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段誉苦闷之下来到无锡城,他忙活大半夜早已是饥肠滚滚闻的一阵肉香,恰巧也进了“松鹤楼”,他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段誉要了一壶酒,叫跑堂配四色酒菜,倚着楼边栏杆自斟自饮,蓦地里一股凄凉孤寂之意袭上心头,忍不住一声长叹暮然间看见西首座上的杜显,他此时正值悲苦寂寥之际,乍然见得杜显虽然才隔一天,却是有说不尽的欢喜
便招呼跑堂过来,指着杜显说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我这儿”杜显这时听到他们的对话,抬过头便看见东座上的段誉不由得大感惊奇,想着昨日阿碧殷勤待客,这傻小子应该留连忘还才对,怎会在这遇到于是起身将段誉招过来盘问段誉正愁没借口过去,这时自然一招即来待段誉过来,见得乔峰m
也是天生的缘份,一见之下不仅大为乔峰的神采气度所折杜显将段誉介绍给乔峰(俺们泪奔,兄弟情咋越写越像搞基)段誉正要与乔峰攀谈,这时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乔峰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那大汉点
了点头,道:“未免迫促了些”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
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乔峰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
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乔峰转过头来对段誉道:“段公子仪表非凡,想不是常人适才些许俗事怠慢了你请恕罪则个在下先干为尽”说着将身前的一碗酒仰脖子喝干段誉早就叫小二拿上杯盏,但见乔峰喝的如此豪气,便不觉有些尴尬
那大汉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你的酒杯太小”叫道:“酒保,取两只大碗来,打二十斤高粱”那酒保和段誉听到“二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酒扁笑道:“爷台,二十斤高粱喝得完吗?”那大汉指着段誉道:“这位公子爷请客,你何必给他省钱?对了还有杜贤弟,在此二十斤不够,打三十斤”酒宝道:“是!是!”过不多时,再取过三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杜显腹诽着:“傻小子这次惨了!”杜显仗着化劲级的身体,正琢磨着等下怎么坑这俩人段誉见他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色,若是换作平时,他定然敬谢不敏,自称酒量不及,但昨晚在听香水榭中饱受冷漠,兼之杜显在此,不知怎的便不想被两人小瞧
当即胸膛一挺,大声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待会酒后失态,兄台莫怪”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他喝这碗酒乃是负气,王语嫣虽不在身边,在他却与喝给她看一般无异,乃是与慕容复争竞,决不肯在心上人面前认输,别说不过是一大碗烈酒,就是鸩酒毒药,也毫不迟疑的喝了下去段誉喝完之后仍觉得郁气难消,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进肚子
乔峰看得他喝的这样爽快,不由暗赞他豪气养着脖子又是两碗酒下肚这一碗酒便是半斤他二人一喝便是一斤高粱酒只看的周遭的食客乍舌不已杜显看着他两喝得兴采飞扬也不甘于寂寞喝道:“这点酒怎够,要对拼十碗,方才罢兴”说着举碗示意
段誉未喝第三碗酒时,已感烦恶欲呕,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他紧紧闭口,不让腹中酒水呕将出来突然间体内六脉神皆行运转,体内酒水沿着少泽剑的线路从小指尖流出,段誉察觉到,暗叫:“妙之极矣!”他左手垂向地下,乔峰并没留心,只见段誉本来醉眼朦胧,但过不多时,便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两大碗
不过杜显眼尖,早将这幕瞧在眼底,他也不说破,只是暗暗发笑,又有点惊异段誉有这等本事咋还会被鸠摩智挟持,真是奇也怪哉不过他向来是想不通的拿去让玲儿想,这下又不由觉得有些想玲儿那丫头了
段誉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吃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于是他们三人喝得兴高采烈,喝到高兴处杜显将沧海一声笑唱了出来这个极易上手,关键是唱的人要投入感情乔峰段誉很快就学会了,三人凭栏拼酒唱歌直觉得这是此生未有的放纵,感到爽侧心头的欢喜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