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泉做了梦。

她梦见自己第一次在广场唱歌那天，因为紧张，声音一直打颤。

好不容易唱完《生日快乐》，她刚想松一口气，就发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

她的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见那人开口解释的声音。

很好听的男声，低沉，温和，有一丝丝的哑。

奇迹般让她愿意交付信任的声音。

她转过身，仰头望着眼前的人，逆着光，被氤氲开的轮廓，棱角分明却让人感觉温柔。

“楠楠……”

白云泉醒了过来。

她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偏过头，感觉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下意识地向前伸手，被来人牢牢握住，耳边同时传来对方沉稳的声音。

“醒了？”

“嗯。”她点点头，男生身上的气息无端端令她感觉安心，“楠楠，这里是哪里？”

沉默片刻，被她唤作“楠楠”的少年回答。“……医院。”

“噢……”她有些心虚地缩缩脑袋，楠楠会不会生气呢？她都没告诉过楠楠自己生病的事。

“你别多想。”顿了一顿，那道男声耐心地安抚她，“……你只要好好保重身体。”

太好了，楠楠没有生气。她开心地弯了弯眉眼，这时候，才迟钝地感到四周不对劲的地方。

“……楠楠……你没开灯吗……”怯怯地吞口口水，“……这里好黑啊……我都看不到你……”

被握住的右手几不可察地紧了紧。

男生的音调放得很轻很轻，像是害怕打碎什么脆弱物品般的小心翼翼。

“……嗯，医院停电了，我也看不见你呢……小云乖，睡一觉，醒过来天就亮了……”

是这样的吗……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总之，一切等明天天亮再说吧。

楠楠，你果然是很温柔的楠树呢。

楠楠，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楠楠，等我醒了唱歌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