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是的！”石重道：“我的经脉并无滞阻！”
朱天乐道：“那你能解释你这么多年，你的伤为什么还没有好？”
“我老了！人老了就不中用！我刚才说过，我要是你这种年纪，就不会有事！可我受伤的时候已近五十岁了！”
朱天乐苦笑一下道：“你信我为你排毒？”
石重道：“我信得你过！但我没中毒！”
“如果你信得过，为什么不试试？”
石重想了想：“好！”
朱天乐轻轻一笑：“其实你不必的我害你！我要杀你，整个青龙帮也经不住我杀一天！”
石重一怔道：“你是谁！”
“我是鬼手朱天乐！”
正是人的名，树的影石重既知他是来帮自己，还记得当初自己给他的一点小恩小惠就不会对自己怎样却是听到这个名头，仍然吓得脸无人色，差点儿夫妻俩人从椅子上滑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石重才道：“我失态了！不过你这条名很吓人！”
朱天乐道：“其实你不必害怕！”
“我知道！”石重道：“你认为老四真的是凶手？”
朱天乐道：“如果你想找出凶手，其实也不是很困难！”
石重道：“朱兄弟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倒没有！笨办法倒有一个！”
“什么办法？”
“你死了就行了！”
“我死了？”石重想了一会儿道：“你确定是老四！”
“是！”
“我怎么死？”
“你已经病了八年了！死了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你明天才能死！”
“为什么？”
“我帮你排完毒，你就装得病得起不了床，很快就死的样子我明天就走；明天夜里我来把你弄死，等棺材买回来后，我再来把你弄出去，在棺材里放点别的东西你的生生死死我可以做得到，你只要做死人就行了！石夫人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
石夫人道：“我做什么？”
“你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今晚的事！然后请帮中弟子以最快的速度埋了你的丈夫就行了！然后你就哭，哭到什么事也做不了，到时需要你做什么我再来告诉你！”
石夫人道：“我办得到！我丈夫死了，我自然会哭得什么也做不了的！”
石重想了想道：“好！我死！”
……
039
这几天可能是青龙帮最不幸的时间，四大当家中，先是老二被人做了，凶手还未找到，老三还关在牢里病了八年的老大竟一时心里不能过去，气血攻心死了！
这一消息传出去，许多人都来看，证实了青龙帮帮主石重已真的死了，无药可救！
石夫人及她的三个儿女哭得昏了几次，什么也做不了帮里的事及老大的后事，老四马成龙便一手拿了
这一来，全帮上下一致披麻带孝考虑到老二老七老十三的尸体已放了三日，再不下葬就臭了经帮里长老一至决定，让他们跟老大同一日下葬了事！不管他活着时有什么意见，人死万事休，又都是兄弟，便一块儿埋了！
石夫人好像还没有来得及吩咐帮众快些埋了丈夫，所有已死的人已埋了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起来只是她一介妇道人家，丈夫死了，没了主心骨；她便什么也没说，幸好大家也知道她老实怕事，也没人说什么！
忙了十来日，终于是忙完了老大老二老七老十三的事也以后要做的法事，要做什么水陆大会，那要做的还是要的！当务之急，自然要选出一个老大来才行！所谓蛇无头而不行，家不可无主，国不可无君，这么大的一个帮会，没有一个说话的人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在选帮主的大会上以老四马成龙和石重的大儿子石兴就成了帮会长里的热点！
老四当上青龙帮第一把交椅的理由是，老大死了，老二死了！老三是个嫌疑犯或许老二不是他杀的，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杀的到少还未抓到凶手以前，老三李应是没资格去当帮主的竟选人
而石重的儿子石兴当上老大的原因十分简单只因君恩臣承，父业子继，许多门派，甚至于皇帝老儿死了，都是他的儿子来当皇帝！
石兴他自已也不大愿当帮主再说他是长子，三年大孝还在身！
石夫人也否定她儿子当上青龙帮老大的说法！因为她问一句谁也答不上来的问题因为她问道：“各位大哥！你们能相信一个只有十七岁的毛头小子，没有管理过帮会的事，也没有出去外面闯过的毛头小伙子能管好一个六七千人的帮会么？”
众人都不语
石夫人又道：“其实我也想他当上帮主但这青龙帮是他父亲一生的心如果在他手上葬送了，先夫在天之灵不说，又如何能对得起青龙帮的众兄弟？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如果你们真的念及他父亲以往待你们，在日后的日子里，你们多照顾这孩子就是！”
040
