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站在第三者的立场,细细观赏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六年的世界时,芮芸猛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抱怨着的,不公平的世界,其实也是相当美好的。可惜,她却没有机会好好地将这个世界印进自己的记忆中了。
“小姐,你是怎么近来的?请立刻离开这里,火势太大,建筑说不定会倒塌,请立刻站到警戒线外去。”正望着眼前熊熊烈火出神的芮芸被焦急地呼声惊醒,她含笑瞥了眼那个负责维持治安的中年警察,从容地走进了火焰中。www!
“快回来!”警察惊怒地大叫,但是芮芸的身影已经在瞬间被火焰吞噬。而在警戒线外,一对年轻的夫妇却满含期盼地望着芮芸消失的地方,仿佛他们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未来都集中在了那里一般。
这是一栋十三层的小高层民房,猛烈的火势已经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了。消防队虽然出动了数十辆消防车,但是仍旧对如此猛烈的火势束手无策,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能力减少人员的伤亡。而芮芸突然闯进火场,立刻就让这些消防员的心乱了起来。可是,火势太大了,即便是全副武装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冲进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芮芸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女孩自杀了。但究竟是什么事情,要让她采取这种近乎疯狂的自杀方式?
大楼里的火势比外面看上去的要小一些,只不过烟尘实在太重了,而且温度也高得可怕。芮芸在自己的身上施加了几个水系的防御结界,然后卷起一阵风直接从动开的电梯通道中飞了上去。她的目标很明确,因此不用像那些消防员一样挨家挨户地寻找过去。
电梯通道中的温度比外面更加高,原本的金属门在高温下化成了一滩滩铁水。火舌从各个楼层的电梯入口蹿进来,将包裹着电线、缆绳的橡胶管统统点燃,而镶在墙壁上的金属管道也已经熔化了。芮芸飞快地升上了十一楼,顶着烈火冲了进去。还在楼道里,芮芸就听到了微弱的哭喊声,那应该就是她的目标了。
脆弱的墙壁已经无法承受任何外力的打击了,芮芸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走进了一户人家。木制的防盗门早就成了一堆飞灰,屋子里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摆设情况。烟尘笼罩着芮芸的视线,她不得不催动周围灼热的风将烟尘拦在一边。但是这么做,却让氧气变得更加稀少,即使是芮芸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在哪!”由于已经找不到所谓的房间的形状了,芮芸不得不冒着将脆弱的房屋震塌的危险,出声喊叫起来。不过,型号这栋楼的施工质量还不错,即使在承重墙被烧毁不少的情况下,仍旧没有如芮芸料想中的那样轰然倒塌。
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芮芸准确的抓住了声音的来源。她卷起风,直接穿过几层被烧穿的墙壁,冲向了目标。
这是一间浴室,白色瓷砖铺就的地面上淌满了滚烫的水。而浴缸内,一个娇小的人影蜷缩在装满水的浴缸中,微弱的呻吟着。芮芸一把将那人从浴缸中抱了出来,但触手却是浴缸中几近沸腾的水。
那是一个女孩,看上去不过五、六岁大,应该还没有上小学。滚烫的水将她娇嫩的皮肤烫地满是水泡,甚至一部分肌肉都在高温下萎缩起来。
听着年幼的女孩断断续续的微弱呻吟,芮芸稍微送了一口气。“没死就好……”她低声自语着,微微眯起了眼睛。一阵金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上迸发出来,瞬间充斥了整间浴室。暴烈的火焰在接触金光的一瞬间,仿佛雾气遇见了阳光一般,迅速消散起来,不一会,整个房间中就再也看不见一丁点火星了。
突然,芮芸脚下的地板发出了“咯吱”的呻吟声,紧接着,正栋楼房晃动起来。“糟糕!”芮芸暗忽一声。天花板开始掉落下来,地板也整块整块地塌陷起来,扬起了漫天的烟尘。灿烂的金光在浓厚烟尘的包围中立刻消失无踪。
周围的一切似乎在这瞬一刻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人群纷纷屏息凝视着一截一截倒塌的楼房。而那对年轻的夫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妻子躲进丈夫的怀抱中放声痛哭起来。中年警察摇着头叹了口气,看来,伤亡数字上已经又要添上一笔了。
烟尘弥漫在天地间,遮挡住了阳光,也遮挡住了一些人对未来的希望。
半个小时过去了,当烟尘渐渐沉淀下来的时候,消防队开始了伤亡清点以及可能地生还者的搜寻工作,但是他们都知道,在这样规模的火灾和房屋倒塌中,有人能够生还的可能基本为零。除非有奇迹,不然绝对不会有人能够活下来。他们现在的搜寻工作也仅仅是抱着最后一丝的期望,希望能够遇见奇迹而已。
年轻的妻子早已经哭晕过去,现在正躺在一边的一副担架上。丈夫颓丧地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低垂着脑袋,双眼充血,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在他面前是散落了一地的烟头。他们的孩子被埋在了这栋楼下,这栋该死的狗屁居民楼下。而且,为了几乎没有生还希望的孩子,还有一个风华正貌的女孩陪了葬。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悲伤、绝望、惭愧、内疚——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晃了晃脑袋,他不敢再想下去。妻子已经快崩溃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突然,前方的人群中传出了一阵惊呼,紧接惊呼变成了欢呼。丈夫茫然地抬起了头,朝着人群的方向看了看。然后,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烟头也丢在了地上。
芮芸拖着有些蹒跚的步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在她的怀中是昏睡着的小女孩。房屋地突然倒塌让她手忙脚乱了一阵,但是魔法的力量仍旧让她安全地从碎石瓦砾下钻了出来。只是她的右腿在慌乱中被一根钢筋划伤了,即使神圣魔法让伤口愈合了,方才的疼痛仍旧残留在脑海里,影响着她的行动。
“这个身体,毕竟是自己的,还没有能够习惯疼痛啊!”芮芸叹了口气,将完好的孩子交到了他父亲的手中。女孩原本破裂绽开,满是水泡的皮肤早已在神圣魔法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光洁平整,甚至没有沾上一点点黑灰。反而是芮芸,月白色的衣服早就被染成了灰色,而原本漂亮的长发也如同枯萎了一样,蜷曲着,发稍上甚至能够看到烧焦的痕迹,脸也被烟尘覆盖了,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一旁担架上的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猛然看见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直直地扑了过来。
“还活着……我们的孩子还活着!”丈夫空出一只手将妻子搂进怀里,激动地说道。妻子这个时候除了哭泣和点头,已经做不出任何表示了,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孩子,似乎害怕谁将她夺走一样。
怀中的女孩似乎被父母的动作弄醒了,她哼了几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
看着抱成一团的一家子,芮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人群外走去。脸上的灰已经用一位好心人递来的毛巾配合魔法擦掉了,只是身上的衣服和汗水还是让她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个地方好好清洗一下。
几个记者围了上来,他们都看见了芮芸艰难地顶开身上的水泥板,抱着孩子走出来的情景。对于这个奇迹的英雄,所有人充满了好奇。
皱了皱眉头,芮芸转过身看着那几个记者。她眼中闪烁着的古怪光芒让记者们不自觉地停下了向前的脚步,他们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如同往常一般上去采访一下。按理说,这个女子就算做好事不留名,也应该不会拒绝采访才是,顶多看见自己这个职业的人就跑而已。但是,她不是这样,记者们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压力,那压力让他们几乎抬不起腿来。
突然,芮芸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灿烂而妩媚的笑容让所有注意着她的人都呆了一下。趁着这个间隙,她一转身,飞快地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而在这个时候,那一家子从孩子的口袋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笔记本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而在笔记的第一页,却只写着几句话。
“请在孩子十岁的时候将笔记交给她,告诉她,这是世界上最后一个魔法师留给她的。我相信,你们一定知道这个魔法师是谁的。另外,请让她把自己当成是普通人,而不是一个掌握了神奇力量的魔法师,而且,此事请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切记。”
这几句话似乎是后来临时加上去的,写得很潦草。而在词句的最后,署名是——芮芸。
“这是她的名字吗?”妻子擦了擦眼泪,抬头问自己的丈夫。
“我想,应该是的。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丈夫想了想,随后说道。他不知道这个女子说的,究竟能不能相信。
“照她的话去做吧!”妻子却很干脆地说道,“我想,我们的孩子应该是遇到贵人了。”说着,她和丈夫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刚刚睡着的小女孩。
当天晚上,新闻中播出了火灾的情况和当时现场的录象。芮芸的笑颜和她的精神狠狠地击中了人们的心脏。无数中国人疯狂地寻找起这个拥有着魅惑气息和牺牲精神的女子,可是,无论人们怎么找,她都再也没有出现。她,就向从这个人间蒸发了一般,失去了踪迹。
……
世界屋脊的最高点,终年积雪的珠穆朗玛峰顶,那个让数亿人疯狂寻找着的神秘女子,此刻正站在那里,迎着轻微的寒风,安静地享受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时光,努力的记忆着这个世界最后能够留给她的一点点绚烂。
洁白平整的雪面反射着金色的阳光,让整个山顶如同挥洒着一层层金色的光幕一般。闭上眼睛,芮芸的思想渐渐从她的身体中淡出,而那些一直固定在她身上的神识,也缓慢而轻柔地退去了,如同害怕吵醒了这个沉醉在奇妙境界中的女孩一般。
一个小时过去了,芮芸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未动,只是风雪虽然变大,却再也没有能够接近她的身体。
四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已经落向了西边,山顶的绚烂光芒也随着西落的太阳渐渐黯淡消失了。而芮芸却仍旧那样站着,一动不动。她单薄的身体在凛冽的寒风中伫立着,任何东西都不能让她改变分毫马厩连她身上的衣物,也纹丝不动。一切在她的身边似乎都静止了。时间也似乎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一天过去了,当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了那个身影,那个如同亘古的神像般的身影。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四天……五天……当一个星期过去之后,这个世界的阳光最后一次从东面升起,照耀在芮芸的身上。她缓缓睁开眼睛,微笑着念起了一段古老的咒语。
紫罗兰的光芒在这个地上世界的最高点亮了起来,伊莉娜丝随着光芒出现在芮芸的面前。
“想好了?”看着浑身泛着淡淡地七彩光芒的芮芸,伊莉娜丝轻声问道。
“是的,想好了。这个世界中,我已经没有容身的地方了。而且,即便有,我也不会留在这里了。我想,回去也好,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也比在这里要来得好。”芮芸笑着回答道,她的眼睛中紫色的光芒流转着,美丽而又诡异。
伊莉娜丝点了点头,她知道,对于芮芸来说,其实去哪里都差不多了,她要的,只是安定而已。只是,有的时候事情真的是不能如人愿的。“你的力量又增强了呢。”在心里叹了口气,伊莉娜丝转开了话题。
“是啊!这次的冥想很古怪,与平时不同。不过,收获却很大。至少,我的精神力几乎有回来的时候的两倍了,而与元素之间的联系也更紧密了。虽然这样的增强并不能让我拥有更强大的破坏力,但是,自保是绝对没有问题了。你知道的,我其实有些累了。”芮芸仍旧那么平淡地笑着,似乎这个表情被刻在了脸上一般。但是,这个笑容却让伊莉娜丝从心里觉得自然。一时间,她看不透芮芸的想法了。
“好吧,既然你准备好了,我也不拖了。只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要不要稍微休息下?”
