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天在军中受尽了众军士欺侮,此时忽听得两位当世大侠要收他为徒,如何不喜?便要答应,忽然又想起母亲年氏的话来:‘北方辽兵,每常欺侮我大宋百姓,住在雁门关一带的汉人,不知有多少人因受辽兵抢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更是不计其数,我儿身为大宋子民,身强力健,眼见我同胞受此外侮,不去保家卫国,岂不枉为男儿身?’又想自己从军,虽然不得意,却是为了保家卫国,如今又是战事连年,岂能为一己之私,便舍国家不顾?想到此处,缓缓摇头,说道:‘虽如此说,可如今战事连年,朝中正是用人之际,白某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弃国家不顾?身为男儿汉,不保家卫国岂不愧为大宋子民?我如今若一走了之,将来又有何面目回去见我爹娘?’
风无常和余仲远本来以为他听到自己两人要收他为徒,他必定会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岂知他竟说出这等话来,虽觉得他为人未免过于迂腐,却又言以对,过了一会,风无常长叹一声,说道:‘白兄弟说得虽有道理,身为男儿汉,原当以国家为重,不应以一己之私而弃国家不顾,可如今朝政昏庸,奸臣当道,我等虽有报国之心,却何来报国之门?’
白笑天知他所说不错,无言以对。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风无常过了一会又道:‘白兄弟历世未深,不知朝庭奸臣之险恶,才说出这等话来,却也足见白兄弟是位热血男儿,当今天下,只怕不知有多少人像白兄弟一样,一心报国,想为朝庭出力,却是报国无门,倒不如我兄弟二人笑傲江湖,快意恩仇来得自在,又何必去为这昏庸**的朝庭效力呢?’
白笑天点头说道:‘风大侠所说的虽然很有道理,然则白某自幼受家母谨谨教侮,万事以家国为重,实不敢因一己之私而舍国家不顾,两位好意,白某心领了。’
风无常哈哈大笑,说道:‘白兄弟果是真汉子也,我兄弟自愧不如,人各有志,白兄弟既要继续当兵,我们也不好再说了,临别之际,倒有一言相劝,还望白兄弟谨记。’
白笑天道:‘不知风大侠有何教侮,白某自当铭记于心。’
风无常道:‘也没什么教侮,只是我看白兄弟为人老实,在军中未免会受人欺侮,白兄弟若是一味忍让,未必便好,依我看,该出手时就要出手,总不能一直示弱,否则别人只当你没骨头。’
白笑天心道:‘这话一点不错,我每受人欺侮时,总记着母亲的话,凡事多忍让,不去计较,以为这样别人就不再来欺侮,但事实却是恰恰相反,我越是忍让,别人就越以为我好欺,反而更要来欺侮。’想到此处,说道:‘风大侠这话说得甚是,我每每遇事忍让,别人反而得寸进尺,今后当谨记大侠之言,不会总是一味软弱忍让。’
风无常哈哈大笑,说道:‘这就是了,你这便去罢,代州已有兵来缓,此刻只怕已开始收拾残兵盘查奸细,若回去得迟了只怕要遭怀疑。’白笑天一怔,说道:‘我们军中真有奸细?’风无常道:‘若是没奸细,这些辽贼岂能一下便攻进了雁门关?你还是小心些好。’
白笑天道:‘是了,我也正奇怪,怎地这些辽兵一下便涌将进来,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原来果真有奸细,却不知这奸细是谁?’
风无常道:‘这就难说了,你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免得遭人怀疑。’
白笑天拱手说道:‘好,就此别过。’接过菜锅转身而去,走出几步,忽然又想起一事来,回过身来问道:‘刚才那位姓公孙的高瘦男子是不是公孙缺公孙大侠?’
风无常道:‘正是,你也认得他?’
白笑天摇头说道:‘我倒是没见过他,不过家父二十年前也在雁门关当兵,正是得公孙大侠相救,才有命回去,否则这世上也没我白笑天这人了,白某自小时常听家父提起此人的英雄事迹来,所以刚才见到他的样子,便已想到是他,可惜来不及多谢他当日对家父的救命之恩。’
风无常笑道:‘去便去了,还谢甚的?公孙缺这家伙二十年前便已名满天下,成名比我兄弟还早十几年,才不会来要你的谢,快去罢。’
白笑天道:‘是了,他日如有机会,必定报答。’转身而行,才走出几步,忽隐隐听得有婴儿哭声,不由得放慢脚步细听起来。
余仲远哈哈大笑,说道:‘生了,生了,嫂子生了,恭喜大哥!’
风无常大喜,说道:‘惊燕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