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难挽见轩音十分在意小纪的反应,心里还在想着,女人到底是女人。慢悠悠的走出屋去,耳中传来小纪慌张的声音:“高,院长出事了!他被人行刺,性命垂危!”
小纪本要冲口而出是高明镜,临时想起他已是院长,忙改了口。
冬难挽这才知道大事不好,高明镜平时虽然苛刻,不通情理。但是他的为人一向是刚正不阿,现在还成为了武功院的一院之长,内功精纯,本领高强,要想在青天白日里闯进武功院刺杀他,简直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轩音道:“我们快。”
三人匆匆赶到,只见高明镜屋外已是人山人海。武功院的人几乎都已知道这个消息,赶来看高明镜的情况。当场一片混乱,人声沸腾。
冬难挽见难以挤进去,不由暗暗心急,他在武功院的学生中极有威信,内里运起功力,高声喊到:“别堵着,让一条路出来!大家都安静点,这么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他的声音是用内力迫出的,顿时声压全场,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向他这边看来。
前面已让开了一条路,沐林芝与郑永跃了过来,沐林芝道:“还是你有办法,我们两个已经被堵半天了。”
五人走入了高明镜屋内。
李赖儿已坐在靠门旁的一排客椅中,眉头紧锁。他见到五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冬难挽被他整了一回,冲他怒瞪一眼算是回礼,便直接奔向高明镜床边。
这里围着八个人,只有张九栋在床沿,正检查着躺在床上,高明镜的伤势。高明镜一张威严的脸此时已如纸般苍白,嘴角仍留着一丝血迹,只见他胸口时起时伏,冬难挽知道他受了重伤,众老师正在等待张九栋的结果,好施以援手。
他不敢作声,默默的坐到李赖儿身边的椅子上,轻声问道:“有刺客的行踪吗?”
李赖儿低着头似在沉思,听他一问,连头也没有抬,只微微的摇了摇。
小纪这时也坐到了他另一边,轻声道:“能打伤院长的人,江湖中可不多呢。”
屋内一时听不到半点声响。小纪见李赖儿没有理自己,只有干坐着等张九栋到底看出什么结果来。
忽然床边响起了一声叹息,张九栋对众人道:“是小天星掌力......三阳经脉伤了。”
短短两句,可小纪却现在屋内的众人都显露出惊骇的神色,像是见着一个活鬼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匪夷所思。
“小天星掌力是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小纪轻声问李赖儿。
李赖儿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却听方振衣道:“小天星掌本是武当派的绝技,只是在前朝就已失传了。想不到如今居然有人会用。”
长棍师傅柳扬长的较矮,站在众人中还需仰头才可对话,他道:“这些年一直没有人用过,这人可能怕泻露身份,所以才用这门无法追查的绝学伤了高大哥。”
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他的愤怒与无奈,若是不知道谁会小天星掌,自然就无法替高明镜报仇了。
轩音本是外人,可见众人都没有办法,方才说道:“我以前行走江湖时曾碰到一个会小天星掌的人。”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听她继续说道:“这个人在江湖中并不出名,他以前是走镖的,在行远镖局干过副镖头。”
与方振衣一样教剑的一位师傅周刑睁大了眼睛问道:“可是俞安泰?我与他曾有过交情,他的武功只能算三流的!”
冬难挽知道周刑总喜欢把别人的武功分成三流、二流、一流,如他自己就算是一流的。心想莫不是轩姐搞错了?
轩音冷冷的道:“此人深藏不露,我也是无意中见过他用小天星掌。当时他带了几个镖师行镖被劫,所有的镖师都死了,我刚好就在附近。”她看着周刑道:“我见他一人尽毙劫匪,瞧他的掌法很像是失传多年的小天星掌,所以出去装做劫匪和他过了三十七招。”
周刑一愣,说道:“他经过一场恶斗,还能与你打三十七招,光是这本领就不算庸手。”
轩音冷笑道:“我当时的九仪化天不动明王功只修炼到第三层境界,未达到内外合一,所以用碎心掌只敌的住他三十七招。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快四十的人,我看他的小天星掌是从小练起的,所以功力非常纯厚。”
这回连李赖儿也愣住了,这个名不经传的俞安泰居然有这么厉害。如果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高明镜被他所伤亦是不无可能。
他对轩音道:“那以你现在的武功,自问敌的过他吗?”
轩音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唯独他,却是没有办法。瞪了他一眼,嗔道:“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李赖儿知她已有把握能胜俞安泰,不由微微一笑,不再担心对付不了。
武功院拳脚师傅有十三个,主师傅是张五通,他并未拜过什么名门正派,一身功夫都是平时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论拳脚,武功院内数他最博学。张五通以前混迹江湖,后来受到天空的邀请来到武功院教拳脚。年有四十六,人有三十多年的江湖经验,事以他对江湖上的小脚色更为了解。只听他在一边道:“轩女侠的碎心掌与小天星掌各有分别,且一阴一阳,闻说中了碎心掌的人是当场即死,而小天星掌则由于是武当派的路子,所以出掌必有余力,就是想全力出手,由于掌法中的限制,也会在不经意间留上一分力。若不是这样,只怕高大哥就撑不到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