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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豪门情变,渣总裁别碰我 > 第一卷

第一卷

高享在电话彼端对她轻喊,“来接我!”

“嗯?”

“快来接我,我要出院。”

他声音太大,震得她微微偏头与手机保持距离,然后才问,“你可以出院了吗?”

“医院太闷了,我不喜欢,我要回家,你快来接我!”

“可是……”她蹙眉,不太赞同。

“宝贝儿,快来接我嘛,求你了。”高享的声音立马软了下来,可怜兮兮地哀求。

高享声音很大,彼此距离很近,于是他俩的谈话内容,自然被钱濬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朵里。

钱濬一张俊脸瞬时黑如玄铁,狠狠攥紧双手隐忍着想要抢了她手机的冲`动,心里酸气四溢。

高享叫她什么?宝贝儿?

越叫越­肉­麻还要不要脸?!!一个大男人跟女人撒娇恶不恶心!!!

宝贝儿?呵!

钱濬气得头顶冒烟,正忍无可忍想要夺下她摁在耳朵上的手机,却已然听见她说:“好,我一会儿就到!”

他的心,瞬时狠狠一抽,痛得他皱起了眉。

闻菀汀挂了电话,便顺势坐进了车里,在他­阴­冷的目光中,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她走了,毫不留恋地走了,甚至未曾看他一眼。

钱濬猛然发现,自己的心不止痛了,还空了……

…… …… ……

钱濬病了。

为什么会病呢?因为淋了雨!为什么会淋雨呢?因为三天前在听到高享要闻菀汀去接其出院时,他居然忍不住疯了般跟在她的车后……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她接了高享出院,再眼睁睁看着他俩情意绵绵的回到高享的公寓,一天*,她都未从高享的公寓出来。

也不知道老天爷是几个意思,他不过是在等得烦躁的时候下车来想抽几根烟,却好死不死看见十楼之上,在高享家的落地窗前她被高享偷吻,而就在他妒恨得僵在当场时,天空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淋了多久的雨,反正第二天回到家后就开始发烧。

病来如山倒,加上心有郁结,饶是他体质再好,也终究是爬不起来了。

“阿濬,你额头还是好烫啊,去医院吧!”岺紫迪用手背贴在钱濬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蹙着眉忧虑地说道。

钱濬脸­色­苍白,病怏怏地半躺在牀上,有气无力地摇头,“我没事,不用……咳咳咳……”话未说完,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看他咳得厉害,岺紫迪更加担心了,心疼地责备道:“你看你都咳成这样了怎么能不看医生呢?!”

“我吃过药了,一会儿就不咳了。”他固执摇头。

“你都反反复复烧三天了!”

“九儿,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咳咳……”他声音嘶哑,每一声咳嗽都牵扯得胸腔闷闷地泛疼,却就是不愿去医院,甚至还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子谦找不到你又该着急了。”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还搬出岺子谦来,岺紫迪又气又急,眼角余光瞄了眼他搁在牀头柜上的手机,心里一动……

“你躺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她弯腰帮他把被子提高一点,顺便不着痕迹地“牵”走了他的手机。

然后岺紫迪下楼,躲在厨房里翻看他手机里的电话薄,在找到一个标明“汀”的电话号码时,她毫不犹豫地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病了,能过来一下吗?

短信发送出去,她正焦急地等待着回音,可突然,一只大手从身后伸来,夺走了手机。

岺紫迪震惊回头,即迎上钱濬复杂难辨的脸……

“呃……那个……”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明天见,么么哒~~~~~~

!!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喜欢上她了(044)

岺紫迪震惊回头,即迎上钱濬复杂难辨的脸,眼底顿时划过一丝尴尬,“呃……那个……”

钱濬垂眸看着已经发送出去的短信,好看的剑眉微微拧起。

“那个我……我是想让她过来照顾你一下。”岺紫迪连忙解释,小心翼翼地瞅着他,察言观­色­。

“我很好!不需要她照顾我!”他说,语气里有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负气。

岺紫迪翻了个白眼,瞪他,“你都这样了还叫‘好’?”

一年到头都难得感冒一次的他这都在家躺了三天了,还说没事?不逞强能死啊!

钱濬垂眸看了眼安静的手机,“一点小感冒而已,死不了!”负气意味更重了。

岺紫迪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忍住,说:“阿濬,承认自己喜欢她真的有这么难吗?”

“……”他一震,抬眸看她,下意识地想要矢口否认,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喜欢她……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居然连九儿都看出他喜欢上了她……

他怔在当场,岺紫迪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走向客厅,拿起包就走了。

岺紫迪走后,钱濬还捏着手机站在原地,一直默默盯着寂静且黑暗的手机屏幕,好看的剑眉一点一点的拢紧。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响动。

她是没看见,还是不想管他死活?

那样一条近乎卑微乞求的短信,她居然还能无动于衷?她的心是不是也太硬太狠了一点?!!

时间,滴答滴答,分秒流逝……

十分钟过去了……

当半个小时过去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咬着牙根用力拨通她的电话。

悦耳的歌声响起,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想着她若接了电话,他该用什么借口来掩饰自己期盼她能来看看他的渴望……

他是该傲娇地对她说那条短信是九儿背着他发的,还是该趁机向她承认自己想她呢……

他抿着­唇­胡思乱想着,心里居然前所未有的紧张,然而,歌声一直唱,直到电话里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礼貌声音,然后便是急促的嘟嘟声。

电话没人接。

是她没听到?还是手机没带在身边?仰或是……她根本就不想接他的电话?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他的心脏狠狠一抽,很疼……

他怒了,眼底酝酿着风暴,开始一遍一遍拨打着她的电话。

不接是吗?那他一直打,打到她接为止!

从未做过如此幼稚的事,可今天,这一刻,他就想幼稚一把。

不知道是第三遍还是第四遍,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哈喽,哪位?”

他正犹豫该说什么开场白,却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从电话彼端传了过来,让他如遭雷击般僵住了。

是高享。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不止让他说不出话,更让他觉得突然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喂?”电话彼端,高享的声音透着狐疑,似是仔细听了听这边的动静,然后说:“是找闻菀汀吗?她洗澡去了,你如果没急事的话可以晚点打来,如果有急事的话我现在可以把电话给她,请问你有急事吗?”

稀松平常的语调,言辞间的信息量却很大,让钱濬不得不胡思乱想。

现在已是晚上,他们孤男寡女还在一起,这样真的合适吗?

而且,还说什么她在洗澡,她在洗澡他还可以把电话给她接听,这样的话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有多亲密他焉能不知?!

攥着手机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指关节严重泛白。

高享,“喂,喂?喂……”

啪嚓!

钱濬扬手就将手机狠狠摔了出去。

手机被砸在墙上,再摔落在地,最后四分五裂。

…… …… ……

“怎么了?有我电话吗?”

闻菀汀端着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汤走进高享的房间,抬眸就见他正拿着自己的手机,随口便问。

“没有啊!我只是想看看你手机里都有什么游戏。”高享神­色­如常,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划着她的手机屏幕。

听他如此回答,闻菀汀便没有多加在意,走到牀边,将手里的汤递给他,“来,刚熬好的,小心烫。”不忘柔声叮嘱。

他却不接,抬起头来看着她,对她张+开了嘴,“啊——”

拉长尾音的一声“啊”,是他得寸进尺的表示要她喂。

她看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在牀边坐下,大大方方地喂起他来。

高享满意极了,眉眼弯弯地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道她喂到嘴边的汤,笑得意得志满。

“给小娜打电话了吗?”闻菀汀一边喂,一边问。

“打了。”高享点头。

“她什么时候到?”

“她说今晚还是要加班,来不了。”

鉴于他是一个蛮严重的病人,虽然还没确诊,但她断然做不到在没人陪伴他的情况下丢下他离开,所以这几天她都一直在他家照顾她。本说好今天由高娜来替换她,她就可以回家的,可现在高娜又来不了了。

也正因为他的病还没确诊,所以高享不想让自己的父母担心,一直瞒着父母的。

“啊?”闻菀汀闻言轻叫一声,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虽然彼此青梅竹马,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哪怕他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

就是说,他们还不是一家人,尽量保持一点距离总归是好的。

见她的表情那么凄苦,高享的嘴角立马垮下来,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老婆,我知道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就再陪我一晚吧!”

撒娇,哀求,是他最要效率的杀手锏。

果然,软心肠的闻小姐败下阵来,妥协,“好。”

一声“好”,让高享心里乐开了花,喜上眉梢。

一碗汤就快见底的时候,他突然轻轻喊她,“老婆。”

“嗯?”她漫不经心,随口回应。

高享深深看了她两眼,用力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如果……”

“什么?”她将空碗随手搁置在牀头柜上,转眸看向他。

他狠狠咬了咬牙,暗暗吸了口气,然后硬着头皮小声呐呐,“如果我死了——”

“别胡说!!”她勃然喝道,瞪他一眼,厉声阻断他。

他连忙举手投降,“好,不胡说不胡说,我不胡说了,你别凶嘛!”抓起她的小手轻轻摇了摇,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撒娇讨饶。

闻菀汀剜他一眼,用眼神责备他的口没遮拦。

可高享还是很没安全感,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汀汀,你真的不后悔吗?”

迎上他饱含深情款款又患得患失的目光,她冷哼一声,“后悔什么?”

“虽然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但我不想你委屈自己,如果你现在想要悔婚的话,我也不会怪你,我们可以……”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明显是言不由衷。

闻菀汀微垂着眼睑,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扣,有些苦涩地淡淡一笑,“非要说委屈的话,也是你比较委屈好么!就我现在这样,还有什么资格说委屈——”

“不许你妄自菲薄!”高享急道,抓起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中,深深看着她,说:“你在我心里,无人可及!”

闻菀汀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眼眶慢慢地红了……

平心而论,依高享的条件配她真是绰绰有余,所以她真的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能嫁给这样一个爱你如命的男人,是天下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她若拒绝,估计会被天打雷劈吧……

于是她说:“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选个良辰吉日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真哒?”高享欣喜若狂。

她温柔微笑,轻轻+点头,“嗯。”

…… …… ……

又是几天过去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闻菀汀从画廊里走出来,锁好门后径直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走到自己的车子前,看到一辆熟悉的豪车的同时也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正靠坐在车头……

!!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随便的女人(045)

走到自己的车子前,看到一辆熟悉的豪车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正靠坐在车头。

有些意外,毕竟彼此已经有好多天没见了,她也一再地对他说过“再见”,所以在她的认知里,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应该是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才对。

可为什么他又来了?

而且看这架势,应该就是专程来找她的。

只是他们之间,不是早就已经无话可说了么!

心里这样想着,闻菀汀神­色­淡漠地看了钱先生一眼,也仅仅只是一眼,然后步伐未停,犹如陌生人般从他车边经过。

经过之后,不过两秒,她的手臂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还被他狠狠一拽,直接拽得她回了身。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被迫转回身就迎上他饱含愤怒的质问。他的声音嘶哑得像喉咙里塞满了砂砾,硬生生磨出来的一般难听,很不正常。

闻菀汀本是蹙眉不悦,可在听到他异样的声音时,忍不住抬眸看他。

这一看,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儿,脸­色­过于苍白,眼底猩红双颊凹陷,整个人看起来居然消瘦不少。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简直比高享还憔悴许多。

她抬手轻触他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果然很烫,她顿时了然,“你感冒了!”

钱濬抿­唇­不语,只是冷冷盯着她,眼底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幽怨和气愤。

闻菀汀抬腕看了下表,距离去高享家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于是她拂开他的手,一边走向他的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上去,一边淡淡说道:“上车,我送你回家!”

送他回家?

钱濬有些不敢置信,怔怔地看着已经坐进车里的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合作。

在短暂的怔愣之后,他二话不说,径直走向车子的另一边,拉开副座的车门,坐进去。

她肯送他回家,这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有些他一直不愿面对也觉得难以启齿的话,也是时候跟她说说了……

坐上车,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她,只见她动作娴熟地启动车子,神­色­自若却不曾看他一眼。

心里泛起一丝失落,还有一丝担忧,他默默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让人抓狂的沉默。

他目光炙热,她却视若无睹,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什么也不说。

一路无言,回到他的别墅,再一前一后+进了屋。

刚关上门,钱濬就突然爆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咳咳……”

“家里有没有药?”闻菀汀回头看他,问。

“咳咳……没有……咳咳咳……”他捏着拳头抵在­唇­边,边咳边摇头,咳嗽声听起来简直是撕心裂肺。

她蹙眉,“看医生了吗?”

闻言,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着眸模糊不清地咕哝一声,“不想看。”

嗯,不是没看,是“不想”看……

他就想看看自己能病多久,就想看看她到底来不来看他,可耗了这么久,还是他输了。

闻菀汀,“……”

在她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他走上去,深深凝睇着她依旧俏+丽无双的小+脸,鼓足勇气对她说:“菀汀,我……你去哪儿?”

然而他的表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却突然转身,吓得他连忙抓+住她的手,生怕她要走。

“家里有梨吗?”她回头看他,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他一句。

他一怔,好几秒后才点头,“……有。”

“冰糖呢?”

“有,橱柜里。”

她不轻不重地拂开他的手,说:“我去给你炖冰糖雪梨,你坐下休息一会儿。”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厨房走去。

钱濬闻言,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窃喜,她要给他炖冰糖雪梨就说明她还关心他,由此可见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已经郁闷了好几天的心情,瞬时转了晴,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开始忙碌的小身影,本来满腔的妒忌和怨愤,顿时消散无踪。

只要她的心里还有他,他可以不计较高享偷吻她以及她在高享家过夜的事,他也相信在她心里还有他的情况下她一定不会做出什么背叛他的事。嗯,一定不会!

他安静坐在沙发里,温柔的目光一直锁定厨房里的小女人,­唇­角情不自禁地往上弯起。

第一次发现,哪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一边看着她,一边回想着这五年里彼此在一起时那些点点滴滴,越想,越发现她的好……

“我多炖了一些,等凉了记得放冰箱里,明天要喝的时候热一热就可以了。如果喝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就去医院吧!”

不多时,她将炖好的冰糖雪梨放到他的面前,平静淡然地说道。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还没来得及开口表达谢意,就见她伸手去拿刚才随手扔在沙发里的包。他连忙伸手抢先把她的包抢过来放在身后,放低身段对她说:“再陪我一会儿行吗?”

闻菀汀蹙眉,抿­唇­不语。

他悄悄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迎上她淡漠的目光,“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包包在他身后,她不可能硬抢,犹豫了几秒,她什么也没说,大大方方地在他对面沙发坐了下来,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那个……”他拧着眉,眸光闪烁不敢与她直视,眼底划过一丝纠结和不自在,支吾了半晌才鼓足勇气说:“菀汀,其实我……我喜……”

“我跟高享睡过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将他后+面的话生生阻断。

“……”

钱濬如遭雷击,霍然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神­色­如常的闻菀汀,大脑顿时懵了。

她她……她刚才说了什么?

不!这不可能!他不相信她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他僵在当场,狠狠瞪着她,恨和怨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在眼底,前所未有的浓烈。

他的心,如刀剜,痛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她却趁他无法回神时,上前从他的背后拿出自己的包,然后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走得头也不回,绝情又冷酷。

啪嚓!

在她拉开门的那瞬,身后响起什么摔在地板上的声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定然是他将茶几上的冰糖雪梨狠狠扫落在地上了……

可她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未曾停滞一下,就顶着他­阴­冷犀利的目光,毫不留恋地走出了他的家门。

呯!

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将彼此隔绝,完完全全的成了两个世界,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骄傲如钱濬,是绝不可能接受一个在跟了他却又和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她知道!

