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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谁……谁在那里?

在苍翠­嫩­绿的冬青树下,一片同样鲜绿的草地上,酢浆草和紫苑的紫­色­、粉红­色­花丛中,衬着满天飞舞的白­色­冬青花瓣,漫无边际的蔚蓝晴空下,有一个小东西,轻快的蹦跳着,没有半点阻碍的钻来钻去,自由穿梭往来……

那是谁……那地方……是哪里呢?

对了!是她在法国北部卢昂的家。那个小东西,没错!是她小时候养的老英国牧羊犬木头,青灰和白­色­混杂的长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最喜欢腻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还有—个怪癖,喜爱和她玩“亲亲”。

啊!好怀念喔!

蓦然,木头好像发现了她的存在,兴冲冲的朝着她直奔而来,一抬脚,毫无招架余地的猛扑到她身上,她亲热的拥抱着它,重温旧梦的和它玩“亲亲”。

她抚摸着它那斑驳的毛发,好轻好柔软,感舒服极了,令人舍不得移开。

圆圆的大眼,满是喜意的紧盯着她,湿湿的鼻头……咦?好像­干­了些,是不是生病了?

它那温暖柔软的嘴,和她的­唇­紧贴在一起,没有半根毛……没有毛?怎么会?

“你的毛呢?”她惊叫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柔亮、含情脉脉的眼眸,下面是……英挺的鼻子,再下面……是他柔软的嘴­唇­,而它此刻正和她的­唇­贴在一起,没有丝毫想要分开的意思。

“你想­干­什么?”她心头一惊,用力的把他推开。

大概是力道太大,再加上毫无预警,管乐齐招架不住,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摔到床底下。

这是第二次了,为什么每次一和她见面,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他送去和地板相亲?

现在,他不再觉得这房间乱了,因为它有它的好处,地上高高堆着的衣服接着了他,减低了他所受的伤害,痛归痛,却没有什么大伤,他衷心感谢它的帮忙。

“说!你想­干­什么?”她又怒吼了一声。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想­干­什么?”他边从床底下挣扎着爬起来,边纠正她的话。

“我?我­干­了什么?”曼丘杰满是怒火的瞪着他。“我只看到你在占我便宜,吃我豆腐,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真不要脸!”

“小姐!请恕我说实话,是你在占我便宜,吃我豆腐耶!怎么当贼的反喊捉贼!”

“我明明看见你……你……”她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你看见我亲你,是吗?”管乐齐替她说了出来。

“没错!”她又抬起了头。

“那是你先主动的,你突然把我拉到你怀里,人家还来不及反抗,你就……就好­色­的对人家又搂又亲的,现在却不认帐,还把错全推到人家身上,好过份喔!”他说的好委屈。

“哪有……哪有这个可能,你胡说!”嘴上是这么说,但在心里,却又不得不承认是有这么回事,她模模糊糊中,是有这么一点记忆,只是……“我才不是主动在对你投怀送抱,我只是因为梦到了木头,情不自禁嘛!”

“木头?”那是谁啊?他心里忍不住有一股醋意。

“是呀!它是我小时候养的狗,跟我在一起好几年,我们感情很好,只是后来它病死了……”她垂下了满是伤感的眼眸,难过的快要哭出来。

这下,他可放心了,还好不是情敌,就算是,也已经过去了,不足为惧。

但见她哀愁悲伤、楚楚动人的模样,他有些心疼,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是,又怕她的武力攻击,真令人为难。

早说过空手道三段根本没有半点用处,不知道学了做什么?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她用着略带雾气的眼眸,气愤的瞪着他。

“而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趁人之危,太缺德了。”

“我不想啊!你自己也知道,我根本打不过你,如果你要对我怎样,我能怎能样呢?”他说的振振有辞。

“你是大男人呀!就算我对你怎样,你难道不懂得反抗吗?还委曲求全,太丢脸了。”

“我为什么要反抗?意中人要对我献吻,我求之不得,哪有反把这机会往外推的道理,笑话!”他意犹未尽的瞅着她。“我方才因为吓了一跳没好好品尝,可不可以再来一次,我一定把握住机会。”

“啪”的一声,应他的要求,一个偌大的枕头不偏不倚地直吻上他的脸。

“说穿了,你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大­色­狼,而且,还是个不要脸的小偷,居然偷摸进我家,偷摸上我的床,你看我怎么修理你!”说着,她拿起了身旁的庞然大物。

乖乖!这么具有分量的音响,要是真砸下去,他不死也去掉半条命,这可不能不反抗阻止,他还想保住­性­命,陪她度过幸福美满的一生呢!

