一样,吸引,靠近。
人的心是一个玩具盒,被掏空的时候不知所措,叫孤单失落,想尽一切办法找来七零八落的破玩意儿填满后,又会觉得太堵太沉重,叫郁闷纠结。怎样才叫充实快乐,最是难平衡。
沫沫开始自顾自的喝酒,熟悉的伏特加入喉,散开兑了番石榴的清甜,这味道让她又一次的想起了林聪。林聪,你把我交给了这夜色,那我现在绽放的能令你满意吗?
莫笙走了过来,手Сhā兜里,一脸的戏谑嘲弄:“这么可怜!一个人喝酒?”
沫沫抬头看见是他,含笑讥讽:“怎么你对我一见钟情心生怜爱了吗?”
莫笙哼的一声冷笑:“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是去洗手间路过,看你可怜,随便问问罢了。”
沫沫眉毛一扬:“谢你的好心,不过你下面还憋的住吗?”
莫笙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歪着嘴笑一下,转身就走。
热闹散尽,沫沫走出酒吧,形单影只。其实她心底还是很希望可以像上次那样,韦哲过来叫住她。无关爱与不爱,只是为了不那么冷清,不那么……可怜。
经过十字路口,红灯变成了绿灯,无数汽车尾灯忙碌的穿行,沫沫忽然不想回家了。回家干嘛,冷冰冰的房间,没有一点温暖,为什么还要回家?
街道依然喧哗,两旁经营夜宵的大小饭店客满为患。
这个不夜的城市呵。
沫沫在喧哗的路上来来回回一直走一直走,没有任何目的,也不知道想去哪。直到脚跟酸疼的时候,沫沫才拐过这条热闹的街,找了个清净点的地方,挨着墙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看暗蓝的天,霓虹闪烁的高楼夹缝中,半月也柔和。这样的时刻,其实很美丽。
如果说在酒吧的喧闹嘈杂中,大家的热闹多多少少能让人感染到快乐,沉淀内心的平静安详,虽然那些热闹快乐与她毫不相干,甚至没人知道因为他/她的快乐,有个人虽远远观望,可也在为他/她的快乐而微笑欣慰。
那么这个时刻,寂寥的凌晨街道,这一切都是沫沫所拥有的,这是种很充实的平静和安慰。
沫沫揉着脚跟,看着路边来来去去的人,这些人在为什么而开心呢?他们笑真的代表他们开心吗?
有几个小孩子过来问沫沫:“姐姐,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沫沫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微笑,问:“你们多大了?”
都还是四岁到十三岁不等的小孩子,被父母从江西带到深圳还不到半年。沫沫很温柔的跟他们聊天,她问那个九岁的小姑娘:“你还想不想读书?”
小姑娘头一低:“想。”黯然的伤感,不似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
他们仍固执的问沫沫:“姐姐,如果你不认识路,我们可以带你回去。”
沫沫嘿嘿一笑,逗他们:“太远了呀。”
“你可以打出租车呀。”
“没钱呀。”
那个女孩子想了一会儿,背过身去小声的问其他人:“你们身上有多少钱?”
过一会儿,收集了一堆皱巴巴的零钱递给沫沫:“这够不够你坐车呀?”
沫沫忍住眼泪,想自己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换来小孩子这样坦诚的对待。这是她这些日子麻木的心里最为震撼感动的一件事,她拍拍ρi股站起身,开心的拉着那个小女孩的手:“走,我给你们买巧克力和棒棒糖吃。”
虽然没有机会受到学校教育,却都是很懂事很听话的孩子,疯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沫沫了,会站的好好的,愧疚的说姐姐对不起,也会在拿到棒棒糖和巧克力的时候高兴的说谢谢姐姐。
沫沫又坐了一会儿,腿好一些了,看着那些小孩子又在跑来跑去的卖花,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快乐,无异于沫沫小时候和同伴们课间的嬉闹追逐。
夏时和莫笙看到了沫沫,事实上,从她第一次经过他们吃饭的门前马路上,眼尖的夏时就看到了踽踽独行的沫沫。莫笙制止了夏时的喊叫,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走来走去,孤单的身影格外凄凉,但这也让他们俩目睹了一场好戏。
这几个卖花的小孩子总是碰钉子,被人不耐烦的喝来骂去,沫沫看的心里格外难过,只恨那些孩子的家长,怎么可以让孩子小小年纪就受这般委屈,不怕给他们带来心理阴影么?
一个肥胖的男人推了小女孩一把,小女孩一个趔趄,沫沫坐不住了,忍着高跟鞋带来的剧痛,跑过去直骂:“不就五块钱吗!够你们喝杯饮料吗!你至于这么野蛮吗!”
胖男人讪笑,胖男人身边的女人可就不满了,也指着沫沫的鼻尖骂:“你谁啊你!关你屁事啊!跑这儿来装什么装啊!”
“吵什么呢,这把花我全买了。”
清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趁着沫沫回头,胖男人拉着还在不甘心瞪眼的女人走了。
莫笙在后面奸笑,沫沫微笑的朝他身边的夏时点一下头,旋即一瘸一拐的往前跑。她就觉得自己丢人丢大了,怎么这么粗鲁这么没形象的事被人给看到了呢!
那群小孩子没有理会莫笙,都跑到沫沫前面拦住她。
一个5岁的小女孩递给她一朵花:“姐姐,这花送给你。”
一朵去掉了塑料薄膜,叶子恰到好处的只剩下两片,还很娇艳欲滴的玫瑰,想来是他们精心整理过最好的一朵。
沫沫愣愣的看着自己一直抗拒厌恶着的玫瑰,此刻它们在小孩子纯真笑脸的衬托下,是那么的娇艳欲滴,那么的可爱。恍惚间想起自己曾年轻气盛的说出谁送玫瑰就抽谁的狠话,还有很久以前的平安夜错过的韦哲的玫瑰花。沫沫很开心的说:“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玫瑰花,真的很感动呢。”
小孩子们看到沫沫笑了,个个都显得很开心,他们唧唧喳喳的交代玫瑰要放水里,每天下面剪一点,它会长大的哦。沫沫在他们纯真稚嫩的童声里,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的掉了眼泪。
莫笙把那些剩下的花都买了,夏时数了下,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加上沫沫手上的,正好九十九朵。
莫笙撇撇嘴说:“看在你这么可怜,长这么大都还没收过玫瑰花的份上,我就送给你吧,别太感动,别爱上我。”
夏时笑眯眯的把花递给沫沫,沫沫瞧着这一大捧花,不知道该兴奋还是尴尬。小孩子们在一旁善意的哈哈哈哈,吹着口哨跑开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桑塔纳上贴奔驰车标
夏时瞪着眼睛吼:“韦哲竟然没送过你玫瑰花!这个榆木疙瘩,看起来多浪漫似的,原来这么不解风情!难怪你要跑!”