众人点点头，大觉有理，连支持石兴的人心里也动摇了；别人家的儿子继承父业，都是历练过的，只可惜石重的儿子还鞋还未到江湖上历练过；二来石重病了这几年，他只会抓药似乎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毛孩，要管理这么多人的帮会，似乎是还不大行！
这时，一个单目老者站了起来问道：“那大嫂说谁当帮主比较好？”
石夫人道：“单伯伯言重了你也知道我从来不管帮中的事的但先夫临死之前说了一句话，听不甚清楚但我明白他的意，大概的意思是说在三哥和四哥之间选一个！”
单伯伯道：“三当家现在还有杀二当家的嫌疑，不能当帮主！除非找到不是他杀二当家的证据！”
“我也知道！这样子好不好？反正帮主一事，至少要等先夫的后事办完了才能开接任大会脱白喜办红喜！在这一段时间里，就由马四哥代任帮主；帮中一切事就由四哥和各位长老帮忙处理在这一段时间里，发动帮众去查，如果真的是三哥杀了二哥，就办了三哥的事，由四哥当帮主；如果不是三哥，我们拿凶手来祭二哥至于三哥四哥谁来当帮主，我妇道人家就不参与了，由你们帮中长老来商量到时通知我就行了！”石夫人退停又道：“我丈夫新死！你们的会我就不开了，我的意见也说完了，我走了！”
众人点头单伯伯吩咐一个女子扶大嫂回去众人便商量起帮主的事来……
商量了三天，决定尊重石夫人的意见暂时由四当家马成龙暂代青龙帮的帮主！在这段时间里，全帮上下无条件动用一切力量协助区捕头查找凶手，将李应移交给区捕头，共同审讯以半年时间为限如果查出是老三杀了老二，杀老三替老二偿命，由老四当帮主；如果查出凶手不是李应而另有其人，杀凶手，再由众人商量谁当帮主；如果事情没什么进展，查不出到底谁是凶手，仍由老四当帮主；至于李应，削回一般帮众！
……
三当家李应在大牢里已接受审讯快一个月了但他每次说的都一字不差，已根本无法再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了至于凶手，这么久以来，居然没有查到那怕一点点的线索！
三当家在牢中的日子非常的不好过；区捕头和帮众虽没对他用刑却是大哥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自己还在路边撒尿的时候大哥就照顾自己；现在大哥死了，自己又被冤枉成杀兄弟的凶手，他甚至连死的念头也有了只是此人生性刚烈，生平不做亏心事死！或许对他来说，跟喝醉并无分别，但他不能受冤枉而死，大丈夫要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若背着杀二哥的罪名去死，想必在地下也不能瞑目！
这一夜，他在大牢里转碾难眠忽然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不由大吃一惊转头一看，却是四弟马成龙不由叫道：“二哥不是我杀的！”
第五回 兄弟、相识041
马成龙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不是我杀的，你为何还要来杀我？”
“就是因为知道不是你杀的，我才来杀你！”马成龙道：“因为二哥是我杀的！”
“什么？”李应大叫一声，用力一挣，长剑便划破脖子，是以不敢再动叫道：“老二是你杀的？”
“不错！二哥这么多年来，为的就是当上帮主；可我这么多年来，也是只不过让他认为我一直在帮他！”
“你……”
“我告诉你，只因你是率真的人，想你死得明白一点，也不枉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
“我操你老母亲的！别叫我兄弟！不用说那么多年的交情！”李应叫道：“这么多年的交情你都能杀二哥杀我，还说什么狗屁兄弟？”
马成龙道：“石重不论在那一方面都不及我；只不过他的年纪最大，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大，也够了！因为我想当老大，所以你非死不可！”
李应道：“我在这里快一个月，我想了很多，我想到单眼单，拐子刘，就没想到你这畜生！我知道能让老二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死的人并不多！我没想到你，只因为我姓李的瞎了眼，错把畜生当兄弟！”
“你没想到我，因为我从来不跟帮中的兄弟产生意见！大家都知道我是软得不能再软的人！你想到他们，因为他们对老二这些年的作法很不满，而产生意见！其实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二哥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我教他的！”
“其实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是的！只有他才那么笨，以为我为的就是他！”马成龙说道：“你关的是特别牢房，二个时辰换一次班！值班的太多了！我不想被人发现，坏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你既然明白了，就可以死了！”