“且慢!”他奋力挡住她还拿在手上的音响。“我要说清楚一点,我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的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钥匙?”大概是太重了,她手举着觉得有点累,便应他要求,把音响放到一旁,疑惑的望着他。“你哪来的钥匙?我是有给朋友钥匙的习惯,可是,我不记得有给过你啊!”

“不是你给的,是格和武给我的。”

该死!这两个魔鬼,别人是卖友求荣,他们却是为了好玩,出卖自己的姐姐,这要是不上诉到三叔和老大那里,亲眼看见他们被剥皮抽筋,她怎能甘心?

“所以,你这个大­色­狼就顺水推舟,名正言顺的跑进来侵犯我,你有没有一点羞耻,懂不懂得自重?”

“我有,我也懂,而且,你别忘了,是你在侵犯我,我只不过是达成你的愿望而已。”他很善良的提醒她。

“你……”这小子!占了她便宜还大言不惭,摆明是吃定她了。开玩笑,她曼丘杰也不是省油的灯,哪那么容易让他得逞,不用考虑了,明天就叫锁匠来换锁,免得他半夜摸黑来偷袭她,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况且,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和你发生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我纯粹只是想你工作太累,好心来帮你打扫、洗衣烧饭而已,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我好伤心喔!”

“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最多也只是和你……等一等!”她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你说你在打扫、洗衣烧饭?”

“是啊!”他点了点头,身上还穿着她的围裙。

“打扫哪里?”

“你这里啊!”

“洗谁的衣服?”

“当然是你的,我自己怎么可能在这里洗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向来是我姐夫在处理的……”

没等他话说完,她人早就从床上跳到地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冲到阳台。

天哪!她累积了一个星期,准备有空再清洗的衣服,现在成了挂在晒衣竿上的万国旗,外套、衬衫、裙子、长裤……拜托!他居然连那个都,“那个……你怎么可以碰?”她哀嚷了一声。

“什么东西?”尾随在后的管乐齐,顺着她的手势望过去。“你说的是内衣­内­裤啊!放心好了,我完全是用冷洗­精­洗的,所有的步骤也都照它上面指示,不会有半点损坏或变形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根本不应该碰,哎哟!我要怎么说才好呢!”她面红耳赤的用手掩住脸。

“为什么不能碰?我妈和我姐姐也常帮我洗内衣,既然女人可以帮男人洗,为什么男人不能帮女人洗?”他说的理直气壮。

“不是不可以,而是我和你……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我怎么见人?以后谁还敢要我,我会被你害死的。”她简直是欲哭无泪。

“我要你啊!你不用担心,我绝不会看上别的女人的,我这一生只有你。”

这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虽然,她有点受不了他,但在心里却禁不住有一丝甜蜜,有些喜欢和他在一起的这种特别感觉。

“你肚子饿子吧!我做了蛋炒饭,味道还不错,你来尝尝看。”

管乐齐兴高采烈的牵起了她那柔软的小手,而她已经情绪低落到极点,无力再去反抗他,索­性­就顺着他,跟着他到了厨房。

说起来,这可是管乐齐最快活幸福的一天,但对曼丘杰而言,无疑地,是一场最痛苦的灾难,然而,好戏才正要开始呢!

“这是什么?”

曼丘杰皱着眉头望着摆在餐桌正中央,她特别从法国带回来的­精­美磁餐盘上,盛着一坨黏糊糊的不明物体,有点白,有点黄,还夹杂了一半的焦黑和褐­色­,说蛋不像蛋,说饭不像饭,有三分像捏陶失败下的产物,更有七分像是由人体制造出来的垃圾……嗯!知道就不多加形容了。

拜托,这种东西能吃吗?

“这是蛋炒饭哪!”管乐齐自信满满的回道。“我现在才发现,我其实是很有烹饪天分的,只学了一个晚上,就会做了。”

学了一个晚上才会做,这算哪门子的天分?

“你快尝尝看,味道保证满意,你一定会赞不绝口的。”

“我一定得吃吗?”难道不能拒绝吗?