莫笙在旁边歪着嘴漫不经心的轻笑。
沫沫倒也不好意思跟他们解释说其实原因是怪自己憎恶玫瑰,她只是无奈的叹叹气:“无所谓了,韦哲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夏时丢过来一记白眼,继续吼:“你说什么呢?!沫沫你不像是这么自卑的人啊!韦哲他不就是一唱歌的嘛!他有什么了不起啦!什么两个世界啊!”
“你没看电视吗?韦哲现在和易岚打的火热呢。”沫沫光是想着他们在一起的场景,都觉得像是有人拿着粉笔头在她头上划了一条分界线,线上是韦哲和易岚眉开眼笑般配的脸,线下是自己憋屈灰土的撇着嘴,旁边竖放着四个大字:天上地下。沫沫沮丧的垂下头,忍不住唉的一声长叹。
夏时沉默了一会儿,一脸同情的盯着沫沫。
沫沫心里苦笑一声,看吧,一听到易岚的名字就这样了吧,人人平等是扯淡吧。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夏时忽然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沫沫好奇的别过头去问她:“你笑什么?受不了这刺激?”
夏时食指戳着她的额头说:“我笑你蠢!本来觉得你挺聪明的一人,怎么这点事就把你整的跟个怨妇似的了!我要是相信那些八卦,我就不叫夏时!这年头,八卦记者的嘴是越来越没用了,编的东西也越来越没深度了,一看就是假的,桑塔纳上贴个奔驰车标,怎么看怎么别扭!问题是你还偏坚信它就是奔驰!”
沫沫哼哼的拍掉她的手:“你这什么破比喻!”
夏时鄙视的一翻眼:“有区别么?”
沫沫不吭声,被她搅的心烦意乱。莫笙拿出一支烟递给她,沫沫狠狠的一瞪眼:“我不抽烟!”
夏时抢过来,吧嗒按着打火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仰天长叹:“给我一支烟,逍遥人世间!”
沫沫对她抽烟的熟练程度既惊异又好奇,一个好好的学生干嘛要抽烟啊!忽然间想到在学校自以为失恋的那次,自己也这样故作深沉的抽烟玩,结果却被呛的一塌糊涂。想着想着,忍不住的扑哧傻笑着。
莫笙狠狠的揪住她的脸,沫沫疼的嘶嘶倒吸冷气,也狠狠的拍掉莫笙的手:“你想干吗!”
莫笙眯着眼睛歪着嘴,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愠怒的样子:“你年纪大了,老发呆,我叫你回魂。”
沫沫郁闷的咕哝:“小屁孩子们,一个个都还在上学呢,不知道早睡早起勤俭节约用功读书,就知道跑出来玩玩玩的!”夏时在一边听的头都大了:“年轻人精力充沛喜欢玩怎么啦!”
莫笙也忍不住的反问:“你干吗看着我们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沫沫语重心长的感慨着:“我为你们感到悲哀啊,多好的时光啊,多青春的年龄啊,就被这酒精烟草给污染了。”
莫笙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得了吧,要训你去训夏时吧,我可毕业了,年纪不比你小。”
沫沫忽然想到酒吧里那五张卡座的人了,趁机打趣:“你一把年纪了,还跟那些小孩子玩呢?”
莫笙又在她脸上狠揪一下:“谁跟他们玩呢,我可是有正当工作的人呢!反正也去酒吧,就顺便赚点外快咯。”
沫沫现在明白了,像酒吧里很流行的那些所谓AA制的QQ群一样,每人收取几百块,大家一起喝酒玩乐,剩余的钱被该群的头头们占为己有。
沫沫心里恨恨的想,搞了半天,也是个跟我一样势力现实的人!
脸上又被揪了一下,沫沫捂着脸愤恨的盯着莫笙,莫笙耸耸肩,一副不就是揪了一下吗你能怎样的表情。沫沫正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还击,莫笙拍着她的肩,谄媚的笑:“好啦,大不了我以后都在你那里定台嘛。你说要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沫沫收回报复的手,使劲揉着脸,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晃来晃去,沫沫很欣慰的见钱眼开了,这几下疼,疼的真是太值得了!如果可以多给我银子,再多揪几下又何妨!
夏时仍然在边上自娱自乐的吞云吐雾着,沫沫这会儿收了个大客户,心情倍儿好,慈眉善目的摸着夏时的脑袋,像摸小猫小狗一样语重心长:“夏时啊,要乖啊!”
夏时很配合的偏头微笑:“好的,奶奶!”然后,把袅袅的轻烟吐在沫沫脸上。沫沫受不了烟熏,气鼓鼓的用手扇开那些烟。
夏时在一边偷笑,还一脸深沉的吟起诗来:“当学会抽烟的那一刻,心就变得坚强了,就再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慰我。香烟的长度足够消磨我的空虚,烟盒的尺寸也恰好容纳我的寂寞。烟丝一灭,我的理智和感觉也都消失了,抽到最后,我也不明白抽的是烟,还是寂寞。”
沫沫正严肃的盯着夏时的脸,沉醉在这段很有意境的诗句里,心里感慨夏时你丫真是太有才了!
夏时一扭头,对上沫沫正儿八经的表情,吓了一跳,瞬间平静,挤一下眼睛,抛个媚眼:“怎么样?很牛比吧?”
