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母亲问过很多遍了,无论哪一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停住脚步,萧焕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握紧了我的手,"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谁碰她一根手指头。母亲,我要带她出宫,请你让开。"
"看来我们是无话可说了,"太后冷冷地笑了,"二十年呣子情,比不过对这个女人的一句承诺。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忘了她是怎么扑到别的男人怀里,忘了她是怎么对你横眉冷对的?你问问她,问她还记不记得当年的那个约定?为了一个早被别人忘了的约定,就把自己的命送了,萧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太后声色俱厉,大喝着。
"早就不是因为那个约定了,"萧焕仍旧笑着,"早就不只是因为那个约定了。你难道不明白吗,母亲?"
一阵死寂过后,太后的声音颤抖着响起:"你真是太像你父亲了,焕儿,为什么要那么像他?"她把手举起,也是颤抖着的,对着背后的随行营御前侍卫,"听着,你们的皇帝已经死了,把这个几个乱党拿下,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站在最前面的,是随行营统领石岩,他抱拳接令,抽出长剑缓步走了过来。
那边萧千清和宏青正在打发围上来的亲兵。萧千清一边用手中的碧玉箫把一个个亲兵放倒,一边笑着:"皇上,太后已经和你闹翻了,你的遗诏还管不管用?"他一袭白衣,在刀丛箭阵中来去自如,衣袂飘飘,依然闲雅。
"只管好好收着,啰唆。"萧焕轻喝一声。石岩举剑砍了过来,萧焕沉肩避过他这一剑,双指伸出,已经夹住了他的长剑。
"破绽太大了。"萧焕对他笑了笑,"对敌人手软是最蠢的事,因为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话音未落,石岩的长剑就"当"的一声,自中间断成了两截。萧焕手指回转,已经把半截断剑握在手里,断剑不长不短,正好是王风的长度,白虹紧跟着从他手中迸出,带着一道血珠从石岩胸前闪过。血像泼墨一样从石岩胸前涌出,他直直地倒在地上。
萧焕冷笑着把短剑垂下,剑尖指地,鲜血嗒嗒滴落,他眯上了那双深瞳:"还有谁想死?"
石岩号称御前第一高手,是萧焕从不离身的亲信,现在他倒在了地上。
太后身后围成铁桶的御前侍卫们再也没人敢站出来。
一个清脆娇柔的声音响起:"我来跟焕哥哥过招!"杜听馨笑吟吟地越众而出,缓缓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馨儿学艺不精,还请焕哥哥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