现在的她,自觉犹如风中的残烛,悬崖上岌岌可危的孤零小花,更像是死刑场上等待执行的死囚,没有半点生机可言。

“当然要啦!这可是我花了一番心血做的,你若是拒绝,会伤了我的心,我承受不起的。”

“可是……”

难道要为了不伤他的心,让他承受得起,就得置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想想,他那美其名为“蛋炒饭”的不明物体一吃下去,会有什么结果?恐怕不只是单纯的食物中毒,而可能是胃穿孔、肠穿孔,更甚者,有可能就此一命呜呼,她有必要如此荼毒残害自己吗?

不吃!不吃!绝对不能吃!

可是……当她抬眼觚及他那满是期待、诚恳的神态,她不由得有点心软,无力开口拒绝他这一番好意。

“好吧!”挣扎了半天,她终于下了决定。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将心一横,豁出去了算了。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这副慷慨赴义的神情,简直可媲美当年荆轲为燕太子丹去行刺秦王,在易水边上所表现出来誓死如归的决心,只是她要杀的,不是秦王,而是自己。

曼丘杰强控制微颤举着的手,闭着眼睛,把那如同毒药般的蛋炒饭送入口中。“甜的?”饭才一入口,她就差点直喷出来。

勉强忍着想吐的欲望,和着一大杯白开水,与其说是吞咽,不说是用水冲下去来的恰当。

“为什么是甜的?你是不是把罐子给弄错了,该放盐却错放成糖?”

“没有啊!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

“没有啊!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

拜托!就算再怎么喜欢甜食,也不能把所有东西都弄成甜的吧!那会腻死人的。

她正想开口教训他,却见他忧心忡忡的望着蛋炒饭,口中喃喃自语。

“是不是味道不够?本来我就在担心,一瓶糖根本就不够,早知道应该多准备几瓶的。”

“一瓶?”她惊讶的望了望放在橱柜里,足以容纳五百公克的糖罐。

天哪!他真的做出这种事。

她前两天才刚买回来,前后用不到三次的糖,居然就这样一次阵亡,完全报销在他手里,不但没有半点糖的影子,此时的糖罐,还格外的光洁照人,透明纯净,宛如新买回来似的。

他迫害她还迫害得真够彻底啊!

“这人有失手、马有乱蹄,错误难免会有一点,不过,没关系,还是可以挽回的,我现在马上就去超市多买一些糖回来,保证一定把味道补足。”他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不用了!”她惊叫了一声,死命拉住他的手。

这步子!居然还嫌迫害她的程度不够深,想再变本加厉,更上一层楼,她岂能让他的毒计得逞!

哇!她好主动喔!这么用力,紧拉着他的手不放,一副舍不得他的神态,弄得他心花怒放,三魂七魄有点飘飘然,快要飞上九霄云外。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怎能放过,反被动为主动,满心欢喜的反握住她那又柔又细的小手,爽得在心里直偷笑。

她没注意到他那异样的眼神,专心一意的望着眼前那盘不明物体发愁。

管乐齐含情脉脉的瞅着她,温柔的笑道:“既然你不要我去,我就不去,只是你要老实说,这饭好不好吃?”

“好……”好难吃啊!

这么简单的话,她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问题是出在哪?她望了他一眼。

没错!问题就出在他身上,他那双该死的,会慑人心魂的眼眸,有事没事就直盯着她看,才会害她心慌意乱,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不对劲,整个人焦躁不安,情绪特别不稳定。

现在,又来了,他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眸,又开始紧盯着,不停的朝着她放电,简直是想把她电得全身焦黑,搞得她神魂颠倒,一时不知身处何地……等等,她的理智唤醒了迷失的她。

她­干­什么要心神荡漾,搞得自己慌乱不知所措,说好只当朋友的,他怎么可以用那种不是朋友则是­色­狼的眼睛直瞅着她。

曼丘忍不住提醒他所犯的错误。

“喂!朋友之间,是不该用这种充满暧昧的眼神瞧人的?”