沫沫郑重的点点头。夏时再吸一口,吐一个烟圈,认真严肃的告诉她:“在书上看的。”然后夏时捂着肚子一个人在那儿哈哈大笑。
莫笙和沫沫面无表情,沫沫脑子有点慢三拍,她在想敢情自己是盲目崇拜了一把?等她理解过来时,她沉着脸无比郁闷铿锵有力的吐出了一个很清脆的字:“靠。”
旁边一直没有反应的莫笙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字逗得哈哈大笑。
沫沫索然的看着这两个不知为何而笑的人,无奈的耸耸肩。这是个注定得不到默契配合的闹剧。
给我情报费
忙碌的韦哲终于可以挤出两天的假。在回深圳的飞机上,他望着窗外厚厚的云层出神。从上次沫沫被苏言气跑到今天,已经有四十多天没有联系了。相对于漫长的三年等待,四十多天,真的不长。只是昨天晚上,韦哲在御食园给沫沫买北京特产时听到了一首老歌,巫启贤唱的《等你等到我心痛》。
等你等到我心痛
我的心情谁会懂
所有真情的感动
已消失无影踪
爱你爱你始终
恨你恨你不懂
我付出的情有多深重
反反复复的爱不能相拥
……
韦哲回去后翻着相机里和沫沫在海边的照片,想了很多很多,那是在脑子倒腾过无数遍的从开始到现在。后来,不知不觉中哭了。又后来,不知不觉中笑了。再后来,不知不觉中,明白了。
原来等待一个人很辛苦,但至少她还没有让我绝望,可就是这样,让我觉得更累。因为我好怕,她会不会想起我,更怕她会忘了我。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这难道不是最残忍的事么?是谁离开了我,并赙赠我连绵的折磨,我却依然选择了锲而不舍。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将童话演绎到败落。究竟要到什么时候,王子和公主才可以真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先生,请问需要咖啡还是牛奶?”空姐礼貌的问话打断他的思绪。
韦哲接咖啡时忽然看到了手的虎口处那道小疤痕,被沫沫咬破的伤口早已愈合,如她所说,已经有了一道抹不去的“商标”。
韦哲摸着那道小疤痕,想起那天被咬的场景,忍不住想笑。沫沫,三万英尺的高空,我又一次的想起你的脸,你的淘气,你的霸道,你的一切。如果天使在云端,她会不会听见我内心的祈祷,会不会让你不安飘荡的心静止在我怀里?
飞机降落。
韦哲刚一到家,东西一放下,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找沫沫。关了门才想起不知去哪里找,没有了她的电话,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怎么找?
韦哲冷汗直冒,总不会又这样消失三年吧?只好呆在家里百无聊赖的上网,看看歌迷们的留言,看看交给苏言打理的博客,苏言很用心的上传了一些歌迷送给韦哲的小礼物,文字也写的亲切友好,给他树立了一个很好的对外形象。
这会儿韦哲忽然恶作剧的想玩一玩,自己登陆博客,写下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今天回深圳了。
爱上了这里的一切。
莫非是因为那个谁?
沫沫沫沫沫沫沫沫……
哈哈
韦哲很满意的看着这几句无聊的话,幻想着苏言下次登录时看到自己这么勤劳的自力更生会是什么反应呢?索性再在下面贴上几张即时拍下的挑衅鬼脸。
发完了,韦哲自己也觉得这行为很幼稚很无聊。于是对着镜子跳舞,玩了会儿breaking,贴在地面歪着头看镜子里的那张脸,一脸郁闷,还是觉得很无聊。
然后韦哲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把沫沫的玩具盒拿出来,转万花筒看。转着转着他自己也觉得很神奇。再然后他又把沫沫的旧衣服拿出来看,回忆沫沫当年穿这些衣服的样子。最后韦哲抱着衣服喊了一声好闷啊好无聊啊……躺在床上疲惫的睡着了。
苏言的电话把他吵醒时,天已经黑透了,外面繁星点点。
苏言很生气:“你要写日记我不怪你!但你能不能顾及一下自身形象和公众影响,别做那么幼稚的事啊!”
韦哲总算想起来是在说那篇日记,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半,很是庆幸,差点就睡过头了。
韦哲第一次这么感激苏言:“苏言啊!谢谢你啦!我有事儿要去忙啦!祝你玩得开心!拜拜!”
挂了电话,快速的洗了澡换了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直奔那个夜色酒吧。扫视一圈,沫沫不在。一个小时后,沫沫还没来。
韦哲不由的开始惊慌,也对,前几次在,这次未必在,这酒吧又不是沫沫的家。
有女孩子过来搭讪:“靓仔,一起喝杯酒吧?”
经她提醒,韦哲忽然想到了夏时。电话拨过去……
“老公!”夏时接到韦哲电话时相当意外。
“夏时?”
“你现在不会是在深圳吧!”
“是啊。”
“哇!老公我好想你啊!你在哪里!”
“夜色!”
半个小时后,夏时赶到。神神秘秘的趴在他耳朵上问:“怎么啦?回来不去找沫沫,先想起我啦?”
韦哲愣了一下,随即莞尔:“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沫沫的电话?”
夏时自己倒了杯酒,喝完了舔舔嘴:“你等一下,我要去尿尿!”
韦哲无奈的摇了摇头,过了会儿,夏时屁颠屁颠的过来了。韦哲充满疑问的眼神无言的看着她。夏时也懒得吊他胃口了,爽快的晃晃手机:“有啊!”
韦哲很开心的露出白牙齿笑一下:“那给我吧。”
夏时哼的一声别过头,摊开手心伸过来:“两千块!”
韦哲一时愣住,夏时眼睛一瞪:“干嘛!我不要情报费的呀!”
韦哲被她逗的扑哧一笑:“你倒是一点也不贪心。”
夏时得意的继续在他眼睛前晃着手机:“那怎么办呢,看在你是我老公的份上,只好少要点了,得不到你的心我还不能得到你的钱啊?你总得给我点零花钱补偿补偿我的青春损失费,慰劳慰劳我的胃吧?”
韦哲哈哈大笑,拿了钱包给她。夏时抽出一叠,点了一千五,剩下的给装回去:“那!我做人很厚道的啊!我现在可是沫沫最好的朋友了,不能出卖她,你如果打她电话她肯定要跑,我只能告诉你她在哪儿,你去找她这样不是更好?给了你建议,又少收你五百!够意思了吧!”
沫沫现在和莫笙他们在另一家酒吧玩,韦哲心里暗自总结了个规律,似乎这丫头总在酒吧晃悠,改天可得好好把深圳所有的酒吧给认熟了。
只想唱给你听
夏时刚把韦哲带到那家酒吧前的停车场,还没等车停好,拉开车门蹦下去就跑。韦哲还在纳闷她为什么像见鬼似的溜这么快时,夏时又跑回来了,故作凶狠的威胁道:“喂!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出卖我说是我把你带来的!做人要厚道!改天请我吃饭!”
韦哲刚点一下头,夏时又一溜烟的跑了。
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韦哲愿意,他总是能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沫沫。沫沫正在和莫笙斗舞,这是韦哲第一次看她跳舞,动感活力激|情四射的沫沫让他移不开视线。这样的沫沫看起来很快乐,就像几年前那样。那么,她应该是过的很好吧?又忘了上回的伤了吗?这丫头的复原能力还真是让人吃惊。
沫沫跳累了,拍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冲莫笙摇摇手休战。莫笙递给她一杯酒,依然是邪笑:“小样儿,跳的还不赖呢,跟谁学的?”
