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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脱险

“不好,惹怒这头畜生了!”焦化心中一个激灵,挟了陆蒙自大鸟背上跳下,直直的向着海中坠落。只听头顶一声凄厉的鸣叫,陆蒙抬头望去,只见碧空万里,哪里还有什么大鸟的踪迹?

“这里四周全是海水,本就是这畜生的地盘,我们只得暂时困它一困,一旦登上小岛,它也就奈何不了我们,照这种情景,我也只好冒险一拼了。”接近海面时下降的速度愈见缓慢,焦化向着身后的小棕猴使了一个眼­色­,猴子乖巧地点了点头,便捶胸怒吼,眨眼功夫变作一只暴戾的猩猩,捶胸顿足的向着巨龙狂吼,额头那撮白­色­的毛也化作一只竖在眉心的眼睛,一睁一闭间散发着夺人的光芒。巨龙正在空中前后盘旋寻找焦化的踪迹,听到挑衅般地怒吼声,似离弦之箭一般俯冲下来。

焦化趁这之际提起陆蒙足不沾水的向着小岛冲去,陆蒙耳边尽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脑中才想起那天救自己上船的大猩猩原来就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小棕猴,心中不禁惊叹小三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想到师父居然将它独身抛给巨龙当靶子,有些担心小三的安危,便转过头去,只见猩猩额头的眼睛散发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将浮在空中的巨龙包裹,巨龙犹如困在笼中之鸟一般左突右冲,始终闯不出那道金­色­的光芒。

看到猩猩能够将巨龙困住,陆蒙悬着的心也稍稍平静下来。

焦化一心想要快点到达小岛,脚下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见离小岛只剩一箭距离,却听见身后一声怒号震破苍穹,焦化听得吼声,身形随之一滞,向后望去发现小三变作原本的模样,如断线风筝一般被巨龙抛向小岛,鲜血如同箭矢一般­射­向天空,额头的眼睛也没了生机一般缓缓闭合,漫天的金­色­光芒犹如薄暮下的阳光一般渐渐失去了颜­色­。

“不!”焦化看到如此情景,仿佛被人肢解一般发出凄厉的叫喊声,将腋下的陆蒙用力朝小岛一掷,借力朝着小棕猴的方向疾驰而去。

陆蒙被焦化用力一抛,整个身体犹如炮弹一般飞向小岛海岸林立的礁石,猛的砸在上面,胸口一滞,好半天没有缓过气来,转身向海面望去,焦化已经和巨龙缠斗在一处,不远处的小三早已变作原来的样子委顿在一旁,身形说不出的凄惨苍凉。陆蒙不知道是坐在石头上等待焦化,还是重返海面助焦化一臂之力,就在犹豫之际,海上的焦化显然已经落入下风,被巨龙口中喷吐的海水逼得手忙脚乱,眼看自保都成问题,立在一旁的小三手足无措,想上前帮忙却又无能为力,最后一顿足,竟然弃焦化于不顾,向着小岛冲过来,未及冲到陆蒙的身旁,却被一层柔和的光幕托住,再难前进半分,长满棕毛的面部在流转的光芒的映照下显出异常恐怖的模样,看的陆蒙心惊胆战。

小三用尽全身力气却始终不能冲破,急得小三抓耳挠腮,向着陆蒙指手划脚,似乎想让陆蒙过去。陆蒙坐在礁石上看到小三焦急的样子,不禁有些替焦化担心,随即站 寂灭乾坤燃文起来朝着小三走去,刚刚走到小三的身旁便被它一把抓住冲向焦化。

小三心系焦化的安危,故而脚下走得飞快,贴着海面健步如飞,恨不得Сhā上一双翅膀直接飞到焦化的身旁。陆蒙被它牵着手,迎面而来的海风因为速度太快竟然变得像刀子一般割得脸生疼,陆蒙不明白小三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回去,焦化的灵术比自己不知要高明多少倍,不还是被巨龙打得东跑西窜无力招架,如今自己跑上前去,非但帮不上忙,岂不更是连累了焦化,心中正这般向着冷不防被小三绳索般地甩起来。陆蒙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小三便将他脱手而出,直直地砸向巨龙。

别看小三瘦弱不堪,可是力气却出奇的大,陆蒙冲向巨龙的速度比刚才上岛何止快了几倍,陆蒙被它这一抛,顿时魂飞魄散,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巨龙越来越近,却又不甘心这般认命,双手飞快地掐了手印,离巨龙几尺距离的时候千鸟才堪堪发了出去,可是看到这几只白­色­的小鸟之于巨龙这般庞大的体积,无异于蚊子之于蛮牛,噗噗两声便湮灭在鳞片之间,陆蒙只能眼睛一闭,任由自己这般撞向巨龙。

这一刻在陆蒙看来漫长了许多,却始终未曾感到一丝疼痛,待陆蒙张开眼睛,自己不知何时又站在小岛上的礁石之上,小三在一旁气喘吁吁,若不是看到焦化残破的衣衫,陆蒙还真以为刚才的那一幕只是自己做得一个荒诞离奇的梦呢。

“师父,你没什么事吧?”陆蒙看到焦化铁青个脸怒目小棕猴,而小棕猴犯错般的低着头站在一旁,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出言说道。

焦化听了陆蒙的话,忽的身形晃了一晃,噗的一声,自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委顿在礁石之上。陆蒙啊的一声大叫,扑倒在焦化的身上,感觉到焦化还有鼻息,紧张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岛主要见你们。”一名身穿鸭黄­色­稠衫十五六岁光景小家碧玉一般的女孩摇着一只轻巧的舴艋小舟突兀的出现在陆蒙的眼前,怯生生的说道。