伊莉娜丝想了想说道,一个星期滴水未进,即便有魔法元素以及神圣魔法的合乎,芮芸的身体仍旧变得很虚弱。
“不,不要紧的,我不会有事的。”芮芸摇了摇头,她不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在学徒的世界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的。
深深看了芮芸一眼,伊莉娜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她身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紫罗兰光芒。这些光芒瞬间膨胀里起来,将芮芸包裹进去。接着,光芒猛然收缩,化作一道细细的紫罗兰光线,射向空中,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顶,原本两个深深的脚印,很快在风雪中被掩盖、消失。除了那些留存在人们心中的记忆,芮芸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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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尔之章 第一章 注定的邂逅(全)
作者:原*夜
当落日的余晖还留恋着人间的最后一抹绯红,约瑟镇的居民们却早早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这个略显得偏僻的镇子,生活总是过的舒缓而悠长。一缕缕的炊烟袅袅,谈然的给清秋的傍晚带上了一层暖意。街头巷陌偶尔因为随风飘落的枯叶而略显得孤清。只有镇中央大街一角时不时地爆出一阵阵笑闹,倏忽间打破了宁静。
原来这是一间小酒馆。单身的人们结束了一天的疲倦,自然来到这镇上唯一的酒馆,享受一点点廉价的娱乐。像其它随处可见的普通酒馆一样:自制土酒的味道弥漫其中,伴着昏黄的烛火,刺激着老实的镇民们的神经。人们笑着、闹着,放松了一切白日的拘束。胡侃着往日的传奇和外面的消息,夹杂着的还有魔法与英雄的故事。当然,总还少不了那些带着色情和成人意味的玩笑。但是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我们却可以看到一个7、8岁小男孩忙碌的身影。www*
“阿贝尔,去后面拿几个杯子”老板隔着吧台喊着。小小的酒馆,老板总是亲自上阵的。
“好的!”我应声而去,快步的穿梭在人们中间。
正如老板称呼的那样,我叫作阿贝尔,阿贝尔弗莱卡,一个贫民家的孩子,目前是这间小酒馆的唯一的伙计。我看上去这么瘦小,并不是吃不饱的缘故,因为我今年的确是8岁,一个和这里相差甚远的年龄。
说道来酒吧工作,那还要提到近一年前的一场大病。镇里的人们不可能发觉不出那一场病前后,我改变了许多。不过小镇的人们一向对于思考分外慵懒,并没有谁花心思去弄清这件事的缘故。最多的不过是,诸如“弗莱卡家的儿子一场病后变聪明了”之类的言论。这场变故是我心底最大的秘密,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理解。
因为我,并不是阿贝尔弗莱卡。
我的记忆告诉我,我有另外一个名字,生活在另一个天地中。虽然我无法证实,因为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一个26岁大龄单身青年如平常般入睡,隔日的晨光却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拂晓。更加奇怪的是我保有阿贝尔的全部记忆。两个不一样的人生,我都仿佛亲身经历过。这让我实在弄不清楚到底是阿贝尔的一场奇怪秋梦,还是前世灵魂重生夺舍。的确,在曾经的时空里,有一种叫做网络小说的东西,无数次的向人们述说着重生与穿越。但那只是故事,只是别人想象中的产物,而我面对的,是确确实实的人生。
阿贝尔生活在一个平凡的贫民家庭,一家三口靠着父亲的一点点微薄的收入度日,母亲整日做一点女红之类不过是补贴家用而已。说起来总是十分轻松的,但当你亲自体会过来,才能明白其中的艰苦。在上世的记忆里虽然没有每天大鱼大肉之类挥霍饕餮,种类繁多的蔬菜与肉类,起码每顿不落。但是在这个贫民的家庭里,焦黑的面包皮,外加粗盐巴就是标准的一餐饭。仅有的蔬菜不过是一些烂菜叶子。至于说肉类,恐怕更只能是奢望。
庆幸的是我还同时拥有阿贝尔的记忆,没过几天终归还是习惯了生活的艰苦。实际上在这里住的日子长了,到也挺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没有另一个记忆里工作的繁忙,没有另一个记忆里的尔虞我诈。在这个为不在通商道路上,又没有什么特产而稍显落后的小镇上,人们因为没有利益的冲突而相处平和。上辈子自从和她分手自己都是一个人生活,糟糕而孤独。现在疏忽间有了父母和不少亲戚,更让我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唯一不太习惯的到是阿贝尔记忆里的玩伴们。勉强和他们相处了几天便忍受不住了。毕竟另一个我已经年近三十。虽然为了掩饰和阿贝尔年龄的差距,说话时候一直在模仿幼稚的口气,但真正让我去和他们玩,确实是件头痛的事。苦思冥想,我提出上学来躲避一下。仿照其他贫民家的孩子,上午去学习一下这个世界的文字,下午为学费到镇外拾些柴。贫穷的父母虽然平凡但难得都是乐观的人,这有时还是可以给无聊的生活添上一点乐趣。
对了,好像还是没有说到为什么来这个酒馆。这也是我的一个小秘密,不过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来之后没过多久,母亲就怀孕了。为了母亲的身体着想我准备出来攒一点钱。绕来绕去,落到了镇里唯一的酒馆。虽然说酒馆很小,也没有什么工作,老板一个人便可以忙得过来。但在我大力劝说之下,老板还是收下了我。凭借成人的智商,酒馆的工作倒是游刃有余,一开始十分的劳累。不过看着攒下的一堆铜币,还是着实让我兴奋了一些。和前世的工作不同,我在这里不是为自己生存而奔波,我有了想要照顾的人。
最大的收获还要算从酒客的闲谈中了解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比如魔法,比如传奇。虽然酒客们的话大多夸大,但是魔法的存在还是让我很是兴奋。可惜的是约瑟镇太小,没有一个魔法师。唯一的一位牧师也从没有见过施展神术。当然,我虽然对魔法十分向往,但一定不会像小说人物那样蠢,莫名的去争霸或者出名。高出总是不胜寒的,自己很平庸,自己最清楚。将来的日子,只要舒服一些就可以了吧?等待再长大些,想点办法,让父母们可以过上从容的生活。这样的人生就可以了。现在么,还是安分一点好了,和别人不同,并不意味着幸福。
“阿贝尔!”我刚刚提着杯子回来,就听到老板又喊着我的名字,暗骂了一句,还是赶紧凑了过去。
“阿贝尔,刚才约翰来找你”约翰,阿贝尔的某位曾经玩伴加邻居、跑龙套二号。
“哦?”还是要装幼稚。
“约翰说你妈妈好像出了点事情。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你先走吧!”