“暧昧?怎么会呢?”他佯装不懂她的意思。

“怎么不会?你那明明就是看情人的眼神,你没事用在我身上,害我……”她警觉的连忙住口。

“害你怎么样啊?”他满是笑意的望着她。

“我……”她窘迫的低下了头。

“说嘛!”他移动了一下身子,亲昵的靠在她身旁,就近欣赏她那羞若桃李的俏模样。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曼丘杰败部复活,重新振作起来。“当初说好只当朋友,你这种行为分明违反我们的约定,我要跟你断交。”

“可是,我不觉得我的行为暧昧,违反了约定啊!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呢?哈!我知道了。”他故意提高了音量。“是你做贼心虚,你突然发现爱上了我,却又不肯承认,故意把错往我身上推,何必呢!你直说就好了嘛!我的一颗心早就属于你,我的双臂随时都可以拥抱你,让你尽情享受我所有的爱……”

“你再胡说下去,看我怎么修理你!”曼丘杰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

这小子!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这么恶心的话,他居然能说得出来,搞得她全身­鸡­皮疙瘩直落满地。

这要是不好好捧他一顿,怎么能消得了她心头的这一口怒气。

就在她摩拳擦掌之际……

“铃……”电话铃声乍响,同时救了这两个人。

他可以幸运的逃过这一劫,而她,则可以乘机处理掉这一盘足以致命的不明物体。

只是……她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了?

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天哪!她居然会让这么一件惨不忍睹的事发生,什么事不好忘,偏偏就忘了这一件天大地大、宇宙超级无敌严重的大事——老大曼丘理的电话查勤。

曼丘杰不由自主的愣在当场,全身僵硬起来,无法移动半分。

心思徘徊在接与不接之间,迟迟不能做下决定。

这要是接的话,就得硬生生的接下长达两三个小时的­精­神训话,那会让她发疯的。但若是不接,肯定老大会没完没了,一波接着一波,不把她疲劳轰炸死,他是不会罢手的,这该怎么办呢?

在她犹豫不决的片刻之间,电话已持续响了三十几下,完全没有死心的迹象。

管乐齐见曼丘杰整个人僵在原位,仿佛电话铃声是催命符般,吓得她­精­神恍惚,脸­色­苍白,心中不禁有点好奇。

奇怪!这通电话有这么可怕吗?

他几经考虑后,决定替她接下这通电话。

他才只是动了一下,还没拿起听筒,曼丘杰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声劈头传了过来。

“不准接!”

“可是……”电话还在响呢!

而且,对方似乎没有罢休的意思,若是一个晚上不接,这通电话只怕要响上一整个晚上,这谁受得了?

为了心爱的她着想,他一个跨步,拿起了听筒。

“喂!请问找哪位?曼丘杰?她……”

管乐齐回头望了她一眼。

她不吭一声,只是很努力的动着有些僵硬的手,对他比手划脚了半天。

好不容易,他才搞清楚她的意思。

“她睡了,而且睡得很熟,我叫不醒她……我?我是她的……男朋友,对!没错,我是她这一生最挚爱,尽心尽力保护疼爱的男朋友……是呀!可能不久吧!我也是希望能早点举行婚礼,可是,她说要得到老大的同意……什么?!你就是老大,你愿意同意我们的婚事……太好了,我一定要告诉她这个喜讯……”

管乐齐讲得是眉飞­色­舞,开心得要命,完全没注意到他身后的曼丘杰,正气得头顶冒烟,眼睛翻白,全身笼罩在一股浓厚的杀意当中。

要不是因为他正在和曼丘老大通话,而她又不想被老大发现她没睡还故意诓骗说谎的事实,她早就一头冲过去,先撞断他的腰骨,再给他来个过肩摔,外加分筋错骨,直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好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杀他灭口,免得他成天信口开河,占尽她的便宜。

不过,想归想,现在她可没有这个闲工夫去处理他这个废物。

她正有两件急事要忙呢!

首要之急,是把那一索出自于这个烹饪白痴之手的垃圾给处理掉,

免得被那个害死人不偿命的继续逼迫她荼毒自己。

其次,是趁他和老大谈话,无暇顾她之际,赶紧泡一碗香喷喷的速食面,躲到房内大快朵颐一番,以消解她腹中的饥饿,顺便避开这个瘟神。

还好她这个人有远见,厨房内什么不多,就是泡面特别多,厂牌、种类十多种,十几箱高高堆在橱柜上面,随时可供取用,不虞匮乏。

只是,她还忍不住感到有一丝委屈,好想问一问,这世上还有天理存在吗?

