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的安静下来了。但是,房间里的灯突然又幽幽地亮了起来。
亮光,就在铁板烧的手中。他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一挥,那火烛就落到了桌上的灯盏之中,房间里更亮了。
灯光下,房间里真是一片狼藉,漫天盖地都是各种暗器。清妍正在靠近房门的地方,她的一只脚都已经快要跨出房门了,可是,她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的身体斜斜地倚在门边上,双目之中含着无尽的恐惧。可是,这不是令她致命的,令她致命的恰恰却是眉心慢慢渗出的一点红。
铁板烧的目光十分遗憾地看着清妍,这个刚刚还浑身火热,紧紧倚偎着他的女人,此时已经完全地冷了下来。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本来可以不用出手的,不出手,你就不会死。”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这样子也好,最起码看起来,仍然十分美丽。”
他把话慢慢说完,才从清妍的身体上收回了目光,转移到一个站在清妍身前的身影上。
那个人一身白衣,白鞋白袜,竟然不知何时进了这间屋子。最奇怪的是,驿栈附近无人家,他若是行了很多路赶来,为什么就连鞋袜上都没有沾染到一丝的灰尘?
他就那样直直地挺立着,衣袂不动,他的右手轻提着一把长剑,剑身银白透亮,锋利无比,怎么看都比夭夭的那把铁剑漂亮得多。
白衣人面对铁板烧而站,但是,他一直都低着头,极其专注地注视着自己的长剑,那神态,却仿佛他在看着的并不是剑,而是他最最心爱的一个女人。其实,那剑尖上,刚才还染过唐门第一美女的鲜血,只是现在一点儿都瞧不出痕迹罢了。
铁板烧盯着他,突然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口问道:“西门吹雪?”
那个白衣人不说话,喉咙之间却不由自主地轻哼了一声 大统燃文。
这声轻哼,仿佛有些不屑,又仿佛有些不快。但是,令铁板烧最最惊奇的是,这个声音十分清脆,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也对!”铁板烧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说道:“西门吹雪一向都只是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