“怎么了?”听到这个消息,我顾不得装什么了。
“他毛毛躁躁的什么都没有讲清楚,你先回家吧!”边说老板便从钱匣里拿了两个铜板,“今天的工钱,回去好好照顾你的妈妈。”
“十分感谢您。”我道完谢,攥着钱跑了出去,虽然这点铜板不过只能买一杯土酒。
最后的一丝暮霭也早已消失在了天际,小镇陷入了黑夜的幢幢阴影,四下的昏暗,让我不得不只能依赖别家从窗户里透出的摇曳的温暖。心里十分着急于母亲的状况,约翰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啊,只有脚下加快点速度,小跑了起来。阿贝尔的身体还是可以的,穷人家的孩子营养虽少,体力却比娇生惯养的前世充沛的多。总有些不好的感觉,子欲养而亲不待,莫名的想法,纷纷涌上心头。
刚刚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转弯的时候,没有看清脚下下凹了一块的路面,突然间一拌,轰的一声整个身体向前倒去,虽然没有多大的声音,在四下静寂中却显得那么突兀。未消的惯性,让身体稍微往前蹭了一点,虽然因为长袖的衣服和裤子身上没什么事情,可是两个手掌却蹭掉了一些皮,血和灰混在一起,看着十分狼狈。
感觉着隐隐作痛的双手,我的脸上表情很平淡,心底到有点苦笑,没想到竟然会摔跤,好久没有这样了啊。对了,铜板呢?我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找着,全然没有发觉,四周不知何时已经是通亮。没飞多大劲儿,两个小家伙便握到了手里。可是这点钱又有什么用呢?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偷懒的不想早点去赚些钱是一个自私的、错误的决定。希望母亲没有事吧?有点赌气的攥了攥握着铜币的手,啊,还是比较痛的。算了,还是赶快赶路吧!
当我站起身来,向前方黑夜的漆漆迈出第一步时,突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双注视着的目光,感觉和周围的环境大不相同,却并不会引起恐惧或害怕,反而让人有种期待和舒服。
“阿贝尔!”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从那双眼睛所在的地方传来,回荡在无人的街道里,初听之下感觉充满了力量,细品却又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感叹,仿佛早春料峭的风拂过訇然开裂的冰瀑,嘎然的喷薄而出。
我,回过头去,一个夜幕下的身影自然的落入了眼帘,一身朴素的毫无装饰的白布长袍、一双深邃的眼睛、一张仿佛承受了许多的脸庞,还有那右手托着的一点透亮的,丝毫不犹豫的、却又并不刺眼的光。我突然有种预感,传奇,即将从此刻上演。
麦考文牧师是一个普通而又不平常的人,至少在我的眼里是这样。
根据以前的记忆和这一年里的偶尔接触,麦考文牧师平日深居简出。除了周末,培虔诚的母亲礼拜的时候可以见到,其余时间放佛从小镇蒸发了一样,从来见不到他的身影。在能够看到他的时间里,他总是一幅温和平静的样子,从不激动,十分让我想起神棍或者外国人眼中的儒生。具酒馆里的人说,他以前是这个镇子的人,受到老牧师的培养成为了一名火神牧师,20岁左右出外求学,不过没人清楚他在外边的20年,中年或到了镇里,一呆又是20年。如果在小说中,他一定是一位神秘人物,或者反派一号、或者给主角免费传功的npc,因为这空白的20年可以发太多事情。不过在今夜之前,他都还只是一位平凡小镇的平凡牧师、虔诚信徒和火神的维护者。
今夜他终于被我捕捉到了不凡。
在那回头的一瞬间里我清楚的看到了他与平时不一样的表情、不一样的面容,即使我拥有两生的记忆却也看不清楚这种复杂的表情背后所包含的哪怕是一点点情绪。而下一瞬间,他的脸却恢复成平日所见的那种虔诚而温和,方佛刚才的印象只是一种错觉。
“阿贝尔,我听说你的妈妈发生了点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上些忙。”牧师边说这边走到了我的身旁。
“哦,是啊!牧师先生,请您赶紧吧。”我很着急,这并不是装的。
“他们两个人的生命还很坚强呢,我想我们并不需要太着急,而且事情需要一件一件来完成”说完这句似乎含着点小幽默的话,牧师伸出另一只手旋在我的头顶。
“
eta
heal”伴随着略带浓重低音的奇怪字符,我的周围似乎亮了起来,我模糊的感到身边无数细小的光点融入身体。就在我弄不清楚是我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的时候,手上的伤口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魔法!我的心底第一时间想起了这个名词,果然是一个拥有魔法的世界。手掌不断传来一点痒痒的感觉,我好像听到了细胞飞快进行有丝分裂的声音。不会透支我的生命吧?人一辈子细胞分裂的次数可是有限的。
“我们上路吧!”依然是温和的声音,可平淡表情的背后却愈加的神秘。
接下来的一路十分平淡,一时间我实在找不到词语去开口搭话,而麦考文牧师也显然没有善谈的习惯,所以两个人只是默默的并肩偕行,均匀步速的向着我的家中走去。
看到了牧师的能力,又有他的保证,因该是不需要担心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回忆起刚刚体验的似乎是治疗术一类的魔法,从原理上来说,加快细胞分裂,必然会让细胞在新陈代谢的过程中释放热量,而且似乎加快蛋白质等有机物的合成速度也需要升温,但是刚刚只是感觉到有一点点温暖而以,远远和恢复的速度不相称。可是也不一定对,毕竟这是另外一个世界或许生物是不一样的构造。
另外身体这种温暖的感觉也很是特别,怎么形容好呢?有点像檀香的味道。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原自上世在网上看过的一篇文章。作者是一个叫做原夜的无名之辈,标题叫做温度的味道。通篇是一堆空洞的排比,只是形容的稍微有趣才一直记住了。内容大概是胡扯我们的感觉往往会彼此依存,比如夏天的25度有种雷雨时青草的味道,秋天的25度有种松树的味道。因此在不同的环境下同样的温度往往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感受。他在文章里边还列举了什么蒸桑那的味道,雪花的味道,冰雕的味道,柳树的味道,诸如此类很多很多。看后或许会让人迷惑作者的主题到底是什么,但对我来说有任同感,如是而已,便记住了。这时候用来形容,大概还是很贴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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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我和牧师走到了家门前。邻里之间都还是很热情的,很多人陪着父亲等在门外。看到牧师的到来,大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让开了一条道,应着牧师进去。而我留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我便已经问清事情的原由,刚刚母亲出门和邻居买东西,归来的路上忽然肚子绞痛。大家手八脚的把她抬回家中,经请来的产婆说,原来是早产。可是因为了出很多血,一时间到有一些危险。不过幸好麦考文牧师来了,这倒是大家的公论。
不一会,我突然感觉到房间内一股气势喷薄而出,紧接着,就听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或许又是魔法吧?我半是惊奇、半是欣喜的和父亲一起冲进了屋子。
“恭喜您阿贝尔先生,母女平安。”产婆很是兴奋的对父亲说。
这时候,门外的邻居也都挤进来纷纷向父亲道贺,而我却默默的趴在母亲床边凝视着她怀抱里那个粉蒸玉砌的小人。这时候,她已经停止了哭泣。晶莹的方佛透明的脸蛋儿上缀着两个明亮乌黑的大眼睛,不停的四下看着这个她即将面对的世界。未知的世界总是残酷的回赠给不了解他的人,总是挫折中我们才能实现孩提时好奇的眼睛所传达的愿望。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我保证。再一次的攥紧拳头,再一次的感觉到了手中的硬币传来的触感。完好无损的手掌却仿佛又传来阵阵疼痛,坚硬的带血的硬币好像在冷冷的嘲笑着如此无知的想法,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牧师先生”我望向在一旁默默的微笑着受着父亲和邻居们称赞的牧师,往着那略微有一点疲劳的脸,我愈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您可以收下我做您的学徒么?”
RAIN之章 再会
自从那个女人被送回了她自己的世界后,我突然觉得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本来,我是很想去见父亲和哥哥的,但是看看自己现在的身体,我只能够苦笑着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论是曾经与那个顶着我身体的女人有过相当特殊的关系的哥哥,还是老实淳朴的父亲,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恐怕都会感到难以置信吧!况且,我现在还不能够去见哥哥。我有个预感,那个女人一定还会回来的——这是属于女人的直觉,很悬乎的东西,但是现在我很相信自己的预感。依那个管理者的性格,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放那个女人回去的。虽然已经报复过她了,但是我还是很想和她好好地玩一场游戏。很有点孩子气的想法。
虽然从身体上来看,我的确是一个孩子,但是拥有了那个女人的记忆,以及过去十六年的生活,我想,我应该已经不能够算是孩子了。用那个世界的话来说,我应该就是属于早熟典型。这不知道算不算好事,但是至少,我已经能够清楚地分辨出什么地方是需要我的,而什么地方我最好还是不要Сhā手进去。哥哥的路应该由他自己去走,我或许会利用他的经历来和那个女人打赌,但是,无论是我还是那个女人,应该都会让哥哥的轨迹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吧!即便他也已经知道了所谓的未来。
这,或许才是我不去见哥哥和父亲的原因吧!
