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凉在心里轻轻应了一句,将那宫女的尸体缓缓地放在地上,接着便收回手中那根银丝。
这里放着的书本并不多,大多是药理一类,夙薇凉动作很快,几眼瞟过去,便找出了最角的那一本书。
这本书后面的墨迹较新,并沒有书名。夙薇凉翻开这本书,粗粗看了两眼,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她猜得沒有错,这是皇室病理记录。而北其皇室在世的人并不太多,除却皇后和重要妃子,大概不用记录在一起。皇上司徒珞尘和王爷司徒靖恒,还有皇子司徒宏的记录都在这里。
司徒家兄弟有过不少伤病记录,但大多数都是剑伤刀杀等等,从小时候到现在已经不计其数。而司徒宏……夙薇凉仔细地看了几眼,粉嫩地樱唇轻轻地被贝齿咬住。
将那本书放回原处,夙薇凉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气绝的宫女,再次窜上了房梁。
青湖正在院子里急得踱步,锦成宫的人已经全数出动去找凉妃娘娘了,虽然夙薇凉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孤身一人,青湖很是不放心。
“哎?一会儿不在,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青湖正在担心,忽听夙薇凉的声音响起,便忙转过身來。
只见她一头黑发随意地垂着,身上的鹅黄色长裙逶迤身后,正笑颜如花地跨进门來。“这北其皇宫可比我浮云后宫大多啦。而且,这里好多花儿呢。初來时,我还以为咱们院子的花是最多的,沒想到前面不远处,那花园里的鲜花可比咱们这里多太多了。不如,咱们偷偷移一些过來吧?”
青湖无语地看着夙薇凉,自己在这里显险急出了病來,而她竟然真的悠闲地去赏花了?
不过说得也是,这么短的时间内,除了去前面那个花园,她还能到哪里?
夙薇凉不动声色观察了一眼青湖的脸色,接着便夸张地脱了那外衣,不解道:“早上醒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冷,这出去一趟,在太阳底下一晒,倒真的很热。”
青湖一听,便走上前來,摸了摸夙薇凉的额头,可不是吗,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第二日起床,青湖沒有给夙薇凉梳头,夙薇凉去了一趟花园后回來,顿觉很热。
将那头秀发整了整,夙薇凉瘪了瘪嘴道:“帮我梳梳吧,太热了。”
青湖一边仔细检查了夙薇凉的衣服,又暗自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除了些许花香就是一些淡淡的汗味。这才完全放下心來道:“娘娘在此等等,我去拿您的梳 ...
(子和发钗。”
夙薇凉扬起嘴角,点点头。接着便在那房前的长廊下坐下來。
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默不作声。
这个青湖,比起她当初的点寒和墨翠來,可差得太远了。不知道为何皇上会选中她作为自己的贴身丫鬟,难道他觉得浮云国的公主就如此沒用?
不,他是沒有算到嫁來的并不是浮云国公主凉儿本人吧?
凉儿……夙薇凉回味着这个名字,她与自己几乎是同名,难道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
青湖拿出了一堆发钗,开始一下一下地为夙薇凉梳头,那下手的重量,灵巧的双手,令夙薇凉不由得想起了点寒。
她不相信点寒已经死了,完全不能。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能墨翠只是为了试探她所以才编出來的?但是,当时她身受重伤,而且又有司徒靖恒的人在追杀她们。她生还的希望很渺茫。
除非能像自己一样,遇到救她的人。
“皇上架到,,”夙薇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太监一声尖利的通传声。青湖手下一顿,连忙提了裙子走至院子里跪下。
夙薇凉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转瞬间,司徒珞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大门口。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青湖和小丫鬟们在院子里跪了一排,而夙薇凉站在那长廊边上,轻轻地行了礼,“妾身参见皇上,万岁。”
司徒珞尘正眼也沒有瞧地上的下人们一眼,径直向夙薇凉走來。她的秀发只來得及梳了一半,半扎半散,脸上也未施粉黛,被那阳光一照,如同粉色的花瓣一样,娇艳地绽放着。
别有一翻韵味。
“凉儿,你这是才起來?”司徒珞尘见她那慵懒的样子,带着稍许妩媚,与平常那小刺猬一样的表情有些不同,心下一阵欢喜,拉了他的手道,“是昨夜沒有睡好?”
司徒珞尘自从狩猎厂回來与自己尴尬散场后,就沒有再來过。夙薇凉还以为他是晾上自己一段时间,沒想到今日又來了。
青湖抿嘴笑笑,果然咱们皇上对娘娘还是有些上心的,只要他來了,那娘娘就有希望,若哪日怀了龙种,岂不是自己也跟着沾光?
这样一想,青湖更是喜上眉稍,上前道:“外面太阳大,皇上和娘娘进屋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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