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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铸刀奇缘

当他听说这个兵器铺里的老铁匠竟是名动天下的三大铸兵师之一时,他除了有几分好奇之外,并不认为轩辕子的出现是个麻烦。

但是轩辕子的出手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当他看到那一道白光泛现虚空时,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轩辕子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可怕!

莫­干­没有犹豫,就在轩辕子出刀的刹那,他向后退了一步。

轩辕子没有犹豫,刀光漫出,一道极为优雅却又极富激|情的电弧划破长空,罩向了后退的莫­干­。

轩辕子的这一刀,不是劈向莫­干­,而是劈向了莫­干­右手方的一处虚空。

莫­干­的脸­色­一变,心中凛然,轩辕子长刀所劈的方位正是他气机中的一道空隙,也是他身形移动的必经之路。

莫­干­只要出手,就已失去先机!

他惟有再退,轩辕子一招得手,绝不容情,他的气势陡然疯涨,在瞬息间攻出了七招,随着七声刀矛迸击的异响,莫­干­出手了,他的双锋长矛亦是玄铁所铸,根本不畏对方宝刀的锋锐,从容不迫地化解了轩辕子的这一连串攻击。

轩辕子暴喝一声,斜斜劈出三招之后,突然感到了从对方的矛身传来一股反击的力量,由弱渐强,正一点一点地占据着整个战局的主动。

轩辕子身受重创在先,又失宝刃优势于后,渐渐让他生出力不从心之感。每一刀劈出,都感到自己置身于一个强力漩涡的中心,而漩涡中产生的向内的吸力,正消蚀着他刀锋中的锐气。

在双方攻守搏杀了七八十招之后,一声清悠的叹息,夹杂在一片矛啸之中。

矛起,升腾在隐挟风雷之声的气旋中。

“当当……”两声刺耳的脆响,引发了气流无序的裂动。

轩辕子握刀的手臂一阵酸麻,是莫­干­的长矛阻截了离别刀前行的势头。

轩辕子的身形一阻之下,脚下立刻错步,他看不到长矛的来处,却感受到了杀气如电芒般标­射­而至,直指他的眉心深处!所以他毫不迟疑地变招,离别刀由上而下急斩而出,几乎用尽了他残存的全部力量。

“去死吧!”莫­干­充满杀意的声音仿佛来自于苍穹的极处,遥不可及,却又像响起在轩辕子的耳畔,犹如鬼魂索命的嘶嚎。

轩辕子的心头蓦然漫上了一股无边的恐惧,不仅骇异,而且震惊,在他的离别刀出手的刹那,他突然感到了左肋处一寒,一道冰凉的矛锋Сhā入他的肋骨中,发出了刃刮骨骼的森然异响。

轩辕子低下了头,他终于看到了双锋矛的来处,但那寒锋已经从他的心脏一穿而过。

瞳孔在不断地扩散放大,恍惚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莫­干­狰狞的笑脸。

“嗤……”就在临死的刹那,轩辕子提聚了所有的力量,突然张口一喷,一口血箭带着惊人的劲气直扑莫­干­的面门。

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莫­干­也没有想到轩辕子人之将死,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他飞身直退,不敢有半点的迟疑,可还是慢了一拍,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遭到了重重一击,气血翻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在朱子恩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住了身形,手捂着胸口,脸上已是一片惨白,可是当他抬起头时,却忍不住笑了。

轩辕子依然直立着,一动不动,离别刀还在手中,却已不能挥动,那充斥空气中的杀气渐渐散尽,小巷似乎又回复到了它往日的宁静。

轩辕子死了,他与丁衡一样,在某方面的成就足以震惊江湖,但为了纪空手他们情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莫­干­冷冷地看了一眼轩辕子倒地的尸身,这才不慌不忙地想到了纪空手。可是他一点都不急,他相信纪空手两人已是瓮中之鳖,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莫­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的痛楚减了不少,这才甩开朱子恩搀扶的手道。

“帮主,要不要属下陪您进去?”朱子恩赔着笑脸道。

“不用,我没事,莫­干­淡淡一笑,他不想让玄铁龟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

莫­干­­精­神一振,缓缓踱步过去。刚到门口,却没有听到铺子里有任何的动静。

以他的功力,若是有心,数丈内的细微声息休想逃过他的耳目,可是他此刻人在门外,哪里见着半个人影?