没有那个女人带给我惊奇或者怨恨或者希望的日子,很有些无聊。我目前所能够做的事情不多,也就是在蒙提塔待一段时间,然后将那个女人在这里打下的基础全部接受过来而已。说实话,那个女人虽然思路总是有些混乱,但是她收下的这几个不算弟子的弟子,资质都还不错,而且,她那一套魔法的原理对这些精神力分散的人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魔法修炼方法。虽然对于我现在的样子有所疑问,但是在我使出那个女人曾经最擅长的几个招牌魔法之后,这些年轻或者年幼的家伙就统统闭嘴了。蒙提塔人虽然有些不开化,但是他们对于老师还是相当尊敬的。
我检查过自己现在拥有的魔法器具,除了那个女人用她拙劣的手艺制作的那一些之外,现在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最可惜的是,那枚血族的戒指在身体崩溃的时候丢失了。那枚戒指拥有的力量我很清楚,虽然现在这个拥有妖精力量的身体已经很强大了,但是如果有两个圣骑士夹击我的话,除非使用魔法,我基本是没有任何胜算的。而只要拥有了那枚戒指的力量增幅,不要说是两个圣骑士了,即便是三个圣骑士一起上,我也有把握凭借绝对的速度优势将他们逐个击破。我记得在斯催尔的时候,曾经有个米琳达手下的高级骑士形容过赤主的速度,在她们口中,那个女人还没有全力施展的速度,就已经足够被称为“赤红的闪电”了。这些骑士虽然武技还差一些,但是长年跟随着米琳达的他们,眼力还是不错的。
那枚戒指应该是被海格埃洛捡去了吧,毕竟身体崩溃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我一直感觉,海格埃洛对那个顶着我的身体的女人很有些暧mei的好感,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发觉而已。这恐怕也是海格埃洛家的那个诅咒在作祟吧,让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哥哥的女装形态。不过,费纳希雅还真是很漂亮,漂亮得连我这样的超级美少女都嫉妒。特别是她的气质,我想,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这种气质。我们的性格相差实在太远了——也许以前还可以,但是现在肯定是不行了。我已经堕落了,一个堕落的人是不可能拥有那样高洁的气质的。
考虑再三之后,我还是决定去莱丁。卡敖奇目前没有我想要的东西,虽然那枚戒指恐怕在海格埃洛的手上,但是正在气头上的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而且按照原作中的剧情,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追赶索菲恩的使节团,而后又要接受皇帝的任命,接管神圣骑士团。着系事情有得他忙上一阵了,现在去找他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至于索菲恩,那里就更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而且在那里还有一个和那个女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的阿贝尔,也许那些蒙提塔的孩子分不出我与那个女人的区别,不过那个阿贝尔肯定能够分辨得出。毕竟曾经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同样拥有那个世界记忆的我学得多么想,思维的方式并不是简单能够改变的,到时候恐怕只要我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那个阿贝尔就能够发现我并不是那个女人了。既然如此,那我还回索菲恩干什么?
哥哥的下一站也许还会是莱丁,我现在就去那里等着,顺便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莱丁的妖精比我想象得要多,至少我虽然只在莱丁的群山中逗留了两天,就已经发现了三只妖精,不过她们都远远地就避开了我。我对她们也没有什么兴趣,妖精一族总是不合群,我如果想和一只妖精呆在一起,除非拥有哥哥那样的本事,不然还是算了吧。虽然正面对上妖精,以我目前的武技与魔法力量,我并不会吃什么亏,但是妖精希奇古怪的手段比较多,我可不想不知不觉就中了毒手。我现在可和莫斯特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他的力量保护,我一定会被那些毒素毒死的。
莱丁是目前几个大国中唯一一个保存有大量魔法帝国时代遗址的国家,而且这个国家多山的地形也让很多遗迹隐藏于其中。我曾经发现过一个遗迹,但是那个遗迹却很奇特地找不到任何入口。我不明白一个没有入口的遗迹是为什么什么而建造的——不过,也许这所谓的遗迹是某一个抠门的君王的坟墓吧!
不愿意惊动掌控者的我只好放弃那处遗迹。不过,莱丁如此广褒的山林还是让我收获了不少好东西。在这两天内,我就像一个矿工一样,不停地在不同的地方向地下的宝物进攻着。这样的生活虽然很脏很累,但是得到一件宝物时兴奋的心情还是让我感觉很值得。然后,那个女人突然回来了,她破坏了我想要继续发掘下去的愿望。
我想,我和那个女人之间应该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的。也许是灵魂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可能是那个管理者故意为之,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当那个女人回到这个世界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灵魂波动。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感知,接下来她就从我的感知中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但是,我至少确认了一件事情——我的游戏差不多可以开场了。
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哥哥似乎有按照原来的剧情意思。而那个女人会如此快得回来,很是出乎我的意料。事实上,我很怀疑,是不是那个管理者将她送到了“过去”的时间中。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要考虑的。她应该能够看出哥哥的意思。以她对哥哥的在意程度,恐怕不会放任他最后落在克丽丝手里吧!只要她为了能够注意哥哥的一举一动而来到莱丁,那么我的游戏的玩家就算是到齐了。
又继续发掘了两天,我回了蒙提塔一次。本来,我是很想为自己复制一个躯体的,因为我对现在这个幼稚的样子很不满。但是考虑到她很有可能回蒙提塔来看看,以及短时间内我基本不可能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重新建立起一套躯体复制装置,我最后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虽然以她的性格和思维方式,会回蒙提塔的几率并不大,但是我还是得防着一手。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自己复制的身体被她拿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复制一个完整的身体需要很长时间,我现在可没有功夫花三个月的时间守着那具躯体。
将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放好以后,我带上了两个人。那两个人都是那个女人的不记名弟子。一个叫克托克,一个叫莎丽,是一对。对于蒙提塔这种类似于娃娃亲的做法,我不太喜欢。毕竟就算女孩子第一次来了,仍旧不能够表示她的身体已经真正成熟了。不过这两个孩子似乎在那个女人的教导下,变得比较保守,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我倒也忘记了他们的年龄究竟有没有到了。
这两个小家伙的幻术魔法都有了一些造诣了,一般的下位魔法师恐怕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他们目前会的也就是些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幻术魔法而已,虽然他们也能够施展一些低级魔法,但是那些低级的魔法在他们的手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威力。我曾经试过,那个比较努力的小丫头的火球居然不能够把一棵直径大概在半尺左右的树轰断。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元素魔法只能够拿去欺负欺负普通人而已。恐怕就算是一个中级骑士也能够依靠自身的力量用剑直接把火球劈碎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带着两个小家伙在莱丁四处奔波,蒙提塔人特有的强健体质让他们完全没有把莱丁的群山放在眼里,即使连续赶了一天的路,两个小家伙仍旧相当精神。这让我很羡慕他们,毕竟,我虽然拥有妖精的血统,但是缺乏系统锻炼的我,在体质上就比他们差上不只一酬了。
于是,一幅相当可笑的画面出现了。三个看上去都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娃娃在山岭见飞快地前进着。他们完全没有什么代步的工具,但是速度却比很多驾着马车骑着马匹的商人都快。商人门还经常会停下来休息,但是这三个小家伙除了吃饭睡觉,却根本没有休息。
说实话,我很讨厌那些人惊奇的眼神。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用魔法或者武技将他们打成猪头。但是权衡利弊,我最后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和这些普通人计较的时候,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过,这些眼神,最后让我决定,将两个小家伙放在某个小镇的旅馆里,让他们自行修炼去。一个人上路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关注我了吧?
掌控者的势力在莱丁可以说是无处不在的,因此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掌控者。通过精神控制,我从她的脑袋里知道了我需要的消息——虽然精神控制这种法术很无耻,不过似乎掌控者比我更无耻吧?
那个女人比我预料得要晚到。她应该先是卡敖奇或者索菲恩待了很长时间,才动身前往莱丁的。而这个喜欢招摇的家伙居然还在喀什纳露了身份。赤主的重新出现让这些掌控者兴奋而又紧张了一阵子,毕竟说起来那个女人还是很神秘的,特别是她的赤主身份。从那个掌控者的脑子里,我发现她完全不知道赤主究竟是何人,甚至整个掌控者组织中对于赤主的判断大多数也只处于猜测的阶段,还没有足够的情报来证实这些猜测。
而在那之后,那个女人重新消失了,所以掌控者们关于赤主的所有消息再次断绝。除了知道赤主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之外,这次赤主的出现并没有为掌控者带来更多的消息。
不过我知道,她肯定是来莱丁了,因为在那天晚上,我就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很淡,但是感觉却很清晰。
游戏的主角都到来了,那么游戏也差不多应该开始了。
我根据那个掌控者的情报,很快就找到了那只抢走了恩莱科哥哥的灵魂戒指的妖精。她现在看上去很不好过,不仅仅是同类在追杀她,连掌控者也大动筋骨,全力追捕她。我有点可怜她,但是现在却还不能够帮助她。游戏的第一局,她所要充当的角色很关键,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同情心破坏了这次难得的游戏。
那个女人似乎是提前按照恩莱科哥哥的路线走了一遍,我很轻易地就在镜湖城找到了她。在次之前,她似乎刚刚把一个镜湖城的武者打成了重伤。我不明白她什么时候火气这么大了,以前的她可不是一个喜欢随便出手,即使有人向她挑衅,她多数也是能躲就躲,除非她兴致来了——难道说,这个女人现在就来了兴致吗?她不怕掌控者打她的主意?
