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兴帝又沉默了一会儿,竟直接捧起她的脚亲了一口,道:“你辛苦了。”
呼……
下一刻就被定兴帝拉得坐起来,亲自为她穿好了衣裳,又拿着被扯成两半的外衣给她慢慢擦拭起头发来。等到头发擦干,已经很晚了。定兴帝吻了吻她的眼睛,道:“睡吧。”
……
阿木吉拉当真睡了过去。
她不需要和人类一样久的睡眠,并不意味着不需要睡眠,昨天没有睡觉,又消耗了太多体力,真有些累,听了定兴帝那两个字,真的觉得身上暖暖的,困意袭来,趴在石头上面睡了半个多时辰。
等醒来的时候,依然是深夜。
她用精神力看了看。
定兴帝刚才就顾着帮她烤衣服去了,身上还是湿的,唯一一件干了的外衣已经被扯成了两半,一半给她擦了身体裹着脚,另一半给她擦干了头发当了垫枕。现在定兴帝上身没有穿衣服,坐在火堆边烤着,身上遍布各式各样的擦伤,有几个地方兴许是石子儿太尖利了,已经刺进了肉里,他咬着牙自己一一拔出,用创伤药慢慢抹着。好容易把够得着的伤口全部擦好,拿起衣服,拧了拧,把水拧干后,放在火堆上面烘烤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猛摇下头,大概是因为人类身体普遍虚弱,他又折腾了两天了,现在很是难熬,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可还是咬着牙尽力往通风口方向坐着,因为……
要帮她挡风。
阿木吉拉眼波动了动。
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风,又有一股暖流通了定兴帝的身体,连火似乎都要旺盛了一些。定兴帝往外看了看,以为风停了,身体稍微松懈了点,很快就烤完了衣服,又烤完了裤子,穿戴整齐后向她走近。
阿木吉拉连忙闭了眼睛。
冷风又吹了进来。
定兴帝眉头微微蹙了下,躺在阿木吉拉旁边,从背后搂住她,伸出头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了吻眼睛,最后落在唇上,轻柔地吮吸了一会儿,笑了笑,亲了亲她的脸颊,大掌将她的两只手都握紧,两条腿也将她的夹紧,确保保护周到之后,实在是困极了,打了个呵欠便睡着过去。阿木吉拉这才睁开眼睛,眼波动了动,从外面吹进来的风又停了。
……
第二天雨完全停了。
太阳也照了进来,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温度快速地传遍天地间。
定兴帝把阿木吉拉留在山洞里,先出去探了探路,才回来接她:“走吧,没事了。”
地上有些地方还是湿的,而有的地方已经干了。坑坑洼洼的,不太好走。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走到河流边,这水明显较昨天要浅许多,定兴帝不由分说扛起阿木吉拉就要渡河。因为是山洪才形成的河流,底下的石子儿是松动的,不太好走。定兴帝走得慢,却很稳,扛着她一起过了河,没走几步就遇到了贺自衡带领的搜寻人员,那些人看到两个人,纷纷欣喜若狂,一起跪下行礼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定兴帝看起来颇有些落魄,衣服到处破破烂烂的,一眼看过去,众人却感觉到了莫名的威严。
可是下一刻定兴帝就“唉哟”一声,叫苦道:“老师!您可算找过来了!吓坏了朕了!”
贺自衡收起疑惑,往前迎了一步,半跪下来道:“让皇上受惊,是微臣的过错。还请皇上到微臣背上,微臣背你回去!”
定兴帝连连摆手道:“那怎么成?朕好歹是堂堂男儿,有女人在,怎么能让老师背呢?”
贺自衡立刻看向阿木吉拉,怔了怔,眯了眼道:“微臣斗胆问上一句,这……她是怎么和皇上走到一块儿去的?”
定兴帝闻言,立刻换上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道:“老师,您从前教导朕,说有些女人能力也是强于男儿的,朕原先还不相信,今天终于信了!昨天在那里面,有两只老虎险些就要吃了朕,还是木美人突然扑上来,让朕躲开老虎。木美人瞧着瘦瘦弱弱的,竟然还敢拿大石头和老虎拼命,朕说了老师你也不相信,那两只老虎真的被她吓走了!如此恩情……”定兴帝望向阿木吉拉,拉着她的手,十分感慨道,“如此的奇女子,真是上天赐给朕的宝贝,朕想再晋她位分,嘉奖她,不知老师意下如何?”
阿木吉拉:“……”太能编了,服了。
被定兴帝捏了一下手掌,瞬间也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都是妾应该做的。皇上是妾的天,更是天下百姓的天,就算妾因为皇上而亡……”
“爱妃,你不要这样说。”定兴帝捂着她的唇,深情款款道,“朕怎么会让你为朕而亡呢?”
阿木吉拉泪盈满眶:“皇上……”
定兴帝执着她的手道:“爱妃……”
贺自衡额头猛地跳了两下,狠狠咳嗽两声。
定兴帝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师,让你看笑话了。”
贺自衡铁青着脸道:“木美人对皇上有救命之恩,皇上一时感动忘形,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样的奇女子,的确应该晋位嘉奖。还请皇上到微臣背上,让微臣背您回去吧,您是天子之躯,不能再受苦了。”
定兴帝拱了拱手道:“可是老师您的身体,对朕而言也十分重要啊!”
“皇上您放心,微臣正值壮年,就算背十个皇上下山也不成问题!请皇上上背吧!”
定兴帝眉一挑,道:“真的吗?”
……
“皇上回来了!”
“皇上和木美人一起被找到了!”
太后从榻上猛地站起来,大步冲出院子,翘首道:“在哪儿?”
子歆指着远远一群人道:“那儿呢!正在往这边过来呢!”
果然,远远的走过来一群人,看样子像是全部搜寻的成员。太后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应该是真的了,眼眶不由得一酸,背过身用帕子捂住脸,定了定神才重新转过身来。不由有些疑惑,道:“怎么他们不骑马,用走的?”
子歆被问住了,摇摇头,茫然道:“奴才也不知道……”
等到所有人都走近了,太后才看清,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贺自衡,他肩膀一边背了一个人,可不就是定兴帝和木美人?
贺自衡已经十分吃力,举步维艰。可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淡定,甚至还不时相视一笑。
太后才刚擦干的眼眶又湿润了,捏着乐嬷嬷的手,又很想笑,憋得心肝儿都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w=
最近订阅少了好多qaq
泥萌快回来,看我这么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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