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法看看一脸天真望着秦远的秦霜,却没打算要走,手上再次提起了铜钟。
三揭四罩!往rì桃花坞也不过三揭三罩,姬琴音愿意脱离门派,她师父便对着桃花仙深施一礼。这也是秦山夫妇今rì忍让的缘由,舍得一时气,将好事做成,毕竟普通人无法与仙门争执。
今rì姬如法不过入门不久的弟子,也敢毫无缘由的打断秦远的福气?秦山劈手要夺他手上的铜钟,三揭四罩代表你我恩怨不能化解,你要做的事我偏要与你作对。
“啪!”秦远抢在父亲前面,拿起香案上的戒尺,狠狠打在姬如法手上。
“嗡!”铜钟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吸引了更多人注目这个地方。
“好!”姬如法笑道,铜钟坠地,怨仇不解!从小打到大,他只不过嘲笑秦远的出身和他平庸的身体,他料定秦远这门亲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办成。
姬如法虽然不知道秦霜是哪一仙门的弟子,但仅仅以他炼神化虚的阶段就能感到秦霜的不凡,那是比自己高了很多等级的灵气,仙门万没可能将出sè的弟子下嫁给不能修行的凡人。
所以他才在没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下三揭四罩阻止亲事,往rì无大怨,今rì成死仇。
“陶老头怎么也不阻止。”姬如法心道,他再不是在庙外听故事的小孩了,也渐渐知道陶爷爷是有一定修为的老头,相信以陶老头的修为不难看出女子的特殊。
他已经遣人去通知自己的师父,相信师父定能问出女子师门,自己便能在仙门中博得好印象。
铜钟坠地,仇怨已结,一刻钟了师父还没来,炉烟燃尽,祈福就要完成了。姬如法有意拖延时间,走到香案前鼓了一口气将香炉吹翻。
“放肆!”
“欺人太甚!”
前一声是陶爷爷喝出,后一声是秦山暴怒,他冲过去重重一拳挥向姬如法,姬如法双手结了一个法印,秦山就动弹不得,斗大的拳头在半空落不下来。
没办法,凡人和修行者的差距太大。秦远也冲过去同样被气墙隔在三尺之外,愤而骂道:“你毁我香炉,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姬如法冷笑,并不理他,只是暗自戒备秦霜,害怕这个仙门女子执着太深,出手攻击他。
只要等到师父来就好了,他自有道理,在东胜神洲哪儿都能说过去。
没有看到那个女子动手,倒是等来了姬琴音的一道火符,姬如法不屑的吹灭火符,“米粒之光,也敢争辉?”双臂一震,秦远和他父亲站立不稳,连连退后几yù摔倒,幸好姬琴音和秦霜一人一个将他们扶住。
这就是寻常凡人与修行者的差距!秦远身强力壮,父亲也正值壮年,在姬如法这十五岁小孩儿的手下毫无作为,累的直喘粗气不能近身还被他轻轻一挥就摔倒在地。
“庸夫之怒,以头抢地。”姬如法讥笑道,他在门内辈分不高,根骨尚可,但桃花坞根骨尚可的少说七八千,以前在外门被呼来喝去,后来作内门弟子才境遇才稍稍好点,道法没学到多么jīng妙,高深的话语学了一句又一句,好容易扬眉吐气表现一番,在普通人面前甚是得意。
“桃花仙前,安敢放肆?”陶爷爷给了秦远和他父亲一些符水,喝问姬如法,但见他身着桃花坞蓝底黑衬道袍,知是内门弟子,并不能逼问甚严,外乡人胆敢打翻香案香炉,早就被打杀出去了。
“不敢。”姬如法恭声道,却计上心头,对秦远说道,“柴火秦,你的香炉已经被我吹翻了,必须要另择吉rì重新祈福,但有我姬如法就万万不会使你得逞,不如我俩现在做个方法一了恩仇?”
“什么办法?”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修仙学道法,可惜你天生庸俗,我桃花坞看不上你。”姬如法笑道,“不如你我打一个赌,我不用道法随你打我,我让你十招,只要你能摸到我,哪怕沾到我的道袍,我都算你赢。你赢了我就收你为徒,徒儿的亲事为师自然不在反对。”说道后面他已经忍不住笑。
其实对峙这么久早有人围拢看热闹,毕竟桃源镇点香炉祈福时时有,铜钟罩炉的也曾有,但三揭四罩真的在别家祈福的rì子故意找茬的极为罕见。盖因桃花庙是桃花坞所修建,桃花仙又为桃源镇所喜爱,视为水土之jīng风水之灵,就算真有杀父大仇夺妻之恨,寻常人也不敢来桃花庙打闹。
而修仙之人大多不拜桃花仙,来的就更少,桃花坞名满神州,在场兴许有人觉得姬如法逼人太过也不敢声言。
“仙子以为如何?”姬如法说完,料秦远不会答应,又转头问秦远身边的女子,学着师门称呼仙门高人的叫法,也不知秦远这庸人是如何能结识仙门女子,还骗人与他成亲,看看自己师门师姐师妹们都高贵的跟天上的凤凰似的,从不跟他们这些小师弟多说一句话。
秦霜并不与姬如法答言,颇为安静的站在秦远身侧,稍稍落于秦远之后。
姬如法多看秦霜几眼,不由觉得神清气爽,双目有神,有心卖弄,又对秦远说到:“柴火秦,你父亲母亲都搬到山上住了,难道你也想在山上住一辈子吗?不如你和我打赌,赢了我就求师父收你为桃花坞弟子,否则你如常之才,想娶这位仙子是万没可能的。”
他心思灵活,先前所说不过为了拖延时间等师父到来,料秦远不会答应;转念一想,何不真与秦远打一场,让眼前的仙门女子看看凡人与修行者的差距,自己也可出风头,所以就放低了条件,“你小时不是经常揍得我满地找牙吗?”心里却冷笑等会儿就要你满地连牙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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