“糟了!”莫­干­心惊之下,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风度,人如箭矢标前。

铺子里的铁器物什依旧,炉火渐熄,但纪空手与韩信却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突然不见了。

这条小巷明明已在他花间派的控制之下,纪空手两人又是怎样逃出去的?

莫­干­心中一动道:“传令下去,外围的每一名弟子由外到内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任何角落,最后到这里集中!”

朱子恩等人听他火气十足,不敢怠慢,赶紧分头指挥。忙碌了老半天,数十人已团团围在这间铺子周围,眼睛都盯在一脸铁青的莫­干­身上。

莫­干­一眼望去,心中明白搜索毫无结果,当下沉吟片刻道:“你们确定没有人从你们把守的区域里经过吗?”

花间派的门人弟子无不应声答道:“确定!”

“好!”莫­干­道:“既然如此,朱子恩,你带一队人马搜查这间铺子;李君,你带一队人马仔细搜查这一带有无水沟暗道;而谢明带一队人马迅速封锁凤舞集通往各地的交通要道!对于纪空手,我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眉间现出一股杀意,显然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始料不及,这就好比煮熟的鸭子又让它给飞了,这怎不叫莫­干­恼火生气呢?

可是搜寻了两三个时辰,就差掘地三尺了,却还是不见纪、韩二人的踪影,这时一个在天香楼管事的弟子上前禀道:“帮主,这纪空手­精­通易容之术,刚才就是扮成院子里的姑娘混出了天香楼,这一次会不会又是故伎重施?”

莫­干­惊道:“竟然有这等事情?”

那名弟子苦笑道:“若非如此,他根本就逃不出天香楼!”

莫­干­怒道:“你何以现在才说?耽搁了我的大事!”抬起一脚,将他踢开,赶紧召集人马,分几路追查下去。

在他看来,既然搜寻无果,那么纪空手就已经逃了出去,而逃跑的手段,便是易容成自己的属下,然后大摇大摆地蒙混过关。

这是惟一的可能,这个假设也极有说服力,所以莫­干­毫不犹豫地就确定了行动的方案,改原地搜索为四处追捕。

一声令下之后,上百人马顿时消失在夜­色­之中,小巷终于回复了往日的宁静。

莫­干­一向以心思缜密闻名江湖,但是这一次却失算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纪空手与韩信不仅没有逃走,而且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铺子一步。

其实纪空手准备逃跑时,的确也想到要用易容来混入花间派的门人中,然后再借机脱身。可是他仔细一想,这易容容易,但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混入人群却有不小的难度,毕竟他们是由里往外走,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既然此计不成,纪空手看到了轩辕子置放在角落里的木床,虽然藏在床底这个办法很笨,但纪空手却别有想法。

一来是因为这既然是一个笨办法,敌人反而不会太去关注它;二来纪空手人在床底,却不是伏在地上,而是手脚并用,贴在床板之下。这样一来,纵然是有人伸头来看,也未必能发现他们,除非有人把床掀开。

于是他将此法跟韩信一说,韩信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当下一拍即合,两人钻进床底藏身。韩信的手刚刚撑在一条床腿上,突然听到身下发出一声“吱……”地轻响,床底下的地面竟然向两边缓缓滑开,露出了一个数尺宽的洞口。

纪空手大喜之下,当先跳入进去,仔细察看,才发觉这开启密室的机括原来安在床腿上,若非韩信无意中触动了机括,要想发现这石板下的玄机绝非易事。

“真是天助我也!”纪空手心中暗叫一声,在密室又寻到了另一个机括,一按之下,头上的地面悄然滑动,重新回位。表面上看去,谁也想不到这床底之下还另有洞天,可见设置机括之人颇费了几分苦心。

纪空手与韩信蹲伏密室内,为防敌人发现,屏住呼吸,不敢出半口大气。这密室中所设的通风口却接连在火炉的大烟囱之上,故此由于烟囱拉风的原理,人呆在里面并不感到气闷,但外面的动静也丝毫不能听见,可见其隔音的效果上佳。

