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切如故,什么变化都没有。夭夭躺在床上,更是连动都不可能动一下。
但是,他那张脸上,生死无息,妖花生艳,本来就是诡异地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害怕惊叫起来的。哪怕是见惯疑难杂症的名医也是一样。
害怕倒是未必,但是惊叫也在所难免。更何况,月影是个女人,女人通常都很爱美,像是夭夭现在这般极丑极恐怖的模样,相信很多人在一见之下,不光是惊叫这样简单,而简直都可以把隔夜的饭都要统统地呕出来了。
燕飞倒是已经瞧得习惯了。这夭夭本来就是朝夕面对相处之人,双方之间更兼有叔嫂或是姐弟之间的深厚情份,所以,就算他的相貌变得再怎么恐怖,她都自问应有足够的心力去承担。
只是,刚才跟在月影的身后,乍闻她的惊呼,恐有变故,因为牵挂,心中不安,也实在是忍不住跟着便低呼了一声。
等她惊呼过后,再去细看夭夭,倒是不由地也深吸了一口冷气。先前,她离开房间出门下楼,也只是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可是此时,他那脸上的妖花,仿佛又再深艳了几分,枝枝蔓蔓伸伸延延,缓而生变,在火光摇曳中,更加令人胆寒心怯了。
一惊之下,立然平静。
月影的身形轻轻一掠,很快就到了床前,她仔细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夭夭,接着一伸手,便要去揭开被子,一查细究。
燕飞待要阻止,却已不及。要知道夭夭此时已然不着一缕,她先前为其擦拭,是因为焦急情深,无法再顾忌。而月影,只是一个刚作人妇的陌生女子,此番赤身**, 冷玉帖吧燕飞恐怕她会有所尴尬,再添一声惊叫。
岂料,那月影一揭棉被,看到夭夭的身体,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皱,反而又伸出一只手去,在他皮肤浮现出来的花纹上抚摸了两下。
燕飞先是一怔,转而又明白了,李家世代业医,月影想来也是从小便已接触各类伤患病体的,司空见惯。此时,落在她眼里的**男人,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病人,而且,此时的夭夭甚至于可以说,只能算是一具“尸体”而已。
反而令人奇怪的是,跟着进来的小猴子,乍一见夭夭的身体之后,竟然也只是脸色微微红了一下,转而镇定泰然地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屋子里一片沉静。
月影这一看,时间过去很久。她的嘴巴抿得紧紧的,而眉头也是越蹙越深,显然是被一件极其伤脑筋的事情为难住了。过了片刻,这难题仿佛又解开了,她的嘴角竟然微微地上扬咧起,浮起一丝笑意。可也只是转瞬,微笑稍纵即逝,转‘’而代之的却是更加地眉心紧锁。
燕飞并不敢出声询问惊扰她。只是,看着月影的表情变化,她那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地不安。想刚才,醉盟鸥伤得如此之重,月影还是一脸轻松的模样,而现在这样的状况,难道夭夭……
她不敢想,只有沉默,只有等待。
这样的死寂,又不知过了多久。
月影的脸上总算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燕飞此时再也忍不住,正要开口询问究竟,却见月影的双手突然一动,竟然十分迅猛而有力地向着夭夭的天顶百会**拍去。
燕飞一惊,待要抢身去救,却已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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