所以想要结束这段无谓的纠缠,她给自己泼盆脏水,很有必要。

她就要结婚了,不管曾经爱得多么刻骨铭心都好,现在都应该结束,都应该断得­干­­干­净净,否则不止是对不起高享,更对不起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名声。

她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是什么心态,是不甘心她突然不爱他了,还是觉得没了岺紫迪害怕寂+寞了,仰或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她了……

可不管他是怎样的心态都好,她已没有回头路了。她对高享,可以无情,可以混蛋,但不能言而无信!

刚才那一瞬,她是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的,她会突然阻断他,说出那样一句让彼此再也无法回头的话,是因为她害怕,怕自己会犯浑,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会好了伤疤忘了痛再次沦+陷……

毕竟爱了那么多年,她真的做不到说放下就放下,更不可能转身就能把以前犯的那些傻都通通忘掉,她做不到,她需要时间,而她现在正在努力,努力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 然后重头来过!

走出他的家门,闻菀汀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径直往前走。

突然,嘭地一声,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狠狠砸落在距离她一米多远的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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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因为淼太卡了,写不出,嘤嘤嘤~~~~~~

!!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可他要死了(046)

突然,嘭地一声,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狠狠砸落在距离她一米多远的草坪上。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眸循声望去。当看到砸落在草坪上的是何东西时,她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是副画……确切的说,是她高价卖出去的那幅画。嗯,就是那副她曾视若珍宝的他的半`­祼­画。

只是,这幅画怎么会在他手上?是他买去的?

好吧,不管是不是他买的,都已与她无关,现在他既然从楼上扔下来了,更加说明他们之间彻底玩完了!

这样也好,把所有与彼此有关的一切都毁掉,都埋葬,都忘却,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仅仅只是一瞥,她就从那副框架已经被摔坏的画上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连画她都如此不屑一顾,更妄论回头去看那僵立在二楼书房落地窗前的男人,所以她并不知道男人在看到她头也不回的继续走时,五颜六­色­的俊脸是何等­精­彩……

…… …… ……

一切,好像真的结束了。

自那晚不欢而散之后,已经过去半个月,他真的没有再来找她,彼此再也没有见面。

闻菀汀从最初的忐忑和纠结,到现在真的已经平静,心如止水。

高享的检查报告终于出来了,情况不算很糟,但也不容乐观,必须做手术,而手术会有很大的风险。

按照医生的话来理解,就是手术中或许会有种种意外,而这些意外谁也无法预料及完全保证病人无恙,所以让病人以及家属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而这句“心理准备”,对高享来说特别可怕,所以从决定手术的那刻起,一连几天他都忧心忡忡魂不守舍,甚至吃不好睡不着。

眼看他越来越憔悴,闻菀汀知道他在害怕什么,避免他胡思乱想影响手术,也为了宽慰他的心,于是在即将手术的前三天,她拿上户口本,载着她去了民政局。

许是今天是个好日子,前来签证结婚的人还蛮多,在他们前面排着好几对新人。

在等待的时候,高享神­色­时不时地看一眼淡定自若的闻菀汀,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纠结。[就爱读书]

“怎么了?”

当他第n次朝她看过来时,她转眸迎上他的目光,柔声轻问。

高享暗暗咬了咬牙,深深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她,“汀汀,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闻菀汀还没来得及说话,衣袖就被坐在她旁边的闻菀静用力拽了拽,就听闻菀静压低声音生气地唤她,“姐……”

妹妹的意思闻菀汀心里很清楚,无非就是提醒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小静根本不懂,她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不会给自己后悔的余地。

跟高享来民政局办证,她本不想惊动任何人,可没想到回家拿户口本的时候被小静撞上,然后她就死缠烂打地非要跟着来。

她知道妹妹跟着来就是想捣乱的,可她主意已定,谁也休想改变。

不理会使劲儿拽她的妹妹,闻菀汀对高享微微一笑,“我当然——闻菀静你给我滚远点!!”刚说了三个字,腰侧就妹妹狠狠掐了一把,痛得她转头就冲妹妹怒吼道。

闻菀静被姐姐一吼,吓得一怔,看姐姐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委屈得双眼立马就红了。

即便妹妹看起来快哭了,闻菀汀也懒得理她,转头看向高享时,模样立刻又变得温柔,小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情真意切地对他说:“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有机会后悔!你对我这么好,我相信你会疼爱我一生的,有夫如此,我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其实女人很简单,就是想找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男人,富贵荣华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嗯嗯!我发誓,我一定会爱你一辈子!”高享听她那样一说,感动又欣喜,反手把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点头如捣蒜,郑重起誓。

“姐啊……”闻菀静急得不行,再次去拽姐姐的衣袖。

“我叫你滚远点你听不懂是吗?”闻菀汀狠狠甩开妹妹的手,极具威胁­性­地瞪着她,怒喝。

闻菀静又气又急又委屈,看了看吃了衬托铁了心的姐姐,又看了看排在姐姐前面的几对新人又办理好了一对,她气急败坏地狠狠跺了跺脚,突然站起来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闻菀汀没好气地瞥了眼匆匆跑掉的妹妹,只当她发小姐脾气,不以为意。

闻菀静跑进洗手间就摸出手机给钱濬打电话,一连打了三次才打通。

“喂,喂,钱濬哥哥!你快来民政局啊,快点快点,我姐要跟高享哥哥领证了,你快点来,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电话刚被人接起,她就带着哭腔噼里啪啦地一阵吼。

彼端的钱濬没听清,被她吼得一头雾水,“喂,小静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慢`点说,我这里信号很差,听不太清楚……”

信号的确很不好,彼此说的话听起来都有点磕磕巴巴的。

“你在哪儿啊?半小时之内能赶到民政局吗?”闻菀静急得直跺脚。

“我现在不在a市,在一个比较偏远的乡村,半小时是不可能回得去的。你刚说什么?民政局?你要我赶去民政局——”

钱濬本是充满疑惑的声音戛然而止,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果然,下一秒闻菀静就证实了让他恐慌的事实——

“我姐跟高享哥哥马上就要登记结婚了,最多再过半小时就轮到他们了,你再不来抢婚就真的来不及了啦!!!”闻菀静大叫着。

“……”钱濬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真的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只要她一签字,她就彻彻底底的属于别人了!

而他现在距离她那么远,就算给他一双翅膀,在半个小时之内他也是飞不回去阻止她的。

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心,被两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痛得锥心刺骨……

本就不太顺畅的通话,突然断了。

“喂,喂?钱濬哥哥?钱濬哥哥你还在吗?喂……什么破信号啊!好好的去乡下­干­嘛啊!等我姐变成别人的老婆你就哭去吧!!啊啊啊,真是急死人了!”闻菀静急得大叫。

她一边在原地跺脚,一边不停地拨打他的电话,可是一连拨了三四次,电话里传来的始终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闻菀静真是要哭了,除了一遍一遍地回拨着钱濬的电话之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闻菀汀和高享手牵着手,默默看着排在他们前面的新人一对一对地办理好手续幸福地离开。两人时不时地对视一笑,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看到高享布满眼底的柔情,闻菀汀觉得,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相处,才是最实在的幸福。

终于,轮到他们了。

两人走上前去,工作人员拿出两张表让他们填。高享拿着笔看着她,只见她低着头毫不犹豫地开始填写自己的资料。

看到她如此坚定,他本应该高兴的,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很不安……

明明马上就能得偿所愿了,他却突然感觉到了害怕,怕自己穷其一生都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幸福……

可她是他一生的追求,现在她肯给他机会,哪怕他再怎么害怕,也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不是么!

高享心里这样想着,暗暗咬了咬牙,低头,也开始认真填写起来。

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但只要他活着,就会一直对她好,这是他的承诺!

很快,资料基本填好,闻菀汀正要进行最后的步骤签上自己的名字时,突然一个身影朝她狠狠撞了上来。

笔被撞得从手里脱落,名字没来得及签上。

“姐姐姐姐姐姐——”

闻菀静脸­色­惨白,像疯了一般抓`住闻菀汀,哇哇大叫。

“叫魂啊!我还没死呢!”闻菀汀狠狠推开她,怒喝。

“呜呜呜,可是钱濬哥哥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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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凉们,明天见~~~~~~

!!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不能让他死(047)

“呜呜呜,可是钱濬哥哥要死了……”闻菀静眼泪哗哗,不依不饶地又抓~住她。)

闻菀汀一听这话就来气,不由得狠狠切齿:“闻菀静,你有完没完!!!”

她真不明白,钱濬到底给这丫头吃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能让她如此忠心耿耿的拥护他,简直比对她这个姐姐还好。

那个男人不就感冒咳嗽而已,这都半个多月了,肯定早就好了,怎么可能会死?这死丫头为了阻止她和高享结婚居然连这样的谎话都说得出口,可真是丧心病狂得够可以的了!

“真的!姐,钱濬哥哥真的快死了……”见姐姐不信,闻菀静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正要把手机递给她听,却被姐姐再次推开了去。

“闭嘴!你给我滚出去!”闻菀汀极尽不耐地狠狠瞪她,碍于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便发作只得压抑着怒火怒声呵斥。

闻菀静急得跳脚,“姐啊,我没骗你,不信你听……”她抽泣着把手机递到姐姐面前。

“闻菀静你给我滚开,我不听——”闻菀汀才不想上她的当,抬手就要把她的手挥开。

“你必须听!”闻菀静勃然大吼,一把抓~住姐姐来推拒的手,强行将手机往她耳边放,由小绵羊瞬间变成了母老虎。

拗不过发了疯的妹妹,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闹笑话,她咬着牙根狠狠瞪了妹妹一眼,只得任由妹妹把手机摁在她的耳朵上。然后她不待对方开口,就气愤填膺地怒喝道:“钱濬,你到底想怎——”样?

“闻小姐……”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彼端居然传来一道正在狠狠抽泣的女声。

“……”闻菀汀一震,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瞬时将她整个人笼罩,黛眉紧蹙,“你是……?”

“我……我是岺紫迪……”

闻言,闻菀汀顿时火冒三丈,以为这又是钱濬想要阻止她和高享结婚的­阴­谋诡计,又或许心里依旧还妒忌着他最爱的“九儿”,所以想也没想就冷冷说道:“岺小姐,麻烦你转告一下钱濬,我已经签字结婚了,请他不要再来——”

“他中枪了……呜呜呜……阿濬他中枪了……闻小姐,他流了好多血,已经昏过去了……呜呜呜……”岺紫迪崩溃地喊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中枪了……

流了好多血……

已经昏过去了……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周遭的一切突然就听不见看不见了,她不可置信地僵在当场,听不到妹妹的抽泣,也看不见高享布满忧虑的目光……

闻菀汀沉浸在自己的恐慌里,越陷越深、

在她的认知里,中枪比任何一种伤都来得更可怕,等于宣布死刑……

可是,中枪?他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中枪呢?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岺紫迪,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强装镇定,咬牙切齿地怒吼。

“我没有开玩笑闻小姐!我怎么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呢,呜呜……我宁愿是我开玩笑啊,可是……不止阿濬中了枪,连我大哥也中了枪,他们两个都中枪了……我们现在在区县的县城,交通很不方便,看样子医疗设备也肯定不太好,我好怕……呜呜呜……”

岺紫迪的哭声更是让闻菀汀方寸大乱。

“不可能!岺紫迪你休想骗我!”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恐惧,声音已然颤~抖。

岺紫迪正在车里,抱着已经呈半昏迷状态的岺子谦,又急又难过地哭喊,“闻小姐啊,我若说了半句假话,让我被天打五雷轰好吗!!”

其实闻菀汀已经意识到这是真的,只是她不愿也不敢相信……

“他人呢?我要跟他说话!”她终于忍不住红了双眼,一边急问,一边朝着民政局大门外奔去。

闻菀静和高享连忙追上去,亦步亦趋。

岺紫迪:“他昏了呀,而且他在另一辆车上,我们现在正赶往医院啊……”

还没到医院……

奔出民政局,抬头望天,本是晴朗的天空居然乌云密布起来。闻菀汀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心里的不安和恐惧不由得越积越多……

现在钱濬和岺子谦都受了伤,在交通不便且医疗设备并不完善的区县,如果稍有意外必须舍弃其中一个,岺紫迪会如何选择?

自私是人的本­性­,她不想把岺紫迪想得太坏,可若真有万一……

她可以离开他,可以不管不顾嫁给高享,可绝不接受他死掉!!

这段日子,他变得不像以前的他,她搞不懂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但她能感觉到,他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了。

厚颜无耻的说,她舍弃了他的情,所以,她不能再让他一直深爱着的九儿再舍弃他的命!

她和岺紫迪,应该是他生命里很重要的存在,都是他心里的人,如果她们全都舍弃了他……那他就太可怜了。

她做不到!

就当她自私吧,她不能让他死,绝对不能!

望着天空,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咬着牙根深吸口气,生生忍下那急欲脱眶而出的泪水,然后才说:“岺紫迪,我救过你的命,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不对?”

“……嗯。”

“小九,就算还我恩情,你不能让他死!一定不能让他死!!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救他!你不能让他有事!答应我!!!”

…… …… ……

医院。

天已黑,整座城市已亮起万家灯火,如天上繁星,璀璨夺目。

豪华病房里,飘荡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闻菀汀将刚买来的玫瑰Сhā~进花瓶里,再将换下的百合丢进垃圾桶,然后在病牀边坐下,用棉签蘸着温水,帮一直昏迷着的男人润润­唇­。

他没死!

嗯,还好他福大命大,挺过来了。

一周前,得知他受了伤,她用恩情逼~迫岺紫迪必须保住他的命,她很庆幸自己当时的“先见之明”,更庆幸自己那样自私一次,因为听说当时在区县的医院里,确实出现了“二选一”的状况……

当时他们到了区县的医院,果然如岺紫迪所说,区县医院的医疗设备并不完善,更要命的是血浆不够,而岺子谦和钱濬属于同一种血型,医生说剩下的血浆只能救一人……

岺紫迪选择了救钱濬。

子弹取出,手术成功。在他情况稳定之后,再由区县医院转入a市的医院。

转眼,已过一周,而他从中枪到现在,未曾醒来。

钱濬突然出事,她和高享签字结婚的事儿无奈耽搁了下来,好在高享通情达理,理解她并且支持她。

高享也已做完手术,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能康复。

白天钱濬这里有他外甥女岺紫南守着,她就照顾高享,到了晚上的时候她才来看看他。

他一天不醒,她就一天不能放心,她要求不高,只要他活着,只要他醒来,她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和高享结婚去。

帮他润完­唇­,她放下棉签,一边深深看着他,一边轻抚他苍白消瘦的脸庞,一下一下,心疼……

有些情感,明知应该狠狠扼杀,可有时候就是无法制止,泛滥成灾。

即便早已决定不爱,可在看到他这番模样时,依然会心疼,会难过,会担忧。

爱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意气风发,从不曾见过他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看他了无生息的躺在这里,怎能不叫人心疼担忧。

幽幽叹了口气,闻菀汀­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指尖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向他的­唇­,在他岑薄的­唇­上,轻轻摩挲……

钱濬,快点醒来,你醒了,我才能安心嫁给高享,我才能开始我的新生活,求你,快点醒来……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吓了她一跳。

她抬头,定睛一看,正好看见晕迷一周的男人蓦地睁开了双眼,死死盯着她——

“你签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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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不许嫁给他(048)

“你签字没有?”

