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兽人战争后,我跟她的童年都在收容所里度过。她很感谢大酋长给予我们自由,只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接着悄悄地说,“她认为他做得还不够。”
“那你是怎么想?”卡尔洛斯追问道。高耿娜低头看着克莲娜离去的那条路,没有立刻回话。
我们的父母参与了大战,”她慢慢地诉说着。“就像你父亲那样,他们也喝下了玛诺洛斯之血,然后也获得了恶魔的诅咒。他们以部落之名做出了许多恐怖的事情,对无辜的人下手,夺走无辜的生命。”
这段话让卡尔洛斯怒发冲冠,他父亲才不是凶手。“他们只是做了他们认为有必要的事情!你想侮辱自身血脉的名誉吗?”
“别搞错!我以我的父母为荣!”她呼喊着,“但是他们深信的事情是错的。当时每个兽人所深信的都是错的。而我们都必须为此受苦。大酋长明白这点,我也明白这点。只是,我的姊妹并不明白。”
“太可笑了。你甚至没在那场战争中上阵作战过!你说你的童年是在收容所中度过!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你又何必让自己受到更多磨难?”
“事情没什么不同,我还是得承担这样的后果。”她伸出双手——绿色的,就跟她妹妹一样,就跟奥格玛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兽人一样。“前人种因后人得果,难道我能说无所亏欠?”
“那么该偿还多少由谁来定?”卡尔洛斯回问。他对她的态度感到气愤。在她心底没有一丁点骄傲之意?“谁有这种权力下定夺?”
“大酋长的要求,就是我做出的偿还,”她如此回答。
“索尔不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我们不亏欠任何人。”
高耿娜瞪着他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出来,就像她那位姊妹的苦笑一样。“当然不会,”她继续说着。你是无所亏欠,玛格哈。但是我们不是你。”
“这真是骇人听闻,”这句话从索尔口中吐出。他在大厅里焦虑地跺着步。“我真不敢相信,空夺者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瓦洛克坐在桌边,黑疤那份报告散乱摆在他面前。在房间的另一头,卡尔洛斯捡起几个木制的旗标,蓝色代表联盟、红色代表部落,而划上骷髅的则是天谴军。他把这些东西全都丢在寒冰皇冠的地图上,丢在默德雷萨的南方,也就是冰冠城塞的死亡之门。接着他用炭笔在熟皮地图上画上一个大叉叉。在这份报告中,这个区域被命名为:破碎前线。
联盟试图要拿下默德雷萨,但是部落斥候及早发现对方的军团,并且成功地阻止了对方……因为他们从背后发动突袭。联盟被夹在天谴军和部落中间,前山有天谴军,后门有部落,联盟处境艰难;——不过部落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天谴军也有不少折损,不过死亡之门仍旧在巫妖王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