陆蒙正愁怎么救师父,这小岛的主人就派人来接接引自己三人,如果岛主是一个菩萨心肠的好人,或许师父的伤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念及至此,也没有说什么,向小三使了个眼­色­,一人一猴手忙脚乱的将焦化抬到小船上,黄衣女子便吱嘎吱嘎的摇着小船顺着一条小河向着小岛的深处驶去。

一路上落英纷纷,漂浮在河面上顺水而下,河水至清,水中的鳜鱼肥大至极,遇到小船驶来也不惊慌,依旧优哉游哉,全然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陆蒙在船上呆了几近数月,倏地见到如此景象,一时间竟看得呆了,忽然耳中听得黄衣女孩银铃般的笑声,才回过神来,向那女孩望去只见那女孩早已不再摇船,扶着船舷嗤嗤地朝自己笑,陆蒙自小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个女孩,忽的有女孩这般讥笑自己,颜面有些过意不去,腾的一下变得通红,更觉难堪不已,再也不敢看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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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须臾岛主

“这位小哥真是好笑,最平常不过的一条小河都叫你看得直了眼,咯咯。”黄衣女孩看到陆蒙的窘相更觉好笑,但又觉有些唐突,只好极力忍住,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真若这大片桃林一般灿烂,陆蒙在一旁不觉又看得呆住了。

“我们须臾岛上鲜有男人出入,今儿个不知道岛主为什么将你们两个粗俗的男人接引进来,咯咯,还没这个伶俐的小猴子有意思呢!”黄衣女孩似乎感到在两个陌生男子面前有些显得轻浮了一些,于是便转移了话题。

“我们被人追杀,实在无处可躲,只好冒险来到你们须臾岛了,还好打败了外面那条臭蛇,要不就不会见到这么漂亮的姐姐了!”陆蒙极力想在黄衣女孩面前表现自己,便将焦化在外面与巨龙的苦战说得轻松了许多。

“呵呵,真是笑死人了,凭你们几个怎么会打败嗤螭?你们肯定是趁嗤螭打盹的时候溜进来的,没羞,居然在本姑娘面前扯谎!”黄衣女子显然不相信陆蒙的话,朝着陆蒙吐舌头。

“是真的,你看我师父因为和它打斗才受伤的。”谎话被人轻易揭穿,陆蒙脸面有些过意不去,又不甘这么承认,只好红着脸指着焦化说道。

“嗯,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黄衣女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姐姐,那头守在外面的叫什么嗤螭的臭蛇是什么来头啊,怎么如此的厉害,连我的师父都被它打伤了?”陆蒙看到黄衣女孩只顾摇船,再也不向这边多看一眼,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不禁主动凑上前去搭讪。

“哦,你说那条守岛的灵兽啊,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来头,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它就一直守在须臾岛了,我曾听岛主说只要有它在,这个岛就是安全的,你们能安然到达须臾岛而没有死在它的爪下真是破天荒头一遭。”黄衣女孩终究是女孩子,耐不住寂寞,陆蒙这么一问,又叽叽喳喳说地兴高采烈。

“呃,蒙儿,我们这是在哪里?”就在两个孩子谈话之际,卧在船上的焦化突然醒转。

“师父,你醒啦!”陆蒙看到焦化醒来,不禁喜出望外,手舞足蹈,小船已经盛了好几个人,吃水本来就很深,被他这一晃,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

“小混蛋,你想把船掀翻吗?”黄衣女孩被陆蒙这么一晃,险些掉进河里,不禁面­色­一紧,尖声大叫起来。

“我看姐姐在这岛上呆了许久,想必是不怕水的,哪里想到居然是一个旱鸭子。”陆蒙看到焦化醒转,心情大好,想到刚才黄衣女孩的耻笑,不由起了报复心,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更是将船晃得左倾右侧,惹得黄衣女孩一阵怒骂。

“从梦,不得无礼!”正在两个孩子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股柔和但又十分威严的声音如夜晚的微风般吹进所有人的耳中,黄衣女孩立刻停止嬉闹,乖乖地摇船靠岸,单足轻点船舷,如蝴蝶般飘 盛唐名相小说5200到岸边,“臭小子,都怪你,又被岛主责怪了,以后有你好受!”黄衣女孩朝着陆蒙皱了皱鼻子,一甩肩,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哎,姐姐,你走了我们去哪里啊?”陆蒙看到黄衣女孩撇下自己一­干­人等独自离去,不禁有些意外,慌忙跳出小船,出声想要叫住,没料到黄衣女孩理也不理,一转身便消失在大片的花丛中。

“蒙儿不要着急,她将我们留在这里自然有她的道理,咳咳…………”焦化躺在小船内出声喊住陆蒙,却又不小心扯动伤口,引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呵呵,不愧是焦思文的儿子,嗯,不错,不错!”小舟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不住地称赞焦化,随之一转身,陆蒙看到一张没有半丝皱纹的脸,瑶鼻凤眼,朱­唇­黛眉,如若没有一头白发和伛偻的身影,陆蒙险些认为这是一名年方二八的少女,虽说有些怪异,但陆蒙并未感到一丝不协调,老者在他眼里就如天上的一轮明月,通体上下散发着一股醇和的气息,自己体内的气血隐约间蠢蠢欲动,竟似脱体而出的样子。

“恩?这是陆家的子孙吗?难怪,难怪。”老­妇­乍一看到陆蒙,身体竟为之一震,虽是短短一瞬间,但眼中透露出的震惊之­色­却无以复加,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得到。

“不错,若不是托了主人之后的福,想我一个无名之辈,怎会闯进世间最神秘的二岛之一的须臾岛?”似乎有些自我嘲讽,焦化苦涩地说道。

“陆家遭此大劫,你焦家受到牵连以至于此,也难怪你有如此大的怨言。”老­妇­听到焦化话中的一丝怨隙,不由地摇了摇头,“可是你又不知如果当初陆天坤不将你焦家赶出咫尺岛,恐怕你焦家早已不复存在?”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提也无用,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救活淙儿,别无他想了,呃…………”焦化有伤在身,身体极度虚弱以致说话都有些费力,想到生死尤未知,胸口宛如重锤击打一般,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染红了半个船身。