沫沫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吃过猪肉,我还能没见过猪跑?”
韦哲这才注意到莫笙,暗自琢磨着那男人是谁?会是她的新男友么?想到前两次在酒吧撞见沫沫时,似乎她身边都有看似亲密的男人,韦哲心里很不舒服,指关节攥的咯咯响,真想把手里的杯子朝莫笙扔过去砸死他算了,或者去把沫沫五花大绑天天关在家里让她哪儿也去不了,看她还怎么认识男人还怎么和他们眉来眼去亲密无间的!
可韦哲一直都是个理智的男人,转念再一想,她是不是觉得在自己身边感觉不到幸福了?她是不是找到了能让她有爱的感觉的人了?
酒吧音乐总监巡视的时候认出了韦哲,难得的机会,邀请韦哲赏脸唱一首歌,出场费可以商量。
韦哲看着沫沫轻轻笑:“唱首歌而已,我不要什么出场费,你帮我看着她就好。”
沫沫刚从洗手间出来,ρi股刚坐下,就听到了那首《痕迹》的音乐响起。对这歌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她,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又是上次那个*男歌手在唱。
忘记了一开始是怎么爱上你
美丽的妖精朝我投来致命的蛊
心甘情愿的我在其中沉溺不挣扎
爱到难以自拔是我的无力
但我要如何抗拒你的笑意
……
呀?!我眼花啦?韦哲怎么会在这儿!他没钱啦?沫沫眨巴两下眼睛,一个又一个的问号飘来飘去。
周围一阵喧闹,韦哲怎么会在这儿,这也是大家都在讨论的问题。其实重点不是为什么出现在这儿,重点是为什么会在上面唱歌,艺人闲时泡吧本是无所谓的事,但是如果像个默默无闻的酒吧歌手一样唱歌的话会不会有点自贬身价?
沫沫头都大了,也猜不出韦哲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阴魂不散还是心有灵犀?为什么走到哪儿都能遇到他?
韦哲一直侧面对着沫沫,不担心她会跑,反正有人看着,余光偶尔扫到沫沫脸上的僵硬,心里偷偷的直乐。自贬身价算什么,只要你肯看我,就好!
我的温柔融化不了你的焦躁
不安的你总想逃离
以为我会是你一辈子的剧情
最后却只剩孤单背后的冷清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留不住你只是我的问题
韦哲唱到这儿,转身看着沫沫,既然是唱给她的歌,总得让眼睛有个聚焦点。沫沫也看到了韦哲脸上认真的微笑,心里一阵慌张,直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沉溺的幸福早已落单在我们的世界
你丢下的随便也只剩悲哀的情节
怎么忘记怎么忘记
你的无辜变成我的狼狈
把爱挥霍成废墟归零
当时间变成了快门忘了体温
听到你的你们想起你的余温
要怎样逃避也只能微笑着回应
没有痕迹的爱怎样期待
……
沫沫已经完全受不了这种局面了,凭什么你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啊!凭什么我就得像个小歌迷一样仰望着你高高在上啊!再想到上次在韦哲家发生的事,不由的更为焦躁,总觉得坐立难安,站起来就准备开溜。
可惜没能溜成,莫笙就站在她后面,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焦虑,难道是跟韦哲有关吗?想了想,双手按住了她肩膀。
韦哲看着这一幕,心里大为不悦,微微皱了皱眉头,很想把麦克风丢过去,再把沫沫拉过来护在身后说,沫沫你别跟他玩,他是只狼。
敏锐的莫笙也看出了韦哲眼里的敌意,低头看一眼沫沫,玩味儿的眯起眼睛挑衅似的继续看着韦哲,这还不够,他索性拉起了沫沫的手,扶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想要告诉你我早已不介意
想要告诉你我依然深爱你
如今的我已更懂你
回首年少记忆都是过往曾经
如今我苦苦寻觅
盼望能与你再次相遇
如我说声对不起
你愿不愿意
你还愿不愿意拥入我怀里
终于唱完了,韦哲第一次恨起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这首歌写的那么长,害的现在没完没了的把自己禁锢在这舞台上。
顾不得那些掌声,也懒得致辞,韦哲把麦递给旁边的DJ后,就迫不及待的朝舞台下的沫沫冲过去。沫沫这会儿也恢复了敏捷矫健,一股冲劲站起来,挣开莫笙的手,拔腿就跑。
酒吧里人太多,跑起来太费劲,韦哲跟在她后面,气急败坏。挣开重重包围,快到门口时,韦哲被莫笙拦住,狠狠的瞪向莫笙,莫笙依然无所谓的坏笑。僵持半分钟后,莫笙终于松手放行,可等韦哲冲出去左右巡视时,十字路口,四面八方的路,谁知道沫沫从哪边跑掉了。
韦哲握紧了拳头。
一转身,最想揍的那个人就站在面前。
莫笙似乎感觉不到韦哲身上散发的愤怒的小宇宙,依然笑眯眯不知死活的伸出手:“你好,我是莫笙。”
有人追出来看热闹,韦哲想了想,毕竟还是公众人物,酒吧打架闹事影响不好,跟大家友好和善的笑笑,黯然回到酒吧。莫笙死皮赖脸的也坐了过来,看韦哲心情很不好,多叫了一支酒:“哥们,别那么郁闷,我请你喝酒赔罪。”
韦哲,我们回家吧
韦哲懒得理他,一个人自斟自饮不停的喝闷酒,一看就是郁闷失意烦躁生闷气的人。
莫笙自顾自的说话,说什么韦哲没听见,韦哲只一个劲的在想自己的事,一个劲的在想要怎样找到沫沫要怎样才能留住她。从什么时候起沫沫这么讨厌自己了?为什么一看到自己就跟见了鬼似的,难道自己会吃了她不成?
有一句话,韦哲听到了。
莫笙说:“沫沫见到我的第一眼时,说什么我像她死去的一个老朋友……”
死去的老朋友?是说林聪么?韦哲抬起头看了看莫笙,说了一句把莫笙气死的话:“林聪比你帅多了。”
莫笙撇撇嘴,见韦哲又低着头喝闷酒,好像没什么想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叫了两个跳舞的女孩子过来玩,有韦哲在这儿,两个女孩子自然是受宠若惊。虽然是在和莫笙玩色子猜拳,嘴可一直在夸着韦哲:“你比照片上可帅多了!”“你那首歌我很喜欢听!”“你经常泡吧吗?”“你有女朋友吗?”
