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发愣的人也是死的最快的人。关凌不想死的最快,最起码他不想现在死。
关凌躺在鲁琪为他们准备的马车上,这辆马车是两匹马拉车的敞大型马车,这种马车车厢宽大也很舒服。关凌和李继迁躺在里面感觉不到外面有多少颠簸,沈丹凤倒是一语不发,低着头正搬弄着自己的小手。关凌现在有些佩服秋子实的驾车术,一个浪子能有这么好的驾马术实属难得!关凌有些打哈欠,像他们这样赶路起码还要三天才能到达陈朋指定的地点。
“驾!”一匹马从他们的马车旁飞驰而过,关凌并不在意!在官道上赶路的人何止几匹马!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有一匹快马从他们的马车旁飞驰而过,这并没什么,奇怪的是从此后每隔一盏茶的工夫就会有一匹快马从他们车旁飞驰而过。虽然官道上车马飞驰并不罕见,但如此平繁而方向又是如此一致的快马却是有些难得了,这似乎又预示着什么。
中午时分关凌让秋子实停下马车,在路旁的一个茶摊上打尖。刚刚坐下不久,又见远处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在茶摊前飞驰而过时马上之人有意无意间瞄了一眼躺在车厢里的李继迁。关凌一行对此并不在意,他们知道这也许是江湖中某个组织的踩点,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江湖人士眼红的,所以他们只是在茶摊上稍做了休息,给马喂了点草料和水起身离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路来关凌一行又在不经意间遇见了几波快马。这是否说明这些人正是冲着自己或者车上的李继迁来的!关凌不解,他也不想知道。聪明的人不是让烦恼缠绕自己而要让烦恼在不经意间自动离去,这需要稳定的情绪和面对困难的气魄。只有拥有这种气魄的人才会学会顺其自然,人在江湖想让自己活的更好些的话就要学会顺其自然。
关凌当然是学会了这些东西,可是江湖中也不见得人人能学会和明白这些东西。
秋子实就是如此,他现在已有些紧张,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紧张,他的直觉告诉他——前面有危险!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时都会被这种未知东西剧烈的抽着神经的,人类对未知的东西一向是害怕、好奇、绝望……
秋子实脸有些抽搐,说话都有些显得吃力了:“师……师……师叔!我……我……我看……我们是……遇见马匪了!”
关凌却似乎并不想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他头也不回淡淡的道:“走吧!”
“……”秋子实无语,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赶路了。
夜幕降至!夜也许是产生魔鬼的地方,也许也是产生天使的地方!但此刻秋子实倒希望天使和魔鬼都不要让自己遇见。
在危险面临时,人都会希望别人帮助或者有地方躲藏。在马车进入乡间小镇时,秋子实想在此暂住一晚,关凌却不同意;他知道一个人如果被马匪盯上了无论是住在何处都将无法得到安宁。危险不是用躲藏可以解决的,只有去面对才能正真的解决问题的根本。秋子实也了解这点,于是他也只能提心吊胆的去面对这一切了。
渐渐的夜色加浓,黑黑的夜色也加浓了这辆马车的紧张气氛,紧张的有些压抑!
慢慢的马车使入了一片树林,树林也许是躲藏危险的好地方,也许树林更是产生危险的地方。
当关凌一行刚进树林就已被一片火光团团围住,马车在这团火光照耀下有些诡异。
关凌知道要来的始终要来,他更是下了马车;他双手扶着马辕显得有些吃力。他的伤虽然在忻州的时候陈朋为他进行了治疗,但这几日车马劳顿旧伤似有复发的症状。
火光团在慢慢的收紧,关凌顺着火光看去,但见不远处一群人策马而立着;其中有三人在人群中显得异常醒目,一人身材魁梧红髯黑眉颇有名家之风;在他右首旁立着个手持红缨长枪的年长者,此人样貌倒是有些猥琐、獐头鼠目的让人见了怪是难受的;另外还有个白羽纶巾的中年男子在一旁摇扇,仔细一看竟是个白面书生。
突听人群中有人喊道:“山西群英在此为国除奸,是为宋室子民者请多以援手……”
秋子实听见此人话语脸色顿时煞白,他知道这帮人口中所说的奸贼就在他们中间。
沈丹凤倒有些镇定,只不过她却已狠狠的盯着李继迁,李继迁被她盯得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关凌知道不能乱了阵脚,他叹了口气道:“早闻山西出英豪,今有幸得见众英雄真是三生有幸啊!”关凌抱拳朝众人打鞠接着道,“各位在此为国除奸,在下本当略尽绵力,不巧在下的朋友最近身体抱恙急需找人医治,所以各位的除奸大计小人无以为力了。”关凌说话间环顾四周,但见来的大概有百十人,看他们装扮大概都为武林人士。
这些人听完关凌的话语并未做出任何表示,火光团依然围着他们,关凌正想抱拳问询,却见手持红缨长枪的年长者吼道:“你也别假惺惺的跟我们套近乎了,我们现在只问你是否交出那个奸贼?”
关凌当然知道这些人为何来,但他不想生啥事端就顾做惊讶的道:“为国除奸乃是大事只是在下有一事情不明啊!望请各位指教!”
“说……”
“不知各位口中所说的奸贼为何人?跟在下等何干?”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