“没想到和嗤螭争斗居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既然你知道它不会伤害陆家之后,又为何逞能与它拼斗呢?”白发老­妇­看到焦化吐血,指尖一滑,一枚青绿­色­的药瓶出现在手掌之上,打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迅速蔓延了整片树林,令人闻之­精­神不由为之一震。白发老­妇­取出一粒放入焦化口中,药丸进入焦化口中立即化为一泓春水,融化在­唇­舌之间,宛转流动着顺自喉咙而下。焦化吃了药丸,宛如补了一针强心剂,胸口起伏逐渐变得缓慢,因争斗留下的伤口也不似刚才那般痛彻骨髓。

“这初元丹虽说不是什么珍贵的丹药,但是延缓一下伤口的疼痛却是绰绰有余的,你先服下这枚丹药,之后我会教丹宫的妙手给你医伤的,你,陆家的小子,随我来。”白发老­妇­用手一指了一指陆蒙,双手朝后一挽,自顾自地向着小岛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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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法华和尚

陆蒙没有跟着白发老­妇­走,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焦化,“没有事的,你去吧,不用管我,伤好以后我自会找你的。55885。com”焦化朝陆蒙摆了摆手,示意陆蒙跟着老­妇­去。

陆蒙的到焦化的许可,这才跟着老­妇­走了,入岛的小路错综复杂,前一段还是繁花丛生,下一段却宛如沙漠般寸草不生,陆蒙好似穿行在四季交替的幻境一般,时而阳光和煦,时而­阴­风刺骨,时而又是寒风凛冽,漫天飘雪,鹅毛般的大雪打在陆蒙的脸上,竟然模糊了视线,险些失了白发老­妇­的踪迹。

“陆家小子跟紧一点,小心失了方向,白白冻死在这荒郊野外!”前面的老­妇­头也不回地撇下一句话,脚下反而加快了速度,分明是想将陆蒙一人扔下。

陆蒙看到前面的老­妇­行进的速度骤然提升,心中大骇,生怕自己真的被丢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到时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随即脚下也提了速度,马不停蹄地朝着老­妇­的方向跑去,生怕被老­妇­抛在这里,只是前方的风雪骤然加剧,漫天的雪花如鹅毛般劈头盖脸罩在陆蒙的头上,彻底掩盖了所有的视线,双腿也因为长时间的寒冷而变得麻木不仁,似灌了铅一般再难挪动半步。陆蒙在依水城受了焦化的残酷训练,此时遭这逆境加以刺激,体内的潜力骤然激发,外界虽然依旧寒风刺骨,但陆蒙体内却如春风拂过一般暖意洋洋,陆蒙双眼依旧不能视物,但也能凭着眼前的一丝光线追逐老­妇­。

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的眼前骤然一亮,所有的落英飞雪,绿树寒风全不见了踪影,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庞大的宫殿,飞檐斗拱,琉璃青砖,宫殿的正门上书‘刹那芳华’四个大字,旁边是一挂巨大的瀑布,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之下矗立着一轮参天的水车,诸多木质齿轮吱吱嘎嘎地运作,不知将动力传向何处。

“陆家小子,没想到你的耐力竟然­精­进如斯,难道你没有遵循祖上的遗训而擅自修炼仙术吗?”白发老­妇­不知何时已经走上宫殿的台阶,满面柔­色­但眼神却犀利无比,透着一丝令人胆寒的杀气。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仙术,我所修炼的是师父传我的灵术,根本就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仙术,而且这是爷爷叫师父教我的,也并非我私自偷学。”陆蒙看到白发老­妇­不明不白地说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来,不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老­妇­的问题。

“哦?你的爷爷叫什么名字?”白发老­妇­听到陆蒙的回答似乎有些诧异。

“我爷爷叫陆否,我自小在依水城与爷爷相依为命。”陆蒙虽然一直被这­妇­人问东问西,但也不敢发火,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妇­人的问题。

“那你爹和你娘去了哪里?”­妇­人听到陆蒙的话,似乎有些急迫地一把抓住陆蒙的双肩,用力地摇晃。

“我爹和我娘早就死啦,是爷爷一个人将我抚养大的。”陆蒙 散修盟全文阅读的肩膀被她抓得生疼,只想早点挣脱她的双手,所以回答的简单迅速,哪想到老­妇­听到陆蒙的回答,似木­鸡­般呆立当场,捏住陆蒙肩膀的双手犹如火钳一般丝毫没有松懈。

“你松开我的肩膀啦!”陆蒙只感到双肩似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双手向外用力一撩,拿住双肩的手却丝毫未动,只好大声喊叫。

“陆天坤啊陆天坤,当初你儿子来到须臾岛,我就不应该把蓉儿嫁给他,呜呜,你怎么赔我的女儿…………”老­妇­被陆蒙一喊,浑身的力气仿一下被抽尽了,瘫倒在台阶之上,轻声地啜泣,双肩随着抽泣而耸动,叫人看了为之动容。

“这位婆婆,我娘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你就不要太悲伤了。”陆蒙听白发老­妇­的言语,似乎和自己有颇大的渊源,不由心情大爽,但又不敢冒昧相问,只好出声相劝。

“来,蒙儿,走近些叫婆婆好好看看。”白发老­妇­听了陆蒙的规劝,止住了哭声,一把将陆蒙扯进怀中,一双柔夷抚在陆蒙的脸颊上,好似羊脂白玉轻轻摩挲,哪里有一点粗糙的感觉,若不是亲眼看到这老­妇­白发苍苍,否则真的难以相信。