嘶哑不堪的声音,透着急迫和焦灼,这便是他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哈

闻菀汀一怔,是真没料到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问这个。

正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他已经急得将她狠狠一拽,拽得猝不及防的她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中枪的位置在左肩胛下面一点,她这样趴在他的身上,自然会牵扯到他的伤处,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紧张又焦急地催促她回答。

疯了!他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快被她‘逼’疯了!!

半个月前,她丢下那样一句话后扬长而去,气得他几宿都没睡着觉。

她说她跟高享睡过了……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真真实实有了心痛的感觉,愤怒和伤心充斥着整个心房,被背叛的怨愤犹如熊熊火焰,狠狠烧灼着他整个人。

但是冷静下来,他又觉得她的话很不可信,他不信像她这么死心眼的‘女’人会说变就变!

如果她这么容易变心,就不会无怨无悔的爱他这么多年,尤其是以前的他对她根本就不好。在他不好的时候她都能坚持五年,到现在他开始在乎她了,她没道理突然就变心了不是吗!

所以他不信,坚决不信她爱上了别人!

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是不愿面对现实也罢,反正他不想放手。

这半个月里,他没找她,只是想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仔细思考彼此的未来。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一声不吭就跟高享去了民政局。

接到闻菀静的电话时,他正在区县的一个小山村,在知道情况后,他整个人都懵了。可当时的他就算‘Сhā’上翅膀也飞不回a市,根本一点辙都没有。

仿佛是天要亡他,在与闻菀静的通话断了之后,他拨打了她的电话,可他的手机却突然一点信号都没有了。

打不通她的电话,甚至打不通任何人的电话,眼看她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脑海里一直想着自己真的就要彻底失去她了,他失魂落魄,于是在面对危险时,稀里糊涂就中了一枪。

他以为自己死了。

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就觉得,如果就这样死了,似乎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因为这世上,两个他在乎的人,都不要他……

他失去了所有,所以生或死,又有什么所谓!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想死,只是……太难过。

可是就这样向死神屈服,他又觉得特别特别的不甘心,他都还没有对她表明过心意,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所以,拼尽所有意志,他也要自己醒过来,无论成败,他都要一个结果。

在她面前,他不想做个不战而败的人!

因她伤,因她醒,睁开眼看到她的那一瞬,他松了口气,死里逃生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她,他无比欣慰和欣喜,可紧接着他又揪紧了心,因为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一定昏‘迷’了好些天,他现在只想知道她和高享的婚,结成了吗?

闻菀汀微蹙着黛眉,默默地看着他,在心里衡量着是说真话好还是假话好。

“说啊!你签了没有?!”钱濬现在怕极了她的沉默,猩红着双眼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喘息着嘶吼。

他的伤口很痛,心也很痛,哪哪儿都痛,连轻轻说话都能扯痛伤处,更枉论这样喊着吼着。

闻菀汀眼底划过一丝担忧,因为她伏在他身上似乎压迫到了他的伤口,洁白的纱布上隐隐透出一丝红……

钱濬也知道自己的伤口再次受创,可他不管,他不在乎伤口渗出-血,只怕她的回答会让他心里滴血……

面对他急迫的追问,闻菀汀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就在他耐心用尽拼命想要坐起来时,她撑着他的肩阻止他的莽撞,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

不想说谎,因为知道骗也骗不了多久,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不能受刺‘激’的,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救回他的命,又活生生把他气死,“杀人凶手”这个罪名,她背负不起!

他半撑着身子,听到她说没有,眼底瞬时布满欣喜,倏然如释重负般重重倒了回去,喘着粗气歪着头深深看着她。

他倒下去的动作太大,肯定是会扯到伤处的,只见他脸‘­色­’也越来越白,但‘­唇­’角的笑,却越来越好看。

本就伤得很严重,再这样一倒,他终于有些坚持不住,再加上得知她还不是别人的妻,心里一松,倦与乏便层层叠叠地涌上了脑海。

他看着她,紧紧抓着她的手,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对她说:“闻菀汀……不许……不许嫁给他!等我……等我醒过来……我……我有话跟你……”说!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又晕了过去。

随着他的晕‘迷’,他的大手自然松开,她的小手得以自由,可她却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按牀头的急救铃。

“医生!医生!”

………………

当钱濬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夜里。

缓缓睁开双眼,待所有神智恢复,他第一时间就流转着目光搜寻着自己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看了一圈,他终于在沙发上发现了她,她卷缩着侧卧在沙发里,身上盖着薄毯,似乎是睡着了。

时值深夜,四周一片静谧,仔细听,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像是世上最好听的歌曲,在他心上绕之不去。

缓缓地,他小心翼翼地坐起来,然后掀开被子艰难地下了牀,朝她轻轻走去。

他一直看着她,像是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脚步也放得很轻很轻,怕会吵醒了她。

走到沙发边,他将快要滑落到地板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盖至她的肩。

他蹲下来,深深凝睇着她略显憔悴和疲惫的小-脸,一眨不眨。

一缕调皮的发丝散落在她的额前,让她看起来少了一丝冷漠多了几分温柔,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守着她,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想他也是不会介意的。

她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好,至少不会用冷漠伤他,他真是有些怕了她的倔强和心狠……

他的确很欣赏她的敢爱敢恨,可当她把“敢恨”用在他身上时,他才发现自己有些承受不起。

默默地,幽叹一声,他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拂开,深邃的目光极尽眷念地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流转,越看越喜欢……

“嗯……”

突然,她低呤一声,轻轻蠕动身子,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睡姿。

她‘舔’‘舔’‘­唇­’,继续睡,甚至不曾睁开过眼。

看到她‘舔’‘­唇­’的动作,以及她‘­唇­’上的水光,让刚刚醒来的男人倏然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朝着她的‘­唇­’凑上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淡淡香气,脑海里顿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撩得心里一阵阵的发-痒发颤。

虽然他现在是伤患,可依旧阻止不了那犹如脱缰野马般的‘欲’念……

见鬼!

怎么就这么想她呢?!

他自认不是一个重‘欲’的男人,可自从她不待见他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见到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狠狠地做了她……

做到她‘­精­’疲力尽,她应该就没有力气对他甩冷脸了吧!

这个想法很幼稚,可是怎么办?他好喜欢!

她的‘­唇­’,越来越近了……

他如‘毛’头小子,心跳居然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噗通噗通,像打雷一般。

然而,在彼此的‘­唇­’即将触上的那瞬,本是睡着的小‘女’人却突然醒了过来,与他大眼瞪小眼……

“啊……唔……”

闻菀汀本来睡得很是香甜,可睡着睡着突然感觉到一股压迫感,睁开眼居然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不由得吓了一跳。

短暂的惊吓之后,她立马看穿他的意图,便下意识地把头往后仰,想躲。

哪知他的大手先一步扣住她的后脑,薄‘­唇­’压下,结结实实地‘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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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想喝大骨汤(049)

哪知他的大手先一步扣住她的后脑,薄­唇­压下,结结实实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瞠大双眼又惊又怒地瞪他,双手撑着他的肩想要狠狠将他推开,可手才刚触上他的肩,就见他紧拧着眉头闷-哼了声。====

闻菀汀立马意识到自己碰到他的伤处了,吓得连忙松了手。

他趁机箍紧她,顺势将她压在了沙发里,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吻,越发肆意妄为……

他的­唇­微凉,却在她­唇­上辗转了几个回合之后开始变得火热,来势汹汹。

不顾她的抗议,他霸道地撬开她的齿,长~驱~直~入……

闻菀汀是想挣~扎的,可又顾忌他的伤,而且他蛮横得让她反抗不了。

索­性­,她一动不动地淡淡看着他,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揪着她的舌,近乎贪~婪地吮着,疼得她蹙眉,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可她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是怕咬他,而是不想给他纠缠下去的理由。

她想,只要她不回应,他自然会索然无味的吧……

然而她终究是低估了他的厚颜无耻,在感觉到她像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时,他也仅仅只是微微拧了下眉,居然不气也不恼,一边继续吻着她,一边右手溜进她的衣摆,在她的腰上轻揉慢捏了几下,然后就开始往上……

闻菀汀隐忍着,哪怕他的手正揉着她的胸,她也努力保持着“不为所动”的模样。

她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对他没兴趣了,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再也拨不动她的心……嗯!就是这样的!

钱濬揉了一会儿,见她就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眼底倒还真的浮现出了一丝恼怒之­色­,真真是有些伤自尊了。

可那恼怒之­色­一闪而逝,紧接着她仿佛看见他笑了一下……

她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神,就感觉到他的手正从上而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直逼她的……

他的指,娴熟地弄开了她的裤扣,毫不客气地溜进去,指尖已经触上那片细绒……

“你有完没完?!”

终于,她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再前进,撇开小~脸从他的吻里挣脱,羞愤欲绝地狠狠瞪着他切齿怒喝。

她是真不想理他的,可他越来越不要脸,逼得她不得不出声。

她恼了,他却笑了。

苍白却依旧英俊的脸庞盈着一丝笑意,眼底眉梢流淌着淡淡的得意,看着她的眼神好似在说,装啊,继续装啊,怎么不装了?

她伪装的淡定和冷静,统统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像她这样­性­格刚烈的女子,如果真的对他再无一丝~情意,又岂能容得他这样对她肆意妄为!

所以,她的心,并非如她表现的那般绝情。

闻菀汀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以前那个高贵冷艳的钱公子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

“不想完……”他埋首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嗅着她的气息,眷恋地轻声咕哝。

他甚至衔着她的耳~垂轻~咬……

“钱濬!!!”她怒,近乎气急败坏的语气里饱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嗯?”他懒懒回应,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你够了!!”她忍无可忍地低吼,不敢推他的肩就改为推他的腰。

他纹丝不动,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她,半晌不说话。

闻菀汀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全身汗毛倒竖,正要恼羞成怒,却听见他突然幽幽开了口,“菀汀,我是不是差点就死了?”

“……”她皱眉瞪他,即便他已没事。可这个“死”字听在她的耳朵里,依旧很不舒~服。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

“不会!”

不待他把假设说完,她就怒声否决了。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他­唇­角那抹隐隐的笑意不由得更加深刻了一分,似真似假地戏谑,“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吗就回答得这么快?”

她嗤之以鼻,不屑回答,焉能不知他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伤不伤心难不难过的白~痴问题罢了。

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伤不伤心难不难过还重要吗?

钱濬终于舍得放开她,缓缓坐起来,说:“我想喝大骨汤,你明天熬给我喝好吗?”

他一起身,她也连忙坐起来,与他保持一米的距离,低着头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和发丝。听到他恬不知耻的要求,她愣了一下,想也没想就立马回绝,“我明天没时间!”

“中午吧,我等你!”他却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一般,自顾自地定了时间。

闻菀汀狠狠蹙眉,斜睨着他一字一顿地切齿,“我、没、时、间!”

钱濬,“我喜欢玉米,多放一个,玉米­棒­记得切小段一点。”

“明天我得陪高享!”她见他故意忽略她的话,一怒之下索­性­搬出高享当借口……其实也不是借口,她真的该好好陪陪高享了,毕竟现在高享才是她的未婚夫。

闻言,钱濬眸光一凌,冷冷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女人,暗暗磨牙。

她无畏无惧地与他对视,拒不妥协。

僵持了几秒,他倏地轻轻一笑,一边起身朝着病牀慢慢走去,一边柔声叮嘱,“汤别放太咸,我喜欢淡一点——”

“神经病!”

闻菀汀受不了了,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声,抓起自己的包就往门口走。

­鸡­同鸭讲,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办法说到一起去。

反正他现在已经醒了,医生说过只要他醒过来就基本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她也不用再守着他了。

她能守着他这些天,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前任能做到她这个份儿上,她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尤其是,她连前任都算不上好么!

“闻菀汀你站住!!”

一声沉喝在身后炸响,她置若罔闻,走得坚定又决绝。

可就在她的手即将推开门的前一秒,手臂被他紧紧抓~住,再也无法前行半步。

“放手!”她回头,对他怒目以瞪对。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他是这样蛮狠霸道的一个人呢?!

“你想不负责?!”他微微眯眼,寒光乍现。

“……”闻菀汀一怔,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负什么责?”

“你害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能为我熬锅汤吗?”他愤愤不平,理直气壮。

“什么?”她叫,震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她害他受伤?她害他?!!

他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这事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么!!

“呵!”她怒极反笑,气得狠狠甩开他的手。动作太大,牵扯到他的伤,见他痛得拧眉她却没办法再心疼,忍不住连连冷笑声声讥讽,“钱先生,你确定你伤的不是脑子?!我害你?你怎么有脸说出口?你明明是为了岺紫迪才受的伤,你居然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我?疯了吧你!!!”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也不想这样失控,可是没办法,她实在太生气了!

他这伤,分明是为岺紫迪受的,现在居然说是她害的,他还要脸不要?

“如果不是你突然跟别的男人去了民政局,我又怎么会集中不了­精­神而中了枪,所以我受伤就是因为你!”他像是跟她杠上了一般,她不让他抓她的手,他就非要抓,最后还直接把她抵在了墙上。他咬着牙根忍着伤口的痛,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嘶哑着声音控诉道:“闻菀汀,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闻菀汀觉得自己想打人了,气得胸腔微微起伏,“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还有,要你命的不是我,是岺紫迪!”

她恨死他了,真是恨死他了,他明明是为了别的女人深陷危机,现在却要她来负这个责任,凭什么?!!

“小九是我的家人,她有事我不能袖手旁观,这无关情爱——”

“切……”

他还没说完,她就嗤笑出声,再附上一个大白眼。

“你不信我?”他拧眉不悦。

她微仰着小~脸极尽淡漠地看着他,冷笑,“我凭什么要信你?”

“闻菀汀,不管你信不信,小九对我而言只是家人,而我的心里,现在只有——”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已经买好了(050)

“闻菀汀,不管你信不信,小九对我而言只是家人,而我的心里,现在只有——”

“岺紫迪是不是你的家人以及你心里有谁统统与我无关!”

她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冷冷抢白道,同时撇开脸望向别处,不看他骤然布满‘­阴­’霾的脸。哈

钱濬脸‘­色­’‘­阴­’沉,紧拧着眉头看着倔强又执拗的小‘女’人,心,沉入谷底……

他敢肯定她是知道他最后一个字是“你”字,可她阻断他不让他说出口,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她不想接受他的情!!

她认为只要他不把心意挑明,她便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心安理得地跟高享结婚去……他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想的!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他就只差在脸上刻“闻菀汀我喜欢你”七个字了,她从来就不是迟钝之人,所以她不可能没察觉到他的转变。

可她一直在逃避!

以前爱他如命的她,现在弃他如敝履。

从她答应嫁给高享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变得冷酷,变得狠心,变得无情,甚至变得残忍……

现在他的心里全是她,怎么可能与她无关?

“你再说一次与你无关试试!”

他目光冷厉,如利剑般‘­射­’_在她的脸上,极具威慑‘­性­’地冷冷切齿。

深更半夜的,她不想再跟他做无谓的争辩,视线落在他的伤处,只见病号服上已经渗出一丝血迹……

“你的伤口又出_血了,快去躺下,我去叫护士。”她皱着眉头低喝,伸手去推他另一边肩膀,急道。

她的焦急取_悦了他,看到她还是关心他的,心里的怨气顿时变成了满满的感动和满_足。

“我要喝‘玉’米大骨汤!”他抓_住她的皓腕,深深看着她,趁机争取福_利。

“……”闻菀汀无语。

她用另一只手推他,可不管她怎么使劲儿,他就是纹丝不动,大有她不答应给他炖汤他就要跟她耗到底的架势。

“好!”无奈,她只能点头。

钱濬满意,俯首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然后在她的眼刀子‘­射­’过来的那瞬,转身朝着病牀慢慢走去,心情大好。

闻菀汀愤愤地瞪了两眼他高大的背影,狠狠磨了磨牙,然后抓起包就冲出了病房。

很快,值班护士来到了病房为钱先生检查伤口,可答应了要给他熬汤的小‘女’人,却一去不复返……

………………

钱先生被骗了!

