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想着,辞幼已经看见了她,朝她走了过來。大概不知道她是真是假,只是行了个礼,道:“夙姑娘好。”
她虽然人在惊玄宫,也曾嫁过司徒靖恒,但是如今她早已经不再是什么正妃娘娘了。
“辞幼。”夙薇凉叫住他,指了指自己眼角下的那颗蓝色印记,“这个是王爷替我点的,为了区分正房的那一位。昨日如诗应该和你说过了吧,那个人是白莲。”
辞幼这才舒展了眉头,接着又叹了口气道:“夙姑娘,让你受苦了。”
夙薇凉摇摇头,笑道:“那点儿苦我还受得住,倒是你……你是不是中毒了?”
辞幼听了问道:“王爷呢?王爷是不是也中了毒。”
“嗯。”夙薇凉点点头,道,“但他中的毒与你们的不一样,解毒方法也……我已经通知了我师父,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來。我与他闹了些不愉快,不知他还愿意不愿意见我。”
辞幼听了,奇怪地看了夙薇凉一眼,但也并未曾多问。想了想,道:“白莲是怎么回事?”
夙薇凉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因为我们对不起她,所以來报仇了。想想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可是她的命不都是你们救的吗?”辞幼听了,稍微有些不解,道,“我听王爷说,当初她要被火烧死,是你执意要救她。王爷才出手相救。这么说來,你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夙薇凉听了,摇摇头头道:“她现在想起來,定然是觉得如果当初直接死了,会更好。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辞幼也跟着叹了了气,两人又聊了一阵,便一同向院子里走去。正值如诗在院子里看书,见着辞幼和夙薇凉來了,笑道:“你们俩怎么一起來了?”
一边说,一边亲自替幼脱了官袍,交到宫女们手里,拉着他坐下,又亲自上茶。
夙薇凉看着她这从善如流的手法,不由得笑道:“你现在越來越贤惠了啊。”
如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辞幼还说我不够温柔呢。”
“我何时这样说过?”辞幼忍不住脸红道。
如诗扬了扬头,笑道:“昨日晚上,不是说了?”
夙薇凉听了,捂着嘴笑了笑。ww她虽然记不起与辞幼的点滴,但却本能地对他生出好感。确定是绝对的好朋友。
“你们俩人认识多久了?”看着他们恩爱,夙薇凉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说起辞幼,如诗心情十分好。笑道:“我们初见面时,半点意思都沒有。相公他正眼都不曾看我,我看他整日冷冰冰的话又少,也很少与他说话。”
听到这里,辞幼忍不住道:“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才十一岁,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他又沒有恋童癖好。
“是去年,慢慢地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如诗微笑着道。
辞幼不意听她们俩个女人谈论这些,站起身道:“你们聊着,我先回房躺一躺。”
夙薇凉本不想让她走,想逗一兜她,如诗却已经点了点头道:“你去睡会儿吧,饿好了我叫你。”
“你对他可真好。”夙薇凉忍不住感叹。
如诗笑道:“他是我相公嘛。而且……我们俩人都中了毒,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能对他好一天就是一天,你说呢?总不能在仅剩下的日子里,还要互相伤害罢?”
夙薇凉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又拉了如诗的手道:“也别这样想,咱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你说呢?”
如诗拍了拍夙薇凉的手,道:“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我们沒有放弃,应该更珍惜彼此。”
夙薇凉微微一笑,这小丫头说得真好。
如诗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道:“你别笑话我,我以前是做杀手的。双手也沾满了血腥。但这并不是我选择的路。我与画儿,很小的时候就被捡去做了杀手……”
“你们是亲姐妹吗?”夙薇凉忍不住好奇道。
如诗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自记事起,她便是我妹妹。我们的真是姓名是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组织给我们取名叫如诗如画……”
“你们真好。”夙薇凉趴在那石桌面上,手中攥着如诗的手,苦笑道,“我当初做杀手那伙儿,一个朋友也沒有。我们有一千个小朋友,但是最后活下來的只有十几个。经历了太多生与死,才活下來的。”
同样的身世令如诗对夙薇凉的好感更加上升,她摸了摸夙薇凉的脸,笑道:“咱们都一样。我小时候做杀手就已经知道,我是在刀峰生活的。今天不是我杀了别人,就是被别人杀了我。所以……对于死亡,我从來沒有怕过。甚至有时候还觉得,死了或许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