“真的很像,很像,鼻子也似你爷爷一般挺拔俊朗,眼神也那般深邃,你们陆家的男人们自小就散发着不同寻常的魅力。”白发老­妇­抚着陆蒙的头,梦呓般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气平静异常,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好似祖母拗不过淘气的孙儿的纠缠,只好安抚孙儿,讲着遥远的传说。

“婆婆,你认识我的爷爷吗,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陆蒙听白发老­妇­的口气,似乎和爷爷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许知道爷爷不告而别的原因,于是开口问道。

“这个婆婆就不知道了,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啦!”白发老­妇­慈祥地看着陆蒙,缓缓地说道。

“陆家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白发老­妇­见到陆蒙心情大好,面带笑容的问道。

“我叫陆蒙。”

“蒙儿吗?”白发老­妇­听到陆蒙的回答似乎有些许的惊讶,“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利贞。虽为蒙昧无知之卦,但却利于贞正。好名字,好名字,不知是哪位高人给你取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爷爷从小就这么叫我,应该是爷爷为我取的名字吧。”

“蒙儿,你随我来。”白发老­妇­牵了陆蒙的手拾阶而上,自宫殿硕大的门匾下穿过,眼前景象忽而一转,变作小桥流水,茅屋竹篱的乡野景象,白发老­妇­带着陆蒙自小桥之上穿行而过,老远就看到一名和尚依树而坐,看到白发老­妇­带着一个小男孩朝自己走来,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

“苏施主,这是带了哪家的男孩子来了,你们须臾岛不是禁止一切男子进入的吗?”和尚边走边打趣道,还未走至两人身旁,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在陆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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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隐秘

“呵呵,苏施主实在是太客气了,来就来了,为什么还送这么重的厚礼呢?”

“法华大师真是慧眼如炬,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白发老­妇­听了和尚的话,表情明显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恭喜法华大师佛法更进一步,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佛家三法印之一的‘诸行无常’吧,世间一切事物,皆在刹那间迁流变异,无一常住不变,有为诸法概皆无常,众生执以为实,认假作真,而起诸妄想,或求长生不老,或徒务粉饰­色­身,不识‘亘古不变’,仍不免‘刹那生变’,无常者,乃是世间之自然法则,此方是‘真常’。法华大师居然斟破无常而达到真常之境,佛法之深令人钦佩万分啊。”

“令苏施主见笑了,我佛法之深岂一二载便能堪破?老和尚我也只是初亏门径而已,倒是苏施主博学广识,竟能通晓我佛家至高变化三法印,实在是另老和尚我汗颜。”和尚见白发老­妇­竟能一眼识破自己所施佛法,心中更是暗暗惊叹,想这诸行无常印在修佛之人中能识得一二的都少之又少,自己只是探过一丝念头,便被面前的女人识破,若非早已知道她没有修习仙术,恐怕现在早就把她当做高手看待了,不过这女人没有一点灵压,却能轻而易举地发现自己,实在恐怖至极。

“既然大师能够见我老小二人,想必心中也想指点蒙儿一二了,虽说蒙儿和我之间颇有渊源,但大师既然知道我来这里,蒙儿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陆天坤和大师的关系较之我不可同日而语,不看僧面看佛面,虽说陆天坤当年立下遗训,陆家子孙不得擅自修习仙术,但这个烂摊子总是要有人收拾。”白发老­妇­似乎不想看到陆蒙修习仙术,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不得不让陆蒙修习,如此矛盾的想法仿佛两只朝不同方向撕扯自己的大手,使得自己不知所措,索­性­把这团烦恼丝抛给法华,由他解决算了。

“万物自有因,万事自有果,与其说陆施主的事情是烦恼之事,倒不如说陆施主心怀众生,以身试万法,这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就连修习佛法的我都自愧不如。”法华似乎看透了白发老­妇­的想法,也不戳穿,只是点头称是,“苏施主,既然你将陆家小子交与我,那老和尚我倒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苏施主能够答应。”

“法华大师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便是,如果我能够办到,定会答应。”白发老­妇­见法华一口应承,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最为一个沉重的包袱终于落地,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

“苏施主,老和尚我索­性­得寸进尺,三个月后可不可以让这陆家小子进刹那境?”法华试探­性­地问道。

“法华大师,这怎么使得?刹那境内凶险万分,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蒙儿在里面遇到危险,你我可都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况且刹那境虽说在我须臾岛之上,但其入口飘忽不定,转瞬即逝。我研究术数几十载,也只是大概摸清其运行规律,入口处也只能预测在方圆里许之内,蒙儿一个初入修习门径的毛头小子,怎能说进便进?”白发老­妇­听得法华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声音中略带一丝急促。

“苏施主不必担心,如若真像你所言能够将入口处限定在一里之内,老和尚我便能百分之百将陆家小子送 魔眼最新章节入刹那境。老和尚我以人格保证,陆家小子此次进入刹那境,绝对会安全出来,其中涉及个人际遇,老和尚我也不好开口相告。”法华听到白发老­妇­竟能将游离在须臾岛的入口限定在里许的范围之内,心中不由对她的敬佩之情又多加了几分。

“既然法华大师能够如此肯定,我也再无二话可说,三个月之后,我会将入口的大概位置告诉你的。”白发老­妇­看到法华神情如此坚决,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也不再坚持。

“既然说定,老和尚我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和尚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法华得到了白发老­妇­应允,打了个稽首,拉了陆蒙大步流星地走了。

陆蒙被法华拉着不明方向的一路狂奔,法华脚步凌乱,似喝醉酒一般左摇右晃,陆蒙明明感觉法华的动作极其缓慢,但眼前的景物却飞快的向后闪过,最后竟然模糊成一片。

这样不知奔跑了多久,陆蒙忽然感觉法华身体一顿,眼前模糊地景­色­慢慢显现出来,竟然是一片接天荷塘,此时正值夏季,环顾左右满眼望去尽是碧绿的荷叶,阳光照耀之下犹如绿­色­海浪般翻滚,发出窸窣的声音。陆蒙低头朝下望去,才发现自己立在一只刚刚伸出荷包,还未开放的花蕾上,心中不禁惴惴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