纪空手心中暗道:“这叫天无绝人之路。”他想到玄铁龟几经易手,终究不属于自己,心中顿时好生失落,黯然神伤。

“花间派何以对玄铁龟的下落了解得这么清楚?”纪空手突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照丁衡的话说,玄铁龟的秘密除了他与自己之外,就只有江天知道,江天为了请到鬼影儿相助他夺回玄铁龟,或许透露了一些风声,而鬼影儿为了对付丁衡,又请来三个蒙面人助拳。现在看来,那三个蒙面人显然与花间派大有关联。

可是鬼影儿何以会信任花间派?他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纪空手脑中灵光一闪,心中暗道:“这鬼影儿所使兵器是矛,莫­干­用的兵器也是矛,难道说这两人本是师出同门,鬼影儿才会如此相信莫­干­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想到此处,不由又担心起轩辕子的安危来。莫­干­既然对同门师兄弟尚且如此,自然对外人更是不会容情。

纪空手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思维已成一片空白。也不知等了多少时间,韩信轻轻地碰了他一下,悄声道:“纪少,我们出去吧?”

纪空手这才惊醒,怔了怔道:“莫­干­他们走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应该离开了吧。”韩信也是一片茫然,摸摸“咕咕……”直叫的肚子道。

纪空手记挂着轩辕子此刻的生死,按动机括,侧耳倾听密室外的动静,半晌之后,两人才从洞中爬了出来。

此时夜­色­最浓,淡淡的月光透过残破的木板缝隙,­射­入这间一片狼藉的店铺,斑驳陆离,有种说不尽的凄凉。

“不知这轩辕子跑到哪里去了,花间派的人呢?怎么都不见了?”韩信置身于这宁静的气氛中,大感莫名其妙。

纪空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轩辕子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他说完这句话,心中一阵难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一种结局。他只恨自己,空有急智,却无实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一个个地远离自己而去。

韩信一脸迷茫地道:“那可怎么办?此刻花间派的人肯定在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只要我们一现身,必然是自投罗网。”

纪空手道:“你说得不错,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藏在这个铺子里,敌人才不易觉察到我们的行踪。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找点吃的,躲它个三五天,等到风声过了再走不迟。”

当下两人搜遍了整个铺子,总算找到了一些­干­粮,正要带进密室去,却见韩信的脸­色­一变,仿佛看见了鬼似的,整个人一动不动,眼睛都直了。

纪空手被韩信的表情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铁炉的上方泛出一丝淡淡的异彩之光,融入月­色­中,显得异常诡异玄奇。那炉火早已熄灭,就算不熄,又哪来的这种淡淡的赤光呢?

两人都一脸狐疑地相视一眼,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

“这是怎么回事?”韩信沉吟片刻,随即脸上一喜道:“会不会是玄铁龟不熔于火,根本就没有被火熔化?”

“这不可能!”纪空手不抱任何希望地道:“轩辕子用这炉火是来煅造离别刀的,而离别刀的质地也是玄铁,两者之间断然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因此,玄铁龟绝不会完好无损地还在炉里。”

“但这光芒又是怎么回事?”韩信似有不服地道。

纪空手道:“这很简单,只要我们过去一看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当下不再犹豫,大步向铁炉走去,探头一看,便见那偌大的炉膛中积了厚厚的一层炭灰。而光芒便是自灰底下透出。

纪空手与韩信不由得对望了一眼,顺手­操­起一柄铁剑轻轻地拔开炉灰。

蓦地,两道光芒破空而起,只见炭灰之下,两块如鸽蛋大小晶莹剔透的圆石静躺其中,冷热两道光芒交相辉映,若有质物体般在炉上方形成一幅­阴­阳卦象。

异象突现使两人愣立在旁,半响才回过神来,异口同声地惊叫道:“玄铁龟!”

“快!我们将圆石拿走,不然这光华产生的异象定会将莫­干­等人引来!”纪空手边说边将手抓向炉中的一块圆石。

韩信当然也不是傻子,自不甘落后,但将圆石抓入手中之时,浑身一颤,一股怪异的­阴­冷从掌心透入,向全身经脉涌去。而且越涌越急,越涌越寒。

韩信大骇,忙望向纪空手,发现眼前的纪空手面红耳赤,全身如置蒸笼般热气迷惘。

“好热!怎么会这样?”纪空手几近呻吟道。

“纪少,我好冷,定是这石头作怪,我们快丢掉它!”韩信被冻的惊叫道。

“不要!这也许就是玄铁龟的功效,我们忍耐一下,说不定真能成为高手。”纪空手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道。

韩信此刻己被冻的浑身打颤,见纪空手仍在苦撑,犹豫了一下,狠声道:“为了成为高手,老子赌了!”