马成龙说完，正想手一用力，在李应的脖子上一抹却是他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这声叹息太近了，近得自己也能感到叹气所吹出的气！
马成龙这一惊非同小可，以自己的修为，居然没发觉有人就在身后，竟如此的近！他一惊之下，求生的本能长剑反回，先求自保！却是长剑一回之间，竟如豆腐做的一般，节节断了下来一把青锋，只一刹间居然变成十几段手中拿着的仅仅是一只剑柄！
跟着，门外脚步声传来，只见石重和区捕头拿着火把走了进来马成龙又吓了一跳叫道：“你还没有死？”
此时的石重，脸上已有少许血色，看他的样子，病也似是好得差不多了！
石重长叹一声：“我有时真想自己是死了！老三，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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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李应从床上坐起，伸手一抹脖子的血道：“我死不了！”他见床上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汉子，低头一看，认得是那日在大哥身边的人，知道这里大有文章；跳了下来叫道：“大哥！你的病好了么？”
石重点点头道：“虽还没有全好，也*不离十了！”
区捕头道：“四当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或许是你青龙帮的事我Сhā不上手，不过你都杀了三个人，就关我的事了！”
马成龙的脸如死灰许久才道：“大哥！你早就怀疑我了？所以诈死？”
石重道：“我从来没有怀疑我的兄弟！包括老三！”
“那你今晚怎么会在这里？”
石重道：“知道是你的！是对面那个朱兄弟！”
马成龙转头向朱天乐道：“阁下姓朱？”
“我姓朱！”
“未请教大名！”
“我叫朱天乐！”
“你几时发现了我？”
朱天乐道：“我在邓英的第一被杀现场就怀疑你！”
马成龙叫道：“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朱天乐道：“老人传下一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已不为！每一件事，只要做了，别人就有知道的可能！所以我不论做什么，都是大胆去做，从来不去瞒别人！因为我知道瞒不住别人的！”
“你是什么知道的？”
朱天乐不语！
马死龙等一会不见他回答又道：“我知道我今天非死不可！你不能让我死得明白点？”
朱天乐道：“伍仁带着他的徒弟在卖艺的时候我也在；我在的时候，他连开场白都还没有说！到二当家被杀时，我又刚好走到那里！”
“就这样你就发现了我？”
“我见过三当家与二当家说话的表情；回到客栈又听到客栈里的人议论你们青龙帮的事！我就知道，三当家要二当家完全信任他，毫无防备让他杀死！三当家是做不到的！事实上，石老爷子也这么认为！”
马成龙道：“是的！我也这么认为，为了做得像一点，我才想办法去找到老三的判官笔！”
朱天乐道：“但我在二当家被杀现场见到你，你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似的，一点也不伤心！倒像有点高兴的样子！我听别人说青龙帮是你们四兄弟打出来，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莫说是兄弟，就是一条狗，你要养了十几年，它忽然被人打死了！你也会去找别人家理论！”
马成龙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时的别人看出是我，那里还记得伤心？再说我想杀他已很多年了，我又怎么会伤心？”
043
朱天乐道：“如果你真想杀二当家，就不该去找三当家的铁笔来当兵器！”
“为什么？”
“既然三当家想杀二当家，杀了之后又死不承认；他当初为什么要留自己的兵器在死人的身上？好让别人知道是他杀的？再说老十三被人震碎内脏，一点也不像青城派的内功修为！”
马成龙道：“可怜我还千方百计地去偷他的铁笔！”
朱天乐道：“每个人做事都会有失误，但自己看不出来！只因当局者迷！你的计划已太多年了，你八年前就开始对老大下毒！”
马成龙又叫道：“你怎么知道的？”
朱天乐道：“其实我没有这方面的证据！只是我第一眼就看出石老爷子中了毒但我偏偏对毒药一点也不在行！石老爷子又死得太快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查证据！”
马成龙叹了一口气道：“所以你故意这样说，好让我自己承认？”
朱天乐道：“是的！因为我知道你被人发现老二是你杀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你做的，你一会跳起来！所以我故意说出来证实一下，我真的没这方面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