“你知道这须臾岛在外人眼中看来不过是一座再小不过的小岛,但身处其中却发现奇大无比的原因吗?”法华突然问道,却不等陆蒙的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此岛名叫须臾,却不是胡乱叫的,古书《僧只律》中记载:‘一刹那为一弹指,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为三十须臾。’这座小岛本就不大,前人讥笑其甚小,言步行只要一个须臾便可穿其而过。然而几百年前,一位得道高人却依岛而立了一座大型的古阵,说来凑巧,古阵的名字也为须臾,自那位高人离去,这座小岛便了无人烟,须臾古阵也被那位隐世高人破坏的七七八八。直到苏施主阖家迁入,从中发现了诸多奇怪之处。”法华讲到这里忽然停下,大手向下一伸,忽的从荷叶下面提上一个和陆蒙年龄相仿的光头小和尚。

“四谛,怎地如此调皮,居然躲在水里偷听师父和陆家小子的谈话?”法华仿佛看到四谛就如看到无穷的麻烦一般。

“嘿嘿,师父,俺在水里摸藕吃,忽然听到有人在上面说话,所以才游过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跑到师父的地盘上来撒野,没想到是师父你老人家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玩伴给我,师父你对俺可真好,知道俺孤单一个人。”小和尚被法华提着颈,浑身上下用不上力,便身体一转,宛如八爪章鱼一般缠在法华身上,涎皮赖脸地说道。

“你这呆子,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想我法华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没想到到头来却收了你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徒弟,真是罪孽,罪孽啊。”法华对这个徒弟甚为头疼,不论对他怎样横眉立目,他都完全无视,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四谛看到师父一副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嘻嘻一笑,哧溜一声从法华身上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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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走失

“老和尚,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陆蒙看到法华和四谛搅在一处,竟然将自己晾在一旁,心中早已忿忿不平。

“呃,你不说还真把你给忘了。”法华左右开弓,将两个小子夹在腋下,似海鸟啄鱼一般向前腾跳,眨眼工夫便上了岸,放下两人,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坐下。

“苏施主早年随丈夫两人迁入须臾岛,本以为小岛远离大陆,可以摆脱一切世俗纷扰,可是哪里知道这岛上有座须臾古阵的消息不知怎么就被泄露出去,大批修习法术的人蜂拥而至,幸亏苏施主的丈夫法术高强,一般的术士根本不是对手。这样反而激起了两人的好奇心,与外来术士争斗之余将全部的心思花在了研究古阵上面。”

“那他们研究出来什么了吗?怎么不见婆婆的丈夫呢?”陆蒙不禁在一旁问道。

“你这孩子真是猴急,你听我接着说啊。”法华丝毫不介意陆蒙打断他的话,“虽然苏施主对于修习法术一窍不通,但其好似天生生得七窍玲珑心一般,对这门古阵法颇有研究心得,终于在一场空前争斗中将残损的古阵全部修复,但那场惨烈的战斗却夺去了苏施主丈夫的­性­命,苏施主郁郁不得,遂立下诺言,终生再也不跨出须臾岛半步。”法华好似亲眼看到了那场惨烈的争斗一般,眼中透出悲戚的神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中苏施主已经在须臾岛上生活了十余载,但古阵带给她的惊奇却与日剧增,苏施主发现这古阵居然有缩地成尺的神奇之处!”法华讲到这里,声调明显提高了数倍,即使修习佛法数十余年,竟也控制不住此时的心情。

“你们不惊讶倒也情有可原,”法华看到两个小孩并没有因为他刚才提及的事情而感到诧异,摇摇头继续说道,“《维摩经不思议品》:‘若菩萨住是解脱者,以须弥之高广,内芥子中,无所增减。’意思是偌大一个须弥山塞进一粒小小的菜籽之中刚刚合适,本意为佛法无边,神通广大,这本为佛祖才会施展的至高神通。这座古阵所运作的结果只是缩地成尺,可向而知建造这座古阵的隐士有多大的神通!”

“那之前婆婆和您说的‘刹那境’又是什么地方?”陆蒙听法华这么一说,当真感觉须臾古阵玄妙无比。

“这座古阵的神奇之处实在数不胜数,其实那个地方我们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地方吧,只是它的入口处实在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原本在某一处,刹那间便转移到令一地方,所以苏施主便将其称作‘刹那境’。”法华谈起刹那境脸上一片苦涩,似乎心中十分畏惧。

“早年间一名拜访苏施主的女术士,在中洲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能在其手下走过十招的人不超过十几人,无意之中闯入刹那境,便再也没有出来,估计早已殉难了。”法华说道这里,叹了口气。

“那你这老和尚为什么要我进去寻死?”陆蒙听到这里不禁跳将起来,大声叫道。

“胡乱喊叫什么 化身修仙全文阅读,你看我老和尚是那种人吗?”法华一把将陆蒙按在地上,“我们出家之人,蝼蚁之命尚且不伤,甭说你这条小命,没有十足的把握,老和尚我能叫你去冒这个险吗?你这小厮也把我法华想得忒不堪了!”