旅馆里的她看上去比记忆中的样子要瘦削一点,也许是因为灵魂离开身体,而导致她现在的身体瘫痪的时间太长的原因。在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看上去如同洋娃娃一样可爱。而且,我不得不佩服她的神通广大——居然有一只妖精安静老实地待在她的身边,而且看情况,她们之间还很有些朋友的味道。
也许是死亡过一次的原因,她变得很沉静。我在磨嘴皮上的功夫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这个人恐怕早就想好了要怎么欺负我。不过,为了游戏能够顺利进行,我还是忍了……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我不一定打得过她,特别是她身边有一只妖精,而且我又不想被掌控者发现的情况下。
她的精神力变得超乎想象地强大,我的试探被她轻松地抵挡下来。甚至,我还能够感觉到,她连半分的力量都没有用上。这让我有些居丧,但是表面上却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这种装模做样很伤精神,所以我决定速战速决。
撒了几个慌,使用了一点小技巧,我终于让她答应了参加这个游戏——其实我并不害怕她不答应,,她一定会答应的。只不过,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事先对那个妖精的位置等等都已经有了了解——这算是作弊吧,不过那个女人自己在原来世界玩电子游戏的时候不也会使用作弊器之类的东西吗?再说,我的作弊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优势,我可不认为过早接触那只妖精,就能够让她更信任我。
离开了她的房间,我开始期待正面对决的那天到来。不过,在次之前,我还得去联络一些我一直不想联络的人——他们都太阴沉了,我不喜欢阴沉的家伙。但是,为了能够赢得这场游戏,偶尔利用他们一下也许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在我完成所有准备之前,还不能够让他们的高层知道我的存在。不然,我恐怕会前功尽弃吧!毕竟我的相貌实在是太像那个人了。
以全世界的未来作为赌注的孩子气的游戏,真是让人兴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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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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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之章
青蓝色的天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美丽,长远的时光对她完全没有影响似的。无论这个天空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总是这样淡淡地、坚定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重阳微微眯着眼睛,欣赏着这美丽的天空,眼皮却有些沉重起来。www@
属于这颗星球的春天相当的温暖,草原上的植被在温润的气候中安稳的生长着。虽然实际上寒冬的脚后跟离开这块大地才不到三个星期,鲜绿的色彩却已经将这片被寒冬折腾得够戗的土地,完全的覆盖了起来。微风中,这些拥挤在一起的纤弱植被整齐地摇曳着,让人生出了处于绿色的海洋中的感觉——不过对于重阳来说,这片草原更像是一块绒绿的地毯,一块可以让他安心地睡下去,不用在考虑其他事情的舒适地毯。
草原尽头,天地交接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黑色的烟柱如同草原上的植被一般,微微地摇摆着,在黑色烟柱的周围,还可以发现一些飞舞着的黑点。重阳强撑开眼皮,抬起上半身朝那边望了一眼,然后又颓然地倒下。肚子里传来的,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抽搐提醒着他,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和那把最爱的掌心雷,重阳磨蹭着站了起来。
阳光很温暖,夹杂着硝烟味道的风也很温暖。重阳摇摇晃晃地挺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难以抵挡的晕眩如同喷发的石油一般涌进了他的脑袋。歪斜地踉跄了几步,重阳低下头忍受着眼前的星光灿烂。干涩的眼睛如同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住了一半,又胀又痛。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找一个地方座下来,等待这段失去方向、失去平衡的难受时光过去。但是现在不行。
长久的饥饿,已经让重阳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虽然每次,他都可以相当艰难地站起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还拥有下一次支撑自己站里起来的力气。所以,他总是尽可能的避免自己倒下,甚至连低姿态的前进也被他否决了。在草原上,那些狡猾而凶猛的猎食并不是将自己隐藏在半人高的草丛中就能够躲过的。与其因为低姿态而导致突然直立时大脑的充血和晕眩,还不如就这么站直身子,迎接那些有可能到来的野兽。
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有可能仅仅是十秒钟,那股难受的感觉终于退去了。重阳重新挺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真的相当饥饿,不过多年磨练出来的坚韧神经还是让他暂时压下了因为饥饿而造成的不适。
事实上,重阳已经有三天没能好好进食了。自从两个星期前,那把才用了一年的猎枪在与一头迅狼的近身颤抖中被咬断了枪管,而掌心雷也用完了所有备用子弹之后,重阳就再也没有打过任何肉食的主意。依靠着那头迅狼粗糙的肉度过了十天以后,重阳终于断粮了。
在这个地上世界,所有生活在地面上的野生动物速度都很快。像那只迅狼,重阳可以确定它的时速超过了六十公里,而它还不是最快的。重阳虽然对自己的枪法很有自信,但是看看掌心雷中仅存的六发子弹,他还是摇着头叹了口气。大型的猎食者通常皮糙肉厚,掌心雷虽然对于人类来说威力不错,但是除非直接击中那些猎食动物的眼睛,然后穿过眼睛破坏他们的大脑,不然这六发子弹根本起不了作用。而小型的动物速度或许比不上大型的动物,但是它们显然更加灵活。自从浪费过一夹子弹来对付一只连重阳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小动物,还没能够打中它之后,重阳就不再打算用子弹来对付那些“身法”诡异的东西了。而这些,也正是重阳会在广褒的草原上饿肚子的原因——偏偏此刻才初春,时不时的倒春寒另野果之类的东西没有一点点的苗头。
拖着疲累的身体,重阳一步一步地向那条烟柱的方向走去。粗略的目测,这里距离烟柱的所在地应该有接近二十五公里的距离。重阳不知道自己目前残存的体力是否足够支撑走到那里,他现在只能够一步步走下去。有希望总比放弃希望来得好。
青蓝色的美丽天空一点一点地暗下去,原本漂亮的青蓝色也渐渐变成了幽幽的深蓝。昼夜温差颇大的草原上,重阳仍旧像出发时那样,一摇一晃地向前走着。黑色的烟柱已经很淡了,淡到几乎看不见。但是草原的尽头却出现了一点人工的痕迹。
重阳费力地从地上拔起了一根有些弯曲的金属棍,这根金属棍很轻,通体白色,但在某些地方有点划痕,而Сhā如地面的那一段更是焦黑一片。仔细打量了一下,重阳认出了这根金属棍的来历。这应该是一架翔空运输机庞大起落架上的一部分,而从棍子上的几个细小的字母,重阳得知,这根棍子,是来自于那个让他如此狼狈的国度的某架运输机。
精神微微一振,重阳拄着棍子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这片草原并不适合笨重的翔空运输机起落,也就是说这根轻盈的棍子绝对不是起落时掉在这里的。而飞在空中的时候,翔空运输机的起落架是完全收在机腹内的。而这里出现了这样的一根棍子,就只能说明,有一架翔空运输机的起落架从机腹中露出来了——或者说,一架翔空运输机被击落了。
人的情绪的确能够左右潜力,重阳此刻从动作和精神面貌上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已经饿了三天的人。当越来越多的运输机残骸出现在重阳的视线中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棍子的支撑,甚至小跑起来。
两分种之后,一堆巨大的残骸出现在了重阳的面前。白色的到处留着焦黑痕迹和划伤的机身,零落在四周的散碎组件,以及被抛得远远的,完全焦黑了的机翼。这的确是一架翔空运输机,甚至,这架运输机机舱的完好度,奇迹般的保持在六成以上!
