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年年在秋猎大会上夺冠的骑术是吹出来的吗?我身子紧贴着战马,双腿夹紧马肚,神骏的蒙古马在茫茫的雪地上平稳地驰向山海关。
几支凌乱的羽箭射在我身旁的雪地上,山海关的城门已经近在咫尺,石岩也应该已经看到我了。
我深吸了口气,驾马向着依然紧闭的乌黑大门,开始最后的冲刺。慌乱间,我眼角的余光扫过身旁的新雪,有些诧异地发现,本应干净平滑的雪地上,凌乱地印着好多蹄印。
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就听见铰链响动,护城河上的吊桥飞快地放下,连通了两岸。与此同时,紧闭的城门打开了一条缝,很窄的一条缝,但是却足够一匹马通过。
乌黑的城门从我耳边擦过去,长长的通道很快就到了尽头。
我在宽阔的校场上勒住马,看着拥上来替我牵住马的身披玄色甲胄的大武士兵,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我已经回到山海关城中了。
我通过后,城门就飞快地合拢了,城墙上的官兵正射箭驱逐追赶我来的女真骑兵。
石岩从城墙上跑下来,向我抱了抱拳,没有出声叫"皇后娘娘"。
我赶快跳下马一把抓住他:"万岁爷还在女真大营里,很危险,快带我去见郦先生。"
石岩临危不乱,点了点头:"娘娘请跟我来。"
郦铭觞住在内城专门为随军而来的文臣特设的别馆中。我和石岩跑着来到他房前,敲开他地房门的时候,他正抱着一个小手炉倚在床头打盹。
我劈手夺下他的手炉,摇醒他:"别睡啦!快起来,那小子等着你去救命。"
郦铭觞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什么那小子这小子,一道谕旨把我拽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难道连觉都不让我睡?"
我有点语无伦次,拼命摇他:"萧焕……萧焕呀,他一直吐血,快要死了,快跟我去救他。"
"不要晃,不要晃了……"郦铭觞的三缕美髯给我晃得前后抖动,连忙按住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的那小子,萧焕,他在女真大营里受寒,吐血不止,要死了,快跟我去救他!"我真想掐死这个做什么都慢悠悠的老山羊胡子。
郦铭觞照旧慢悠悠地拈着颌下的胡须,脸色却渐渐冷了下去:"他不用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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