韦哲抬起头,面无表情:“我结婚了,刚刚跑的那个是我老婆。”
三个人都愣了。莫笙想了想,哈哈大笑的跟那两个女孩子说:“刚刚那女孩子是我女朋友呢,他要是结婚了,那易岚和我可都要伤心了。”
那两个女孩子恍然大悟,继续夸:“韦哲你还真可爱!”“是啊,好酷啊!”
这让莫笙松了一口气,也郁闷无比。想这韦哲也太幼稚了,也不怕有八卦记者埋伏,什么敏感的话都能瞎说。
不过韦哲可没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脑子里被那几个词儿占满了。死去的老朋友,女朋友,死去的老朋友,女朋友……
这么说来,沫沫应该是因为他像林聪而做了他的女朋友了?这么说来,沫沫一直爱的是林聪了?那为什么还说不知道什么是爱?为什么还说从没爱过?那我又算什么?
莫笙看着韦哲,一脸的担忧,好心劝他说别再喝了,回家去吧。
韦哲面无表情的说你们先走吧,我自己会回家。莫笙过来要扶他起来,韦哲说你再不走我要打你了。莫笙依然是不怕死的揶揄说老兄你现在太需要一个人在身边照顾你了。
韦哲喝醉了,虽然他不承认,但他无法抗拒撕裂的头疼。可尽管如此,他的意识还很清醒:“如果我现在需要人照顾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沫沫。”
莫笙叹口气,丢下一句:“那你自己保重了。”无奈的扬长而去。
夜,没有谁愿意为我存活,也没有人愿意留下来倾听我的难过。
“韦哲,我们回家吧。”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动听的话呵。
韦哲努力睁开一条缝。
“沫沫,你终于来了。”
是莫笙打了电话给沫沫,把刚才那句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了她。沫沫本来就躲在不远处喝粥,听到那句话一阵紧张。过来看到韦哲脸色惨白的狼狈样,更是痛心。我那个潇洒的男朋友哪儿去了?我那意气风发健康阳光的男朋友哪儿去了?坐在韦哲对面看了好一会儿,想起从前自己喝醉了,韦哲是何等的细心。
可是,韦哲,你是为什么喝醉呢?是为我吗?你还爱我吗?
沫沫心里暗自为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不是不相信爱么?不是一直觉得爱是个虚词么?为什么还要向别人索要爱呢?我要怎样证明我爱你?爱是什么?
算了,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头疼。
“韦哲,我们回家吧。”
“沫沫,你终于来了。”
像是料定了她会来,像是一直在等着她回来。是这样吗?还是我又一次一厢情愿的自以为?
沫沫要了杯水,从包里翻出解酒药给他喝下去。然后扶着他站起来往外走,想了想,韦哲这样子是肯定不能开车的了,于是直接架到出租车上,按照记忆里的路摸到他家。
上电梯,摸钥匙,把他扶到沙发旁的地毯上坐下,这一系列的事已经让她气喘吁吁了。再看着韦哲乱七八糟的样子,不由的心烦意乱,拖过垃圾桶到他面前,泼妇似的一叉腰指着他吼:“韦哲把你喝的全都给我吐出来!”
韦哲很听话的吐了,沫沫捏着鼻子,很是郁闷。吐过之后的韦哲好了很多,沫沫很耐心的抽出纸巾给他擦了嘴,又逼他喝下一杯水。接着抽出垃圾袋扔出去,再重重喷上空气清新剂,室内总算恢复了清新的空气。做完这一切,沫沫拿着包就走,韦哲拉住她的手,嘟嘟嚷嚷的说沫沫你别走。
沫沫不吭声,用力掰开他铁钳似的手,韦哲竟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沫沫心抽搐,却还是狠了狠心的吼:“韦哲你可是个男人!别这么没出息!不准哭!”
韦哲用力拽着沫沫的胳膊往身边拉扯:“沫沫你别再跑了好不好?”
很无奈又凄凉的话,沫沫轻轻叹口气,在韦哲旁边坐下,心里很清楚感情上的纠缠,犹豫不决不如当断即断,以免藕断丝连。可这样无助的韦哲让她不知如何狠得下心一走了之?反正已经这样纠缠不清了这么多年,每次一看到你,我就没了离开的勇气。那么,再多此一回吧。
沫沫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头抵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柔声安慰:“好,我不走,我在这儿。”
韦哲点点头,闭着眼睛嘴角上扬微笑。沫沫耐心的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把被他揉的皱巴巴的休闲衬衫给脱了下来。“韦哲,乖,起来去洗澡。”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鸳鸯浴
然后沫沫进去给韦哲放洗澡水,水声哗啦啦的响,沫沫想起和韦哲在一起时,自己从来没有挤过牙膏放过洗澡水,整个一享受型的女朋友了,韦哲的家里无论何时总会有我需要的一切用品,像是一个随时为我敞开门的家。这难道还不足以构成幸福的理由么?然后沫沫轻轻的幸福的笑,我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有多少甜蜜幸福的小细节被我遗忘忽略了?
韦哲摇摇晃晃的走进来。沫沫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过去,韦哲很自然的接过去,对着镜子刷牙,睁着迷蒙的眼睛看镜子里乱七八糟的头发。沫沫有些沮丧,我可是第一次这么细心的对你,你竟然没有露出一丝幸福的惊喜!再看看他好奇的揪着翘起来的一缕头发的可爱样子,算了,喝醉了的人,跟他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韦哲感觉到沫沫喜悦的注视的眼光,茫然的扭过头,沫沫惊呆了:我男朋友发呆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韦哲甩甩手把牙刷给丢了,带着一嘴的泡沫走过来:“沫沫。”
“啊?!”
韦哲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嘴,上来就亲。
沫沫吃了一嘴的泡沫苦不堪言,努力挣扎推开韦哲,结果韦哲没站稳,脚底滑一下,直接抱着沫沫摔浴缸里了。
幸好韦哲胳膊挡住了沫沫的头不然那咚的一声闷响,沫沫可就直接挂掉了。
沫沫在水里呼吸困难,使劲憋着气,脑子里出现明天报纸头版头条:男友醉后行凶,女友含恨磕死浴缸。
幸好韦哲也不傻,一嘴的泡沫被冲掉后,脑子里还惦记着这个事。自个儿在浴缸坐好了,把沫沫也放好,抱着沫沫的头又亲个你死我活的。沫沫刚出水面,眼冒金星头晕目还炫来着,这会儿彻底缺氧了,也好,是谁说接吻可以吸收到氧气的?
