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将云清放在软垫上,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苍白的脸色已经热的出了些汗,梦靥依旧存在,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秦舒微微垂下眼眸,便看见云清的右手紧紧握着,仿佛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他轻轻伸手将她的手给掰开,里面放着一块淡绿色的玉佩,模样很是精致,看得出应该是块上等的好玉,只是……这玉佩上金龙祥和,中间刻着一个君字。
秦舒神情顿时一变,黑眸沉了下来,冷冷的盯着那块玉佩:“梁家少堡主的玉佩?怎么会在云清身上?”
秦舒低着头打量着云清,依旧见她念叨着那句‘救我’,她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自己估算错了?
马车外,已经稀稀疏疏下起了小雨,秋月山庄位于半山腰处,被烟雨笼罩,偌大的宫殿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白雾蒙蒙。宫殿清冷,听着雨声,看着屋檐滴落的水渍,曲月的心中一片清寂,秦舒这般担心云清,是不是他……不,说好不该去怀疑他的,可是……原来自己也会如同那些女子一般,会吃醋、会嫉妒……
她苦涩一笑,拿起他早时看的书,于她而言,却是无字天书,跟云清的才情相比,又是败下阵来,心情烦躁,干脆坐在那里看着细雨飘零,不过须臾,紫卿便走了过来,见曲月坐在那里发着呆,说道:“夫人,主子位高权重,这一生不可能只会拥有一个女子,倘若将来有利益可循,也会如这般娶云清姑娘,所以……”
曲月闻言,微微垂眸一笑,那笑意中满是苦涩和难过:“我知道……我的身份根本帮不了他什么,反而给他带来了许多流言蜚语,紫卿,你放心,我帮不了他,肯定不会阻止他,娶云清是为了平舆论,将来还会有因为利益而娶别的女子……”
秦舒是个难得文武双全的人才,小小年纪已然是锦国的右丞相,这样的身份固然不会如同普通人一般,安安稳稳的娶上一个女子过一生,秦舒的地位已经决定了他今后的人生必然与别人不同,既然如此,她若阻止,根本无意,反而会害了他,既然这样,只要他心中有她,便可……
曲月的一番见地,倒是令紫卿诧异,她知晓曲月的身份,早年是个丫鬟,后来因罪入狱三年,直至到了锦国才得以重见天日,这样的女子大字不识几个,居然会有如此开阔的眼界,着实令紫卿吃惊,她微微收起她打量曲月的神情,低头沉声道:“夫人能这么想便好,紫卿觉得主子能娶夫人一定是心中有夫人,日后若有其他女子进府,想必也比不过夫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nAd3(”
曲月听言,苦涩一笑,抬头一看屋外已经停了雨,她站起身来,说道:“不与你说了,心情不好,我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
说着,不顾紫卿的情绪,朝着门外走去,紫卿幽幽的看着她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当真是大字不识的女子?还是说……韬光养晦?”
曲月心情差得很,只要一想到秦舒抱着云清,她心里就膈应得不行,与其坐在那里自艾自怜,还不如出来走走,免得多想……她要做的,应该是相信秦舒……本是想着随意走走,可是鼻尖处却隐约传来一阵暗香,甚是好闻,带着梅花的清香又带着一股糅合的香味,具体说不上来,可是却是很好闻,她随着香味一路而行,远远的望见一株梅花树,正开着鲜艳的花朵,美丽的很,沾染了雨露,晶莹剔透。
竟然还有这般清幽的地方,她见身旁有石凳,便坐了下来,闻着香味,默默的发着呆。可还未过一会,突闻一阵笑声,她猛地回头,便看见站在水榭旁的宋静玄,她微微蹙眉,赶紧站起来,想要就此离去,哪知,宋静玄走到她的面前,挡着她的路,低头看着她的面纱,微微笑道:“你竟是秦舒的夫人?”
那时见秦舒这般护着她,他还有些吃惊,秦舒这样的人会护着一个女子?他是断断不信的,可是见到那幅场景,不容的他不信。
曲月微微蹙眉,路被他挡着,有些恼怒:“公子若是想说那日的事情,曲月在此谢过公子,可公子若要找茬,恕曲月不奉陪了。”
曲月说着,便绕开宋静玄,想要离去,可是宋静玄哪里容得她走?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后面又传来了低沉的嗓音:“我甚是诧异秦舒会娶妻,他那般高深莫测的人,没有对他有利益的人,他是断然不会留在身边的。”
“你想说什么?”曲月猛地回头看着他。
宋静玄见她的双眸充满了警惕,他叹息一声,走上前,放轻了语调:“先前我不知你是秦舒新娶的夫人,可是现在知道了,我还是需要奉劝你两句,秦舒的个性诡谲莫测,谁都猜不透他想什么,他这个人心狠手辣,对于要得到的东西是势在必得,我看你……”说着,宋静玄上下打量了一下曲月,可是打量了半天,却又说不上话来。
曲月见他的眼神,微微嘲讽笑道:“看我什么都没有,没权没势,又是无盐,大字不识几个,居然嫁给秦舒,你很是诧异?”
听着她这般语调,宋静玄的心里感到很不适,他微微蹙眉:“你别这般讥讽,秦舒的个性我再了解不过,作为他的枕边人,最好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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