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家伙,做一件事的动机从来都不会这么单纯。你若不是早在心里盘算好了,能跟我 胤禛额头降下几根黑线,十分无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喂,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么?”
“那你敢跟我讲实话:可曾有过等那两个孩子长大了为弘历所用的念头?”寤生冷眼横过来,“说什么让他们将来给弘历做伴读,你是在提前为弘历甄选羽翼吧。我知道那两个孩子资质很高,性情又好,从小培育将来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是我不管他们以后是否能够出人头地,我只希望他们能过的幸福快乐,而不是看到他们被人利用去做违心之事。弘历是我的孩子,他们也是一样啊。”
胤禛挑了挑眉:“你好像很了解我?”
寤生撇撇嘴,用手指怼了他一下:“我今儿算是把话跟你 胤禛许久不见她嗔怨的模样,心湖瞬间荡漾,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下去:“我答应你……你这个小狐狸精……这么揣摩我……为什么我竟然不生气……”
在这样的亲吻下,两人的呼吸都不免粗重起来,紧贴的身体也变得燥热。寤生忍住颈部敏感处的酥痒,喘着粗气瞥了旁边熟睡的孩子一眼:“孩子……不要……”
胤禛紧紧搂住她,将脸埋进她的发间,轻抚着她的背令两人剧烈的心跳都渐渐平缓下来。许久过去,直到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听见怀里传来低低的声音:“我信你。”
他微微一怔,不过是一瞬之间,忽然觉得全身心都变得无比舒服满足。轻轻笑起来,吻了吻她的发:“我知道。”
……
转眼就过了半个多月,这期间除了寤生回门时见过宗英和元寿,平日两个孩子做完功课有了空闲也会常过来玩,没几天就跟弘历混熟了。寤生见那两个孩子过得很好,与弘历也能和睦相处,很是欣慰。一颗心终是放下,每天过得也就越发安逸。
除了看书、练字,就是偶尔在庭院修剪一下花草。至于针线活之类的,胤禛也不让她做了,就怕她伤神。她虽无奈,但也仍是放下了女红,让丫鬟们做;不过是有时候画几幅花样子,小竹小笋她们倒是喜欢的紧。
这日是胤禛生辰,她破例起了个大早,去膳房为他做了一碗长寿面,顺便也做了几个清淡的精致小菜,都是他平日爱吃的,全部装在食盒内,自己拎了往他书房去。见外面天冷,也没让丫头们跟着。
到了东书院,还未到书房,阿福就过来对着她打了个千,笑着道:“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寤生抿嘴一笑,点点头示意免礼,便继续往前走,抬眸就见书房外立着一个丫头,颇为眼熟。
阿福错开一步跟在她身侧,低声道:“主子,年主子在里面呢。”寤生脚下一顿,阿福便又忙补充,“是亲手做了长寿面给爷端来的。”
她微微颔首,面上不动声色。那丫头也看见了她,踌躇了一下,也忙过来行礼。
走到书房外,隐隐可闻里面的说话声,令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爷,你怎么不吃呢,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放那儿吧,爷这会儿正忙。”
“爷,您是嫌月儿手艺不好么?为了给爷好好做一次长寿面,月儿可是天没亮就起床了,在膳房里忙了好久,就希望爷能尝尝月儿的手艺。可是您连看都不看一眼,您这不是伤月儿的脸么……”
“我让你放那儿,等我忙完了再用。”
“可是……一会儿就凉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是把笔搁下了。
“爷……呜呜呜……”
“唉……你哭什么?”胤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书房内便传来年枕月的一声低呼,然后就听见某人不耐烦地声音,“起来!不想让爷动手,就自己起来!”
“呜呜呜……爷……月儿肚子痛……呜呜呜……”
“肚子痛还折腾什么?!……痛得厉害吗?”
“有点儿痛……爷……帮月儿揉揉嘛……呜呜呜……爷……”
寤生秀眉一蹙,心头顿时火起,但片刻后就被她努力压下去了。一眼瞥见旁边缩头缩脑的阿福,寤生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故意提高了声音:“阿福,这个是我专门给你做的早膳,一定要全部吃完哦!”
阿福傻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开玩笑,要是接了,爷还不把他劈了?!
寤生皱着眉,面上顿时一寒,依然扬着音量:“还愣着做什么?!怎么?这么快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阿福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心里一个劲儿的哀叹:这叫什么来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那就接着!”寤生不等阿福反应过来,就将食盒塞进了他怀里,瞪了一眼书房虚掩的门,转身走掉。
不一会儿,年枕月从书房出来,原本有些苍白的神色逐渐褪去,转瞬间又恢复成了往日的高傲清冷,眸光冷冷地在阿福身上扫了一圈:“哼!陈总管还真是辛苦啊!大冷天的站在外面,又要忙着报信,又要忙着抱东西。今儿风大,可别即闪了舌头又闪了腰,那就得不偿失了!”随即,唇边漫起一抹冷淡嘲讽的笑容,不再理快要石化的阿福,由丫鬟扶着离开了。
阿福在心里哀嚎一声:为什么当靶子的总是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这就是做奴才的悲惨命运么?
“阿福!”书房内忽然传出一个压抑怒气的声音。
阿福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撞在了墙上。这回,连在心中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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