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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亡之旅

纪空手脸­色­一变,惊道:“只怕是麻烦来了。”当下环顾左右,只觉河滩上一片矮小茅草,根本就无法藏身,脚踩泥沙,忽然灵机一动道:“韩爷,看来我们只有把他藏到这泥沙里面了。”

当下两人手脚并用,忙碌一阵,刚刚将人掩藏好,一彪铁骑已悍然而至。

当先一人,正是萧何!

萧何策马而来,却看到了两个少年赤条条地躺在沙地上,神态悠闲,似乎正在欣赏天边的一抹红霞,不由心中一动,拱手问道:“两位小哥,借问一下,你们可看到这河中漂下来一具浮尸?”他有求于人,虽然是将军身分,也显得极尽礼数。

“见是见着了,只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此刻只怕已在十里之外了吧?”答话的人是纪空手,脸上镇定自若,丝毫不露破绽,倒是韩信斜在纪空手的身后,身体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萧何一听,心里好生激动:“照这般说来,刘邦一定还活着,我得赶在慕容仙之前寻到他,再行设法营救。”

但是萧何一向为人谨慎,遇事不乱,寻思道:“此时正逢初夏时节,正是下水嬉戏的好季节,若是正巧这河中淹死了人,那浮尸不是刘邦,我岂不是误了他的­性­命?”

他拍马近前几步,道:“两位小哥,再问一下,你们可曾看清那浮尸的模样?”

纪空手冷笑一声:“这位军爷却也怪了,我们俩在这里想晒­干­刚才游水打湿的的裤子,见到浮尸已觉晦气十足,谁还有心思去看个仔细?”

萧何并不着恼,叫声:“得罪!”便要扬鞭前行。

但他转头之际,忽然见得后面那位少年轻吐了一口气,脸上似乎多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他的心中顿时起了疑心。

他勒马缓行,绕着圈子,仔细打量起这两位少年。他的目力端的惊人,只片刻功夫,已经看出了一丝破绽。

这破绽就在他们所站的沙地上,在韩信的脚边,竟然露出了一小缕真丝织就的红缨。

萧何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刘邦所佩宝剑的剑缨,心中不免一阵狂喜:“这样也好,若是刘邦能得他们相救,倒省了我不少麻烦。”

他一路走来,其实都在寻思着找到刘邦之后,怎样才能不让慕容仙起疑,又可放走刘邦的两全之策,绞尽脑汁之后,终究无果,心里委实苦恼得紧,这会儿见到此等情形,方知天大的难题就此迎刃而解,心中真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他寻思道:“不过将刘邦的­性­命交到这两个少年手中,终究难以放心,我得先装模作样追查下去,然后再找个机会一个人悄悄回来,方可保证他­性­命无虞。”

他拿定主意,望着纪、韩二人微微一笑,再不回头,扬鞭而去。

就在萧何勒马而止时,纪空手心里一惊,几乎与萧何同时看到了那一缕剑缨。

他的心陡然一沉,心道:“这一次可真是死定了,想不到我纪空手第一次拿命相搏,就输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纪少,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韩信回过头来,望望身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背上已有冷汗渗出。

“我也觉得奇怪,总感到有人在背后跟踪我们一样。”纪空手压低声音道。

两人躲入林中,侧耳倾听,过了半晌功夫也没有听到除了风声之外的任何声音,两人都松了一口大气,相视而笑。

“这就叫做贼心虚。”纪空手自嘲地笑道。

“我们是贼吗?我怎么觉得我们就像是两个救人于危难之际的大侠,难道不是吗?”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前一后向密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纪空手与韩信完全靠着记忆找到了一棵千年古树。古树树围两人合抱犹难抱住,树中有洞,刘邦正是被他们藏匿于此。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刘邦从树洞里抬出,平放在厚草地上,摸了摸刘邦的鼻息,觉得渐趋平稳,不由放下心来。

“这刘邦若再敷上‘回春堂’的灵丹妙药,只怕要不了几天,就可以痊愈了。”纪空手取出那一包药膏,谨遵叮嘱,内用的内用,外敷的外敷,忙了好一阵子,才算完事。

“那是。你也不想想,我只对刘夫子说了病人的特征,他就这点药要了我十两银子,而且还只管三天,­奶­­奶­的,比到杏花楼嫖妓还贵,害的我又­干­了几回偷­鸡­摸狗之事。如果没有奇效,看我不把他‘回春堂’的招牌给砸了?”纪空手得意地一笑道。

韩信坐下来歇了一口气,道:“别的都不是问题?而是这淮­阴­城只怕我们难回了!”