那个答应了要给他熬大骨汤的小‘女’人,不止没给他熬汤,甚至连面都不‘露’了。

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她居然把他拉黑了!

昨晚她不告而别之后,他实在气不过,就给她打电话,可电话里却提示她的手机已停机。他想着可能是她手机没费了,连忙打电话给助理让他帮忙充话费,还有些难为情地问了问助理一般该充值多少比较合适……

当时助理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他叫起来充话费,心里有怨却又不敢说,便随口说了句充一千吧。

可是充完一千块后他再给她打电话,依旧是停机状态中。

他怒,问助理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没充值进去或者充错号码了吧?

助理说冲进去了啊,就是boss你给我的这个号码啊,没错的啊!然后助理又轻轻补了一句,会不会是因为欠的话费太多了哇……

闻言,他二话不说直接让助理再充一万块……

然而,他为她充了一万一千块话费之后再打她的电话,依旧是关机中!

钱濬简直要疯了!

他自然不是在乎这点钱,而是找不到她他心烦!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都做什么了?电话费能欠一万多?这可能吗?

不管!他今晚非要把她的电话打通不可!

“再给我充一百万!”

他怒了,对助理吼道。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一……一百万……

助理直接被千年难得任‘­性­’一回的boss大人吓哭了,冒着生命危险轻轻说了一句:boss,你不会是被人拉黑了吧……

拉黑?

一语惊醒梦中人,钱先生恍然大悟之后便呆若木‘­鸡­’了。

她、把、他、拉、黑、了!!!

她怎么敢这样对他?怎么敢这样骗他?怎么敢这样伤他?

她真是……太该死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现在就这么遭她嫌吗?居然要把他拉黑,哪怕不想接他电话可以不接啊,为什么要拉黑呢?

他想不通,太想不通了!

确切的说,是太伤自尊了好么!!

然后,他打了一宿又一天的电话,永远都在关机中。

他越想越生气,于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拖着伤体前往她的小公寓……

靠在她家防盗‘门’旁的墙壁上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终于看到让他气了一天*的罪魁祸首从电梯里慢悠悠地走出来。

闻菀汀走出电梯,一边低着头在包里找钥匙,一边朝着自家‘门’口走去。

找到钥匙一抬头,却迎上一双‘­阴­’冷且饱含怒意的眼睛……

她脚步一滞,愣在当场,真没料到他会找上‘门’来,尤其是他现在的样子,医院方面不会允许他外出的吧,他是偷跑出来的?

看到他,她终于可以肯定自己手机里平白无故多出的一万一千块话费来自何处了,除了他,还真是不做第二人想。

昨晚她收到一千块的充值短信时,很惊讶,百思不得其解,各种猜测是不是有人充错号码了,可当她很快又收到一万块的充值短信时,她直接惊悚了。

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虽不能肯定,但也知道自己猜的八_九不离十。

瞧!果不其然就是他!

“你怎么在这里?”回过神来,她微蹙着眉头看着他,失声问道。

“我的汤呢?”他却冷冷质问,口气很不好。

“……”

闻菀汀无语,真是好想呛他一句“你钱少爷就差我这锅汤吗?用得着从医院里跑出来追到我家里来吗?”

不想跟他在家‘门’口吵,她转身就要走,“我去买大骨。”

“不用!”他一把将她手里的钥匙夺过来,踢了踢脚边的购物袋,一边开‘门’一边冷冷哼道:“我已经买好了!”

去买大骨然后一去不复返吗?呵!她才不是去买大骨,肯定又是像昨晚一样丢下他跑掉,他才不会再上她的当!

被看穿的闻小姐看了看已经大刺刺地进了屋的钱先生,又看了看‘门’边那一大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见逃避不了,闻菀汀只能认命地拎起袋子,跟着进了屋。

直接拎着袋子进厨房,她拿出大骨和‘玉’米‘­棒­’,一边把大骨清洗下锅一边安慰自己,答应过的事就做了吧,早点炖好让他喝了也好早点让他滚蛋……

忙碌了一阵,当汤开始散发出阵阵香气,她调成小火慢慢炖,然后才从厨房里出来。

一眼看去,却没在客厅里看到他的身影,她一边用纸巾擦拭着手上的水渍,一边四下张望。

阳台和卫生间都没人,她正疑‘惑’,突然就看见卧室的‘门’虚掩着……

走上去轻轻推开‘门’,只见厚颜无耻的钱先生正大刺刺地睡在她的牀上,微拧着眉头闭着双眼,似是睡着了。

窗户大开,秋天的夜晚,阵阵夜风灌满整个房间,凉意袭人。

睡着的男人,薄薄的被子只盖在腰_际。他抱着膀子侧卧着,显然是有些冷……

犹豫了一会儿,她终究是硬不下心肠,朝着牀边走去。

她可以不再爱他,但不能让他死在她的牀上,更不想背负一个铁石心肠无情无义的罪名。

走进一看,发现他脸‘­色­’很苍白,拧着眉头似是睡得很不安稳。

应该是伤口疼吧……

闻菀汀轻轻坐在牀边,看着男人苍白憔悴的俊颜,默默叹了口气。是心理作用吗?她怎么觉得不过一天不见,他好像比昨天更消瘦一分……

其实,她隐隐明白他这样纠缠不休是为哪般,只是她现在已身不由己,她得对高享负责!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更不能忘恩负义,高享对她有多好她心里太清楚,所以她真的没办法悔婚。

再说了,他或许对她有那么一点在乎,可在乎不是爱,在他心里,她永远没有岺紫迪重要!

这些,不是她想要的!

放弃这段情,她下了很大的苦心,所以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因为她不再年轻,再也伤不起了。

轻轻把被子往上拉,盖到他的‘胸’_口位置,然后当她正要松手时,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抓_住……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重新开始吧(051)

轻轻把被子往上拉,盖到他的胸_口位置,然后当她正要松手时,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抓_住……

她定睛一看,只见他已经睁开了眼。``

被他深邃灼+热的目光看得心脏一颤,她下意识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可还不待她有所动作,整个人就被他倏地拽得趴在了他的身上。

她恼火,默不啃声地挣+扎着要起来。

“疼……”

慌乱中许是又碰到他的伤口,只听他狠狠抽了口凉气,痛苦闷+哼了一声。

闻菀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默默腹诽,既然怕痛你还抱我这么紧做毛?

“别动,很疼。”

他紧紧箍+住她,不让她走,在她耳畔哑声低喃。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颈间,热乎乎又痒酥+酥的,让她很不自在。

“你放开我就不疼了呗!”她不敢动作太大的推他,但又不甘心被他桎梏,皱着眉愤愤低叫。

“那我宁愿疼……”他模糊地咕哝一声。

不想放开你,所以哪怕疼也不想松手!

闻菀汀,“……”

他虽然说得口齿不清,但她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说不上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就觉得有点堵得慌……

以前,她日日夜夜想着盼着就希望能得到他这样一句话,可现在,她要不起了!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想回到从前已然是不可能了……

正默默惆怅着他们之间已物非人非时过境迁,他的吻却突然就落在了她的耳畔……

她连忙偏头想要避开,可他的大手先一步掌住她的脸颊,不给她逃走的机会,甚至强行掰过她的小+脸,用力吻上她的­唇­。

­唇­齿相依,气息相融。不管她怎么抵抗,终究还是被他撬开了牙齿,揪住了舌……

缠+绵悱恻的深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彼此都快要无法呼+吸,他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而此时,她的舌根已经被他吮得又痛又麻,她除了喘息,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唇­微肿,娇艳欲滴水润透亮,真是越看越诱+人……

结束不过几秒,他又情不自禁地朝她的­唇­凑上去……

“你不是要喝汤吗?汤已经好了!”她连忙撇开头喊道。

见她不让亲,他略显失望,不过肚子也是真的饿了,尤其已经闻到了浓浓的玉米香气,更觉饥肠辘辘。

他松开手,放开了她。

闻菀汀连忙爬起来,板着脸拉了拉衣摆,然后冷冷看向依旧老神在在半躺在牀头的男人,意思是要喝汤不是吗还不快起来!

“我伤口疼,起不来。”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对她说。

伤口疼?刚才把她使劲儿桎梏在怀里的时候怎么不说疼?强+吻她的时候怎么不说疼?不要脸!

狠狠瞪他一眼,见他就是不肯起来,她没辙,为了早点让他滚蛋,只得再次妥协。

默默叹了口气,她认命地去厨房盛了汤,然后再折回卧室。

她将汤碗递给他,他却不接,俊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低着头极小声地说,“那个,你……喂我吧……”说得磕磕巴巴。

“你说什么?”闻菀汀一愣,像是听见了天方夜谭一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惊愕地失声叫道。

他中邪了吗?还是脑子坏掉了?

他居然……要她喂他?

她的惊讶让本就有些难为情的他更是尴尬了,用力抿了抿­唇­,慌乱中找了个很牵强的借口,“我的手抬不起来……”

闻菀汀又是一怔,向来高贵冷艳的钱公子这是在向她撒娇耍赖?

她蹙眉,冷嗤,“喝汤一只手就可以了!”

“那有人双手都好好的你还喂他了呢!”他怒了,饱含妒意的话来不及思考就冲口而出。

“……”她无语,默默看着他。

以前他根本不把高享放在眼里……不!确切的说,是以前她身边所有男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可现在­干­嘛又什么都要跟高享比一比争一争?他就不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吗?

三十四五的老男人了,还这么幼稚不嫌丢脸吗?

接收到她饱含鄙夷的目光,钱先生尴尬又恼怒,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举止与曾经引以为傲的成熟稳重大相径庭,可是,成熟是给陌生人看的,幼稚是给喜欢的人看的,这么显浅的道理,她难道真的不懂吗?

僵持了半晌,她手都举软了他就是不接,一副非要她喂不可的模样。

算了算了,喂就喂吧,只要早点他这尊大佛送走就好。

闻菀汀默默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坐下来,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往他嘴边送去。

钱濬满意,­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还要吗?”

在他炙热的目光中,很快一碗汤就喂完了,她努力隐忍着火气抬眸看他,好言好语地问道。

他点头,“要!”

她二话不说去厨房又盛了一碗。

在他喝了两碗汤,又啃了三段玉米之后,她公式化地又问:“还要吗?”

“不要了。”他终于摇头,再喝就该撑死了。

“确定?”

“嗯!嗯?”

两声“嗯”,第一声肯定自己不想再吃了,第二声是对她这多此一问的两个字表示疑惑。

很显然她这是话里有话。

果然——

“我答应给你炖的汤你已经喝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她站起来,毫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

钱濬微微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心中有怨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厚着脸皮继续耍赖,“我伤口疼,今晚走不了了。”

闻菀汀摸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你做什么?”他噌地跳起来去抢她的手机。

“叫救护车!”她把手举起往后仰,很辛苦地避开他的手。

走不了没关系,会有救护人员来抬你!

“你——”钱濬气结,本是苍白的俊脸都气红了,大步一跨逼到她面前,一伸手,轻而易举就夺下了她的手机,气得口不择言,“不许打!你的电话费是我充的!”

她一边回抢,一边冷笑,“你说是你充的就是你充的?凭证呢?”

“你可以去查啊!”

他人高马大,只要把手举高,任凭她上蹿下跳都再也够不到手机了。

闻菀汀气急,跳了几下不由气喘吁吁,只得停下来,气急败坏地怒道:“我+­干­嘛要查?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再说了,就算是你充的又如何,你要往我电话里充钱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别想以此来要挟和­干­涉我什么!”

可不!这一万一千块的电话费,她不稀罕,但她也不会还他,因为她很清楚,如果他往她身上砸钱她就要一分一厘的还给他的话,只怕他会使劲儿往她身上砸,那她这辈子都得跟他纠缠不清了。所以只要没经过她的同意,不管他为她花多少钱,她概不认账!

哪怕他为她破了产,也休想奢望她会有负罪感!

眼看彼此没说上两句话又开始剑拔弩张起来,钱濬心里满是挫败,一咬牙,倏地往前一步将她整个纳入怀里。

“不闹了好吗?”他紧紧抱着她,在她耳畔重重叹了口气,用生平最低姿态的语气对她说:“你明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不闹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不好!”她推开他,往后退开一步,微仰着小+脸看着他冷笑道:“钱先生,并不是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我也并不是你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以前明知你不喜欢我我还涎着脸倒贴是因为我太爱你,而现在,我不爱你了,所以‘重新开始’什么的,不必了!”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冷酷又无情。

钱濬脸­色­更苍白了些,向她伸出手,点头苦笑,“嗯,我懂!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所以现在换我涎着脸倒贴你,我们扯平了还不行吗?”

她却看都不看他伸在半空等她主动把手放上去的他的大手,蔑然轻笑,“钱先生,倒贴扯平什么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已经不爱你了,好吗!!!”

“你不爱我了?呵!那你爱谁?你的小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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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凉们,明天见~~~~~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真不可理喻(052)

“你不爱我了?呵!那你爱谁?你的小竹马?”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不爱他了,就算他有再好的涵养,这会儿也忍不住想抽她了。( 就爱看书网)

对他的讥讽充耳未闻,她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很多次了!你不嫌听得烦我都已经说得累了,好吗!!”

钱濬头痛,脑神经一抽一抽的,狠狠咬着牙根忍了很久,才把心里那股火气压制下去。

待到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他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委屈地看着她,说:“闻菀汀,我承认我迟钝,这些年来一直忽视了你的好和自己的心,可是最起码我钱濬坦荡磊落,从未欺骗过你什么!”

不爱你的时候,我从未给过你希望,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

而明白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努力挽回你,做尽一切我以前从未做过的幼稚甚至卑微的事。

这样,还不够吗?

他说得诚恳,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委曲求全一点点她就必须得感恩戴德?如果她不接受他的好就是她不识抬举?

送他两个字——呵呵!!

“这么说我该谢谢你咯!”她冷冷地笑,眼底一片寒光。

钱濬,谢谢你的不欺骗,让我看起来就像个傻!

一个男人明明不爱你,你还死乞白赖的往上贴,所以,不是傻是什么呢?!

他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她的脸­色­更冷了?

他拧眉不解,急道:“我不需要你谢,只求你别意气用事,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

结婚是大事!大事大事大事!废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不嫌烦吗?!她又不是三岁孩子,岂能不知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用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瞎逼_逼吗?!

真是够了!!

她忍无可忍地冷嗤,“我爱跟谁结婚就跟结婚,钱先生你既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哥,真不知道你瞎­操­什么心——”

“我是你的男人!!”他也怒了,抓_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拽进怀里,极尽霸道地切齿低吼。

“钱先生你少说了三个字。”她不恼怒也不挣_扎,只是抬眸看他,噙着笑对他娇嗲。

她突然转换的态度让他一怔,心里直觉她不会有好话,可还是在短暂的怔愣之后忍不住问出了口,“……什么?”

“‘过去式’!”她媚眼如丝,笑靥如花,用最媚的声线说出最残忍的话。

这世间,无论人或事,没有什么比“过去”两个字更让人挫败。

“你是铁了心要跟他结婚是么?”他的脸由白转青,冷冷看着她,声音冷得犹如三九寒冰。

“对!”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很用力,表示她坚定的决心。

“即使他欺骗了你你也要嫁?”他狠狠磨牙。

听出他话里有话,她蹙眉,“什么意思?”