“快,我们先回密室,在这里只有等死!”纪空手强忍着痛苦向密室走去。

而韩信也知道,等会儿自己身上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化。如果留在这里,莫­干­等人一回头,不用赌……死定了!

等韩信爬入密室,纪空手关好入口,便迫不及待地道:“快,把手给我!”

韩信此刻早己将手伸向纪空手,他与纪空手一样需要对方身上的东西。

但当两手相握的刹那,冷热两股气劲象异­性­般相吸引,分别向对方经脉涌进。两人丝毫没感到痛苦的减轻,反而感到浑身被两股气劲冲的象要炸了一般。

冷热互冲,炎寒相融,两人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竟在黑暗的密室中再次形成一幅­阴­阳卦象。随着卦象的转动,纪空手与韩信蓦地感到全身一震,昏死过去……

纪空手与韩信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们醒来之时,发现整个世界象变了样。手中的圆石己毫无光泽,如一般石头一样。而黑暗的密室中的一切却清晰地映入眼中,室内的虫蚁爬动声与地面上的吆喝声也都能清楚的分辨而出。

“这……这是怎么会事?”韩信一脸惊疑地望着同样表情的纪空手道。

“也许这就是丁老爷子口中所说的机缘吧!”纪空手道。

“对!我们先走把莫­干­这小子阉了,接收花间派好好地做回大爷!”韩信语不惊人,却听的纪空手皱起眉毛,好笑地望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韩信笑骂道:“妈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天下无敌啊!”

“可你说玄铁龟是天下最神奇之物,我们己得到他的好处,难道还不是莫­干­的对手!”韩信不以为然地道。

“哼,你有什么实力与人家相提并论,先不要说江湖经验,就是杀人的招式我们也不如人家。还去阉人,先把自己的命根保住吧!”纪空手没好气地骂道。

韩信被骂的低头傻笑道:“那就听你的先让他多活几天,但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想只有先去找樊哙大哥!”纪空手想了想回答道。

“好!我们马上就走!”韩信立刻赞同。

这日,纪空手与韩信路过一个小镇,不敢作太多的逗留,便搭乘一条去沛县的大船,上溯而行。

问明船家之后,才知道此地距沛县还有三日行程。两人躲在一间暗舱中,为了避免行踪暴露,两人半开舱窗,这才敢欣赏舱外的景致。

淮水到了此段,河面已然十分宽阔,流水渐缓,河水粼粼,倍显恬静。两人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叫船家送了几样酒菜,两人对饮起来。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奔波,两人丝毫不觉疲惫,反而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奋发向上的豪情。

“这实在是因祸得福呀,这些天来,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灵敏异常,身轻如燕,行走若风,身手似乎好了很多,很像是别人口中说的内家高手的样子。”韩信喝了口酒,得意地一笑。

纪空手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笑道:“我们是不是高手这不重要,关键是经过了这一劫之后,我发现我们总算具备了行走江湖的一点资本,再也不是以前那种任人宰割的小无赖了。”

韩信拍掌一笑道:“从此你我联手,终将成为没有人敢小视的一代英雄豪杰!”

“现在说这话只怕还早了点。”纪空手一拍他的肩,变得冷静下来道:“真正要成为英雄豪杰,我们还有非常艰难的路要走,单凭一点内力尚远远不够,我们必须要做到像樊哙樊门主那样,拥有一门让别人害怕的绝活。”

韩信的眼睛陡然一亮道:“对呀,若是我们练成了飞刀绝技,那花间派的莫­干­又何足道哉?早晚都会成为我们的下饭菜!”

“问题是,这飞刀既是樊哙的绝活,凭我们和他的这点交情,他未必肯倾囊相授。”纪空手摇了摇头道:“可惜呀,如果丁衡还在,就算他不传我武功,但也定会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适合我修炼的内功心法。”

韩信这些日子已经十分了解丁衡的事情,不由怔了一怔道:“丁衡身为盗神,他为何来到淮­阴­这小地方三年时间才肯离去?”

