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举起手指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下,剧烈的疼痛立刻从手指传到心脏,能感觉到道疼痛,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景象都是真实的。
但天了噜的,自己不是跟钟诚好好睡在那幢破楼里面的吗?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荒郊野外的草丛中睡觉起来?
他暗暗告诫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只是幻象而已,他甚至又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手指,手指上传来的剧痛却再一次向他证明,这并非什么幻象,而是活生生存在的景象。
他的心里更加骇然了,打算爬起来就猛跑。
但正准备这么做的时候,他又向身边打量了一眼,发现钟诚也跟他一样侧着身子睡在草丛中,只是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不见了。
他试着用手去摇了一下钟诚的身体,他的手指能真切感受到衣服下面,钟诚身体肌‘肉’的软度与骨头的硬度,可任他怎么摇,钟诚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把手指放在钟诚鼻子底下一探,呼吸却是正常而平稳的。
钟诚还睡在这里,叫又叫不醒,自己一个人跑掉的话,好像不太好,管它娘的呢,是现实也好,是梦境也好,还是一头躺下继续睡觉就好,天总要亮的,钟诚迟早也会醒的,到时候再想办法算了。
这么一想,林云海又闭上眼睛倒头睡觉起来。
第二天,林云海是被一阵急促的闹铃给闹醒的。
醒过来一看,却发现钟诚早及已经在刷牙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被子,这哪里是什么荒郊野外,自己不还是好端端谁在这幢破楼里么?
阳光从破败的墙边照‘射’进来,柔和而温暖,眼前的一切是那么清晰而真实,林云海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惊得刷牙的钟诚连忙跑过来,关切地问了句,林云海你没事吧。
林云海晃着还有点晕乎的脑袋,苦笑了一下,我没事,可能不习惯在这个地方睡觉吧,
听他这么说,钟诚也就离开了。
可真的没事么?林云海脑袋都有点大了,到底现在的景象是真实的呢,还是昨晚的景象是真实的?自己到底是睡在破楼里,还是睡在荒郊野外?他几乎有点庄周梦蝴蝶的感觉了。
他举起手指认真看了一下昨晚被自己咬过的地方,虽然牙印已经消失不见,但上面的几个红印分明能够证实,他昨晚的确狠狠咬过它们。
这真特么的奇怪了,难道是自己撞邪了,遇鬼了?
这既不能用自己从课本上学到的科学理论知识去分析,也无法从萨满爷爷那里了解掌握的神鬼思维去解释,林云海彻底‘迷’惘了。
他胡‘乱’地洗了把脸,和钟诚走出了那幢破楼,看到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和街道,他这才彻底放心了,至少面前的一切是真实可信的。
走在路上的时候,钟诚非常郑重其事地告诉林云海,让他不要把昨天背回来这里的事情告诉任何同学,如果别人问起,就说去了医院,是小‘毛’病,很快被医生治好了。
林云海看着他的样子,整个人‘精’气神都已恢复到打篮球时的健康正常状态,心里多少放下心来,至少自己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惹上麻烦。
他不知道昨天晚上,钟诚有没有自己那种睡在荒郊野外的真实感觉,或者钟诚是否知道自己历经了那么诡异的感受。
他本来想询问一下钟诚,但还是放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许自己真的只是在做梦,只不过那梦境太真实了而已。又或者是在破楼里,可能当时有老鼠爬过自己身上,所以造成了鬼压‘床’的幻象。
这件事之后,林云海和钟诚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突然之间特别好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咸不淡的样子。
但林云海心里却从来没有真正释怀过,始终认为这件事情太过诡异离奇,尤其是对钟诚,他更是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觉得这个钟诚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大学生而已,身上一定有某些神秘的地方,甚至还有另外的真实身份。
可钟诚不愿意向他透‘露’任何底细,而且那天即使自己帮了他那么大忙,钟诚也根本无意跟自己关系走得更亲近,他也不好自作多情了。
这件事也一直藏在林云海心里,没有向任何其他同学透‘露’过,这当然是因为有钟诚的再三告诫,但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些同学最关心的,恐怕不是他那天晚上的诡异感受,或者钟诚身上的神秘,而是更在意那天晚上,两个血气方刚的男同学,在那样一个绝对无人干涉打扰的环境下,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真的没有发生热血基情的故事?
就算你拿祖宗十八代跟他们发誓也没用,他们一定会追根刨地问下去,让你把每一分钟的细节都坦白出来,直到你自己都只能接受,你们的确那个了那么做了,他们才会满载而归满意离去,然后在各种校园论坛贴吧里面,又爆个大料出来,某某和某某某成功匹配的。
我和冯小峰一个坐在塑料凳上,一个坐在‘床’头,全程静默地听完林云海的讲述,两个人的眉头都闪了好几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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