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身影如一抹浅浅的黑色墨迹从山麓脚下延绵直上,为缥缈峰添了重重的一笔。虽然时至深冬,但山上绿林丛生,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嶙峋怪石,列坐其次。
方宇看着眼前足足有一人高的凸石,脸色铁青。狠狠的憋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力气,一只手攀上石头另一只手狠狠的按在石头表面上。然后向上猛的一纵身子,呀的一声尖叫,刚翘上去了一条腿,但是在下一刻又重重的摔了下来。
跌的面色铁青,方宇呀呀的蹲在地上惨叫一通,眼角的余光不由的瞥向杨业,只见杨业攀着一块石头很轻松的便跃了上去,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攀着方菀儿的手腕,方菀儿幼小的身躯便如泥鳅一样一下子攀了上去。
然后两人站在石头上面,相视一笑。
方宇伸出了中指,吸了吸鼻子,不情愿的说道:“切!”
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方宇‘呀’的叫出声来,整个身子被整个儿抛到了石头上面。下面方进轻轻一笑,“你笨的可怜呢。”
方宇面色一苦,不悦的说道:“我才不需要你帮助咧。”说着,拍了拍**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向上走。
如此艰难的行了大半天,四人早已筋疲力竭,那缥缈峰似是无穷无尽了一般。举目眺望,那缥缈峰仿佛就在眼前,挥手即可触摸。但又似是相距千里,遥不可及。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宇一**蹲在了石头上,嚷道:“不走了,不走了,连走了两天走到这里,还没有歇息就又开始攀爬,我哪还有体力啊。”
杨业三人亦感觉身疲力乏,看到方宇脸色赤红,胸口一起一伏剧烈的颤动着,一副狼狈的样子。三人并没有人开口说话,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和他也相差不了多少。
只听方菀儿道:“这山比那栖凤山高了很多啊。”说着,偷偷的斜过眼睛瞧了一眼杨业,但见他面容呆滞,一双晦暗的眼睛盯着天空,却一言不发,不由的心下一痛,道:“杨业哥哥,你...你没事吧?”
杨业呆呆的看着天空,只是随口丢下了一句话,“我没事。”
方进沉下了脑袋,盯了一眼杨业,又把视线转移到方菀儿脸上,笑道:“不要打扰他,让他自己冷静冷静。突如其来的事情,谁都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他那么年幼,就失去了亲人。”但是话刚说出了口,方进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自己的年纪也大不了他多少啊。难道自己就不是一个孩子吗?更何况,还有方宇和方菀儿,虽然,他们还有自己这个亲人。
听了方进的话,方菀儿突地红了眼圈,渐渐的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当四人攀上最后一层阶梯来到一个平滑的石台子上时,天色已经渐渐转黑了。西北的天空一角,一抹红霞悄悄的绽开,渐渐的分散染红了半边天空。凄冷的夜风吹来,发出‘嗖嗖’的寒意。
站在平滑的石台子上,四人面色赤红,身上的衣服褴褛不堪,头发蓬松在一起,与那镇里的叫花子一般无二。再看四人手臂上,斑斑血迹,深深浅浅的血痕,很难想象,他们是怎样攀上这座缥缈峰的,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
一股寒意懵的袭来,四人缩了缩身子,面色各异,却时喜时忧。
喜的是,功夫不苦有心人,终于攀了上来。但忧的是,周围色彩惨淡,烟霏云敛,寒气栗冽,砭人肌骨;更可怕的是,周围死寂寂的,似是没有人烟。不一时,四人目目相对,皆为苦涩。
方宇使劲裹了裹身上残破的衣服,感觉到峰顶的寒意,不由的打了一个寒噤,道:“这里...真的有什么青云门么?且不要白白的冻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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