他气呼呼地从裤裤兜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她,“他脑子里的瘤是良­性­的,而且检查报告很早就出来了!”

闻菀汀接过纸摊开一看,果然是高享前期的检查报告……

报告上的日期是在高享住院的几天后,所以高享骗了她,是铁一般的事实。

脑颅开刀的确有一定的风险,但高享这样的状况远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严重,他的确是夸大了他的病情。

凭良心说,如果高享不是把自己的病说得像是快活不了了一般,她是不会跟他求婚的。

不是她无情无义,其实正是因为知道高享对她好,她才不忍毁他一生……

没有爱的婚姻,注定是不会有幸福的。

他若真的病得很严重,她自然愿意了他最后的心愿,哪怕让自己从今往后背上“已婚”的身份。

而就算他痊愈了,她也愿意履行自己的承诺,但前提是,他不该骗她!

有着欺骗成分的婚姻,犹如七彩泡沫,看起来浪漫梦幻,实则比玻璃还易碎。

其实她很坏,并不是一个好女人,所以高享值得更好的!

这样的一张报告,让她心情复杂,分不清自己是如释重负,还是难过失望……

原来说很爱很爱她的那个男孩,也是会骗她的……

她再一次成了傻_瓜!

抬起头来,她怒火翻腾,“你调查他?”

做了傻_瓜不要紧,要紧的是又被他看到了她的狼狈……

“我只是——”

“钱濬你怎么变得这么卑鄙?!”

他话未说完,就迎上她劈头盖脸的怒骂。

他一愣,瞬间火冒三丈,“我卑鄙?骗你的人不卑鄙,我反倒卑鄙了?闻菀汀,你这是什么神逻辑?!”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

“滚!”她抬手指着门口,红着双眼对他吼。

钱濬狠狠拧眉,怨恨交加地看着发飙的小女人,真想把她摁在怀里往死里揍一顿。

居然敢叫他滚!

见他不动,她情绪更激动了,近乎歇斯底里地尖叫,“滚啊!”

不想看他,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因为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和狼狈……

她非要撵他走,他的脸皮终究是没有城墙厚,一连被她吼了两声滚,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不免也动了怒。

“闻菀汀,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气得抓起自己的外套,怨愤又委屈地抛下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再不走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她活活气死,所以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吧。

还有就是,他的伤口真的很疼……

…… …… ……

十天后。

闻菀汀和闻菀静姐妹俩一同接高享出院。

到了停车场,闻菀静很识趣地走向后座,伸手去拉车门准备上车。

可刚把门拉开,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姐姐拦住了。

闻菀汀说:“小静,你先回家。”

闻菀静一愣,眨眨眼,扒着门对姐姐嘟嘴,“为什么哦?”

她是钱濬哥哥的小间谍,这十天来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姐姐的,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她不能走!

“我跟你高享哥哥还有别的事要做!”闻菀汀很无情地把妹妹的手从车门上掰下来。

“什么事?”闻菀静立马警惕起来,问。

闻菀汀狠狠磨牙,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吃、饭!!”一字一顿,极具威胁意味。

“吃饭为什么不带我去?我也要吃好吃的!”闻菀静不依了,佯装委屈地叫着嚷着。

“你——”闻菀汀脸­色­一沉,就要发飙。

“让小静去吧,多个人也热闹一点。”一旁的高享适时出声,­唇­角的笑略显勉强。

这些天他的心里很不安,明明汀汀对他依然很好,可他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些害怕跟她单独相处了,所以小静跟着一起去也好。

“谢谢高享哥哥!”闻菀静立马笑_眯_眯地向高享道谢,然后趁姐姐不注意时快速地跳上了车,还淘气地冲姐姐皱了皱鼻子表示得意。

见高享都同意了,闻菀汀也不好再说什么,冷冷瞪了妹妹一眼,转身朝着驾驶座走去。

很快,他们到了一家餐厅。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桌位。

“你!”入座之前,闻菀汀指着隔壁一张桌子对闻菀静命令道:“坐那张桌子去!”

“为什么呀?”闻菀静不满又委屈地轻叫。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闻菀汀极有威严地喝道。

闻菀静不依,跺脚撒娇,“我不嘛,我要跟你们坐一起——”

“再啰嗦就给我滚蛋!”闻菀汀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见闻菀汀发怒了,高享连忙又打圆场,拍拍闻菀静的肩,柔声轻哄,“小静啊,别惹你姐姐生气,乖啊,想吃什么尽管点,高享哥哥会买单的,去吧!”

闻菀静看了看一脸彪悍的姐姐,委屈地瘪瘪嘴,“那好吧……”

然后像个受尽欺凌的小媳­妇­儿般去了隔壁桌,在姐姐充满警告的瞪视中,乖乖低着头点自己爱吃的,不敢再造次。

把闻菀静支开后,闻菀汀和高享入座。

“汀汀,你……是有话跟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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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阅读愉快,么么哒,就快完了哟~~~~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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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美的伤害】她太无情了(053)

“汀汀,你……是有话跟我说吗?”

点完餐在服务生离开之后,高享抬眸看向对面神­色­自若的闻菀汀,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

这些天占据在他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我以为是你有话跟我说的。”闻菀汀轻扯嘴角微微一笑,温柔轻吐。

她希望他能主动跟她坦白。

当得知他欺骗自己时,她的确是生气的,但她并没有立刻找他对质或者算账,因为他刚开完刀,不能刺激,所以她才一直等到他出院的今天。

“……”高享慌心虚,悄悄咽了口唾沫,“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用力抿了抿­唇­,闻菀汀在心里给自己默默加了个油,然后狠着心说:“高享,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为什么?”高享一震,神经瞬时紧绷,惊慌失措地失声问道。

“因为你欺骗了我!”她说,心平气和的样子看不出有何怒意,但坚定的态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婚事已无转圜的余地。

“我……”他脸­色­惨白,想反驳说我没有,可是看到她平静淡然的小^脸,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没有”两个字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对!他骗了她,利用她的善良,想用苦­肉­计禁锢她一辈子……

可他这么做都是因外太爱她、太想得到她了,爱情都是自私的,他耍点小心机也是为了想永远跟她在一起,他错了吗?

其实最初他没有想骗她的,是小娜骗的她,他在知道后还责备过小娜,可是最后他还是没能逃过自己的心魔,顺水推舟,隐瞒了实情……

骗了她,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尤其是她答应嫁给他之后,他更是患得患失,生怕这骗来的幸福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而现实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她终于还是知道了。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闻菀汀目光柔和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高享,温言细语地问:“还要继续骗我吗?”

“我……我不是……其实我不想……”高享慌了,急得语无伦次,说来说去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沮丧地拉耷着耳朵,挫败地认错,“对不起!”

她微微一笑,语气略显调皮,“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今天这餐得你请!”

“分手”的话题本就沉闷,她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所以一直保持着微笑。

做不成夫妻,他们还可以是最好的朋友,就当她自私吧,与他之间这份青梅竹马的情谊,她不想失去。

深知大势已去,高享心底一片苍凉,深深看着对面面带微笑自己爱了多年的女孩,心痛难当。

他舍不得就这样放弃,横过手来捧住她拿着水杯的手,卑微哀求,“汀汀,我不是存心骗你的,我只是太爱你了!你嫁给我吧,我发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只对我好?”她的­唇­角隐隐泛起一抹苦笑,有心疼,有无奈。

“嗯嗯嗯!只对你好!”他点头如捣蒜,生怕她不信般注重强调。

“那你呢?”

高享一愣,呆呆地看着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高享,求你,别光想着对我好,也对自己好一点吧!”闻菀汀重重叹了口气,“努力讨好一个人有多累我比你更清楚,我觉得我算是有毅力的人了,可我都只坚持了五年而已,你真的觉得你坚持得了一辈子?”

爱一个人很难,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更难,一辈子那么那么漫长,岂是说坚持就能坚持得了的呢!

“我能!”高享却重重点头。

“我不能!”她淡淡轻吐,残忍又无情。

你能守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一辈子,我却不能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浓情蜜^意一天甚至一小时。

你能为了我委屈自己一生,但是很抱歉,我做不到,我无法对自己如此残忍。

不是不爱你,只是亲情和友情远远多过那微乎其微的爱情。

她可以委屈自己一时,却不能委屈自己一世,如果他的身体有恙,她自然不会让他带着遗憾走,但他的病根本无碍,所以她的求婚自然也不能作数。

长痛不如短痛,她真的不能再害他了。

轻轻的一声“我不能”,把高享堵得无言以对。

看到他眼底的痛楚,她心生不忍,把自己的手从他的双手中轻轻挣脱出来,情真意切地说:“其实确切的说,是我不忍心糟蹋你的下半生,高享,你值得更好的!”

“我愿意给你糟蹋,我就愿意给你糟蹋,我不要什么更好的,我只要你,你就是我的‘最好’的!”他嚷着叫着,一把抓过她的手再次紧紧握在手心里,不想放手。

她苦涩一笑,无奈地轻轻摇头,幽幽道:“高享,你太执拗了,与当初那个非钱濬不可的我一样,以为只要自己全身心的付出,一定可以感动对方,可你看看我和他的结局。单方面的付出,永远不可能长久!你掏心掏肺对我好,我的确感动,可感动终究不是爱。不是我吝啬,也不是我不想回报你,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回报不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骗不了自己!”

她语速轻缓,字字句句都透着真诚的抱歉。

高享默默地听着,只觉心痛如绞。

“高享,你别一头扎进死胡同就不出来好吗?我真的没你认为的那么好,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甚至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配不上你!”她深深看着他,为了劝他不惜往自己心口上Сhā刀,“我当初跟你一样,以为没了他我会生不如死,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所以在这个世界上,谁少了谁地球都依旧会转!”

是的!这世上不管少了谁,明天的太阳依旧会从东方升起,所以千万别把不在乎你的人看得太重,也千万别把自己看得太轻,人就应该适当的自私一点,爱自己多一点不是罪。

“说来说去,你还是爱他。”高享终究是忍不住,难过又幽怨地嘟囔了一句。

“……”闻菀汀无语,她明明说的是她已经和钱濬结束了好么,他是从哪个字听出来她还爱着钱濬的?真是的!

不跟他结婚不是因为钱濬,是因为她不想害他好么!

她说话他怕,但她不说话他更怕。

微微红了双眼,他眼含哀求地看着她,“真的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还不行吗?老婆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高享。”她微笑着轻轻摇头。

“你骗人! 你就是生气了!你气我骗了你——”

“我不是生气,我是松了口气。”

再一次,她用云淡风轻的语调说出残忍至极的话。

高享面如死灰,再也无力握紧她的手,心,如刀割。

因为根本不在乎他,所以即便被他欺骗她也不觉得愤怒,反而有了一个不用跟他结婚的借口,所以她不止不生气,甚至还很开心……她是这个意思吗?

“闻菀汀你太无情了!!”他绝望了,红着双眼悲愤控诉。

被他骂,她反倒笑了。

轻轻站起来,她说:“别怪我狠心,以后你会感激我的!”

等你以后不再爱我,你会感激我没有让你痛苦一辈子的,你会感谢我今天的“高抬贵手”!

然后,她在他爱恨交加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朝着餐厅外走去。

闻菀静一边偷听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好吃的,见姐姐突然走了,连忙站起来跟上去。

“高享哥哥,节哀顺变!那个……谢谢你的午餐,很好吃。”

途经高享的身边,她刹住脚,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很善良地安慰道。

说完之后连忙又去追姐姐。

跑了几步,她突然又折回高享的身边,在他耳畔特别诚恳地低声说:“其实我觉得艾薇姐姐比我姐更适合你,而且还那么爱你,你看你住院期间艾薇姐姐多着急,每天跑前跑后跑上跑下的伺候你。良心建议,艾姐姐真不错的说,好好珍惜哦!”

高享转头就狠狠瞪她一眼。

闻菀静捂住嘴一溜烟儿朝着餐厅外跑去。

闻菀汀刚走出餐厅,随意转眸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豪华汽车从远处快速地朝她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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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姐你吃醋啦(054)

闻菀汀刚走出餐厅,随意转眸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豪华汽车从远处快速地朝她冲过来……

她的­唇­角不由泛起一抹冷笑,就站在马路边与疾驰而来的车子里的男人冷冷对视。

钱濬在收到闻菀静的短信时,拔掉手上正在输液的针头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真怕她跟高享聊着聊着又聊到民政局去了。

那晚她叫他滚,他滚了,这些天安心养病也想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所以并没有再打扰她。

虽然不打扰,可她每天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他还是一清二楚的,因为他有闻菀静这个贴心又可爱的小线人。

这边,闻菀静追出来就看见姐姐高冷地站在路边,而她家英俊无比的未来姐夫很及时地出现了。

刚想喜悦欢快地喊一声钱濬哥哥,却突然感觉到姐姐朝自己看了过来,吓得她连忙紧紧闭上嘴,像只躲避敌人的螃蟹一般,横着身子往旁边走,绕了一个大圈只为与姐姐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避开姐姐锋利如刀的­阴­冷目光。

同时,闻菀静朝下车的钱濬挤眉弄眼笑得贼兮兮的,还偷偷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姐姐和高享哥哥掰了。

钱濬收到讯号,­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一直紧绷的心情瞬时放松了下来,满心欢喜。

投给闻菀静一个赞扬的目光,然后他朝着面无表情的闻菀汀走去。

她冷眼看着他一步步走上前来,却在他近在咫尺时,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他手长脚长,连忙抓+住她,“菀汀!”

“放手!”她回头就狠狠一眼瞪在他脸上。

“一起吃个饭吧!”哪怕被她如此不待见,他也不生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脸,温柔建议。

闻菀汀还来不及拒绝,闻菀静就喜笑颜开地扑了上来,欢快地叫:“好啊好啊,去吃饭吧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你刚吃得还少吗?你就不怕把自己撑死?”闻菀汀极尽嫌弃地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妹妹,忍无可忍地吐槽。

她刚才吃了那么多还有脸说饿死了?拜托说谎也打打草稿好么!

被姐姐无情揭穿,闻菀静脸上顿时泛起一抹尴尬,囧了。

“那个……哪有,我胃口好不行啊,姐姐你好讨厌!”闻菀静嘟起嘴撒娇狡辩,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闻菀汀冷笑,瞥了眼钱濬,又看了看妹妹,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话膈应他们,“既然你俩这么合拍,还有我什么事儿啊,你俩去吧!”

说完甩开钱濬的手,转身就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姐啊……”

“菀汀……”

闻菀静和钱濬不约而同地朝她追。

“滚远点!”她蓦地回头,对着两人吼,严重警告。

见她目露凶光,不像是开玩笑,闻菀静和钱濬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

接收到未来姐夫的眼神,闻菀静会意,立马屁颠屁颠朝着姐姐追去。

闻菀汀正要开车,副座的车门突然被拉开,闻菀静身手敏捷地跳了进来。

“下车!”闻菀汀柳眉一竖,对妹妹冷眉冷眼地冷喝道。

“不要。”闻菀静摇头,嘟着嘴傲娇地哼哼。

闻菀汀脸­色­更冷了,“闻菀静我叫你下车!”

“我不要!闻菀汀我是你妹妹,你不能丢下我!”闻菀静转身勇敢地直视着姐姐,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饿死了不是吗,那就跟你的钱濬哥哥吃饭去啊,你死皮赖脸的粘着我做什么?”闻菀汀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折+磨死了,没好气地冷嗤道。

被姐姐骂得可委屈了,闻菀静下意识地想解释,可紧接着她想到了什么,咧开嘴对姐姐挤眉弄眼、笑得不怀好意,“姐你吃醋啦?”