沫沫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瞧韦哲正闭着眼睛吻的投入,心里汗个不停。
韦哲倒是好,像感受到她心里的难受了,手伸到后面把她裙子拉链给拉开了。
沫沫心里一个激灵,不会吧!难道要在这里那个啥啥!?
沫沫使劲拍了两下韦哲的脸,韦哲睁开眼睛有点愤怒。
沫沫心疼的想多好看的脸啊,就这样被拍红了。
沫沫笑一笑:韦哲好好洗澡哦。
赶紧站起来就逃。
韦哲抱紧她的腰:“沫沫别跑了。”
沫沫深深的叹口气。你很怕我会离开吗?我让你很没有安全感了吗?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把衣服给脱了坐下。不就是洗澡嘛,反正都已经一起洗过了,好像是上回我喝醉的时候吧?老天还真是公平!
韦哲很开心的咧嘴笑了,像是极易满足的孩子。
沫沫说:“韦哲乖,我来给你洗澡。”
韦哲点点头:“恩!”闭上眼睛很惬意享受的样子。
韦哲似乎已经酒醒大半,一直闭着眼睛抱着沫沫。
韦哲很委屈的问:“沫沫为什么这么怕我?为什么一见我就跑?很讨厌我了吗?”
沫沫鼻尖贴着韦哲的鼻尖:“我男朋友这么好看,我怎么会讨厌呢。”
韦哲似乎很不满意:“我不希望你只是喜欢我好看,比我好看的男人太多了。”
沫沫沉默了很久,说:“韦哲,我们现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韦哲皱了下眉头:“苏言也这样说。”
沫沫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原来不只她一个人这么觉得,原来旁观的人也是这么看的,沫沫咬着嘴只想哭。
韦哲抱沫沫的手紧了紧:“但是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只想和沫沫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沫沫苦笑一下:“你现在是明星了啊。”
韦哲说:“那我就不做明星了,我还是去做我的设计,做平平淡淡的工作,和你一起过简单幸福的生活。”
沫沫很感动,可是怎么能因为我的小心眼毁了你的百般努力得到的一切呢?这别人羡慕的一切,我希望你能够拥有。沫沫说:“我要韦哲一直站在最光亮的地方,这样不管我在哪里,我都能一眼找到你,我就不会迷路了。”
韦哲只是重复着那一句:“沫沫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总是跑掉。”
沫沫摸着他的嘴亲上去,不让他再说。
终于还是那个啥啥了。沫沫看着身边终于沉沉睡去的韦哲,感到莫名的委屈和深深的哀伤。
每个人都会离开我的,不会有人永远陪在我身旁,如果这样,请不要对我这么好,如果我恋上了这种好该怎么办?如果依赖像毒品一般成了我戒不掉的瘾,而你又抛弃我的时候,那我该怎么办?
韦哲,韦哲,我最初的爱人,我希望你能永远幸福的生活,可是原谅我太自私,不愿受到一丁点伤害,未来被你抛弃的命运是我难以接受的痛,所以……原谅我的先离开。
沫沫摸着熟睡中韦哲的脸,无声的流泪,多么完美无瑕的韦哲,感谢上苍,我何其幸运,能够拥有你。
听过陈倩倩的《婴儿》么?很凄婉的声音唱着:
憨憨的你睡得一脸安详/顽皮中神情依然倔强/感觉你是我的婴儿一样/那一夜我哭得不声不响/
保护你到大天亮/感觉你是我的婴儿一样/别怕世界纷纷攘攘/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在你身旁
睡在我身边是谁
韦哲一早醒来,看到怀里的人还在,很是欣慰宠溺的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夏时?!”
夏时茫然的抬起头:“老公你醒啦?”
韦哲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像狠狠的挨了一拳,眼冒金星乱成一团:“你怎么在这儿?!沫沫呢!”
“听说昨天晚上你很失败啊,哈哈,沫沫一直都没有回来,你喝了很多酒,莫笙就让我来照顾你。”夏时打着哈欠。
“昨天晚上是你?”韦哲依稀记得昨晚的事,可毕竟是醉了,也不敢承认那一定就是沫沫,再说,夏时和沫沫原本就眉眼神似,认错也是有可能。
夏时坐在床沿无所谓的抽烟。韦哲一阵头晕,去洗手间洗漱清醒清醒,看到一片狼藉的浴室,恍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难道都是在做梦么?洗完脸头却更加晕了,韦哲皱皱眉,烦躁的抽掉夏时嘴里叼的烟问:“你想怎么样?”
夏时懒洋洋的揉揉脑袋,捂着嘴扑哧一笑:“为什么要这样问呢?这也没什么啊,你是觉得心里内疚还是什么?”
韦哲神情严肃,不吭声的盯着她。
夏时也不好意思笑了,眯着眼睛说:“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愧疚什么的,我喜欢钱,你给我两千块!这样公平点,就当作各取所需,你也根本无需自责。”
韦哲爽快的点点头,索性把钱包里剩下的所有现金都拿给她,顺便不忘警告一句:“不要告诉沫沫。”
夏时把那一把钱胡乱的塞进包里,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脸也不洗的就走了。
到了电梯里,夏时才又从包里翻出了那一大把钱,心里五味杂陈。她当然不会告诉韦哲是沫沫凌晨四点钟打电话让她过来取代沫沫的。
夏时来了后看到沫沫可怜兮兮的表情和脸上的泪痕,就什么也不问的点头同意了,想不管怎么样,沫沫这样做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可是如果夏时知道沫沫心里真正所想,会不会破口大骂沫沫说她是个不敢追求幸福不敢接受自己好命的胆小鬼?会不会骂沫沫其实你自以为是的伟大牺牲,让韦哲有多么的痛不欲生?
