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欧阳季说完,似乎所有人都很吃惊,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着他。
欧阳季没有说话,眼睛看着比那两匹骡子消失的方向还要远的地方,似乎那更远的地方,有让他迷恋甚至难以忘怀的东西。
这种东西或许是痛苦,或许是外人不得见的悲哀。
王京京破天荒的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季,然后又地头喝酒。
刘一绝似乎更加感兴趣了,喃喃问道:“他也姓欧阳?莫非他也出自欧阳世家?”
欧阳季没有说话,眼睛瞪着远处一动不动,半响之后,才回头看了一眼刘一绝,冷淡的说道:“他虽出自欧阳家,可是,我们欧阳家早就当他死了。”
司徒金微笑着道:“这就好了,我还当他是欧阳世家的人,一会见面说不得要恶心半天。”
他说完,又是噗的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眼睛继续瞪着梅千舞,一刻也不想移开。
刘一绝似乎也感觉到了欧阳季不想在多说,索性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走进雅阁,那称作俊才的中年笑脸跟在他的身后,像极了一只狗腿子。
梅千舞当然不知道“阴阳人”到底是种什么人,听欧阳季的语气,似乎那已经不能算得上一种人了,那么这阴阳人到底是不是人呢?她觉得以后一定要问那大头鬼,“阴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开饭铺的人,大多遵守一个原则——有钱你就是大爷。
无论是阴阳人也好,是孙子也罢,只要你吃得起二十两银子一桌的酒席,他们就会像侍候祖宗一样侍候你。
店里的伙计掌柜上上下下的忙碌起来,摆碗筷的摆碗筷,擦凳子的擦凳子nAd1(碗筷果然都是全新的,比梅千舞用的那副碗筷至少强十倍,连桌布都换上了做喜事用的大红布。
等着那几人全部走进了雅阁,梅千舞就忍不住问道:“阴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王京京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两眼,反问道:“你真的不懂?”
梅千舞噘着嘴,道:“我要是懂,还需要问你?”
王京京叹了口气,道:“所谓阴阳人,有时候你可以把他看作是女人,有时候你也可以把他当作是男人,你知道京都中的太监吧?他们就是阴阳人,只不过,皇宫中的太监是逼不得已才做阴阳人,而他们口中的阴阳人,却不是。”
梅千舞总算是知道了阴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她的脸红得比桌上的大红桌面还要红。
梅千舞问道:“他有什么不同吗?”
王京京喝了一杯酒,笑着道:“他就是不同。”
他就是不同?梅千舞恼怒的看着王京京,心想这算什么回答?
她正欲抬头问清楚,却看着一辆四匹马拉着的大车停在了门口。
走在雅阁里的那几人有冲了出来,似乎也很想看看那传说中的阴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掌柜的和伙计早就弯着腰,恭恭敬敬的等在门口,腰虽弯的很低,眼角却又忍不住偷偷的往上瞟。
过来很久,车门才打开,又过了很久,车门里才露出一双脚来。
一双纤纤细细的脚,穿着双软缎子的绣花鞋,居然没有穿袜子。
看到这双脚,如果这不是那传说中的阴阳人,是个女人,只怕男人的三魂七魄已经飞走了大半nAd2(
脚刚沾着地,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尾随在大马车后面的人立刻就上前铺起了一条鲜红的毛毯,这些人看打扮倒是有男有女,且每一个年纪都不会超过十六岁,长得也是面红齿白,秀气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