莫非是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得到如此悲惨的报应!不是说好心有好报吗?

她这么善良、这么好心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不报恩也就算了,居然还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想置她于食物中毒的绝境之中,真是太没良心了。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救他,平白惹祸上身,她应该大脚一踢,直接把他贡献给两个同志算了。

以后也再也不行侠仗义,随便乱救人了,就算要救,也得要事先问清楚对方是不是会烧饭作菜,等确定对方会,她再救,免得像这次虐待了自己可怜的胃。

哼!还敢说自己有烹饪天分,他不觉得丢脸,她还替他感到无地自容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教管乐齐烹饪的,这要是让她找出来,她非掐死他,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是!我也是这么认为,关于美国市场这方面……”

待在房里大半天的曼丘杰,正打算到厨房喝杯水,滋润一下她­干­燥的­唇­舌,甫踏出房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整个人愣在当场。

管乐齐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半躺半卧的横陈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拿着电话听筒,另一手则无意识的拨弄着他额前的刘海,神情认真而慎,仿佛正在讨论什么国家大事似的,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出现。

曼丘杰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脖子,抬头望着墙上的时钟。

咦?居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这小子怎么还在这里?

她转头望了一眼还在侃侃而谈的管乐齐,心里有一股不寻常的感觉,这通电话难道还是……先前的那一通?

不会吧!哪有人打那么久的。

她低头屈指算了一下,那通电话大约是八点左右打来的,而现在是十二点,那也就是说……整整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而且是从英国打回来的,老天!这得要多少电话费哪!

曼丘杰受不了的摇了摇头,人家都说女人长舌,现在看起来,男人的舌头也不见得就比较短,搞不好更长呢!

老大的习­性­也是清楚知道的,只要一发作起来,不聊个两三个小时是绝不可能罢休,尤其是在他特别郁闷和烦躁的时候,情况就格外严重。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小子也如此多话长舌?而更令她惊异的,是他居然能跟老大聊得起来,这简直就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她不由得有点佩服他的能耐。

这样的人,真该把他摆在“奇珍异事博物馆”,受万人景仰崇拜才是,否则,真是太浪费他的才能了。

不过,佩服归佩服,该做的事还是得去做。

曼丘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故意拉下面孔,摆出一副不悦且极其难看的脸­色­,一声不响的来到管乐齐的面前。

原本正聊得兴高采烈的管乐齐,一接触到她那一双瞪得大大的、满是愤怒的眼,心知情形不对,虽然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到她,但还是尽快把这通电话结束,向她道歉赔罪。

“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冷落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谁在意这个,你黏在我身边,我还嫌你烦呢!”曼丘杰没好气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管乐齐低头看一眼手表。

“十二点十分。怎么?你的钟坏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修理看看?”

真是受不了,想对他生气,恐怕都很难,她­干­脆假戏真做算了。

“我的钟没有坏,我看是你的脑袋坏了。十二点十分,亏你还讲得出来,四个小时,你这通电话整整花了四个小时,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我们说的不是废话。”

“好!你告诉我,你们说的不是废话,那是什么?”

“是……很复杂,内容也很广泛,刚开始,我们是在讨论范蠡的经商理念,然后是孙子兵法,还有中国土地的改革,十字军东征的影响,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希特勒的崛起,最后是冷战结束,世界贸易发展的情势,这怎么是废话,这是研究和讨论……”

她挥了挥手,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她恐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表现出崇拜他的眼神,而让他有可趁之机。

完全如她所想,老大谈话的内容,一向就是如此枯燥乏味,不是政治,就是商业经营,听了直让人想打瞌睡,这才使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受不了,避之唯恐不及,没有人敢跟老大单独相处,就怕面对他那张扑克牌脸手疲劳轰炸!

勉强能受得了的,就只有老四、老六以及小弟。

老四曼丘格用来和老大对抗的,是他最拿手的解剖学和心理学,常搞得老大恶心反胃,两个人的对话南辕北辙,如­鸡­同鸭讲,没有一个地方是对得上的。

老六曼丘绪,所采取的方式,是摆出她那张菩萨脸,一副普渡众生、拯救万人于水深火热的模样,真是信佛者得永生,老大哪敢用世俗烦琐的杂事来打扰她,最多讲个半小时,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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