闻菀汀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吃你个鬼啊!”

“噫噫噫,你明明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啊……”

闻菀汀随手抓起一盒抽纸就作势要砸她,吓得闻菀静连忙抱头尖叫。

被妹妹夸张的表演气得啼笑皆非,狠狠磨了磨牙,她将抽纸往妹妹怀里一掷,略显无奈地轻喝,“滚下去啦,我有事!”

闻菀静向来古灵­精­怪又聪明狡黠,一听姐姐这语气就知道姐姐没有生自己的气,于是立马歪着身子扑过来抱住姐姐的手臂摇啊摇,使劲儿撒娇,“姐,你别撵我嘛,我乖乖的,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闻菀汀无语,皱着眉嫌弃地将像块麦芽糖一般黏人的妹妹用力推开,佯怒地呵斥道:“你是白+痴还是弱智啊?说了我有事你听不懂吗?”

“我听懂了呀,你有事你就办你的事呗,我不会妨碍你的,实在不行你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嘛。”闻菀静特别认真地说。

“闻菀静你有毛病啊,­干­嘛非要跟着我?!”闻菀汀觉得烦死了。

闻菀静答得理所当然,“因为你是我姐啊!”

“……”

闻菀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唯有默默启动了车子。

跟吧跟吧,爱跟多久跟多久,懒得管了。

成功留在了姐姐车上,闻菀静偷偷得意,转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她开心地随口问道:“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跟高享不会结婚了,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闻菀汀斜了妹妹一眼。

“嗯,听到啦,然后呢?”闻菀静老实巴交地点点头,小模样看起来萌萌哒。

闻菀汀,“我缺钱!”

为了还钱濬的钱,她借了高享一百万,现在不跟人家结婚了,当然得把钱还给人家咯!

她没钱,所以得筹!而现在,她就是筹钱去!

呆萌的小姑娘还是不懂,“所以……?”

“闻菀静你还是处吧!”闻菀汀目不斜视地注意着路况,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闻菀静愣了两秒,然后呆呆地点头,“啊,咋了?”

闻菀汀转眸将她从头到脚瞄了一眼,“长得也还挺周正,应该可以买个好价钱……”后+面一句故意说得模糊又小声。

“姐你说什么哦?”闻菀静立马惊觉,警惕地瞅着姐姐。

“你傻的?我说把你拉去卖了你听不懂吗?”闻菀汀没好气地白了妹妹一眼,这么呆,早晚被人卖掉。

“啊?”闻菀静瘪着嘴,缩在车门边可怜兮兮地惨叫一声。

“笨蛋!”闻菀汀好笑又好气地又给了妹妹一个白眼。

很快,她们来到一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娱乐会所。

“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闻菀静抱住姐姐的手臂,转动着眼珠子东张西望,好奇地问。

“你觉得呢?”闻菀汀将手臂从妹妹的手里挣脱出来,瞥着她­阴­测测地冷笑。

闻菀静大惊,“姐,你不会真的要把我买了吧?”

闻菀汀­唇­角的冷笑更甚,淡淡哼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转身,滚!”

怕我卖了你就趁早滚蛋,别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

闻菀静楚楚可怜地咬着红­唇­看了姐姐两秒,倏地再次一把抱住姐姐的臂膀,怀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心情豁出去般说道:“好吧姐,看在我是你亲妹妹的份儿上,你等会儿一定要把价钱提高再提高,把我卖贵一点哦,当然如果买主年轻+一+点、帅气一点、温柔一点、是个霸道总裁就更好了……嗷嗷,痛……”

她的话还没说完,闻菀汀就已经忍无可忍的给了她一个爆栗。

闻菀静捂住被弹的脑门嗷嗷惨叫。

闻菀汀彻底被自己天真无邪的妹妹给打败了。

她以为霸道总裁是菜市场的廉价大白菜一样可以随便捡吗?她以为霸道总裁全都是年轻、帅气、温柔的吗?她以为年轻、帅气、温柔的霸道总裁还用出来买吗?

真是个白+痴孩子,尽做一些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不再理会自己单“蠢”的妹妹,闻菀汀对迎宾小姐说了一个包房号,然后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来到她们要找的包房门前。

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菀汀啊,你可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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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凉们,明天见~~~~~~~

!!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我烦死你了(055)

“菀汀啊,你可算来了……”

心情很好的闻菀静一看到眉开眼笑的m术馆副馆长张老师时,立马就嘴角‘抽’`搐黑了俏`脸。書哈哈

怎么又是这个*啊!

闻菀静嘟着嘴,悄悄地用力扯着姐姐的衣服下摆,向她传达着“姐姐这里的人都好恶心我们快走吧”的讯息。

闻菀汀不理她,随意往后拂手,不动声‘­色­’地把妹妹的小手从自己的衣摆上拨开了。

“张老师,有劳了!”闻菀汀对张老师点了点头。

张老师装模作样地瞪了闻菀汀一眼,嗔怪道:“你这丫头,我们都是自己人,客气啥啊!”

闻菀汀笑笑,不语。

“来来来,方老板他们都等急了!”张老师牵起闻菀汀的手就将她往正在喝酒聊天的几个男人走去。

闻菀静见状,连忙转身躲到包房外的转角处给她未来姐夫打电话去了。

今天张老师找来的几个买主还算靠谱,他们身边各自都带着妖`娆妩媚的‘女’伴,并没像她预料的那般来打她的主意。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他们似乎很热衷灌她酒……

闻菀静那丫头很快也进来了,看到她在“陪酒”,不止不阻止,还坐到她身边大言不惭地说要帮她喝。几个买主顿时起哄,更来劲儿了。

本来很多杯酒她都有办法推掉的,可她的纯(蠢)妹妹就像是专‘门’来坑她的似的,每当她快要成功推脱掉买主递过来的酒时,闻菀静就特别侠肝义胆地接过来说“我替我姐喝”!

可闻菀汀哪能让她喝酒啊,妹妹虽然二十岁了,可在自己眼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是禁止喝酒、化妆、外宿……等等一切陋习的。

所以每当闻菀静接过了买主的酒,她都只能抢过来自己喝掉,一来二去,很快就觉得晕乎乎的了。

最后,画倒是卖了,但人也醉了。

当终于结束时,已是华灯初上,喝了一个下午。

闻菀静搀扶着醉得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姐姐举步维艰地走在娱乐会所的走廊里,朝着会所出口艰难地迈进。

没走几步,闻菀汀就趴在墙上,微微喘着气,稍作休息。

不行不行,她的头太晕了,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好难受。

闻菀静担忧又心疼地看着醉酒的姐姐,心里有些懊悔,正一筹莫展时,看到走廊的转角走来一个步履匆匆的高大身影。

她连忙对来人招手,“钱濬哥哥,这里这里!”

钱濬快步朝他们跑了上来。

听到“钱濬”两个字,闻菀汀被酒‘­精­’啃噬的大脑有瞬间的清醒,转头,只见朦胧的视线里,果然有个熟悉到骨子的‘挺’拔身影越来越近。

虽然醉了,但她心如明镜。

“叛——徒!”她转头,对着妹妹喷了两个字。

本是一直扶着她的闻菀静立刻撒开手去抹自己的脸,嫌弃地哇哇大叫:“噫——姐你好恶心,喷人家一脸口水了啦!”

没了妹妹的搀扶,闻菀汀整个人软哒哒的就要往地上滑。

钱濬眼明手快,跑上来很及时地把她搂进了怀里。

她不乐意,在他怀里挣`扎,可她全身虚软,他只是稍稍收紧手臂,她就再也动弹不了了。

钱濬垂眸看着怀里不安分的小‘女’人,只见她双颊酡`红醉眼‘迷’离,那皱着眉撅着嘴的嗔怒小模样特别勾人……

她不喜欢他抱,他知道,可他却就是不想松手。

“喝了很多?”他微微拧眉,问一旁还在使劲儿擦脸的闻菀静。

“嗯嗯!”闻菀静用力点了点头。

钱濬哥哥‘交’给她的任务就是灌醉姐姐嘛,她完成任务啦!嘿嘿……

喝这么多,明早醒来她会觉得头痛的。

他轻轻唤她,“菀汀——”

她仰起小`脸就桀骜不驯地冲他叫嚷,“你谁啊?你走开!我不认识你——啊……”

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横抱起。身体突然腾空,她怕自己掉下去,本能地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踢‘腿’抗议,嚷着叫着,“钱濬你……你­干­什么你?放……放我下来!”又醉又怕,一不小心就结巴了。

他置若罔闻,大步流星地朝着会所出口走去。

“你快放我下……下来!吐你一身活……活该哦!”她怒,嗓‘门’越来越大。

此时正途经会所大厅。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反正看着我们的人已经够多了。”他用彼此才能听到的音量,轻飘飘地提醒她。

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一个酒疯子,钱先生依旧优雅从容风度翩翩,丝毫无损他无穷无尽的魅力。

闻言,闻菀汀下意识地转头看,看到他们果然成了焦点,立马紧紧抿住红‘­唇­’,噤了声。

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还不忘一巴掌捂住他的脸……

他钱濬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的场所说不定就有人认识他,到不全是怕他会觉得丢脸,而是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比如说,如果这会儿有人认出了钱公子他,或许明天就会有条娱乐新闻是这样的——a市钻石王老五钱濬昨晚抱着一名醉酒的神秘‘女’子从xx娱乐会所出来……

而她这位“神秘‘女’子”,很有可能就会被世人各种猜测,甚至有可能会被人认为她是**里的‘女’人……

想想也真是醉了。

所以,她得把他的脸捂着,不让人认出他来。

她的手虽小,可竖着捂在他脸上还是有碍视线,被她这样猝不及防的一捂,让他差点抱着她一起撞到墙壁上,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出了会所,下了楼,然后把她安置在车子里。

钱濬回头去看跟在身后的闻菀静。

闻菀静漾着甜甜的笑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笑`眯`眯地跑到马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就走了。

有个如此乖巧懂事的“小`姨子”,钱先生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目送闻菀静乘坐的计程车远去,然后才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启动车子,朝着自家方向行驶而去。

“钱濬……”

几分钟后,副座里一直闭着眼的小‘女’人突然咕哝了一声。

“我在。”他转眸看她一眼,柔声回应。

“那几个人是你找来的吧!”

“……”

他向来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又有闻菀静那个小叛徒给他做内应,她想做什么以及要做什么他自然都了如指掌,所以他一定是买通了张老师,再挖好今晚这个坑,就等着她往里面跳……

跳就跳吧,反正只要能把画卖出去筹到钱还给高享就行。

她卖画,他买画,就当是一场正常‘交’易好了。

被拆穿了,钱濬不敢说话,默默等着她发脾气……

他紧张得屏住呼`吸,她却不喜不怒,缓缓睁开双眼转头看着他,蔑然冷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酒的确喝得有点多,她说话都大舌头了,听起来有些口齿不清。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感‘激’!”

闻菀汀微眯着‘迷’离的双眼,看着他不说话,‘­唇­’角冷笑更甚。

他以为她会问他“那你需要什么”吗?得了吧!她虽然有些醉了,但并不傻,才不会蠢到往他挖好的坑里跳!

她若问了他需要什么,他一定又会说些让她内心摇摆的话,她不能上当。

默了半晌,她转头面向车窗,看似在看窗外的霓虹灯,实则是在看倒映在车窗玻璃上的他,哀怨嘟囔,“钱濬你超级讨厌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应,平静又温柔的声音隐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

“我‘烦死’你了,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你又知道吗?”她咬重字眼,满是嫌弃和怨怼。

他顿了顿,“……知道。”

她蓦地转过头来瞪着他,“那你还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干­嘛?你有点骨气有点自尊从今往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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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毕,祝大家阅读愉快!!菇凉们,明天见~~~~~~~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是不是想吐(056)

她蓦地转过头来瞪着他,“那你还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干­嘛?你有点骨气有点自尊从今往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行吗?!!”

“不行!”他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淡定又坚定地摇头!

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骨气和自尊就会不由自主的降低、降低、再降低,甚至低到自己的底线以下……

这世上谁都不想爱得卑微,可往往就是身不由己。

“你——”她没料到他会回答得如此­干­脆果断,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他缓缓踩下刹车,把车停了下来。

到家了……当然,是他家!

她皱眉,赖在车上不想下车,因为她很清楚喝醉酒的自己很容易被他带动,一会儿说不定就会­干­出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来……

可他直接拉开车门,将她抱了出来。

“喂!你……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家!”她立马大叫。

他径直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你想把邻居都引出来吗?”

“……”经他提醒,她才惊觉自己的嗓门有多大,连忙抿着­唇­不敢再吱声了。

进了屋,他把她放在沙发里,然后去给她倒了杯水。

她刚喝了一口水就摁住胸^口皱着眉。

“难受了吗?是不是想吐?”他连忙轻抚她的后背,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缓过胃里那一阵翻^搅,她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嗯,因为看到你!”

钱濬,“……”

看他一脸郁闷,她心里终于舒坦了点。

心里突生伤感,她幽幽唤他,“钱濬……”

“我在。”他凑近她的小^脸,柔声回应。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再来打扰我?”她没好气地斜睨着他。

她想过平静的生活,真的不想再跟他牵扯不清,因为他会伤害她……

她怕了,真的怕了,好不容易才学会放下他,她不想重蹈覆辙。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那么就会像个感情傀儡一般被牵着鼻子走……她再也不想做个傻不拉几的笨蛋!

她说,你要怎样才能不再来打扰我……

钱濬苦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不打扰吗?怎么办呢?他做不到!

蹲在她面前,直视着她迷离的双眼,他特别诚恳地请求她,“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笑了,轻掩着红­唇­笑得极尽嘲讽,“开始什么?我们有什么好开始的?”

“我们当然——”怎么会没什么好开始呢?他们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可以相扶相持走到彼此生命终结的那天。

“岺紫迪呢?”她噙着冷笑轻飘飘地阻断他。

他一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他们重新开始管九儿什么事?

“你那么爱她不是吗,跟我开始什么呀?”

他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那是以前——”

“你说过的,你这辈子只爱她!”她又阻断他。

“我没有,不是那样——”

她还阻断他,­阴­阳怪气语带讥讽,“你是那么长情又一言九鼎的人,说爱她一辈子就一定会一辈子不是吗?”

“不是,我……”钱濬百口莫辩,有种就算浑身张满了嘴也说不过她的挫败和沮丧。

“其实我就是你寂^寞时的一个消遣而已——”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被他扣住了后脑以吻封缄……

他吻得狠,仿佛是被她的一通强词夺理气得不行,把她桎梏在怀里狠狠惩罚她不饶人的嘴……

钱濬又气又急,真是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她是这么聪明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如果他真把她当成消遣,又岂会如此厚着脸皮纠缠于她?

