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黑风高的夜里,慕芯怡已打点好一切,其实,她也沒打算带什么东西走,既然是逃,就得轻装上阵,才能用洒脱的姿态跑得快。ww
直白的说,除了银票,她啥都沒带。
不过……
确实带走了一样宝物。
慕芯怡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玉石手链,清凉通透,贴着肌肤时似轻风拂过。
慕芯怡躺在榻上假寐着,一边翘首以盼,一边胡思乱想着些事情。
“徒儿?徒儿?”门外传來低沉的声音,是高翊宬那货的声音。
这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礼貌了?
居然沒有往日那般不请自入地嚣张随意!
慕芯怡心里正郁闷着,高翊宬却未等她起身开门,他那修长轻巧的身形快速闪了进來。
“你这会怎么突然学会假正经懂礼貌了?平日也不曾见你敲过门。”慕芯怡小小地抱怨了一下。
高翊宬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正三更半夜的,怕你睡得正欢衣衫不整嘛!”
慕芯怡挑眉,鄙夷道:“哟!上次你私闯玉棠宫寻我难道不是三更半夜吗?”
“此时非彼时!”
“行了!走吧。”
“你也跟我们走吗?”
“一來呢,正好被太子这两日沒事干;二來嘛,过两日,本太子也该回青北国了。一起顺个道吧。再说,本太子好久沒有见过我的舅舅。”
“那……走吧。”
慕芯怡正要开门,高翊宬却伸手拉出了她,打探了两手空空的他,疑惑道:“你不拿包袱啊?”
慕芯怡看了一眼他那扯住她衣袖的手,道:“沒有包袱呀!”
高翊宬做惊讶状的又看了她一眼,皱眉问:“你一个姑娘家,总该带点什么吧?难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我们这是要出逃,带那么多东西干嘛?有钱就行了!”慕芯怡挺了挺小胸脯,笑嘻嘻往胸口拍了拍,“银票都在这呢!”
高翊宬神色略有触动,片刻又恢复神态,桃花眼眯成迷人的弯月儿,了然道:“还是公主想得周到。”
“你不也是沒带包袱?”慕芯怡略带嘲讽地觑了他一眼。ww
那货笑了笑,“走吧!”
几人坐在马车里,但是因为是半夜,慕凉薄的空气环绕在旁,慕芯怡身子不由得缩了缩。
蓦地,背上一暖,上半个身子被人圈进怀里,慕芯怡迟疑了一下,抬手抗拒地推了推,却感搭在肩头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别动!”声音沉静悦耳,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慕芯怡怔了怔,还是十分别扭的推开了。
她偏头,掀了他一眼,发现他笑意正浓地看着自己,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便闭嘴不言。
虽说有了马车代步,可是一路上可谓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历尽艰辛啊!
慕芯怡拖着一副疲惫不堪的小身板局促地挤在一团窝在马车角落里,早已痛地不行的ρi股,坐卧不得,苦不堪言!
“要不要來我这里?”高翊宬终于不忍,眼神颇为怜爱地望着她,坦荡荡地敞开怀抱。
慕芯怡干咽了一口,她挪了挪酸麻不已的身子,眼巴巴地瞅着他,他笑得极有涵养,眼神真诚,还别说,真有种想坐过去的冲动。
慕芯怡偷偷觑了一眼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的孙长老,把那心中那邪恶的想法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昏昏欲沉中,看到赶车的小仇掀开帘子,朝我们说到了的时候,她如闻大赦欣喜若狂,爪子用力一撑,却发现两腿酥软,身子一个趔趄……
慕芯怡以为ρi股会重重着地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适时地横过來并顺势把她捞了下去,那动作连贯得一气呵成,直到她双脚沾地时反应还在忙然中,不过,若不是高翊宬背后扶着她,估计她连站都站不稳。
而这一切,一路上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陆曹之的眼里。
陆曹之一下车,就到后面帮忙将青川王抬出來。
慕芯怡落地,环顾四下。
此处,四面环山,山峦迭翠,草木青翠茂盛,环境清幽雅致,隐约听得虫鸣水吟,恰似人间仙境。
“这里真的住着神医吗?”慕芯怡不无担心地问。
“帮主莫要担心!九道神医的医术可是名不虚传的。走吧。”孙长老摸了吧下巴,另一手指着某处,笑得慈和。
慕芯怡往他所指方向定睛看去,在丛林之中隐隐看到了几排灰色的屋瓦。
在高翊宬的搀扶之下,几经颠簸终于抵达了那山中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