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好回忆,沉思
“枝头秋叶,将落犹然恋树;檐前野鸟,除死方得离笼人之处世,可怜如此”
笔在意先,张彻毫落纸时,不觉间便已书毕
此一句,出自小窗幽记,俏字篇,张彻思来想去,来这里三月多,经历实在可媲往前三年,其中凶险处,体会处,忧怀处,悲凉处,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而视黑春鬼蜘蛛之死,以及北来一路,万千千民与妖之死,月村之生,以及北来一路,万千千民之求生,各态皆犹,融会于心,便自然而然,只能写出这一句来若真要说为谁而写,张彻将那万民死生中选一个代表出来,这一句,大抵是为鬼蜘蛛,或曰奈落,而写
张妙棋茫然,倾城昔惊异后沉思,老者处于暮年,感同身受,恍然而轻叹
只是还没等他们发出什么感想,张彻撤纸再换,第二句顺流而下
“王侯将相,或确无种,而必有类”
这个世界大概没有陈涉,所以也没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张彻这句因感悟而自创的一句话,想必也不会有太多人明白若说刚那一句,说尽了生死间的各种感怀,那么这一句,便是他这三月,抑或前半生,所看明白的生而无种,后求有类那些能成为王侯将相之人,必有其长处,总归而言是一类人,出生时无领人之先,那么后天便求王侯之质,张彻目前,自被逼到这个世界开始谋算心机的那一刻起,做的正是此事他不求王侯将相,但他的目标难度远甚于王侯将相
果然,倾城昔开始茫然,只是因为其家世,有那么一些明悟,老者阅尽千帆,脸上明悟的神色,比之倾城昔,又稍稍多了那么一些
仍然没有等他们反应,张彻一气呵成,撤纸蘸墨,一笔落就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也许第二句还有人能明白他在想什么,在一二句之后再来这么一句完全不想关的一句话,便没人知道他落笔那一刻的心境
张彻看看自己的三张成果,略带嫌弃地撇撇嘴:“好久没练手,果然烂成狗了,我就不适合什么挥毫,最多算胡乱涂抹点墨水”
只是从他不释手地来回翻看眼神间对自己一气呵成完毕三幅书写的欣慰和自满,和眉目间似乎释放了很多东西的畅快,可知这死傲娇完全不像自己说的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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