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不明所以,还以为萧远山顿悟前非,激动道:“多谢老前辈手下留情!”玄慈几人微笑想到:“看来萧远山潜隐在我寺多年还是受到佛法感化,如今收手可不是已经大彻大悟?”萧远山面色紫青虬髯乱颤,恨恨道:“好和尚,原来真人不露相!”出没出全力萧远山自己还不清楚么,刚才他奋尽平生之力居然都奈何不了这和尚半分,实在可畏可怖要知道就是那无名老僧或是杜显那一级的人物都未必能毫发无伤接住自己一掌
“少林的贼秃你们如此羞辱我,待我去寻得我儿乔峰,到时我父子俩要一并上少室山杀你们个鸡犬不留”“哈哈哈哈哈哈”声音之中尤带狠历悲愤,虚竹抬头望去,只见山林之中团黑影忽起忽落盏茶时间就下了山道往大路奔去玄慈和玄垢玄净面面相觑,心中大为纳闷萧远山为何又放下这般狠话,如此看来他倒是未曾手下留情,但虚竹为何丝毫无损却是有待商榷虚竹走到玄慈玄净和玄垢身旁,蹲下身问道:“几位师伯祖,该怎么办?”
玄慈几人在他心中威信甚高,即使如今他救了几人也不敢有丝毫不敬!玄慈几人仔细盘问虚竹,仍旧对虚竹为何毫发无伤的缘故不明所以,只能归结于佛祖庇佑玄慈说道:“虚竹你福泽深厚,又怀有慈悲之心,足可传承少林衣钵自今日起你便长藏经阁,里面经书你可以自行翻阅如果没有召唤,就不要随便出来”玄慈想到虚竹空有内力,却没有绝技傍身如此却是大为不美,况且他年纪轻气血旺盛若是放他出寺抑或与寺中僧人出现争执难免会有失手不当之时所以将虚竹禁锢在藏经阁倒是为他好虚竹自无不可,谨遵法旨暂且不表却说慕容博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待暗伤缓解后,便直往登封而去慕容博试图复兴大燕,自然不会默默埋名在少林,他化名燕龙渊四处培植势力,更在登封设立一总部,来指挥旗下各种活动他自然是绝顶聪明之辈,深谙大隐隐于市的道理燕隆阁人来人往正是掩护他活动的绝佳场所
慕容博来到柜台大咧咧说道:“掌柜的,这参合卖多少钱?”掌柜的头也不回说道:“抱歉,本店只收燕窝,卖参请往南门的济世堂去?”慕容博惊讶道:“我恰好知得那儿有燕窝,要不我们细细一谈?”掌柜的笑道:“那可得赶紧,请入内!”两人一起往里走,东绕三转,西绕二转,不多时来到一处房间,两人似乎颇有默契,路上并未多说一句,进了里屋,慕容博开口道:“阿福,你随我多少年了?”叫阿福的掌柜眯着他那几乎看不见的双眼,乐呵呵答道:“应该是五十年零三百三十五天了”慕容博不仅有些动容,叹道:“真是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你武学天分不差,却为了我慕容家的妄想,埋没自己在这屁大的地方二十年,我对不住你”阿福肃然道:“如果没有少爷和夫人我阿福早就沦落街头,说不定早早就横尸荒野,少爷休要说什么对不住”慕容博旋即又凛然道:“阿糕还有件事求你,可能关系到你的生死,你可以选择不去不过消你自此以后隐姓埋名”阿福惨然道:“少爷可是小瞧小的了,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去淌一淌”
清澈见底的山溪旁长着郁郁葱葱的翠竹不经意地林子里的深处隐约传来了一阵筝声那飘荡的音符沁人心脾仿佛在娓娓叙述着秋天的故事茂密的竹林里难寻人迹一阵秋风瑟瑟吹来林间的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下弹筝的人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鞋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只是旁边侍立着一个干瘪矮瘦的老头却是十分不搭调这两人正是无崖子与苏星河古筝曲罢,苏星河赞叹道:“师傅这一曲平沙落雁,听来丰满流畅之余而又华彩柔和,真可谓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无崖子笑道:“少在这里拍马屁,几十年没动过,技艺生疏得很,比如第五段羽声扑拍丛杂,一齐竟落我却是慢了点,第七段‘已落之雁,声已寂然,尚有孤雁引吭哀鸣’尚有些差错”苏星河却是有点喜色,说道:“虽然如此,但瑕不掩瑜,而且师傅此曲取‘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的意境可谓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也如此可见,师傅如今心中块垒尽除,教徒儿好生欢喜”