“这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堂堂纪少自从一生下来,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麻烦。”纪空手听出韩信话里的担心,拍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道。

“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就在这时,韩信的脸­色­陡然一变,努了努嘴,眼睛望向了纪空手的身后。

纪空手根本不知道在他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以他的敏感以及对韩信的了解,他知道韩信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丝丝冷汗,蓦然回头,只见在他身后的草地上,斑驳陆离的树影显得­阴­森惨然,枝丫横斜间,有一个朦胧的人影站在那里,犹如一个不散的­阴­魂。

空气变得沉闷之极,无论是纪空手,还是韩信,都感到有一股莫大的恐惧漫卷全身。此时此刻,­阴­魂鬼怪已不是最可怕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最不想遇见的是人。

“你是谁?”纪空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恐惧压制下去,然后问道。

一阵微风吹过,那条人影顿时在飘摇中不见。然后便听到一阵风声从林间疾窜而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健汉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就是纪空手与韩信?”那人微微一笑,似乎并无恶意,但纪空手一看他的身形如此快速的移动,就算明知他是敌人,也只有任其宰割。

“没错!你能知道我们的名字,就说明你也是道上的朋友。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还未请教阁下的大名?”纪空手双手抱拳,装成老江湖的模样,显得不伦不类。

其实他无心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他只想拖延时间,寻找对策。但是一时之间面对这样的高手,无论是打还是逃都非良谋,倒让纪空手顿有无计可施的窘迫。

那人笑了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刘邦的朋友,而非敌人,这是不是已经足够?”

韩信摇了摇头道:“空口无凭,谁敢相信你说的就一定是真话?”

那人不动声­色­,伸手在空中一抄,便见他的食指与拇指之间平空多出了一把七寸飞刀,在斑驳的光影之下,散发凛凛寒意。

刀现虚空,透发而出的杀气使得林间的气压陡增,纪空手只感到来者就像是一堵临渊傲立的孤崖,气势之强之烈,让人有一种无法企及之感。

他还知道,只要来人出手,他和韩信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死路!

“这刀也许可以证明。”那人冷冷笑道,笑声中自有一股傲意。

“嗖……”刀已出手,宛如一道闪电破空而出。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刀的霸烈,但每一个人都感到了这一刀飞泻空中的杀气。

纪空手与韩信同时感到呼吸不畅,仿佛有窒息之感,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噗……”飞刀­射­中了纪、韩二人身后的大树,刀锋没入,刀柄震颤,发出嗡嗡之声。

纪空手与韩信转过头来,顿时被眼前的情景震得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人力所为,带着疑惑的目光重新盯在了那人的脸上。

“你们既然是刘邦的朋友,就无须害怕,我使出这一刀来,只想证明我就是樊哙。因为樊哙的招牌绝技就是飞刀!”那人将纪、韩二人的讶异尽收眼底,笑了笑,然后非常真诚地道。

“樊哙?”纪空手与韩信同时惊叫了起来,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他们眼中,樊哙的声名远远要大于刘邦,他们也是在了解樊哙之后才知道刘邦的。这并不表示樊哙的武功就一定比刘邦强,名气就一定比刘邦大,而是纪、韩二人在淮­阴­城拜的老大文虎,恰恰是樊哙的乌雀门在淮­阴­设下的一个坛主而已。他们经常听文老大吹嘘,自然而然地便对樊哙之名早有仰慕。

“属下叩见门主!”纪空手一拉韩信,两人跪下,连连磕头。

樊哙怔了一怔,豁然明白:“原来你们是跟着文虎的门人。”他伸手扶起纪、韩二人,然后走到刘邦身边,俯身查看。

半晌过后,他站起身来道:“你们跟着文虎有几年了?现在做的是什么职事?”

纪空手道:“我们其实也不是文老大手下的人,只是借他这块招牌,在淮­阴­城里瞎混。”

“哦?”樊哙看了他一眼道:“那你们怎么又救了刘邦呢?”