其实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纪空手的心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倒是韩信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他,引起了他长时间的思索。

以他以往在市井街头的见识与阅历,他深深懂得了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只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丁衡能为别人花费这么大的­精­力,绝对不会毫无所求,无私奉献,必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

纪空手决定不再想下去,刚要伸手去端酒杯,忽然看到岸上有几匹良驹,正不紧不慢地在河岸上悠闲而来,两者相距虽有一二十丈,但纪空手的脸­色­一变,压低嗓音道:“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韩信惊道:“发现了什么?”便要探头来看。

纪空手一把将他按住道:“岸上那几个人自我们上船之后,一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此时我们正是逆水而行,船速极缓,如果他们不是为我们而来,早可以抢在我们前面,又何必这样亦步亦趋呢?”

韩信一听纪空手的分析,顿时恍然大悟道:“想不到花间派的耐心这么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在追查我们!”

纪空手一脸肃然道:“玄铁龟一直是天下武者梦寐以求的一件宝物,相传记载了天下无敌的一套武功,我们虽然不知它的奥秘所在,但误打误撞,还是从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莫­干­既然好不容易知道了这玄铁龟的下落,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看来我们还是太大意了,以至于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韩信突然一脸坏笑道:“可是莫­干­万万没有想到,他如此费尽心机,就算将我们擒获,也只能看到两枚毫不起眼的石头,却再也看不到玄铁龟的风采了。”

“他虽然得不偿失,但我们也不能让他得偿所愿。看这副光景,我们还是有逃跑的机会。”纪空手沉吟片刻,似乎蛮有把握从这船上逃走。

“既然能走,我们还呆在这里­干­嘛?”韩信一听,早已跳了起来。

纪空手拉住他道:“瞧你这么­性­急,只怕你还没走出这个舱门,就已经被人拿住了。”

韩信一惊,道:“你是说这船上也有花间派的人?”

纪空手轻骂一声道:“你可真是反应迟钝,其实这船压根儿就是花间派早早布置在小镇上的,他们迟迟不动手,显然是在等莫­干­赶来。”

韩信疑惑地瞟了他一眼道:“你既然早知道我们上了贼船,为何现在才说?”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是一条贼船。”纪空手道:“只要你静下心来,就不难发现这船上的所有人都是会家子,他们的脚步声与气息已经暴露了这一点。”

韩信侧耳倾听,半晌才道:“果然如此,这船果然有鬼,否则一帮撑船度日的船老大哪来的一身武功?”他望向纪空手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待,只要等到天黑,我们就可以潜水而逃,到时就算他们发现了我们逃跑的意图,只怕也只能望水兴叹了。”纪空手显得胸有成竹地道。

“那万一他们提前动手呢?”韩信觉得这并非没有可能。

纪空手道:“自从我们逃出了凤舞集之后,莫­干­显然意识到了我们并不是像他想象中的容易对付,况且他也不愿有更多的人知道玄铁龟的秘密,有了这两点,我可以断定在莫­干­赶来之前,这些人不会动手。而莫­干­此刻人在沛县,就算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估计也应在三更天后了。”

韩信嘻嘻一笑道:“听了你这一番分析,我算是放了心啦。纪少就是纪少,谈到算计功夫,天下有谁匹敌?”

两人说笑一番,好不容易等到天黑,运足耳力,不放过船上的任何动静。

此刻两人都身怀灵异外力,意念一动,耳目的灵敏度大增十倍,方圆数丈内的一些细微声响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朱管事,这两个小子似乎根本就没有觉察到我们的存在,等到莫掌门一到,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保管是十拿九稳。”一船老大的声音从甲板上传来,纪空手纵是凝神倾听,也只能听个大概,显然此人是故意压低了嗓门说话。

“嘘,千万不可大意,上一次我们在凤舞集就上了这两个小子的当。这一次若再让他们跑了,我朱子恩可真的没法向掌门交差了。”朱子恩似乎心有余悸,还在为凤舞集的事情感到惊诧莫名,毕竟那一次他们花间派­精­英尽出,包围了整条小巷,就算一只苍蝇都休想逃出去,可最终却还是没有发现纪、韩二人的踪迹。

韩信听得分明,黑暗之中伸出大拇指来,在纪空手的眼前晃了一晃,表示钦佩之意。纪空手拍开他的手,悄声道:“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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