无崖子目光悠悠,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你说那杜显是何等人物?”苏星河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由肃穆:“近十年武林中‘北乔峰,南慕容’声名鹊起,可谓令万千英雄失色,慕容复只是仰仗父辈余荫为人格局和武功却并非惊才绝艳,那乔峰却是实打实靠自己打出来的名声,平生不知经历多少恶战,但是不到一年时间杜显的名声就远超二人可想而知”
无崖子说道:“名声都是表面的东西,杜显我瞧他不透,这世间求名者自然有一点本事就恨不得夸耀人前求利者每一步都会精心设计,恨不得将所有人事都一一收罗在网为他出力但这杜显没做一件事好像都是随心所欲,意兴而作,完全没有章法,实在令人猜不透”苏星河说道:“至少他未对我们抱有恶意”无崖子说道:“你还没看透么,有时候并不是恶意才会伤人,你适才说杜显当了丐帮帮主,还邀请天下高手明天共聚少室山?”
苏星河说:“是的,我怀疑他想当武林盟主,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不知他如何作想的”无崖子摇头道:“他决计不是这样,只怕另外有打算,可惜霍玲儿那女娃是他的徒弟,不然入我逍疑,一定会成为我门中最为出色的高手”
六十三章绝壁千仞积雪寒(诈尸)
无名老僧不亏为当代武林中最神秘的武学大师,杜显虽然体力心智精神状态都处于巅峰期,但仍然差点遭受不可磨灭的损害杜显从山路悠悠而下,晨曦映照在山间溪流上给人一种万物萌动一阳初生的道韵杜显此刻心中却是没有击毙武学高手的快活也没有战胜强大对手的喜悦而是感到一种萦怀心头的落寞,他不为杀死这个几乎不可能再遭遇到的同一级数强大对手而遗憾,只是为这出生的朝阳终要没落溪边的青草敌不过春去秋来的时光
纵然太阳明日依旧升起青草春风又生,终归不再是这一刻生命的感动在于把握刹那的永恒,但没人能把握赚也许杜显未来可以,但现在他绝不能做到到现在杜显已经不是仅仅追求不死或者追寻武学的至高奥义,“一入金丹再非人”并不是说说而已,这是另一种生命形态的跨越,顺行成人逆行成仙如是而已Sg
所以他对杀死无名老僧并无任何内疚,反而觉得无名老僧死在他手上再好不过生命的凋零始终艺术作为一位武学成就至高的大师死在另一位武道圣者手中,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么!杜显略用精神查探了体内,全身经脉几乎破碎五脏俱裂,这样的伤势放在世上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必死无疑,杜显却没有任何异色,“色身无常,人身不过是居于世间的外衣”,作为穿越者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刘伶说过“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便是隐隐触动了这一境界,可些他不是穿越者,只能大概有些感悟,在缺少亲身经历下也不能明白更多大道如渊,不在口舌;在于证见,不见真我不得如来,不得解脱
杜显没有同一般人一样受伤之后依靠药石寻找安静的地方潜心疗伤,何况这般伤势并不是世上任何一种医术可以治好,他不的在他受伤期间遇到什么强大对手,向他如今这种境界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危及性命,因为冥冥之中自会觉险而避之,比如说他即使闭着眼睛不用任何身法行走身体本能下也会一一避开任何障碍却不会有丝毫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