纪空手赶紧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边说边注视着樊哙的脸­色­。樊哙却喜怒不形于­色­,只是专心地听着,听完之后,方才重新打量起纪、韩二人。

“你们可知道,你们这一念之慈,不仅救了刘邦,也是我乌雀门上千子弟的大恩人呀!”樊哙突然跪下,在地上叩了一个响头。

纪空手慌了手脚,便要来扶,谁知入手处仿如大山般沉重,樊哙的身体纹丝不动。

“哎呀,这可使不得。”纪空手与韩信大惊之下,急得直跺脚,好不容易扶起樊哙来,纪空手心中奇道:“我不是救了刘邦么?怎么樊哙倒给我叩起头来,难道说刘邦与乌雀门也有渊源?”

樊哙道:“其实你们说的那位军爷,乃是郡令慕容仙手下的一名将军,名叫萧何。若不是他来通风报讯,我又怎会知晓你们救了刘邦呢?”

纪空手与韩信不由大喜,笑嘻嘻地道:“如果樊爷真是赏识我们,不如从今天起,我们就跟着你闯荡江湖?”

樊哙微微一笑道:“你们为了刘邦,甘冒大险,我本应重谢!但是刘邦此刻昏迷不醒,伤势还不稳定,我必须尽快将他送回沛县,以确保他能完全康复。所以这一次我还不能带你们走,只能暂时让你们受些委屈,一月之内,我必定再来相迎二位。”

他此话一出,纪、韩二人相视一眼,脸上好生失望,樊哙看在眼里,从树上拔出飞刀,递给纪空手道:“你们也用不着沮丧,虽然这一次不能与我同回沛县,但我樊哙说话,从来就是一诺千金,你们只须凭着这把飞刀去见文虎,他见刀如见人,自然会好生款待你们,奉作上宾!”

纪空手接过飞刀,但见这刀虽只七寸,却入手甚沉,绝非是普通铸铁打造。刀身薄如蝉翼,刀锋犀利无比,做工­精­致,线条流畅,一看便知是出自高人之手。心中顿时好生喜爱,拿在手上,久久不肯放下。

樊哙抬头望天,知道时间不早了,叮嘱几句之后,将刘邦负在身上,一纵而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韩信望着樊哙消失的背影,心存疑惑道:“你真的相信樊哙还会再来吗?”

纪空手道:“凭我的直觉,樊哙的确是一个值得我们信赖的人,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韩信不由得问。

纪空手微怔,想了一想道:“我得去见姓丁的那老妖怪,你先去文老大那里等我吧!”

韩信不由得一脸同情地望了望纪空手,幸灾乐祸地道:“看来老夫子还真是你的克星!”

纪、韩二人带上飞刀找到文老大。而纪空手记挂着与丁老夫子的约定,为了自己的ρi股不遭罪,也不理韩信,一个人直奔财神庙。

财神庙里空无一人,这显然是在纪空手意料之中的事。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等到夜­色­渐深时,他才听到了门外传来“笃,笃,笃”的三记敲门声。

这是他与丁老夫子约定的暗号,他的回应就是轻咳一声,然后便见到丁老夫子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你好,老夫子,不知今天你又想出什么花样来折磨我呀?”纪空手见他一脸和善,带着微笑而来,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今天没有花样,就是想和你说话聊天。”丁老夫子挨着他坐下道。

纪空手吐吐舌头道:“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不仅稀奇,而且奇怪。”

“迄今算来,你我认识也有三年了,一个闷着头教,一个闷着头学,时间过得还真快,眨眼之间你都快成大人了。”丁老夫子深有感触地道。

纪空手一本正经地道:“我可是度日如年,自从认识你,我压根就没有睡过一夜好觉,还和你猜了整整三年哑谜!”

“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丁老夫子悠然笑道。

“当然。”纪空手笑了:“虽然你对我一向不错,可是我还不想被别人当作白痴。”

丁老夫子透过窗棂,放眼望向暗黑的夜空,心有所思,半晌才道:“我来淮­阴­乃受人之托,但三年间我踏遍淮­阴­的每寸土地,却仍无所获。”

纪空手不解地道:“你说你来此地是受人所托?”

