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一国之后,大婚三月有余,仍然是个处子,成何体统!"太后叹道, "皇帝,我知道你和馨儿青梅竹马,情意非比寻常,但皇后不也是大好女儿?历来君王专宠太过,总归是祸事。"
萧焕恭恭敬敬:"母后教训得是,儿皇谨记在心。"
"你啊,老是说谨记了,谨记了,其实却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太后嗔怪道,拉着我坐下,执起我的手放在手心里拍着:"好孩子,委屈你了,看哭得脸都花了,待会叫娇绿给你梳洗梳洗。"
一直侍立在旁的宫女娇绿适时地递过来一张丝棉手帕,太后接了,仔细地替我拭泪:"孩子,这事可不能说了出去。你但凡有什么不如意,只管跟我说,别人管不了皇帝,我这个亲娘的话,他还得听两句吧。"
我抽噎着:"儿臣怎敢责怪万岁,莫说稍微冷落了些,就是万岁叫儿臣拿出性命来,儿臣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只是……就算儿臣这么想,只怕连当面告诉万岁的机会也没有……"
"五福,皇帝上次是什么时候召皇后侍寝的?"太后问侍立在萧焕身后的司礼监掌印冯五福。
太后口气严厉,冯五福慌忙回答:"回太后,从来没有召过。"
"那养心殿东稍间里的龙床还要它做甚?"太后冷哼了一声,"五福,你记下,往后每月逢十,定下由皇后侍寝。我还要时常去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想抱抱孙子呢。"
五福忙不迭地答应。太后看了看一直垂首站着的萧焕,口气缓和了一些:"皇帝还是坐吧。"
"谢母后体恤。"萧焕恭敬行礼,才又坐下。
太后又拉着我的手絮絮说了许多,无非是些宽慰安抚的话。我随口应和,想着这次总算达到目的,幸懿雍那个女人,如果知道了她辛苦散布的流言反倒让我赢得了每月三次侍寝的机会,会不会失望得想自杀。归根结底,幸懿雍也是个单纯的女人,想要扳倒我,也不看看我身后站着的是谁--内阁首辅凌雪峰,现在独揽帝国大权的权臣,就算是太后,也要忌惮几分。我会做皇后,也只不过是太后笼络我父亲的手段而已,至于我到底是不是不忠,又有谁会介意?
又说了会儿话,太后说累了要休息,让我和萧焕一同告退出来。
出了慈宁宫,避开跟在身后的侍从,萧焕轻笑着叹气:"没想到我还能得皇后如此垂怜。皇后肯纡尊降贵,我求之不得,何苦如此婉转,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
"臣妾日日在那长门宫中,哪能得见天颜,又觅不得司马相如那样的惊世才子,就只好出此下策了。"我淡笑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