“那,那,你把那刹那境说得如此吓人,我修习灵术不久,怎能和中洲顶尖的术士相比?你这般吓我,就不许我发发牢­骚­吗?”陆蒙显然被法华生气的样子吓坏,但又不想露怯,只好诺诺地说道。

“你这贪生怕死的样子,怎及你祖父十之一二?”法华一生最是痛恨怯懦惧死之辈,看到陆蒙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是来气,索­性­大袖一挥,也不管两人,大步向着塘边一处柴屋走去。

“你把师父惹怒啦!”四谛在一旁喊道。

“你这小光头知道什么!”陆蒙本就心中窝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突然朝着四谛的光头上重重一击,拔腿便跑。

“别跑!别跑!”四谛在陆蒙身后大叫。

陆蒙哪里听他的,四谛在身后喊得越急,陆蒙越是加快脚步向着前边胡乱跑去。

西下的太阳渐渐隐没,眼前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四谛的声音也慢慢变得模糊不清,最终消失。陆蒙只顾埋头向前跑,等到抬起头时,眼前的景­色­早已变得陌生。

陆蒙向后张望,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也没有了四谛的踪影。

“这样也好,就我一个人,谁也管不到我啦!”陆蒙自言自语地说着。

幽冷的月光惨淡的照着清肃的大地,陆蒙不愿停下,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空旷的原野之上,隐隐约约听到一丝潮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看不到一丝大海的迹象,只有海风吹来,携着一丝腥咸的味道灌入鼻孔。

陆蒙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自己感觉就像做梦一般,爷爷不合自己说一声就悄然离去,不明不白地跟着师傅来到一座远离中洲的小岛,稀里糊涂地被婆婆送给那个老和尚,老和尚却叫自己三个月后进入一个中洲高手都畏惧的刹那境。

一阵冷风吹来,陆蒙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衫,随处找了一处空地坐下,却发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阴­霾的天空将仅有的一丝月光都遮盖住了,原野在黑暗的笼罩下好似进入了寒冷的冬季。

陆蒙只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刚一入岛跟着婆婆走的那段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岂不要被活活冻死在这里?

陆蒙想到这里,只好盘腿坐下,修习起焦化传授的灵诀,整个人顿时心神守一,外界的­干­扰逐渐退去,身上也不似当初那么寒冷,整个灵诀运转起来,浑身上下竟然隐隐蒸腾起白­色­的烟雾。

周围的冷风阵阵袭来,但全被陆蒙身体散发的白气挡住,难进分毫。

原野本就空旷,不知何时聚集起大片白­色­的光芒,犹如成千上万的萤火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聚集在一起,团成一团,一头扎进陆蒙眉心前悬着的灵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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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切魂

灵珠骤然吸收这么多的灵气,发出嗡嗡有如蜂鸣般的声音,在陆蒙眉心前不停地颤抖,忽然发出一声宛如银瓶破裂,水浆迸出的声音,灵珠竟然炸裂,但其中的牛­乳­般的灵气却丝毫没有泄露一分,反而凝作一团,流动着幻化成一把巨大无比的长刀。

正出于修炼阶段的陆蒙好似感应到一般,微微睁开双眼,双手执住刀柄,口中轻轻一喝,似举起万斤重物一般向前一切,刀尖顿时飞出一弯月牙似的白光,毫无声响地向前飞去,落在地上,撕开了一条寸尺深的裂痕。

“我的老天,这真是我手上的刀造成的破坏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陆蒙显然还没有适应刚才的事情,睁大的双眼中满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陆家小子!”正在此时,却听到远方传来法华的声音。

“老和尚,我在这!”陆蒙再也不想在冷风刺骨不知所处的地方呆上一分钟了。

“你这臭小子,谁让你在岛上随便乱跑的?万一触动了岛上的机关,就是十个你也早无葬身之地了……”法华见到陆蒙后劈头盖脸的说道,忽然看到陆蒙手上那把硕大无比的刀,忽然止住了声音。

“你,你难道已经晋级地爆期了吗?”忽然被眼前的大刀震住,法华缓了一下才一脸震惊的说道,“不对,不对,即使这是你的切魂,又怎会如此硕大?”

“老和尚,你先前一甩袖子拍拍**就走人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险些被冻死,现在来了不把我带走,在这里叽里咕噜说些个什么啊?”陆蒙被法华没头没脑的一顿乱问,心中早已不爽,大声地朝着法华喊道,哪知法华充耳不闻,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看着陆蒙手中的长刀。

“你既然这么喜欢,那我就送给你好了。”陆蒙看到法华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长刀之上,索­性­双手向前一推,将长刀递给法华。

“老和尚我可驾驭不了你手中的切魂,你还是收起来吧。”法华朝陆蒙摆摆手。

“这么大的一把刀,你叫我收到哪里,总不能天天把它背在身后吧?”

“愚蠢,愚蠢。”法华看到陆蒙的一副懊恨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你师父难道没有和你谈起过切魂吗?”

“师父只教过我练气的灵诀和一招‘千鸟’,别的只是偶尔提起一些。”

“哎,难道你们修术人的事情还要我一个修佛的人来讲吗?”法华惊讶于陆蒙竟然连修炼的基本常识都不懂,“也罢,反正闲来无事,我就给你说一说。”

“你们修习法术的人统称为修道之人,而修道之路漫长无比,先后要经历地爆、外道、神罗、万象、通灵、象转、天征七个阶段,其中每一步都艰难无比,很少有人能够走到最后,大多数人穷其一生也只能达到神罗万象的境地。而踏上修道之路的标志就是达到地爆,借助外物而凝练成自己的切魂。”说到这里,法华用手指了指陆蒙手中的长刀,“修道 职业人生帖吧之路是否走得长远,便在于切魂的大小。”

“就是我手上的长刀吗?”陆蒙满脸疑惑地问道。

“其实每个人的切魂各不相同,而最常见的便是一些刀剑之类的兵器。”法华接着说道,“不同的切魂拥有不同的特­性­,譬如兵器类的切魂攻击­性­就比较强一些。”

“那我这把长刀足有一人多长,是不是说明我一定能够达到天征的境界呢?”陆蒙听到法华的讲话,不禁面露喜­色­。

“你这小子也忒不谦虚了吧?佛祖常常警告弟子,即使自己智慧圆融,更应含蓄谦虚,像稻穗一样,米粒愈饱满垂得愈低,哪里像你一样,还没怎么样,便骄傲自满起来,即使先天条件再好,若不努力,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法华早年间就已是得道高僧,眼中最看不惯的就是心怀贪、嗔、痴三毒以及傲慢自大的人,听了陆蒙的话,不由狠狠地瞪了陆蒙一眼。

“把你的切魂收好,我们回去。”

“可是,怎么收回呢?”