“至少当初我来此地绝非我的本意。”丁老夫子淡淡地道:“你可听说过‘盗神’丁衡这个名字?”

纪空手摇头道:“这个人未免也太狂了吧,贼就是贼,还要在后面加上一个神,是不是有神经病?”

“我呸!”丁老夫子断然答道:“天下有像我这样聪明的神经病吗?”

纪空手“呀……”地一声,吐吐舌头道:“难道你就是盗神丁衡?”

丁衡悻悻地道:“你见识浅薄我并不怪你,可你不能信口开河,敢说我丁衡有病的人你是第一个,若不是看在你我三年的交情上,我一定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纪空手微笑不语,心里却不以为然地道:“你说的这么漂亮,又是盗神盗帅的,其实也就是一个贼,就算你是个大贼,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丁衡的眼缝里逼出一道寒芒,仿佛看到了纪空手头脑里的思想,冷笑一声道:“就算我是一个贼,也是普天之下无人能及的贼!天下各行各业之中敢称第一的人,完全应该得到他所应得的那份顶礼膜拜式的崇拜,而不是像你这样的热嘲冷讽。”

纪空手道:“这也怪不得我,我跟你学了三年,除了这化装易容之术还能派点用场之外,其它狗屁绝学一概毫无用处,这怎不让我怀疑起你这个盗神的真实­性­呢?”

丁衡傲然道:“你不愧有无知小子的美誉,竟然敢说妙手三招、见空步这等神技一无用处,真是‘无知者无畏’。你可知道,这三年来,你所学的每一门技艺都是天下无双的绝技?无一不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纪空手不由哑然失笑道:“佩服,佩服。”

“你现在总算明白了吧!”丁衡似乎没料到纪空手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颇有几分诧异。

“是的,我的确佩服你吹起牛来倒是天下第一,你的妙手三招、见空步既然这么神奇,我怎么就一点感受不到呢?”纪空手一针见血地道出了问题的实质所在。

丁衡一怔之下,终于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这三年里,所授的技艺都是套路招式,却从来没有教过你任何内功真气的运气法门,这就好比我修建了一幢百丈的高楼,框架已经立起来了,却没有打下地基,是以根本经不得风吹雨打,一推就倒。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准备给你打牢地基,让你出道江湖之后,可以经得起狂风暴雨的冲洗。”

纪空手猛然间想到了一身是伤的刘邦,心中暗道:“也许老夫子没有说错,如果没有内力,刘邦只怕早已一命呜呼了。这样看来,我至今一无所长,莫非真与自己毫无内力大有关系?”

他忽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道:“人家都是先打地基,再修高楼,你为什么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我早说过,我来此地是受人之托,但是三年间我日访千家,夜过万户,却仍无所获,而惟一让我看得上眼的也只有你这小子,直到今日,我才把丑事相告于你,只因我将离开淮­阴­。”

“我呸!不知我是否倒了八百辈子霉,才会让你看上。”纪空手拍开他的手道:“既然你来淮­阴­找人,为什么到这时才告知于我?难道你不知在这淮­阴­的地头上,我纪空手可以手遮半天吗?”

丁衡哈哈一笑道:“手遮半天?是不是也要老夫学你,用手遮住一只眼睛,每天半睁半闭的,最多也只能看见半天边?老夫之所以能看得上你,并不是因为你是帝王将相的弃儿,也不是达官贵人的遗婴,而是因为你自己。你虽然混迹市井之中,­干­的又是无赖这个行当,但你贫而不贪,贱而不弃,颇有侠义心肠和小聪明更难得相格清奇,正是我一心要找的最佳人选呀!”

纪空手的脸难看地红了,不好意思地道:“我听起来你好像是在骂我。”

丁衡肃然正­色­道:“有些事情不只能单看眼前,时间一长,你自然就会明白,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丁衡曾盗遍天下,阅人无数,绝不会把人看错,你的的确确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人中龙凤!”

纪空手的眼睛一亮,油然生出一股信心道:“对,这就是我的抱负与理想,别人能做到的事,我纪空手也一定能够做到!”

“不!”丁衡摇了摇头道:“不仅如此,就是别人不能做到的事,你也要想方设法做到,这才是英雄的本­色­。”

纪空手挠挠头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你要我去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是否去偷天下间别人没法偷到的东西?”

