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布这哪是拜访,完全就是强行打进来的。
场中众人,大家都很清楚,今天红狼纠集了青狼帮大批人马,从下午一直打到晚上,用意明显,自然也是冲着耿三金的人头来的。
耿三金怔了怔,岂有不明白之理,但他却并没有挑明,反而客气道:“罗老大,今日之事,谁是谁非,我们就不说了。这样吧,我买你一个面子,你即刻出我飞燕堡,带着你那帮兄弟下山。我们不计前嫌,重归于好,你看如何?”
罗布哈哈大笑起来。
耿三金皱眉问:“罗老大,你笑什么?”
收住笑声,罗布冷道:“耿三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罗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布没有回答,反手指向了山下方向,寒着脸说:“耿三金,你听外面有什么声音?”
耿三金挤出一丝笑容说:“枪声。罗老大,我实话告诉你,山下来了一个营,全是雇佣军,即是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走投无路了……”
罗布冷笑道:“耿三金,你他妈的很贱啊,老子和你本是江湖纷争,个人恩怨,而你他妈的竟然想借朝廷之手灭我青狼帮!传出去你还有脸吗?”
众人虽然觉得罗布说话有些古怪,但道理却还是讲得非常清楚,自古以来,官匪一家,但帮派之间的争斗,按照江湖规矩,通常都是私下解决,轻易不会求助官府,因为那样会被同道中人瞧不起。
因此,斧头帮众人,个个都觉得有失颜面。
耿三金听到罗布骂他,顿时脸色大变,怒道:“罗老大,我不和你斗嘴,今日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
“有,怎么没有?”罗布哼了一声,突然收刀,左手将汤锋一把推开,傲然道,“就凭你耿三金,你能把我怎样!”
汤锋和斧头帮众人均非常倾佩罗布的气势,就连楼上那些端着红外线狙击步枪的大汉,个个都把枪口从罗布的脸上移到了他的脚下,一时之间,斗志均有些低落,毕竟两百多把枪指着一个仅仅拿着匕首的少年,传出去岂非更让人笑话?
耿三金忙又喝道:“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听他妖言惑众!”
他这一声高喝,所有的枪口立刻又指向了罗布!
现在,罗布推开了汤锋那个人质,等于把自己暴露在两百多只枪口面前,并且,在探照灯地监视下,整片空地几乎没有高大一点的遮掩物。
所有人都仿佛一下就看穿了罗布将要来到的命运。
“他会被打成蜂窝的……”
“不,会被打成一滩血肉……”
……
飞燕堡外面大概三里左右,红狼和黄狼等人正指挥着三百多个兄弟趴在公路两边的树丛中,结成了一个口袋阵,打算严防死守。
红狼刚才带了三个兄弟,开车冲到十公里之外,把爆炸地点选在了一个弯道上,然后一举炸垮了公路边上的石壁。
红狼看见瘫塌下来的巨石滚落到公路上,堆积如小山,这才满意地开车退回到飞燕堡先前那个位置上。
下面上来的汽车虽然被挡住了,但却挡不住那些训练有素的雇佣军,和耿三金说的一样,整整一个营的军队端着冲锋枪摸了上来。
罗布叫红狼炸毁公路,主要是为了阻止他们的迫击炮,因此,没有了炮火的支援,暂时就安全了很多。
夜很黑,那些拿着冲锋枪的士兵似乎也没料到青狼帮会炸毁公路,因为这样做的结果,虽然可以暂时阻止他们的进攻,但同时也把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绝境之地。
由于准备得不够充分,几百号士兵都不敢盲目地前冲,为首那人应该是个营长,他挥手喝道:“全部停止前进,三连长过来,速派一个侦察班摸上去打探情况,注意,如若遇到强大火力,立刻后撤!”
从公路断裂处到飞燕堡,还有十一公里,如果放在平时,跑步前进,大概一个小时可以轻松到达,但现在是夜晚,山路两边全是密林,贸然突进,容易遭到伏击。
所以,先派侦察兵探路是明智的选择,不过,这样却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但对于这支部队来说,他们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只要在天亮之前干掉青狼帮三百多号人马,就算顺利完成任务。
黑狼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正如罗布所说,多数政要都关了手机,少数人哼哼哈哈地踢着皮球,说什么今天晚上的行动归南江市警备司令直接指挥,任何人都没权过问。
打了一通毫无价值的电话,黑狼十分沮丧,却又叹息地说了句:“老大料事如神,全被他说中了。”
红狼焦急地问西北大狼:“你说刚才老大已经冲进飞燕堡了?”
“是啊!”
“那为什么现在没枪声了?”
西北四狼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望着红狼,没吭声,红狼骂道:“说啊,都他娘的哑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