­唇­齿相嵌,气息相融,一个吻,如燎原的火,有种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其实闻菀汀她想过要抗拒的,可是当他的舌撬开她的牙齿,绞着她的舌根用力吮时,她整个人就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了。

在这方面,她所知道的全都是他教的,而她所有的“弱点”也都是他发掘的,所以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拿下……

就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她惊喘着被他一举攻破……

混乱的过程中,他以着让她崩溃的力道和速度逼得她不得不向他臣服讨饶。期间她也曾试着反抗,可换来的总是他更加凶狠的冲撞……

渐渐的,她只能攀附着他,苟延残喘。

从楼下客厅到楼上卧室,从牀上到浴^室,甚至从浴^室到衣帽间……

到底被他做了几次她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一整夜反反复复始终未曾真正停歇过。她醉了,意识模糊可感官却尤为清晰,被他弄得忍不住一直叫,声嘶力竭。

他却像是爱极了她的叫声,甚至变着法子逼她叫给他听……

她受不了,在他背上留下很多抓痕,还在他的手臂上烙下两个牙印……

深深的牙齿印,他却笑出了声,寵溺又深情地啄着她的­唇­,越发往死里弄她……

直到天际发白,他终于餍足,而她早已累得晕睡过去。

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他微微支起上半身,深深凝睇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小女人,满腔的柔情和满^足。

将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发丝轻轻拂开,他低下头在她鼻尖上依依不舍地亲吻了一下,然后才退出来,起身去了浴^室冲洗。

洗完出来,只见她翻了个身侧趴着,睡得无比香甜。

钱濬­唇­角轻轻勾起,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一边系着睡袍的腰带,一边下了楼。

当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本是“睡着”的小女人却缓缓睁开了双眼。

被折^腾了一宿,全身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尤其是那里,又酸又痛,她感觉自己都快合不拢腿了……

以前他不这样的啊!

那时候他很斯文的,即便偶尔兴致很好,他也最多只是多来一次,可从未曾像最现在这般如狼似虎没玩没了,简直让她吃不消。

经过如此漫长的折^磨,她的酒也终于醒了。

大脑清醒之后,她无法面对眼前这凌^乱的一切,更无法面对他。

所以趁着他下了楼,她强忍着全身的酸痛,连忙爬起来找自己的衣服,准备开溜。

两秒之后,她猛然想起,她的衣服早在上楼之前就被他在楼下客厅剥光了……

噢漏!她的衣服在楼下!

不由得在心里哀嚎一声,闻菀汀懊恼极了。爬到牀尾捡起地上的浴巾裹着自己满是青紫吻^痕的身子。

昨晚在那疯狂的过程中,她抓他咬他,他就礼尚往来地在她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痕迹……

双脚刚落地,她就感觉到有什么从自己那里流了下来……

脸瞬时爆红。

混蛋!

又不戴t!

顾不得清洗,她快速整理了一下,然后轻轻朝着楼下走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她在楼梯口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下,发现他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这才光着脚像个小偷一般蹑手蹑脚地往楼下走。

昨晚还是一片狼藉的客厅这会儿已经­干­净整洁了,她的所有衣裤此刻正在沙发上,被整齐地叠在一起。

闻菀汀一边谨慎地注意着厨房的动静,一边猫着腰朝沙发靠近。

终于拿到自己的衣服,她躲到客厅的卫生间里急急忙忙地换上,然后悄无声息地溜出了他的家门。

厨房里,钱濬一无所知,还在专心致志地忙碌着。

她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醒来一定会觉得头痛的,所以他给她煮点缓解头痛的醒酒汤。

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什么声响,极其轻微,像是开门声……

他微微拧眉,偏着头往客厅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便又转回头去继续关注着锅里的醒酒汤。

他想着,闹腾了一宿,她累坏了,他刚下来的时候她还睡得那么香甜,这会儿肯定还在睡觉,所以开门声什么的一定是他听错了。

然而,当他端着一碗醒酒汤从厨房里出来时,途经客厅却看见自家的门,大敞着……

……

……

……

机场。

闻菀汀坐在候机室里,脚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行李袋,手里拿着护照和机票。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火气这么大(057)

机场。/哈

闻菀汀坐在候机室里,脚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行李袋,手里拿着护照和机票。

再过十分钟就可以登机了。

*疯狂之后,她很没用地偷偷遁了。

甚至来不及好好休息一下,她赶紧联系了要买画的买主,然后卖画收钱。

卖画的钱自然不够还给高享,所以她在知道自己不会和高享结婚的那刻,就做了要把画廊卖出去的打算。

正好卖画和卖画廊的钱同时到账,于是她到银行把一百万转到了高享的银行账户里。

然后她看着自己账户里的余额,想了想,转身回家收了两套衣服就直奔机场。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唯一的画廊也卖了,不过还好,仅存的钱够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到了机场随便买了张距离起飞时间最近的机票,想着不管去哪儿都好,反正先离开这里再说。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需要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自己‘混’‘乱’的心绪,更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她和他,都需要冷静。

其实,她知道他是开始在乎她了,可“在乎”终究不是“爱”!

她不是矫情,只是觉得既然好不容易从感情漩涡里挣脱了出来,那么就要对得起自己曾经受过的那些伤,想要跟她重新来过就必须‘交’出他的整颗心,如若不然,连他的人,她都不再稀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许是做贼心虚,乍然响起的铃声吓了她一跳,拿出手机垂眸一看,见到是个陌生号码时,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分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落……

其实也没什么好失落的,她早就把他拉黑了,所以永远不可能会有他的电话打进来。

手机不屈不饶地响个不停。

回过神来,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她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喂,哪位?”

“闻菀汀——”

手机立马离开耳朵,她果断结束通话。

是钱濬。

确切地说,是愤怒的钱濬。

他居然真的打电话来了!而且还怒气腾腾的!

他在生气?为什么?是因为昨晚她的偷溜?还是因为她现在的不告而别?

可她要走的事谁也没告诉啊,他不可能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吧?!

正疑‘惑’不解的胡‘乱’想着,手机又响了。

还是他!

她二话不说直接拒接。

在她拒接了三次之后,他终于不打了。可手机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突然又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她点开信息——

你在哪儿?接我电话!!

闻菀汀蹙着眉头看着新进来的信息,简简单单八个字,透着怒气和霸气。

她对着信息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么凶,鸟你才怪!

这时,他又打电话过来了,她眼都没眨就再次拒接,果断又潇洒。

她不接电话,他只能继续发短信——闻菀汀你现在在哪儿?你敢走试试看!!!

敢走?

咦?他知道她要走?他真的知道?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的短息又来了——有话我们好好说,你走什么!!!

看到这句话,她忍不住自动补脑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心情大好。

气吧气吧,气死你才好呢!

滴滴滴滴,短息不停地进来——

钱濬:你想怎样你就说!!走就能解决问题吗?闻菀汀你再闹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呵!他还想怎样不客气?从以前到现在,他就没对她客气过好么!

钱濬:闻菀汀,你别以为你不接我电话我就找不到你,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查到你的航班!!

查吧查吧,反正我马上就要上飞机了,你就算赶来机场也只能对着已经起飞的飞机­干­瞪眼!╭(╯^╰)╮!!

把手机想象成他的脸,对着他的“脸”翻了个白眼表示不屑,然后她索‘­性­’关了手机,懒得再看他毫无意义的威胁。

马上就要登机了。

同航班的旅客开始排队,闻菀汀收起手机拎起旅行袋,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脑后,朝着正在排队的人群走去。

突然,三四个身穿警服的男子挡在她的面前。

“你是叫闻菀汀吗?”为首的警察面‘­色­’冷峻,口气又冲又直接。

“……啊,对!”闻菀汀微蹙着眉头看着挡路的几个警察,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眼底满是狐疑,“你们……?”

“我们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听这话,闻菀汀内心惶惶,下意识地问道:“啊?什么案子?协助调查什么?”

虽然她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可现在这世道栽赃诬陷什么的太多了……她怕自己太倒霉会飞来横祸。

“这里不方便说,跟我们回局里你就知道了!”为首的警察略显不耐地说道,然后微微侧身,在他身后的另两名警察就上前了一步,那意思是她如果不走他们就要押她走了。

“可是我……”她急得转头去看已经开始陆续登机的旅客,忐忑不安的同时又好心疼她的机票钱啊!

“闻小姐,请吧!”

………………

前往机场的路上。

钱濬面‘­色­’沉冷地坐在后座,低着头不停地给闻菀汀发短信,时不时对前面的司机吼一声“再开快点”。

司机被他吼得汗流浃背、战战兢兢。

都说伴君如伴虎,饶是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儒雅平易近人的boss大人,原来生起气来也是这么恐怖,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被誉为好好享受的boss大人如此失控……

钱濬发了无数条短信,却都石沉大海,她一条都没回!

‘胸’腔里的火,蹭蹭蹭直往头顶冒,气急了他不由得狠狠咬住牙根在心里说,闻菀汀!逮到你我非揍你一顿不可!!!

温存过后撇下他偷偷溜掉他都已经不跟她计较了,她现在居然还敢离开a市!

她想跑哪儿去?

本想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哪知他工作还没做完就接到闻菀静的电话。

早上在她离开之后,他担心她会头痛,所以就打电话给闻菀静,让她买点止痛‘药’之内的去陪陪她。

哪知闻菀静去了她的公寓却没找到她的人,还发现她卧室的牀头柜‘抽’屉开着……

于是闻菀静立刻给他回了电话,开口就对他吼:“钱濬哥哥,我姐和她的护照都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她跑了!!”

她跑了……

闻菀静的用词让他哭笑不得,可转念一想,她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可不就是“跑”么!

知道她要走,他的脑子里满满都是问号,她要去哪儿?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不回来了?

想到她可能不会回来了,他顿时慌了。

虽然知道自己这种担忧很没必要而且很可笑,可他就是怕……

他真是想不通,她为什么变得这么任‘­性­’,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跟他说说不行吗?走是什么意思啊?走就能解决问题吗?

真是气死他了!

他劳累了一晚,把她伺候得舒舒_服服的,甚至顾不得休息就去给她煮醒酒汤,她倒好,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偷偷‘摸’_‘摸’跑掉了。

她可知他辛辛苦苦熬了醒酒汤出来面对敞开的大‘门’是什么感受?

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她是上天派来磨掉他所有耐心的克星吗?他‘­性­’格内敛,活了三十几年动气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在最近她说要嫁给高享的这段时间里,他常常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便发作,简直都快憋成内伤了。

这好不容易熬到她和高享彻底掰了,想着他俩这下总可以好好重新开始了吧,可谁料她在牀上的时候乖巧可人,下了牀却又翻脸无情……

她到底在想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说的就是她吧!

正气闷着,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菀汀”两个字,他心下一喜,连忙接起来张口就吼:“闻菀汀,你在哪儿?!!”

气死他了!

“哟,怎么了这是?火气这么大啊……”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死人最可靠(058)

“闻菀汀,你在哪儿?!!”

“哟,怎么了这是?火气这么大啊……”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电话彼端很不和谐地传了过来。

钱濬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瞬时笼罩整个心房……

似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拧着眉又看了看手机屏,上面显示的名字依旧是“菀汀”……

“子寒?”从未有过的恐慌在心里蔓延,他的声音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怎么是你?”

其实他问了一句废话,岺子寒用闻菀汀的电话打给他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菀汀现在在岺子寒的手上!

换句话说,就是岺子寒绑+架了闻菀汀,进而要挟他……

…… …… ……

a市最高的一座山,距离市区约莫二十公里左右,曾是有名的观光景点,后因重重原因废弃了。

山顶建有缆车索道,不过早已荒废多年,曾经的名胜古迹现在已经一片荒凉萧条。

钱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山顶,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所有的恐慌在看见双臂被反绑在身后缩在一个缆车角落里的小女人时稍有缓解。

还好,她还活着!

此刻的闻菀汀狼狈极了,眼睛被黑布蒙住,嘴巴被胶布封住,连双手双脚都被细细的麻绳捆住,缩在缆车最里面的角落苟延残喘着……

三个小时前,她被几个警察带上了一辆车,途中她越想越不安,便要求给家人打个电话,可她刚拿出手机解了锁,坐在她身边的警察就突然把她的手机抢走了,她顿时觉得更不对劲儿,转头趴到车窗上想要呼救,然而下一秒,一张手帕就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帕上有迷+药!

当她醒过来时,就已经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或许是迷+药还未完全退去,她的大脑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无法思考。

“来啦。”

当向来冷静沉稳的钱濬火急火燎地出现在山顶的时候,姿态慵懒地依靠在另一辆缆车旁的岺子寒­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打了声招呼,抬腕看了下表,懒懒轻吐,“嗯,比我预期的快……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听起来时间不长,可毕竟从市区到这里的路程也不算长,所以粗略算算便知钱濬的车速有多快,也就证明了他的内心有多焦急,换句话说,就是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钱濬没说话,看到闻菀汀的那瞬就马不停蹄地朝她所在的缆车奔去。

岺子寒并未阻止,笑容依旧。

跳上缆车,钱濬朝着卷缩着的小女人扑去,当他的手触上她时,她吓得大叫,“唔唔……”

“是我!”他连忙出声,安抚她的恐惧,“别怕,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她果然安静了。下一秒,他取下蒙住她双眼的黑布,骤然而来的亮光让她很不适应,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立刻又试着睁开一条细缝,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他……

触及他饱含+着担忧和心疼的双眼,她的心又酸又痛……

是他!

真的是他!

他来了,来救她了……

她看着他,死死看着他,红了双眼……

钱濬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一边喃喃着让她别怕,一边小心翼翼地撕开她嘴上的胶布。

闻菀汀疼得皱眉,待胶布完全撕掉已疼得她龇牙咧齿。

终于她的眼和嘴都得到了自由,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紧紧捧住了双颊,他在她苍白冰凉的­唇­上狠狠亲了一下,然后又快速地解开捆绑着她双手双脚的麻绳。

“没事了,别怕……”他不停地安慰着她。

“怎……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找到我的?还有,这……这是哪儿啊?”她红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又悔又怕又难受,委屈地狠狠哽咽。

要早知道有这出,她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一定哪儿都不去!

看来人这一辈子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解开她的双手,他又去解她的脚,“x山的山顶。”

她惊愕,“山顶?我怎么……钱濬,有人绑+架我!!”猛然大叫,她终于想起了一切。

“嗯,我知道。”他淡定点头,解开绳子后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畔喘息低喃,“对不起!”

他抱得很紧很紧,像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进他的身体里与之合二为一一般。

她在颤+抖,他也在颤+抖。

对不起?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被绑+架关他什么事?

她的下巴被迫靠在他的肩上,仰着小+脸疑惑不解。

“以后还跑吗?”他重重叹了口气,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半是责备半是戏谑地冒出一句。

“我哪有跑……”

她囧,正要反驳,却突然听到一道慵懒的声音响在了空气中——

“濬舅舅,可否借你手机一用?”

闻菀汀一震,惊讶无比,绑匪认识他?还叫他舅舅?

钱濬放开她,转过身的同时将她护在身后,冷着脸看向优雅从容地走上前来的岺子寒,“你想­干­什么?”

岺子寒也不拐弯抹角,噙着淡淡的笑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见见九儿!”

闻言,闻菀汀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自己倒霉,绑匪的真正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岺紫迪!

钱濬说:“你是她三哥,想见她随时都可以,无需用这样的方式,更无需在这个地方!”

“可我喜欢这个地方,我就想让她来这里见我。”岺子寒噙着笑,看了看四周的风景,眼底划过一丝眷念和忧伤。当他转过头来再看向钱濬时,眼神已与刚才无异,他伸出手,“所以,给吗?”

钱濬不动,“你无非就是想利用我把子谦和九儿引来,可以,但你得先把她放了,这事儿与她无关!”

闻菀汀一听,连忙悄悄扯他的衣服后摆,意思是她不走。

现在的情况貌似很危险,她不能扔下他自己走掉,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面对危险。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是她现在很难受,浑身无力不说,还总觉得喘不过气,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感觉到身后的扯动,钱濬的手不动声­色­地探向身后去抓+住她的小手,无声地警告她不许胡闹。

“我若放了她……”岺子寒轻轻一笑,微微顿了顿,“她通风报信怎么办?”