离开,逃走,去哪里?挣脱,蜕蛹,变成什么?漫无目的看似清闲,谁知我内心波涛汹涌。眼泪蒸发待尽,思念亦变成水汽轻飘飘远离我的世界。不过问,不理会,心却痛如刀绞痛到乏味乏到崩溃。
刹那,过往的曾经闪现眼前,不敢看不敢听不敢想。意志模糊不清,僵硬,麻木,生冷。忽然明白,最残酷的名词,莫过于你的名字。
沫沫开始觉得在大街上游荡最是空虚,整个人就像一具灵魂脱壳的躯壳,茫然而难以自持。
沫沫想,我又要离开了。
莫笙说:我陪你去旅行散心。
搁浅凤凰
湘西凤凰古城是沫沫自小的梦想,《边城》里的山山水水让人沉醉。趁着现在想离开,沫沫决定去满足一下多年的愿望,看看日思夜想的凤凰。终于可以看到《我心飞翔》中的那些美丽画面了,如果学着李小璐在青石板上一路欢畅的跑过,手中的风筝穿越阁楼一般的房屋在楼顶上方悠悠扬扬那该是怎样的幸福呵。
莫笙说我陪你一起去。
沫沫斜着眼睛奸笑:“干嘛?你爱上我啦?”
莫笙狠狠的在她胳膊上揪一下:“你少自恋了,我正好也挺想去那地方看看。”
沫沫揉揉酸疼的胳膊揶揄道:“那你这个有着正当工作的人擅自外出也不怕被老板给炒了?”
莫笙眯着眼睛,手Сhā兜里,一副拽拽的德性:“我的公司谁敢炒我?”
沫沫突然定住脚步回过头:“你是老板?!”
莫笙双手抱在胸前,脖子一昂,饶有兴趣的端详着她:“哼,怎样,爱上我啦?”
沫沫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鄙视的说:“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小气的老板。喝酒还要人家那些学生AA!”
莫笙不高兴的又狠揪一把她的胳膊:“我那是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能赚一点是一点,别人开心我也开心,你懂什么!”
沫沫眼珠子一转:“那要不……你给我报销凤凰游玩的钱?不然我不带你去!”
莫笙哈哈大笑,答应的爽快:“成交!”
凤凰游人如织,各种车辆往来穿梭。沫沫一脸的失望,从小的梦想,纯洁无污染的凤凰,就这样被商业的毒素给浸染了。莫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安慰她,好像自己不是来玩的,就是存心来看她梦想破碎的。
沫沫恨恨的啃着椰子粑粑,慷慨激昂的自言自语:“所以说人呐,不能有太多希望,顺其自然的发生,不抱希望就自然不会失望了!唉!”
莫笙忍无可忍的在她背上狠狠拍一巴掌,害的沫沫当场噎住,捂着脖子直翻白眼,慌忙喝了水咽下去,终于发飙了:“莫笙!你是不是暴力狂啊!”
莫笙拍拍手挑挑眉,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不打你你不长记性。花儿开的这么红,树长的这么高,好好的热血青年遇到点打击就要死不活的玩绝望,这怎么行!”
一路颠簸,道路艰难,民族的服装,风吹日晒的脸庞,路边夹道唱歌的小孩子,偶有悠闲的水牛吃草狗撒欢。在一家银饰铺子前,沫沫看着那些可爱的银饰,笑的像个孩子。
莫笙揶揄她说:“我以为你只对铂金钻石感兴趣。”
沫沫撇撇嘴:“我对所有漂亮的东西感兴趣,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现实贪财么?”刚说完,自己心里就没了底气,可不是吗?本来就是一样的现实贪财!
莫笙哈哈干笑两下,挑了几个银戒指给沫沫:“拿着吧,有机会可以换铂金和钻石的。”
沫沫哼的冷笑一声:“跟谁换?跟你换啊?”
莫笙给她一记栗子:“那可说不准!趁我心情好,赶紧巴结巴结我吧!”
沫沫揉揉脑袋,斜着眼睛,摆出一副不正经的德性:“干嘛?小气鬼这么大方?真爱上我啦?”
莫笙翻个白眼,带着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转身就出去了。沫沫忽然想起当年自己拿这句话问韦哲的时候,韦哲乖乖巧巧老老实实点头承认的样子,喟然一声长叹:“这人跟人呐,还真是不一样啊!”
沫沫跳了绳,摸了鼓,玩了竹竿舞。折腾了一天,天也很快就黑了。在一个很简陋吊脚楼上的酒吧里,沫沫和莫笙临江而坐,莫笙喝一口啤酒问:“怎样?还不至于太失望吧?”
沫沫倚在打开的窗户上,看小小江对面的夜色,虽然亦是霓虹,却衬托的格外宁静。轻轻闭上眼睛,有微微凉凉的风拂面。
“嘘,闭上眼睛听风的声音。”
“你会记得这一刻的,越冷的感受是越深刻的记忆。”
耳边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呵,想起来了,那是林聪第一次带着她在江边吹风时的记忆。
江面有小渔船在倒映着霓虹的水面轻轻划过,这样的时刻,沫沫并不憎恨林聪,林聪让她发现了生活中的美,也让她感觉有林聪在背后看着她,这种感觉并不孤独,沫沫继续闭上眼睛。似乎有细小水珠被风携带着扑面,凉凉的,像那晚的海边,韦哲。
莫笙独自喝酒,一言不发的看着沫沫自我陶醉,亦不忍惊动她,总有些东西是需要在一定的地方独自慢慢回忆沉淀的。沫沫再次睁开眼睛时,莫笙递给她一张绿色的便条和笔,沫沫正觉纳闷,莫笙指了指她身后:“把你的愿望放在这儿,把你的痛苦也丢在这儿,回去后就什么也别想了。”
后面的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彩色纸条,沫沫看到了别人的幸福,也看到了一些人的难过。这创意倒是不错,只是,我要写些什么呢?
[希望林聪欣慰永生,希望韦哲永无烦忧,希望所有人最终幸福快乐。]
回酒店的路上,莫笙手指一下前方的地面,而后Сhā在兜里说:“你看,凌晨的街道都是你一个人的了。”沫沫瞪大眼睛傻愣愣的看着他,忽然很想牵着他的手,沫沫想既然他有林聪一样的浪漫和厚脸皮,那他的手是不是也像林聪一样冰凉呢?然后沫沫很欣慰的笑了,正如她所说,世界上的人,只有那么几种,这不,林聪型的人出现了。
莫笙很奇怪她为什么总是发呆,自顾自的笑或是茫然,小小的脑袋瓜子里总像是有想不完的心事。所以莫笙忍不住又狠狠的揪了她的脸:“喂!回魂了没!”
