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关禁闭,就是关小黑屋,且是一人一个封闭的单间,当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后,整个空间内不见一丝光线,嘿嘿的吓人。
朱安这时才缓过一口气,跌坐在地上,饥饿与疼痛一起席卷而来,相伴而来的似乎还有寒冷,朱安抱腿蜷缩起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各种症状,过分的沉寂与黑暗让之前发生的一切在他脑中无限放大,自进入军事学院后遭遇的一幕幕也一同在他脑中浮现。
之间面对教官与长官,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可这不代表他自己心中没有委屈,尤其是诺德也在那里,绷着一张脸,蓝眸中没有一点暖意,与教官一起冷冷的宣布对自己的处罚。在进黑屋之前朱安知道诺德是在公事公办,而且也不能为他当着其他教官长官与那么多队员的面徇私,可现在一想到诺德的态度,心中一酸,泪水差点涌出来。
之前的情况,他不相信一教官和诺德他们的眼力会看不出其中的问题,所以在那时为自己辩解反而会给旁人留下推卸责任过错的印象。在动手的那一刻头脑中就闪现过可能有的后果,可是再考虑到进与退可能导致的结果下,他还是选择了动手,权衡之下直觉认为虽然现在的局面看上去最糟,但也未必最坏的的结果。
从诺德上次跟他的指点中,他知道这是第一次让自己进入军方某些人眼中的机会,这个机会,并不一定是以最终的成绩来衡量,而是一个人在整个训练过程中的综合表现和素质。所以,虽然被撤了队长职务,但并不代表他已经失去了受人关注的机会。
可这一次,黄中谨的举动真的触怒了他。而且,这一次的事情告诉他,他该与林珞瑜保持距离,尽管这一段时间的接触玉林珞瑜本身的优秀让他对他产生一定的欣赏,可他也不愿意因此惹上麻烦。与可能会有的麻烦相比,那些微的欣赏也无足轻重了,何况,朱安本身就下意识的排斥那些出自豪门世家的子弟。、
身处的环境让脑中涌进更多的乱七八糟的念头,愈加感觉孤单。意识到自己状态的不对,朱安甩甩头欲将杂念从脑中甩出去。二十四小时的禁闭是不会缩短的,他必须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来忘记种种不适感,这种状况下,修炼无疑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当即,朱安舒展开身体,忍住饥饿与疼痛,盘起双腿,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在体内,推动体内真气在经脉中缓缓运转,从小就经历让他很容易就忘了周身的状况进入状态之中。
此时,离关紧闭的地方不远的一个房间,有一些人正在观察这些关禁闭的学员的状况,沈立翎与诺德也在其中。
两人坐在一起,看着前方屏幕中各人不同的状态,沈立翎开口道:“欧阳老师,这次的事情在一位学员证实过后已经非常清楚,你认为需不需要我出面来为朱安澄清?”接着他讲述了那位学员主动承认交代的情况,以及针对今晚发生的情况某些学员在此前的一系列布置。沈立翎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平常之极的事情。
“多谢沈教官的好意,不过,还是不必了。”诺德淡淡道,蓝眸始终集中在屏幕中已经打坐入定中的朱安身上,“这次的事情算是给小家伙一个教训,他要踏进这个社会不能总有人庇护着。如果现在连这小小的委屈都承受不了,他以后的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而且,我与他的关系总会被人知道,还是不要留下一个把柄。”、
其实诺德心中也有怒意,既有对肇事者的怒意,也有对小安的怒意,尤其是了解到私下流传的一些留言后。这次事情就让小安长点教训,离那些受人瞩目的漂亮女生远点,因为他知道小安不是行事张扬之人,此次即使是有人刻意散播这样的是非,但也会让小安生出顾及来。少了接触的机会,自然,小安的心就不会旁落,他要杜绝一切的可能性。
“那好,不过,我还是很看好你表弟,有些事情总要慢慢学着一步步来,他还年轻。”沈立翎眼中浮起笑意,受挫并不是一件坏事。
接下来,两人与其他的教官一起交流了对这次犯事学生的评价,与其他学员的表现,以及接下来的训练项目。稍后,聚集在此的教官们相继离开,只留下负责看守的人员,记录处于紧闭中的个人的状况。
一夜过去,第二天,训练依旧正常进行,除了仍在禁闭中的人。有两对缺少了小队长,正好半月之期已到,两队的教官宣布有队员推举并根据这段时间队员们的成绩最后由教官确定。
第四中队第二小队,沈教官与往常一样对自己的队员往死里操练,榨干他们最后一点力气才过他们,除此以外,并没有特别的表现,最后留下一堆几近虚脱浑身乏力的队员与一些失望不解的眼神,沈立翎帅气的转身离开。
夸特不解,为何还不见朱安归队仍在禁闭中?为何教官没有宣布对其他人的处罚,尤其是背后肇事者的处罚?教官仍旧对所有的队员一视同仁。
其他队员,还在为朱安的处分打抱不平,想为小朱队长求情,可自始至终的高强度训练,教官根本没有让他们开口的机会。潇仙恨得牙痒痒,教官肯定是在故意折磨他们。
加纳尔所在的这支小队,所有队员都一起向教官求情了,结果,得到的是与朱安这一队同样的待遇,给狠狠操练得最后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只得悲愤的看着教官。
终于,又等到了夜幕降临,两只小队的队员早早跑到关禁闭处,林珞瑜这支小队的女生也来了不少,都是那次急行军中结下的友情。其中,夸特与黄中谨也在,一个是抱着歉疚的心理,因某些原因他也没被告知那晚的行动,一个,则是无法言说。
时间掐得一分一秒都不差,禁闭处的大门打开,出来一队列兵和三副担架,担架上是以虚弱的无法走动的受罚的人,其中一人正是被加纳尔揍的最狠的张松强。随后是一个个狼狈的学员,脸色惨白,两眼无神,随接他们出来的列兵前往医疗室接受治疗。最后出来的是加纳尔,马瑞恒和朱安,外面等待的人一脸紧张担忧,好似是要接待什么重要人物一般,转三人出来一看,不由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