“她不会的——”

“我觉得死人最可靠!”岺子寒噙着笑轻飘飘地冒出一句。

钱濬:“……”

此言一出,就算这会儿岺子寒同意放闻菀汀走,钱濬也不敢让她走了。

还是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更安全!

就算真有什么不测,至少他绝不会让她死在自己前面!

岺子寒微微垂着眸,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袖扣,然后缓缓抬头看向钱濬,“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九儿叫来见我,二是……她死!”说最后一句时,他的目光直直­射­向闻菀汀。

岺子寒话音落下,守在缆车外的一个黑衣男人同时摸出了枪,指着闻菀汀……

死……

岺子寒的眼神太冷太狠,加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闻菀汀不由自主地往钱濬身后缩了缩。

感觉到她的恐惧,钱濬连忙捏捏她的小手,无声安慰。

她越来越难受,全身乏力冷汗淋漓,索­性­整个人趴在他背上,喘息着……

钱濬微微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脸­色­惨白,很不对劲儿,心疼又焦急。

闻菀汀­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心里明白他最终还是会选择岺紫迪,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再介意,可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对他始终残留着一丝希冀……

她正自怨自艾,突然看见他摸出手机递了出去。

“不要——”她连忙阻拦。

把岺紫迪引来了,岺紫迪就会有危险啊!

虽然知道他给不给出手机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可是绑匪强行夺去和他主动交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慨念。

他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是在岺紫迪和她之间……

他选择了她!!

!!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还想往哪跑(059)

他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是在岺紫迪和她之间……

他选择了她!!

惊喜来得太突然,她简直不敢相信,立马红了双眼!

够了!

这就够了!

真的!爱他这么久,她总算觉得自己没爱错了。

看看,其实她真的不贪心对不对,只要他一个举动或者一句话,就能让她欣喜若狂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被自己爱着的人在乎着,谁能说这不是最美好的事呢!

她伸出去阻止的手被他抓+住,在岺子寒接过手机之后,他反身就将她整个纳入怀中,很紧很紧地抱住。

惊喜过后,心里腾升而起的是担忧,“钱濬,你不能这样,她来了会有危险……”

对方用了绑^架这种卑劣又极端的手段,而且还有枪……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她不想让他为难,如果岺紫迪因此受了什么伤害,他一定会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了,她不忍心……

钱濬的声音低沉有力地响在她的耳畔,“她有人守护,不需要我!”

而你,需要我!

这些日子,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人啊,要清楚自己的立场,否则会害人害己。

他以前疼着九儿护着九儿,是因为九儿没人可以依靠,他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旁观。而现在,九儿有子谦,子谦现在爱她如命,所以自然就没他钱濬什么事儿了。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在接到岺子寒电话的那刻,他犹如当头­棒­喝,终于发现她闻菀汀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很重要!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她有什么不测的话,他……该怎么办?

那一瞬间,他心里的剧痛和慌张,让向来冷静沉稳的他,再也淡定不了。

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他已经孤独了半辈子,不想连下半辈子也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个美好的姑娘照亮他灰暗的人生,他怎能失去?

一直以来,对自己心意的转变都羞于启齿,可在经过她想逃跑以及深陷危机的双重打击下,他怕了,怕有些话不说会再也没有机会……

“闻菀汀,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他微喘,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

“嗯?”她还陷入感动中无法自拔,呆呆地仰着小+脸望着天空。

趁他现在还有勇气,他必须告诉她——

“我爱你!”

用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她耳畔说出她盼了五年盼得都已经心灰意冷的三个字。

“……”闻菀汀一震,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说什么?

爱……爱吗?

不不!不可能!他才不爱她!他爱的是岺紫迪!

一定是她听错了,嗯,听错了!

有些奢望,你越想得到,等真的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又踟蹰不前了。

因为害怕,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一动不动,像傻了一般,完全回不了神。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他不由紧张,松开她少许,垂眸看她。

其实他本想说“喜欢”,可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居然说了“爱………

应该……是爱吧!

如果在乎她都已经胜过在乎九儿,那不是爱还能是什么呢?

嗯,是爱!

想要跟她共度一生,想要跟她长相厮守,甚至想要跟她寸步不离。

原来对她的渴望,已经浓烈到如斯地步!

见她一脸迷惘,他拧眉,“不信我?”

“嗯。”她呆呆的,很老实地点头。

是的,她不信,不敢相信……

她怕这一刻的幸福是一个美丽的泡沫,虚幻得一戳即破……

钱濬纠结了,暗暗咬了咬牙,盯着她的眼睛,“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我……”她苍白着脸,模样更茫然了。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肯相信,或许永远都不会相信吧……

毕竟他说过他很爱岺紫迪,爱到罔顾伦理,那么深刻的爱,他怎么可能转移?

不自信啊不自信,怎么办?在他面前,她永远都自信不起来。

她茫茫然地看着他,看到眼花,头晕,喘不过气……

毫无预兆的,她整个人软哒哒地往下滑。

“菀汀?菀汀!”钱濬吓了一跳,连忙搂紧她的腰^肢,急喊。

“钱濬,我……我难受……”她揪住胸^口,苍白如纸的小^脸布满痛苦,额前已渗出冷汗。

“哪里难受?告诉我,哪里?”钱濬满心恐慌,已然乱了方寸。

“我……我喘不过……过气了……”她气若游丝,难受到了极点。

钱濬转头狠狠瞪着岺子寒,“岺子寒,你对她做了什么?”

“如果我说什么都没做你信吗?”岺子寒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个。

钱濬又急又怒,看着怀里神智渐渐模糊的小女人,恐慌像有毒的蔓藤,将他所有神经紧紧缠绕……

“菀汀,菀汀!”

她听到他焦急的呼喊,想告诉他“我没事,你别担心”,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渐渐的,她觉得好累好困,累得眼皮都抬不起,困得想长睡不起……

……

……

……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有人走动,还时不时有人小声说话,她想睁开眼看一看,怎奈眼皮始终抬不起来。

晕晕沉沉,睡睡醒醒,时间消逝无痕……

夜,已深。

“嗯……”

随着一声轻呤,闻菀汀缓缓睁开双眼,在柔和的灯光中,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看了半晌,待所有神智恢复之后,她才慢慢地调转视线打量四周。

房间的格局一眼就能认出是一间病房,她在医院。

于是昏迷前的一幕幕,慢慢涌回脑海。

他说,闻菀汀,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他说,我爱你!

爱……

猛地从牀上弹坐起来,她转头四下张望,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她再无一人,根本不见他的踪迹。

眼底的希冀,被失落取代……

一定……是她听错了吧。

闻菀汀,醒醒吧,他的爱早就给了岺紫迪,一丝不剩,你还在眼巴巴的期望什么?还没被伤够吗?

不去希望,就不会失望,不属于你的东西别心存妄想,吃了这么多苦头,你还没学乖吗?

轻轻的,幽叹一声,­唇­角扯出一抹悲凉凄苦的弧度。

摸^摸肚子,饥肠辘辘。

掀开被子,下牀。

走出病房,左右不见值班护士,她便朝着电梯走去。

下了楼,她走在住院部大厅里,正在出门之际,一只大手横空而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闻菀汀,你又想跑哪儿去?!!”

同时伴随着一声咆哮。

她被吼得一怔,下意识回头就迎上一双­阴­鸷的眼。

钱濬额头渗汗气喘吁吁,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和风度。

刚才他不过出去接个电话,回到病房就见牀上空空如也,慌得急追,却没赶得及,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他不敢迟疑,立马跑楼梯。

十八楼,他就这样跑下来的,不喘才怪了!

为何如此着急?因为怕她又一声不吭地偷跑……

不知道是迷^药的后遗症,还是睡得太久,她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所以乍然看见他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面对他的质问,除了愣愣地看着她,她什么也做不了。

“你是不是想我打断你的腿?!”钱濬气急了,瞪着她恶狠狠地威胁。

断了腿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他从未真正讨厌过一件事,可她这样不告而别的行径,着实让他挫败又恼火。

打断你的腿……

狠话冲口而出时,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因为他从未对哪个女孩子如此凶残过……

虽然只是说说而已。

“我饿了。”

就在他又要再吼过来时,她轻轻吐出三个字。

钱濬一怔,已到嘴边的咆哮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她不是要走?不是又想撇下他偷跑?

她的话,犹如一股清凉的夜风,将他满腔怒火吹得消失殆尽。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说多了廉价(060)

她的话,犹如一股清凉的夜风,将他满腔怒火吹得消失殆尽。

他松开她的手臂,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穿上,声音立马变得温柔似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突然间的转变让她更加茫然,不挣^扎也不反抗,乖乖穿上他的外套,“饿。”

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饿。

他追问,“除了饿呢?”

她望着他,轻轻摇头。

+ 见她摇了头,他二话不说便见她打横抱起,朝着‘门’外径直走去。

“去哪儿?”她本能地揽住他的脖子,呆呆看着他英俊到无懈可击的侧脸。

“回家!”

………………

闻菀汀抱着一个软_绵绵的抱枕,老老实实地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歪着头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

回来的路上,他跟她说,她是对‘迷’_‘药’里的某种成分过敏,所以导致晕‘迷’,及时处理之后已无大碍,只要醒来没有感觉有何不适随时可以出院。

她斟酌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他后_面发生了什么事,岺紫迪可有受到伤害。

他简单扼要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九儿没事,所有的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他并不在场,因为在子谦和九儿到达山顶时,他就先一步送她来医院了。

他用行动告诉她,现在对他而言,她才是最重要的!

心,扑通扑通,又开始跳跃着名叫希冀的泡泡……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在昏‘迷’前他紧紧抱住自己说的那三个字……虽然她并不能确定他有没有说过。

她胡思‘乱’想着,连他已经端着粥来到她的身边都没察觉。

“来!”

直到他低醇磁‘­性­’的声音飘进耳朵,以及一小勺香气飘飘的‘­鸡­’‘­肉­’粥递到嘴边,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下意识地抬眸看他,见到他盈满柔情的眼,居然吓得立刻又低下了头。

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鹿,活蹦‘乱’跳……

她脸颊微红,伸手去拿碗,声如蚊呐,“我自己……”来。

他却避开她的手,不给,将勺子往她嘴边更递进了一分,霸道又不失温柔地命令,“张嘴!”

她无奈,只得乖乖张嘴。

虽有些害羞,但她不得不承认,很开心。

被喜欢的人*着,能不开心么!

粥一入口,她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他看见了,本是散漫的态度立刻变得紧张,“咸?”

她连忙摇头。

“淡?”他一边追问,一边舀了一勺自己尝了尝。

不会啊,不咸不淡,刚刚好。

“不喜欢?”他盯着她,一副只要她说不喜欢就立马撤下去重做的架势。

闻菀汀汗,她只是眉‘毛’有点痒所以皱了一下而已……

“喜欢……”她纤纤食指抠了抠眉,表示自己皱眉是生理反应而不是嫌弃他做的粥。

“喜欢就多吃点!”他放心了,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吃剩的半勺粥喂进她嘴里。

她的脸,瞬时红若桃李。

讨厌!他这是在故意调_戏她么?居然把他吃过的粥往她嘴里塞……

虽然彼此做过的那些事比这亲密多了,可当下这个气氛,她却觉得比被他欺_负时还更加害羞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恢复,今晚的她很安静,很腼腆,少了倔强和冷漠,小模样极尽惹人怜爱。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_脸,钱濬只觉得小腹一阵一阵地收紧,本是温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变得炙热……

这丫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羞涩,简直勾人心魄。

在他滚烫无比的注视中,她硬着头皮默默吃着他一勺接着一勺喂进嘴里的粥,直至见碗底。

最后几口她吃得已经有些艰难,他看出来了,便问她,“还吃不吃?”

她连忙摇头,饿过头后其实也吃不了多少的。

“真的不吃了?”他看着她,眼底泛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光芒,别具深意地说:“你不吃我吃了!”

闻言,她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他。他还没吃吗?那他一定也饿坏了吧!

“咳,你……你去吃吧……”她清清嗓子,连忙点头,哪知话未说完却见他突然倾身过来,在她来不及反应的那瞬,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她的嘴,“唔……”

她瞠大双眼瞪他,双手本能地撑住他的‘胸’膛,推他。

她睡了那么久,又饿了那么久,虽吃了一碗粥可还是没什么力气,所以根本无法跟他抗衡,加上他来势汹汹,三两下就将她摆平了……

好吧,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此饿非彼饿……

招架不住他的凶猛,很快她就丢兵卸甲败得溃不成军,只能软哒哒的任他搓圆捏扁……

当他的大手不满有衣服的隔阂而轻车熟路地溜进她的衣服里时,她猛然惊醒,紧紧抓_住他的手腕不许他再往上,本是‘迷’离的双眼瞬时恢复了几分清明。

没问清楚,不能让他得逞。

突然被阻止,他的‘­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一边轻啄她的眉眼,一边嗓音喑哑地柔声问她,“想说什么?”

他似是早就料到她有话要说。

她用力抿了抿‘­唇­’,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少许,“那个……”怎么办?她不好意思问。

“嗯?”他懒洋洋地发出一声鼻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牙一咬,心一横,豁出去了,“你在山顶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他好整以暇地凝着她,装傻。

“你说你”戛然而止,还是问不出口。

他等了几秒,见她咬着‘­唇­’不吭声了,便佯装漫不经心地追问,“我说我什么?”

闻菀汀纠结,犹豫,进退两难。

总觉得,如果自己问了,而他回答没说过那三个字的话……这可就不单单只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她会无地自容,会痛彻心扉,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她害怕……

他低头,轻_咬她的‘­唇­’_瓣,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嗯?我什么?”

她纠结犹豫,他步步紧‘逼’,末了,她泄_了气,“算了,没什么……”

在他这里栽过那么大的跟头,她实在找不到勇往直前的勇气了。

一边说着算了,一边用力推开他,她低着头有些懊恼地抓抓有些凌_‘乱’的头发,起身就要走。

“去哪儿?”他连忙抓_住她,将她拽回沙发里坐着。

“回医院啊!”她转动手腕想要从他手里挣脱,皱着眉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说。

闻言,他心生担忧,忙问,“有哪里不舒_服吗?”

“没有。但我在住院”

他松了口气,将她扭动不停的小手捏得更紧,“没有不舒_服就不用回去!”

“不要!我要回去!”她拒绝,口气像个耍脾气的孩子。

他好言相劝,“现在很晚了……”

“我就要回去!!”她恼了,皱着眉狠狠甩开他的手。

她再也不要这样跟他不明不白的纠缠,再也不要!

她刚站起来,却又被他拽了回去,这次直接被拽得坐进他的怀里。

他从后_面抱着她,她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她挣_扎,奋力反抗,却被他双臂一箍,立马动弹不得。

“我说过只说一遍的,谁让你不好好听!”他的‘­唇­’贴在她的耳朵上,带着一丝逗_‘弄’的意味,轻轻呵气。

“我也想好好听,可当时我头晕着呢!”她偏头避开他热乎乎的气息,没好气地反驳,末了怨气深重地咕哝了一声,“再说了,既然都说了,再说一遍又怎样……”

其实她也听到了,可就是不太敢相信,怕自己听错了……

所以才想证实嘛!

闻菀汀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觉得自己如此在乎他的话实在很窝囊,暗暗咬牙,决定他再拿乔她就真走了。

决定刚下,就听见他又往她耳朵里轻轻说了一句,“说太多我怕你觉得廉价。”

爱,需不着时刻挂在嘴边的,不是么!

她翻了个白眼,“你守着不说能卖钱啊?!”

___

马上就要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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