沫沫看着鲜少行人的街道,这才终于看到了青石板路,她故意把高跟鞋叩得咚咚响。凌晨的街道大致相似,沫沫想到当初在上海的时候,每天也是这个时辰,林聪会在电话里陪着自己度过这种冷清,如果林聪当时在身边,是不是也像莫笙这样的?然后沫沫盯着莫笙夹了根烟的手,苍白细长的手指头,就像看着林聪苍白的关节显露的手一样,不受控制的就拉上去了。
莫笙愣了一下,回头看她又是一脸茫茫然然的表情,忍不住又伸过另一只手揪她一下。沫沫疼的抬起头,一看是他也吓一跳,立马放开他蹦的老远还拍上拍下的拍几下手,像是触电了一样。
莫笙眯着眼睛邪笑:“我就说你爱上我了吧?竟然还这么主动。”
沫沫不吭声,脑袋一低,这手和林聪的感觉太不一样,倒和韦哲有几分相似,都是那么温暖。沫沫很是怅然,突然很怀念林聪冰冰凉凉的手,很怀念林聪抽烟的姿势。可是林聪,你我都知道,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再次触碰你了,对吗?
原来来趟凤凰,并不能让她的心轻松愉悦,唯一的好处,是让林聪的气息无孔不入的渗透了沫沫的身体。沫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细致全面的整理过对林聪的感觉。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早上的风是有些凉,沫沫精神一振,不是说打两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你吗?那现在谁在想我呢?难道天上的林聪感应到了我的想念?
莫笙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顺便又在她背上狠狠的拍一下,把她的魂儿给拍回来。
沫沫哈哈大笑的损道:“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俗气这么搞笑啊!怎么都喜欢把自己的外套给女人穿呢!跟电影里学的吧!土!”
莫笙气的直接把外套从她身上扯下来,自己再穿上,而后若无其事的望着前面的路,淡淡的说:“本想着来一把怜香惜玉,无奈你不配合,冻死你也是活该!”
沫沫得意洋洋的瞅着手上几个银戒指,毫不介意的驳道:“那么凶干嘛,直接承认你爱我不就得了!”
离开凤凰前,两人在青山碧水里划船漂流。沫沫看着岸边的牛感慨:“如果这是在古代,倒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莫笙淡淡的说:“说的倒浪漫,想玩男耕女织啊,谁受得了这折磨?”
沫沫心里在说,韦哲受得了。要是在古代,韦哲一定会答应和我在这儿游山玩水放牛放鸭的。然后沫沫脑子里开始构想穿越时空的场景,想到自己都觉得傻兮兮的嘿嘿笑。
韦哲那边,在夏时走后又伤神了好一阵子,找不到沫沫也是索然,订了机票就去云南录节目了。韦哲的提前投入工作,让苏言高兴万分,再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猜出十有*是跟沫沫闹气了,苏言心里可是一阵暗爽,只是没爽几天,韦哲就给她添堵了。
在深圳酒吧的那个事,还是被人爆料登报了。娱乐记者八卦胡扯的想象力依然是那么的令人惊叹,几张照片就能在他们脑中拼凑出一个完整故事。报上说韦哲在酒吧高调泡妞,吓跑美女,泡妞失败后狼狈买醉,最终还是赢得了美人归,成功和美女一起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关键的几张照片,要么远距离拍摄,要么手机拍摄,都没能很清楚的拍到沫沫的脸,但是通过穿着打扮,显然几个关键情节里的女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这张大篇幅的滑稽报道严重影响了几个人的情绪。
首先是苏言。尽管照片模糊,苏言依然认出了那是沫沫,苏言从来没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暴怒,暴怒过后还是忙着奔东奔西,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摆平这个事。
然后是韦哲。韦哲更是看出那是沫沫。韦哲很开心,他才不介意被媒体说成什么泡妞高手,他确认了那晚陪在身边的是沫沫,这就足够了。韦哲甚至兴奋的想去打电话请拍这些照片的人吃饭。可是瞅瞅苏言忙的上气不接下气愤怒的脸,也就不好意思这样做。
接着是沫沫。沫沫恨得咬牙切齿。几张烂照片,就把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全毁了,这不明摆着告诉韦哲,是自己把夏时叫过去骗他的么!这样下去,颜面何存啊!
最后就是夏时。夏时考虑的可就简单多了,她只是在担心韦哲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这几千块钱是还好还是不还好呢?
娱乐圈里风云变幻,大小明星桃色新闻不断,报刊杂志每日更新,这个事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真相,总是这么的,突如其来。
赌气说爱他
报刊上的八卦新闻,让韦哲一直心里喝了蜜一样度过了半个多月。虽然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沫沫要一再的离开,但至少可以肯定她还是默默的关心着他的死活。
韦哲向来是个知足的男人,所以那微不足道的一夜也足以令他感觉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气场包裹。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天晚上的事,像做梦却又浪漫的真实感觉,想着想着,就弯起了嘴角,笑的一脸甜蜜。
再回深圳的时候,韦哲已经不再急躁,恢复了平静如水。
韦哲想如果沫沫能始终在那儿,始终站在自己随时可以找到的位置,那又何必计较非得每时每刻粘着她不可呢?爱,不要成了囚,不要因为你的惬意,就取缔了别人的自由。你喜欢自由,那我让你自由,只要你在我视线可及的地方就好。
冷风吹过,忽然的一个寒噤,韦哲想到了那个追风筝的梦。不正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吗?自己看着沫沫随着风筝自由的跑呀跑,可是,到底是谁在牵引着风筝诱惑着她?
心情一下又变得沉重。什么样的女子,把我变成了这般多疑敏感喜怒无常的男人。
依然是灯火辉煌的夜晚,依然是酒精弥漫的夜色酒吧,依然是沫沫和莫笙夏时大笑碰杯。
韦哲的出现总是太过突然,这让沫沫感到防不胜防。
韦哲走过去,莫笙倒是很坦然的打了个招呼。韦哲有点郁闷,为什么连着好几次,都是你在跟沫沫玩呢?和沫沫在一起的这些年,他倒是习惯了她总和男孩子玩,只要不是太亲密,就无所谓,走马灯似的换人玩,他也不介意,可是如果总跟一个人玩,那就有问题了。韦哲有些戒备的看着莫笙,不由得想起上次喝醉的时候,莫笙好像说沫沫是他女朋友来着……
有些微微的醋意,韦哲很不友好的盯着莫笙,伸手拉过沫沫抱在怀里,挑衅的抬抬头:“这是我女朋友!”
莫笙瞧着他孩子气的举动,摆出招牌表情,眯着眼睛笑:“被你抱着就是你的吗?”
韦哲本来就不清楚莫笙和沫沫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听到这话丧失了底气,却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逞强的昂起头:“那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