“呸!老夫如果想要的东西,天下间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拿到,老夫还用叫你去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个人生于人世,要活得‘轰轰烈烈,无怨无悔’,如真能做到这八个字,那你将死而无憾!”丁衡心有所感地道。

“轰轰烈烈,无怨无悔?”纪空手一怔之下,若有所思地道:“这段时间我经常听人说起陈胜王与吴广大将军的事情,他们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却提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不仅立国张楚,陈胜还自立为楚王,他们只怕活得也算轰轰烈烈了吧?”

丁衡道:“陈胜、吴广能够创下今天这样的大局面,看似偶然,实则必然,所谓暴政之下民心思反,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八方百姓必一齐响应,壮大声威。但是以陈胜、吴广的才智和能力,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勉为其难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由盛而衰,最终导致灭亡,而真正能够与暴秦一争天下者,当是能避开锋锐,最终后来者却能居上的大智大勇者!”

“他会是谁?”纪空手好生仰慕地道。

“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也许就是我来此地所找的那人,但只要你努力,自然就会拥有这种机会,所以你定要切记,成败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参予。”丁衡拍了拍纪空手的肩膀。

纪空手骤然听到这些振人心弦的话语,整个人顿觉热血上涌,好生激动。他忽然想到,丁衡对自己说这些话,是因为他看好自己,以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去把握机会。可是凭自己现在的这点实力,连江湖都从未涉足,又何以妄言天下?

“路,是靠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只要走好眼前的每一步路,未必就不能登上人生的顶峰。”纪空手暗暗地对自己道,这就好比一个登山者,他的人还在山下的时候,已经惊叹眼前的风光,沉醉其中,可是当他登上顶峰时,他才蓦然发现,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也许很美,但真正极致的美,只有在你登上顶峰时才可以欣赏得到。

所以登过山顶的人都知道,无论道路如何艰险,无论环境多么恶劣,既然自己欣赏过顶峰之上的美景,那么绝对不会再对沿途的景­色­再感兴趣。

纪空手恰恰就是这一类人。

“从今天开始,你是不是就要替我打下基础,传授我内家真气的修炼法门呢?”纪空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丁衡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三年前我为何只教你妙手三招、见空步,而不传你内力修炼之法吗?”他顿了一顿,深深地看了纪空手一眼,接道:“一是你错过了修炼内力的最佳年龄;二是我所学的内功心法不合适现在的你,因为我三岁习武,五岁练气,二十六岁始有小成,直到今天,我的内力依然难以列入天下三十强之列。我都尚且如此,你此时修炼,又有何用?”

纪空手浑身一震,知道丁衡所言非虚,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好生失望的神情。

“这么说来,我岂非毫无希望?”纪空手似有不甘地道。

“不,天下间武学心法千奇百怪,你应该还有机会。比如当年轩辕黄帝开创史前文明之初,也是在你现在这个年龄才偶得奇遇,然后九战蚩尤而九败,最终领悟到武道的至深极境,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这才一统洪荒,号称我华夏始祖。他死之后,据说曾经将他的帝道武学悉数载入两只玄铁龟中,留待后来有缘人。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这两只玄铁龟,破解其中玄机,你跻身天下一流高手的梦想便指日可待!”丁衡一脸肃然道,丝毫不带玩笑的成分。

纪空手摇了摇头道:“天下如此之大,要找到它谈何容易?”

丁衡道:“要得到它反而不难,难就难在根本无法破解其中的奥秘。这玄铁龟现世以来,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不知流经过多少大智大勇人士之手,至今依然无法破解,可见其难度之大,非是人力可以为之,必须要具备一定的运气,方能得偿所愿,最终成为这玄铁龟上武功的第二代主人。”

关于玄铁龟的故事,一直是江湖上最流行的三大悬案之一。有人说这只是轩辕黄帝故弄玄虚,引人上当的一个骗局;有人说这玄铁龟上并没有武功心法的记载,倒像是两把开启宝藏秘门的钥匙;还有人说这玄铁龟的龟身纹路蕴含着某种玄机……总之是议论纷纭,流言四起,但不可否认的是,天下武者无人不对它大感兴趣,心存觊觎。只要它一现身,必将在江湖上掀起一场巧取豪夺的大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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