从焦黑的机翼来看,作为油箱的机翼是完全从机身上分离出去以后,才爆炸着火的,而侧翻的机身下空荡荡的大洞,则明确的告诉了重阳,曾经收放着起落架的这里,被导弹无情地击中了。
看见运输机如此完好,重阳反而谨慎起来。他不敢肯定如此完好的飞机中会不会还有活着的人类存在。左手拔出掌心雷,右手紧紧握住匕首,重阳小心翼翼地向运输机靠近。
侧翻的机身让可以使用的舱门直直地对着天空,重阳没有从舱门进去的意思,他帖着机身缓缓地走着,试图绕到另外一面去。那边是运输机原本的顶棚,按照翔空运输机的样式,在那里应该会有几个作业用的天窗。
在靠近运输机前端的地方,重阳惊讶地发现,运输机的驾驶舱已经完全消失了,整个机头被高热能的武器轰成了一团扭曲的金属块,想必里面的人也被这些金属紧紧地融在了里面。摇了摇头,将这些恶心的想法赶出脑海,重阳放弃了不再使用低姿态的想法,匍匐在地上缓缓地向前爬。
因为运输机坠毁的原因,周围的草皮不是被强大的气浪和运输机的残骸掀飞,就是被熊熊的火焰燃烧殆尽。这为匍匐在地上的重阳提供了很不错的视野,却也让他碰了一嘴的草灰。尽量压低呼吸时带出的气流,重阳从被融化的机头后探出了一个脑袋。
有人,一个人。重阳迅速地缩回了脑袋。夜色下,他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穿了什么衣服。但是从他背后那根冒出来的杆子来看,这个家伙是一名士兵,还带着步枪。而且看他来回度步的样子,似乎是在守夜。重阳明白,这样的情况,说明在运输机中肯定还有着这名士兵的同伴。如果这名士兵是自己人也就算了,但是这架运输机是属于罗门联合王国的。自己会变成这样,也完全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国家的侵略战争。
屏弃投降或者和谈的想法——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显然不可能,重阳决定干掉这个士兵。不过,鉴于飞机里还有人,他绝对不可能用没有消声器的掌心雷。这么算来的话……
“扑”地一声,靠近机头的地方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那个正走来走去的士兵被这一声轻响吸引。他立刻举起了枪,从自己所在的位置上以机头为圆心做了一个弧形的移动。这样走能够避免自己被隐藏机头后面的敌人突然袭击。端着枪小心地走了大半个圆,那名士兵发现似乎是自己太敏感了。此刻他离运输机的残骸已经已经有了不短的距离了,他脚边的草丛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冲击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摇了摇头,士兵将枪重新背在背上,向回走去。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回到运输机边,机头处又发出了一下沉闷的声响。士兵反射性地端起了枪。这次他可听清楚了,那绝对不是自己太敏感。
然而,这名士兵最终还是失望了。他在能够一眼看到机头两边的位置站了至少十分钟,却仍旧没有一点发现。苦恼地咧了咧嘴,士兵自嘲了一下,缓缓放下了枪。
就在他手指脱离扳机的刹那,从第二次声响发出时就无声无息地躲到他身后草丛中的重阳,猛地发难了。如同野兽一般从草丛中蹿了出来,重阳在那个士兵有所察觉之前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放掉掌心雷的左手一把捂住了士兵的嘴,双脚则紧紧缠住了士兵的上半身,将他的双手禁锢起来,而右手,则我着明晃晃的匕首,利落地刺进了士兵左侧的胸膛。
毫无悬念的,一颗原本跳动着的心脏,在瞬间遭到无情的攻击。十六秒后,它彻底停止了跳动。
轻轻放下士兵僵直的身体,重阳舔了舔滴到唇角的汗水。看了看那个士兵的枪和身上的装备,重阳灿烂地笑了。摸出一包藏在士兵口袋中的压缩军粮,重阳飞快地拆开包装啃了起来。半晌,他将包装随手丢到了一边。
现在,失去了守夜者的运输机,在他的眼中就如同一头落在陷阱中的野兽一般。再次舔了舔嘴角,重阳拾起了那把失去了主人的步枪。
今夜,在星空的见证下,属于重阳的狩猎飨宴,就要开始了。
……
“殿下,就是这里了。”一个清丽的女声出现在重阳的耳朵中。
“哦……被破坏成这样了呀!战争果然很危险。”回答那个女声的,是一个富有磁性,相当好听的男声。重阳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这个家伙去当歌星的话,肯定会红得一塌糊涂的。
“是的,战争是很残酷的”那个女声说道,“但是殿下,这架运输机已经被破坏成这样了,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殿下?这么说是帝国的王咯?恩……希望是自己的国家吧,如果是特罗迪托帝国的话,就很不妙了。从奥罗拉帝国分裂出去的特罗迪托帝国一直对奥罗拉帝国的不友善,重阳甚至听说过,特罗迪托帝国所俘获的奥罗拉帝国的俘虏,从来没有一个能够完好的回到自己的国家。
想到这里,重阳心里不禁升起了一阵寒意。最近几天他一直呆在运输机中。这里有充足的食物、水和弹药,甚至还有一些药品。在“狩猎”中右腿受伤的他到目前为止行走还有些困难,不然,他早离开这里了。
“不知道,或许说仅仅是因为直觉而已。哎呀,塞莱丝,你不用计较那么多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确的。”那位殿下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重阳微微一笑,从声音上来判断,那位殿下应该已经到了自己身边这扇“天窗”旁了。
“可是……殿下!”塞莱丝显然还想说什么,但是那位顽固——姑且称为顽固吧——的殿下,已经一手拉开了并没有关实的“天窗”。
重阳的掌心雷顶在那位殿下的下颌上,而他的人则完全躺在机舱壁上,从下向上观察着那位动作僵住的殿下。
角度关系,重阳完全看不见那位殿下的样子,而对方身上的便装更让他看不出这个殿下的身份。冷冷地将含在嘴里的一块薄荷糖吐掉,重阳缓缓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那位殿下虽然动作有些僵硬,但是从语气和声音上却听不出一丁点慌张或者害怕。仍旧是用那充满磁性的好听声音,他说道:“维格尼尔圣艾莫尔晨光,奥罗拉帝国现任艾莫尔王。”
重阳愣了一下,艾莫尔王这个人,他自然是知道的,据说那个家伙就是掌管了包括自己所生活的星球和恒星系在内的九个恒星系的王。而且从刚才这个人和外面的女人的对话来看,他还真的有可能是一个王。
趁着重阳分神的瞬间,艾莫尔王伸手轻轻地推开了那已经不再坚定的枪口,然后低下头来,直视着躺在机舱壁上的重阳。他那金黄色的眸子中,散发出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威势,重阳狼狈地瞥过头去,不赶与其对视。这个举动让他觉得丢脸,但是却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个艾莫尔王的身份——他很可能是真的,因为只有皇族的人,才允许拥有金色的眼睛。而那股气势,更不可能是一般热拥有的。
似乎对重阳很感兴趣,艾莫尔王盯着重阳看了半天,才缓缓地说道:“原来,我今天心血来潮,想要来查看这架坠毁的运输机,完全是因为你的存在”说着,他顿了顿,然后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如同宣告一般地问道:“那么,少年,你,愿意成为我圣艾莫尔王维格尼尔的养子吗?”
序 魔女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拥有属于自己的意识的。只不过,当我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的时候,我就已经身处在这个庞大、华丽而又残破的城堡中了。
我没有心跳,没有痛觉,也不会感到饥饿或者困顿。因为我是这个城堡的一部分,是由这个城堡的魔力构成的魔力傀儡。www*
我是一个魔女,见习魔女。不过我更喜欢称呼自己为见习魔术师,因为魔女这个词听上去总显得很邪恶的样子。在这座城堡中,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见习魔女,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似乎都不拥有自己的意识。看上去,她们一个个都是那么的麻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每天所做的事也总是一成不变。看着她们,我觉得很害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惟独我拥有了独立的意识,但是我害怕某一天,我又会变得像她们一样。
我不想变成那样。
于是,我开始四处游荡,想要找到一些能够让我变得强大的办法——从意识的最深处,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只有我的力量达到了上位者的地步,我才能够一直保持属于自己的思想。不然,我一定会在某一天重新成为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魔力傀儡。
城堡的庞大出乎意料。本来,我所在的藏书馆已经相当巨大了,我一直以为藏书馆恐怕是整个城堡中最巨大的部分。可是,当我来到离藏书馆不远的舞蹈馆的时候,我才发觉,曾经在我记忆中庞大无比的藏书馆,变得渺小了。
陆陆续续地,我又找到了通往礼拜堂、幻梦宫和忘却庭院的道路。在幻梦宫中,我见到了真正的魔女。和还只是见习的我比起来,她们身上的长袍更加漂亮。而她们身上隐隐透出的魔力让我感到充满了压迫力。我以为,她们应该是上位者了,但是,我错了。成天漂浮在空中的她们,并没有思想。即便见到我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里的人,也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就好象我不存在一样。我开始怀疑,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却仍旧不是上位者,那么上位者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而我,又能不能达到?