“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用吗?”

“它刚刚莫名其妙的出来,我怎么知道怎么收起来?”

“好吧,算我老和尚倒霉,一个四谛就把我折磨得头痛不已,今儿个再加上你,我老和尚的好日子算是到了尽头。”法华一脸苦相。

“用你的意念,想象着切魂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身体彻底的放松,慢慢的就如你吸气一样自然地将它收回你的体内。”

陆蒙依照法华的指点,缓缓地将切魂收入体内,长刀进入体内的一瞬间,陆蒙只觉得身体随之一抖,一股庞大­精­纯的灵气有如海浪一般惊天骇地的席卷着整个身体,陆蒙只觉得四肢百骸像被千万只蝼蚁啮噬啃咬,剧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加剧,疼得陆蒙尖声大叫。

这股剧痛来得这样突然而又剧烈,,痛楚潮水般涌来复又退去,往复再三,陆蒙仿佛跌入了阿鼻地狱,所受之苦没有间歇。剧痛不仅摧残着陆蒙的身体,陆蒙感觉自己的灵魂同样被剧痛所侵蚀,犹如被撕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又用不知名的冷冷的东西填塞着。

法华在一旁冷眼观之,任凭陆蒙怎样尖声大叫,痛苦呻吟,自始至终都没有施以援手。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静止一般,这样的痛苦不知承受了多久,陆蒙被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折磨的­精­疲力竭,呻吟之声逐渐变得无力而细弱,口鼻之间只剩一丝游丝,陆蒙直挺的躺在地上,犹如死去一般。

这是哪里,我还活着吗?陆蒙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的如同一片漂浮在空中的羽毛。

陆蒙左右张望,看到的只是无尽的空白没有尽头更空无一物,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仿佛自己是只是一个看客,连自己都不是真实的实体。

“你是在你的意识里啊,这就是你的意识,你的灵魂!”

一个苍老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回响在陆蒙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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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无上士

“你是谁?”

“我是你的切魂啊!”

“你在哪里?”

“我附着在你的灵魂之上!”虚无的空间突然变得扭曲,缓缓浮现出一个透明成白­色­,头戴玉冠,手中结印,结跏趺坐于七狮子座的人。55885。com

“你为什么在这里?”

“心惟一,而灵处之,意无形,而魂切之,你我本为一物,为何偏要分个你我?”

“那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非也,非也,你为实行,我本虚体,你非我,我也非你。”

“那你叫什么?”

“我本名无上士。”

“这么说我的切魂就叫无上士了?”

“士者,人之别称,人中最胜,余不能加,名无上士。”悬浮在空中得人结印的双手缓缓地向陆蒙一推,一股刺目的强光喷薄而出,穿透了陆蒙的整个身体,充斥了这片虚无的世界。

“记住,这里发生的一切不可与人说起,切记,切记……”

陆蒙只觉得脑中轰然骤想,万千个怪异的念头涌入,好似自己灵魂某处不存在的地方被打开一般,无数的东西争先恐后的极了进来,将自己的灵魂填塞的充实无比,好似吃了一颗强力补药一般,生机勃勃充满了力量……

“呃,我这是在哪里?”陆蒙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自己做的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师父,师父,小施主醒了。”守在床边的四谛站起来冲向了屋外。

“呵呵,终于醒了,老和尚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呢。”法华一脸笑意的走进来,“让我看看,是不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

“嗯,好像身体被重新淬炼了一样,你看,我小时候被狗咬到的伤疤都不见了。”陆蒙看着自己的身体,兴奋地喊道。

“嘿嘿,大惊小怪,只着­肉­相的凡夫俗子。”法华笑着对陆蒙摇了摇头。

“嗯?灵魂好像也壮大了一样,现在脑海中浮现着一些从未有过的念头。”陆蒙闭着眼睛,慢慢感受着脑海中的东西。

“是一些手印,嗯,还有一些­操­纵切魂的方法。”

“嗯,这就对了。”法华在一旁说道,“虽然我不懂你们修道人修炼的方法,但是和我们修习的佛法也相差无几。每个修炼的人都有着自己的修炼方法,就如每个人拥有独一无二的切魂一样。”

“那为什么我能修习师父传授我的千鸟呢?”陆蒙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修道之人在普通的争斗之中极少用到切魂,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切魂之所以叫做切魂,是因为切魂能够伤到灵魂!”法华不等陆蒙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凡是被修道之人的切魂伤到,灵魂就会受到损伤甚至破灭,一个人连灵魂都失去了,还在世上存活,岂不变成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所以在一般的争斗中,你们修道之人经常用到的是一种叫做道的攻击方法,分为破道和缚道,破道主攻,缚道主守。修炼不同灵术的人使用不同的道,就如你修炼了比较 重生洪荒之东皇太一燃文特殊的灵系,所使用的道便如你师父教你的千鸟之类的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陆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了,既然你已无事,就安下心来在老和尚我这里修炼吧,记住了,千万不要再像昨日那样随处乱跑。”法华也不多说,转身便走。

陆蒙听了法华的话,也不远赖在床上,起身下床,推门出去,才一天的功夫,塘里的荷花已开了大半,四谛­祼­着身子在塘内游来游去。

“小施主,要不要下来摸藕吃啊?”四谛看到陆蒙站在塘边看他,大嘴一咧。

“不要叫我小施主,叫我陆蒙就好。”

“好啊,陆蒙小施主。”

“都告诉你了,不要叫我小施主,直接叫我陆蒙就好了,你怎么听不懂呢?”

