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百官回过神,光泽已经强拉着媚流跪了下去,重锦的跪垫百花齐放,大红的喜字如沾着鲜血,暗龙卫大展神勇,在两周人的围团成一个包围圈,无情门杀手一时无法靠近,光泽已经与拉着媚流双双跪下,哪怕今日血溅朝喜堂最不之事,能与同生共死,死又何惧?
一颗金弹飞速划过一道金弧,眼看要打在两中间,光泽冷眼觑到金击子到来,跪下同时飞腿疾扫,金击被踢出窗外,叮一声打在滴上,与此同时,光泽挟着媚流已经拜下,“媚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王妃!”光泽声音清晰地传到媚流的耳中,两颗头重重地磕在跪垫上,他跪她,她跪他,青丝相触,至此完成了人间的一礼,夫妻礼成!
礼成,确定了一个女人的归属。
北藤狂的金弹一击不中,嘿嘿冷笑:“很好,很好!王爷这场婚礼真是别开生面,热闹,嘿嘿!热闹得紧!”
刀剑齐发,鲜血满地,百官颤抖着惊叫躲闪,一片狼籍中,一支红花傲然独立,她生来就为这样的杀戮场面而生,生来就为这人间繁华而生,生来也为让天下竞相斗争而生,这样的女子,不知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皇宫失之沉重,王府失之冷清,江湖失之野蛮,佛院失之清肃,成不德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个女子,属于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斜眼看向北藤狂,他违反自己与王爷的约定,将治疗的时间提前到子时刚过,北藤狂这个人的意志也极大超乎他的意料,从假死状态刚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她呢?”
当时他还不知道北藤狂指的是谁,玉睿已经回答道:“她如今有要事在身,一时不方便赶来,我现在就派人去请。”
出家不打诳语,玉睿不能撒谎,只能这么回答,北藤狂凌厉眼睛在玉睿脸上一扫,追问道:“要事?什么要事?”
玉睿神色虽然平静,但眼中的一线寂寥泄露了他的心事,北藤狂何等样人,思绪一转,笑道:“想必今日是她的好日子,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新郎该是光泽吧?是不是?”
玉睿双掌合什不答,北藤狂心中有数,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本依照成不德的推算,这般重伤而醒,虽然与命无碍,但想要提起劲坐起,却至少还得躺上两天不可,可北藤狂只躺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紧接着下命令出发前往王府“贺喜”。
“北藤门主,你这么勉强而为之,只会更痛”成不德提醒道。
“那又如何,本座几时怕过‘痛’!”北藤狂是自己坐到金轿上的,无情门上下见门主复活,喜之极矣,无不欢欣雀跃,媚人们一路上已经将事情前后禀告完全,媚浮与媚波更将门主大病期间,妖姬大人如何四处奔走营救事情前后禀告清楚,北藤狂现在已经完全解事情的前后经过。
此刻,北藤狂一击不中,不再手出连珠弹,他刚苏醒不到两个时辰,全身功力未复,方才那一击实在已经出了全力,现在已经无力再出手,他闲适地在金轿中,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功力,眼中寒光闪烁,如一把出鞘的刀,将光泽上下割个透。
光泽爱意横怜地扶着媚流站,对北藤狂笑道:“不错,本王就喜欢这样的热闹,就算你把皇宫炸又如何,我光泽今日要娶她就要娶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今日皇宫中守卫全军中精锐,而且全是当时随皇御驾亲征的部下,忠心自不待说,就本王府中也不惧见血。司礼监,还愣着干什么,放礼炮!”
他料定北藤狂说起皇宫的事,不过是为了拖住婚礼,既然要成亲,对于无情门的报复与皇兄岂会没有防范?皇宫内外早就布满精锐部队,不要此刻的北藤狂,就是功力无损北藤狂想要攻入皇宫也不会那么容易的事!
王府钟楼上发射九颗五色彩弹,昭告京臣军民婚礼已经完成,看到彩弹在天空炸开五色光芒,京城三师五司七道十二衙门同时挂上龙凤底的喜幅以庆贺,这是皇后的待遇,曦和特别赐予与媚流这样的殊荣,今日之后,将有快马将光泽王妃婚事传到全国各,京城乃至天下,无不知媚流已经成为光泽王爷的爱妃。北藤狂,何许人也,哪怕天王老子,从此对于媚流来说,都只个外人了。
可外人这么想,但在北藤狂的心中,却什么也不是,婚礼不代表什么,就算媚流是皇后,是王妃只要他爱上媚流,皇后又如何?只要有能力,照样把媚流夺过捧在手中好好呵爱!
“你以为一个婚礼能代表什么?本座要是在乎那俗礼,早就与她举行婚礼了!”北藤狂笑道:“今日我只当看一场好戏,虽然这场戏让本座有些不太满意,不过也算不了什么,本座已经醒来,她自然仍旧我无情门的人!”
光泽笑道:“你无情门的人,哈哈,成不德神医难道没有与你说清,媚流为救你,已经把自己嫁给了我来换取你的一条命!在你活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与你无关了!”
“她一日不死,一日便是我无情门的妖姬!给我杀!挡我者杀!”
“挡我者杀!挡我者杀!”北藤狂一声令下,十名护卫肩扛金轿,数十名黑衣护卫铁甲钢盔,口喊口令,像一堵铁壁向喜堂压,侍卫与暗龙卫寸步不让,一时间双方斗得天昏暗,光泽似乎早在准备,手下总管有条不紊安排着众官员退走事宜,无情门虽攻势勇猛,但一时也攻不破侍卫与暗龙卫组成的防护圈。
“不用怕,有我在呢。”光泽护着媚流站在喜堂之上,这名为喜堂,实则王府的正殿,檀木花屏,乌骨桌木,非一般刀剑所能伤,他与媚流站在花屏前,无后顾之忧。
“我怕什么,他们又不为杀我而!只是这样的婚礼是王爷想要的吗?”媚流扬声问道。
“不是,”光泽坦然道:“我要的婚礼一个让天下为之欣羡的婚礼,万国齐贺,诸番来朝,而不像今日这般匆匆忙忙,但是媚儿,我要是准备一个那样的婚礼,恐怕永远也娶不上你,这天下的男没有一个肯放过你的。别的不说,那南宛国特克里王至今还对你念念不忘,若不是我让人拖住他的精力,让他分不出神找你,今日上门阻我婚礼的还得多一个。”
“你知道我个麻烦,你还敢娶我?”媚流不由得笑。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好妻子的料,你更不一个好王妃,将你还可有给我带无限的麻烦,那些麻烦只会比今日更多,但是,”他低沉了声音,带一种决然:“我乐意!”
他知道她不爱他,可是他的爱却早已经超乎了他的想像,他放不下开手,但凡有一点能放手,又岂会有今日情景?那个冷静自持以理智着称的王爷,早已经深陷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