我不再四处游荡,而是回到了藏书馆,拼命地阅读起藏书馆中那些和魔法有关的书籍。整个藏书馆中,收藏了超过百万册的书籍,这给了我很大的选择余地。而那些没有思想的魔力傀儡,在见到我的时候,也只是转动一下眼珠,就不再有其他的反应。
时间在我疯狂地吸取知识中流逝,不知不觉的,我的身体似乎有了变化。原本橘红色的头发,慢慢地变成了金红色,身材也有了些许改变。甚至,连我的脸也变得不一样了。在幻梦宫的镜子中,我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变化。这让我欣喜若狂。现在的我,早已经丢掉了见习魔女那长长的扫把,连身上那原本简陋的紫色袍子,也被我改得面目全非。我想,任何一个见到我的人,都不会再将我和那些仅仅是魔力傀儡的见习魔女联系起来了
在这座庞大的城堡中,最不缺的也许就是练习魔法的对象了。无论是礼拜堂中的幽魂,还是舞蹈馆中的灵魂舞者,都是我最好的练习对象。完全是由魔力和这个城堡中数量庞大的怨念集合而成的他们,即便是被我的魔法打散,也会很快地重新聚集起来。不停地练习,让我的魔法有了长足的进步,而身为这座城堡的一部分,我拥有着源源不断的魔力。从最开始的用蕴涵着魔力的拳头攻击,到后来轻易地施展火球或者雷电。除了还不能够飞行,我想,我的力量已经和那些魔女差不多了。
也许是因为力量的增长,我开始有了很多属于“人类”的感觉。我开始会感到疼痛,会饥饿,甚至开始需要睡眠。虽然这些感觉让我的效率变差了,但是我知道,我终于开始渐渐脱离了魔力傀儡的身份,我想,只要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生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拥有无尽的魔力虽然好,但是与成为一个生物比起来,却显得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我的脑袋中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与咒语,而渐渐掌握了其中大部分的我,开始向往城堡中更加高阶的地方。原来,忘却庭院就是我能够去到的最高的地方了,再向上的话,魔力的压迫就会让我完全无法动弹——在这座城堡中,越高阶的地方,其中所蕴涵的魔力就越强大,那些由魔力构成的傀儡也就越强大。虽然还没有见过上位者,但是我相信,这座城堡的最高阶,一定是上位者们聚集的所在。我期待着自己能够进入那里的那一刻。
忘却庭院的上阶,是时计塔。那个地方是我到现在为止,看过的最危险的层阶了。时计塔中充满了巨大的,能够将身体整个撵碎的齿轮,和一根根突兀而尖利的金属刺,而有些地方的地板甚至会塌陷,在地板的下方,正是那能够轻易刺穿我柔软身体的金属尖刺。
只是,这些并不是最难以对付的。真正难对付的,是那些总是四处飘来飘去的美杜沙之头。这些拥有着凌乱蛇发的傀儡,如同书籍中所描写的真正的美杜沙一般,有着让碰触到的人变成石头的力量。第一次前往时计塔的我,就是被这些丑陋而又麻烦的东西挡住了去路。我想,这次,掌握了很多种魔法的我,应该能够让这些挡路的讨厌鬼化成原始的魔力了吧!
不过,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在前往忘却庭院必经的幻梦宫中,一扇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华丽的蓝色大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曾经经常进出幻梦宫的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扇门,好奇心驱使着我来到了门前。似乎拥有生命一般,那扇闪闪发亮的蓝色大门在我的面前缓缓打了开来,只是,门的里面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这让我觉得相当奇怪。这样的情况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书上有一句话,说“好奇心能够害死猫”。而当我走进那间古怪的房间之后,我立刻记起了那句话。
上位者,一个活生生的,拥有着贵夫人外表的上位者就坐在房间正中宽大华贵的沙发上,她的手中还端着一只晶莹的酒杯。杯中鲜红色的液体反射着耀眼的红光,让我感到一阵阵晕眩。
那个上位者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不屑。
“哦,一个魔女吗?居然能够进入我的空间,拥有了自我意识吗?”从那个高位者的口中冒出了一句话,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跟我说话,那些魔力傀儡是从来不会和我说话的。但是,现在的我却完全没有心思去回答她的问题。
身体完全不能够动弹,冷汗如同雨水一般从脊背上滴落下来,脑袋里一片空白。太可怕了,这就是上位者吗?仅仅是看了我一眼,我居然就害怕得丧失了所有的力气,那庞大的威压甚至差点断绝了我的身体与这个城堡间的魔力联系!
“见到了我居然还能够站着,看起来你的确拥有了自我意识。真是有趣,一个低级的魔女居然拥有了意识,是因果率之塔出现了问题吗?”那个上位者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视线也从我的身上移开了去。庞大的威压瞬间离开了我的身体,重新能够活动的肌肉却如同瘫痪了一般,我“嗵”地座倒在地上。
顾不上疼痛,我的脑子开始飞快地运转起来。上位者的话中似乎透露出一个信息,我的出现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是因果率之塔——也就是时计塔的计算出现了问题。本来,我应该像其他的傀儡一样,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那个上位者站了起来,手中的杯子被她随意地扔在了一边的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个声音将我惊醒,也重新躺我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上位者手持着一柄匕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身边。她的姿态是那么优雅,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和那血腥的味道,却让我内心的恐惧膨胀到了极点。我想喊叫,但是喉咙却如同被掐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徒劳地张着嘴,那柄匕首在我的眼中越来越大。我甚至能够看清楚,匕首上那些细小的刮痕。
“不安定的因素就应该抹去,你要怪就怪自己不应该到这里来吧!”上位者温软的声音传进了耳朵。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声音点燃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力量突然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下意识地,我重重地挥出了右手,一道耀眼的闪电从我的右手上蹿了出去。
“唔……”我听见了上位者低沉的呻吟声。我干了什么?我……我居然出手攻击了一个上位者!望着看上去有些狼狈的上位者,我的脑袋里混乱了一下,但是随即却是如同止水般的清明。
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我的呼吸有些粗重。瞬间的魔力释放对于现在的身体来说是一个不算小的负担,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肺部剧烈的收缩和沉重的心跳。
等等,心跳!我居然拥有心跳了!这样说起来的话,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个生物了?惊喜、疑问在瞬间将盘桓在身体中的恐惧赶了出去,我几乎沉浸在拥有心跳的感觉中,一下一下地数着那沉重而平稳的跃动。
“居然因为恐惧而自我进化了,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上位者的声音再次把我的神思拉了回来。我突然意识到,刚才我出手攻击了这个上位者,那么,以上位者的高傲,她一定不会让我继续活下去的。也就是说,除非打败眼前这个上位者,否则刚刚获得的心跳,就完全失去了意义。我不想这样。
无声地念颂起咒语,我飞快地扫视了一下这间屋子。这间屋子应该是属于上位者的空间,所以根本没有出去的门。而在一面绿色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壁炉和两个大大的玻璃柜。让我觉得恶心的是,在玻璃柜和壁炉的架子上,所放置着的摆设,居然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头!这个上位者的嗜好真是足够恶心的——我腹诽着。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上位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而那庞大的威压也重新笼罩了我的身体。或许是所谓的“自我进化”的关系,原本能够让我完全无法动弹的威压,此刻却仅仅是让我的行动变得有些困难而已,却不足以打断我的施法。扬手向上位者打去一道闪电,我开始了攻击。
上位者比我想象中的要弱小,她虽然拥有着庞大的威压,行动却相当迟缓。身上华丽但是拖沓的长裙让她连奔跑也无法做到,而短小的匕首也完全不能够碰到我的身体。因此,她几乎是站在原地接受着我连续不断的魔法攻击。不过即便是如此,她也依旧是一个上位者,平时那能够轻易解决一个灵魂舞者的火球与闪电,却并不能给上位者造成多大的伤害,而那些威力强大的大魔法,却需要着超过十节的咏唱时间。我不敢冒险去施展那些大魔法,毕竟到现在为止,上位者还从来没有显示过她的力量。
也许是试探结束,也许是感到了厌烦,上位者突然之间不顾那些落到自己身上的魔法,而一步步向我走来。这让我相当惊恐,同时施展魔法的速度也更加快了。但是她却似乎完全不在乎我的魔法,仍旧一步接着一步地向我走来。在魔法的光辉中,我甚至见到了她眼中那戏谑和凶厉的神采。
突然之间,上位者停了下来,,她的眼中充满了惊诧。然后,在我视线中,在魔法的轰击下,她的头颅掉落下来,然后如同那些被破坏的魔力制造物一样化作了一团火焰。我愕然停止了攻击,呆呆地望着那个失去了头颅,却倔强地站在原地的上位者的尸体,感觉不可思议。上位者,在我心中几乎无法战胜的上位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击倒?