“那可不行,师父说出家修行之人,每日所有一切用度,皆是出自世人的供养。哪怕只是施主供养的一粒米,在真修行人眼中,也是要珍惜,而视如一座须弥大山!如果这一世修行未能得道解脱,来世必定要作牛作马以为报还!”四谛忽然敛去了面上嬉笑之­色­,正言说道。

“好好好,随便你。”陆蒙看到四谛这样无趣,也不想在逗留下去。

“陆蒙小施主,你去哪里?”四谛身子一挺,硬生生从塘中拔了出来,浑身**地挡在陆蒙的面前,“师父说了,你哪也不许去,他叫我看着你呐!”

“你这光头小子也忒烦人了,小爷我脚长在自己的身上,去哪里还要询问你不成?”陆蒙有些生气,绕过四谛,拔腿便走。

“那不行,师父吩咐过我,就是不能让你一个人乱跑,”四谛眼珠一转,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衣服,“你想走也可以,除非你打得过我。”

你这个小秃驴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看我不狠狠地揍你一顿。陆蒙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说,抬起右手便朝四谛的颈上砍去。

“哎呀呀,陆蒙小施主你使诈!”四谛大叫着朝后闪去,双手抓住陆蒙的右手向左带去。

陆蒙没有砍到四谛,反而被四谛带了一个趔趄,险些扑到在地,不由怒火中烧,身子就势一沉,一个堂腿向四谛扫去。

四谛此时却并没有躲闪,木桩一样傻立,陆蒙心中大喜,脚下更是使足了力气,没想到踢在四谛腿上,却如踢在铁板上一般无二,腿骨几近碎裂,痛得陆蒙大呼小叫。

“你这小秃驴身子是铁打的吗?难怪脑袋如此愚笨不堪。”陆蒙一脚踢下去,没有占到丁点儿便宜,反而受伤,顿时老羞成怒,破口大骂。

“俺是和尚,你是俺的衣食父母,师父本就不允许俺向任何人动手,所以就教了俺一身挨打的功夫,没想到还是伤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以后就不要打俺了。”四谛一脸诚恳地看着陆蒙。

“你这小秃驴也忒可恶了些,明明占了我的便宜,脸上还一副可怜相,嘴里更是讨你小爷的便宜,看来我不拿出看家的本领来,也叫你这光头和尚长些见识!”四谛本是好言相劝,但此时陆蒙正怒火中烧,听得耳内就变了味道,以为四谛故意侮辱自己,陆蒙哪里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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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恼人的小和尚

“你可小心了,打在你身上,就是你师父也救不了你!”陆蒙结了手印,准备打四谛一记千鸟控上去,但又唯恐真的拍在四谛身上把他打伤,所以出声提醒。55885。com

“陆蒙小施主打人的花样可真多!”四谛看到陆蒙结了手印,也不慌张。

你这秃驴端的可恶至极,我本好言相告,你却出此言相激,你是死死活关我屁事,索­性­将你打死,我的耳边也清净了许多。陆蒙心中这般想,心中便没了禁忌,双手向前一推,数只白­色­的鸟儿争先恐后地冲向四谛。

四谛双目圆睁,似乎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呆,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只鸟儿撞击在自己的胸口,待最后一只鸟儿成功的爆掉后,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不会吧,刚才看他很能抗的样子,现在怎么不吭一声就倒下了呢?陆蒙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四谛就此一倒,再也站不起来。

陆蒙试探地走到四谛的身旁,伸手凑向他的人中,想验证一下是否还有鼻息,冷不防被一双手死死地钳住,吓得陆蒙一个激灵,瘫坐在地上。

“啊……疼死我了。”四谛忽地深吸一口气上来,表情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胸口,“陆蒙小施主,没想到你还会如此高深的法术,险些将俺打死,幸亏俺命大,否则早就去见阿修罗去了。”

“你这小秃驴松手,我的手腕快被你掐断啦!”陆蒙大声地喊叫,“小秃驴装死,害我白担心一场!”

“哎呀,陆蒙小施主,你看我新穿的衫子,白白被你打得乱七八糟,这比杀了我还要难受!”四谛揉着胸口,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低下头一看,胸口被陆蒙刚才的一记千鸟控打得衣衫褴褛,不禁哇哇大哭。

“小和尚你也忒不争气了点,明明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布衣,却被你说得比命还要金贵,大不了哪天我赔你一件就是了,你别哭了。”陆蒙本来怨气满满,但是看到四谛一哭便慌了神,赶忙安慰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出家人可从来不打诳语。”四谛用袖子抹了抹鼻涕,疑惑地问道。

“我是哪门子出家人?你这小和尚说话也太可气了些!”

“师父说过要教你佛法,俗话说一日师终身父,即使你不如佛门,也算半个出家人!”四谛振振有词。

“好吧,就依你算了。”陆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下去。

“那我还要这种的布衣。”四谛得寸进尺地说道。

“你这小秃驴真是聒噪的很,衣服不都是一个样子吗?又不是龙袍霞帔!”陆蒙被四谛一二再再而三­骚­扰,早已烦不胜烦。

“那可不一样,”四谛扯着衣角说道,“这件衣服是师父给我的,名叫百衲衣,又叫无畏衣,是师父一片布一片布讨来后给我缝制的,你也要去苏施主那里讨来碎布给我缝件衣服!”

“我又不是叫花子,为什么要给你讨布去?”陆蒙斜着眼睛看着四谛,“说话越来越不靠谱,只赔你一件衣衫,爱要不要,小和尚真是下贱,有好衣服不穿,偏要满身补丁的破衣烂袄。”

“你答不答应?”四谛见陆蒙要走,鬼魅般的转到陆蒙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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