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婶婆看见凌婉歌的时候,先是惊艳的一愣。
她以前没有见过凌婉歌,只见眼前女子着着浅白色的襦裙,一头如墨的发丝只用了一根碧色的簪子在头顶一边簪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余的青丝便柔顺的落于她的肩后。白皙干净的秀容上,一双清灵的眸子沉静如水。
那不疾不徐走近的脚步,看一眼,便觉得姿态婉约,从容优雅。
虽然凌婉歌此时顶着的面容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颜色,但落在这窝在小地儿长大,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村妇眼里,自然是不寻常的出色。
一见凌婉歌陌生的脸,五婶婆就愣了一下,便很快明白,这该是这家新娶的媳妇子了。
“这位大婶找谁?”大方的迎着那五婶婆的眸光,凌婉歌望了一眼她手里的竹镰刀问道。
那五婶婆也回过神来,但看凌婉歌神色和缓,又听说她是京里的小姐,以前就听说京里的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必也是没有见过世面,肯定也是个不善辞令的nAd2(
眸光一转,五婶婆当即便裂开有些干裂的肥厚唇瓣对着凌婉歌笑道:
“呦,好标致的丫头,这西瓜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功德,能娶到你这么娇俏的大家千金!”虽然是夸赞凌婉歌的话,但那语气怎么听得不是味道?
当今信教的人其实多是不待见心智上有问题的人,因为信奉前世因果之说,便都认为这种人一定是上辈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所以这辈子才会投作了傻瓜任人欺凌。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信教,但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却是这些三姑六婆们最为津津乐道的八卦谈资了。
平时村里因为这个原因,理所当然欺负袁家呣子的人便就不少。
凌婉歌哪里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却没有发怒,而是微弯唇角,疑惑不解的开口:“这位大婶怕是眼花走错地方了吧?我夫家姓袁,这里没有什么西瓜南瓜!大婶若是无事就快回去吧,我看您这般年纪了,出门太久,家里人怕是会担心的。”
那五婶婆被凌婉歌这句话回的一顿,然后明白过来,以为凌婉歌不知道她口里的“西瓜”指的是谁,只当她是新进门的还不熟悉,于是裂开嘴又笑道:“我说的西瓜可不就是你们家男人啊,这村里村外谁不知道西林村村尾的袁家,儿子是个大傻瓜,名字里又正好有个西字,可不对称上了!呵呵……”也不知道这五婶婆是真心如其貌般,五大三粗,说话不知道经过大脑。还是因为瞧不起袁家呣子,所以故意奚落。
接着也不管凌婉歌是什么脸色,将那已经绑缚好镰刀的竹竿举起道:“就是人错了,这香椿树也不会错的——瞧,这整个村庄,椿树成群,可这香椿树也就长了不上十棵。巧是这傻瓜家水土好,正好长了一棵,且长的最为茂盛。你瞧那树头上的嫩芽发的,啧啧……正好你们家人少也吃不完,我儿子今个儿从城里回来,我割些家去炒鸡蛋给他下个酒。对了,昨个儿,你们家母鸡下蛋了吧!”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而喻。
“五婶婆,那香椿树是袁婶子特意养的准备割了上市集卖钱的,袁婶子家又没有多少地,你这割了去,让他们一家三口怎么过活啊?”那五婶婆话音方落,就要动作,便听得进屋帮忙藏东西的林颖嫣走了出来,远远笑着喊道nA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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