果然,当那壁炉上的两颗人头中的一颗,缓缓地漂浮起来的时候,我瞬间弄明白了这个上位者所拥有的能力。看了看这个闭锁的空间中数百颗人头,我从心里泛起了一阵无力感——就算我把这个上位中打败再多的次数又怎么样,只要在这个空间中还有着哪怕一颗头颅,它就能够复活。而从玻璃柜上那强盛的魔力来看,除非使用大魔法,否则我根本就不要想打破这个该死的柜子。
上位者,无论她看上去有多么虚弱,她始终是上位者,是高阶的存在。以我的力量就想击败上位者,根本是痴心妄想。但是,我还不想死,我还想继续地思考,继续地感觉,继续地活下去,而不是死在这里,死在这个恶心的地方,让自己的头颅成为这个上位者的收藏品之一。
当魔法的光芒再次亮起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眼前除了那个上位者,我甚至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的魔法从我的双手中飞射出去,我不知疲倦地念颂着古老的咒语。时间似乎停顿了,又似乎飞快地流淌着。不过对于我来说,这都不重要了。
也许是第十个,也许是第一百个,我已经搞不清楚究竟打倒了那个上位者多少次。嘴唇早已干裂,喉咙里也火辣辣的疼痛着,视线也有些模糊了。上位者又换上了一颗头颅,不过他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只是我完全看不清楚。机械般地使用着魔法,我的双手僵硬地无法动弹。属于这座城堡的魔力一次次地从我的身上流过,又化为一个个魔法离开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魔法发射器。
突然,上位者的身影从模糊的视线中消失了。我愣了一下,随即感到头顶上响起了一阵风声。心里虽然知道不好,僵硬的身体却是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了。上位者所拥有的力量终究还不是我能够抵抗的,即便只是单纯的撞击,也几乎让我全身的骨头散碎开来。
“呃……”我闷哼了一下,被重重地甩在地上。模糊的视线中重新出现了上位者的身影。只不过此刻看起来,他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人类了。
墨绿色的皮肤,粗壮的四肢和尖锐的爪子,以及那古怪而诡异的啸叫声。上位者腾地跳到了我的身边。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腐尸般的恶臭,让我不自觉地别过了脸。可是上位者显然并不想就这样让我的生命结束,他尖锐的爪子捏住了我的下巴,轻易地将我的头重新扭了回去。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张血红的大嘴,以及满口尖利的牙齿,而此刻,那些牙齿上正慢慢地淌下粘稠的液体。
“会被吃掉吗?”我的脑海中滑过了这个想法。然后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从一开始想要前往时计塔的时候,我的命运就注定了。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这座城堡的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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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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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之舞(1)
2035年,日本。
这一天人们都兴致勃勃地期待着,21世纪的最大的天体景观,日全食。
而我,叫来须苍真,是一个18岁的高中生。www@
在我居住的城市里面,有一座名叫白马神社的古老庙宇,据说和日本的神话有着很深的关联。而这个神社主人的独生女,白马弥那,从小就和我很要好,也一起上学,算是平常人眼中的青梅竹马。而今天,我为了和她一起观看日全食,早早地起身前往神社。不过,神社那熟悉的阶梯好象比平常要长许多,似乎在拒绝我进入一般。当勉强穿过鸟居的时候,我的意识急速地模糊起来……
漆黑的太阳招来混沌之暗,呼唤长眠的灵魂。就像在寻找那失去的半身一样……
……
“唔……”头很晕,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突然间失去意识呢?而且,周围的气氛好古怪啊,似乎阴森森的。我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好象醒了呐!”弥那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她柔软的手也正我着我的手,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她在我的身边,那至少说明,我没出什么事。
努力地调整焦距,我慢慢地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弥那可爱的脸正凑在我的眼前,眼睛中满是担忧与害怕。我朝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可是笑容却僵硬在脸上。在弥那的身后,那映入我视线的背景,那恢弘而阴森的古堡以及灰黑色的天空——这里绝对不是白马神社!
“这……这里是哪?我……到底……”我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惊慌地望着周围那诡异的环境和弥那面孔上的害怕,语无伦次地说着话。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我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而弥那为什么也在这里?难道我们被人绑架了吗?可是,为什么要绑架我们这两个没什么用的高中生呢?
“才醒么,好象很悠闲啊!”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之间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吓了一大跳,像是被电到一般跳着转过了身,紧紧地盯着那个说话的男人。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除了西装胸前口袋中Сhā着的那一枝玫瑰花和他白得吓人的皮肤,这个男人全身上下几乎都是黑色的装扮。但是,他很漂亮……呃,是的,是漂亮,他身上有种很阴柔的美感,我形容不出来。
“你……你是谁?”我有些结巴地问道,这个家伙的美丽让我觉得很不习惯。
不过,没等那个男人说话,弥那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地说道:“苍真君,这是有角先生,他不是坏人……”
看到弥那开口为那个男人说话,我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不过那个男人显然不在意自己究竟会被当成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摆了摆手,道:“这都是小事,我有件事要问你。”说着,用他那深黑色的眸子望向了我。
被他那幽深的目光看得难过,我慌张地让开了视线。
“什……什么啊……”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他问出了让我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和弥那……对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突然想了起来,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古堡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吸血鬼之城。”那个男人用淡然而严肃的语气说出了让我想要发笑的话。
“什么啊,吸血鬼之城,难道这里是欧洲吗?开什么玩笑呀!”
“不这不是玩笑。这里的确是吸血鬼之城,不过不在欧洲,而是在日食中。”他的语调仍旧是淡然而严肃,好象完全没有情绪起伏一样。不过他说的话几乎让我把他当做是一个疯子了……
“日食中?你说得也太离谱了吧?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的!”我快要吼起来了,这个地方实在太奇怪了,这个家伙也实在太奇怪了。我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疯人院。可是,弥那又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袖子。
“苍真君,好好听,他说的都是真的!”弥那用担心的目光看着我,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放下心里那荒谬的感觉。而且,弥那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骗过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相信弥那这次也不会骗我,也就是说,这里的确是在日食之中,也的确是在吸血鬼的城里面……可是,这实在太诡异了,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我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了看那个漂亮的男人,我没好气地喊道
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他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表情:“这个……不好!有敌人!”只不过那个表情只存在了一点点时间,就立刻被凝重所取代。
“等等……什么敌……”我疑惑的问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突然出现的东西打断了。那是什么?突然出现在那个漂亮男人背后的一大堆灰白色的东西,一大堆……骨头?
“那……那是骷髅吗?”我傻傻地看着朝这边冲过来,不断发出喀喀响声的骨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这太奇怪了,完全超过了我的理解界限。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让我碰到这种倒霉的事情?
“哈!“出乎我的意料,那个漂亮的男人——或许应该叫他有角了,他发出了一声呵斥,结果一股气浪突然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凛冽的风让我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而那一阵骨头碎裂发出的声响让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至少那个有角还是有点本事的,弥那的安全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啊!”可是,就在我那样想的时候,身边的弥那突然惊恐地尖叫了一声,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微微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一簇到处是锈迹的枪头从眼前滑了过去,而弥那似乎被吓到了,已经软倒在了地上。
“不好,保护好她!”同一时间,有角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风似乎也停了下来。
大概是被吓傻了吧!后来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我飞快的摸出了口袋里的折叠水果刀,对着那个近在咫尺,正缓慢地矫正着攻击角度的骷髅的脑袋狠狠地捅了过去。
“呀!我和你拼了!”嘴里喊叫着,水果刀在骷髅有所行动之前Сhā进了它那个不知道上羊还是牛的头盖骨中。大概是因为这个骷髅存在的时间太久了,不算锋利的水果刀居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而那个头盖骨更是哗啦一声变成了碎片。
没有了脑袋的骷髅瞬间散了架,变成了一堆真正的骨头。没有了威胁,惊吓过度的我本想松口气,然后看看弥那的情况,结果一个朦朦胧胧的红色光球突然从那堆骨头上冒了出来,一头撞进了我的身体。
光球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淹没了胸口,我甚至感觉心脏也要在这疼痛之下停止了。不过,这疼痛似乎没有一直盘踞在胸口的意思,不一会就扩散到了全身,而且也不那么疼了。紧接着,一股暖暖的东西从身体的各个角落聚集起来,然后一下子钻进了脑子里——说实话,这个感觉挺舒服的,连带着先前的疼痛也不那么可怕了。但是,有莫名其妙的东西钻进脑子里,还是让我吓了一大跳,联系弥那和那个有角说的,这里是吸血鬼的城堡的事情,我觉得,我似乎快要成为吸血鬼了……
“怎……怎么了……刚才那究竟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一脸怪异的有角,下意识地问道。
“果然,还是觉醒了啊……”结果,这个家伙说了这么一句难以理解的怪话。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刚才进入你身体的东西,是你打倒的怪物的魂魄,你具备吸收怪物之魂,并将其所具有的能力,作为自己的能力的力量。”有角皱着眉头,说了这么一断拗口的话。
出奇地,我居然没有怀疑他,大概比起成为吸血鬼,这种古怪的力量是好得多的结果吧!
“为什么,这种力量会……”
没等我说完,有角就打断了我的话:“你已经得到了这力量,那么你必须马上赶到城主之间。”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你不想和她回到原来的世界吗?”有角指了指还晕厥在地上的弥那,一脸的笃定。
“当然想回去!”可恶的家伙,居然用这种事情……
“那么,你就快去城主之间,在那里,你就会知道一切,并且得到回去的办法的。”
狠狠地吐了口气,我决定暂时听他的,因为除此之外,我再没有其他的线索了。“不过,我不能放下弥那不管啊!”
“你不用担心她,我会张开结界,她不会再被魔物袭击了。不过普通人长久待在这里就意味着死亡。”
死亡?!我被这个词震了一下,如果弥那死了……
“那……那就是说……”
“是的,能够救她的只有你。”有角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一样。
“那,你要去干什么?”我还是有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