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分分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跳到地上,搬来一把椅子,搭在上面打开了衣柜上面的门,一阵翻箱倒柜后,心满意足的捧着一个铁皮盒子回到躺椅上。
打开陈旧的铁皮盒子,目之所及,除了信,还是信,死党的,同学的,笔友的,也包括——阿土的。
尽管快十年没动过这个盒子了,但分分还是很准确的一下子就从密密麻麻的信封中抽出了她想要的那叠,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很耐心很仔细地把信封上的邮戳核对了一遍,顺序完全正确,看来当时放进去的时候就花过一番心思了,分分对自己有收藏这点很是满意,尽管她常常找不到自己的身份证跟存折。
面对那些微微有些泛黄的信封,分分有些兴奋,有些期盼,又有些胆怯有些紧张,好像是刚收到的信一样,不知道里面藏着怎样的文字。
深深吸了一口气,分分拆开了最左边的一封。
信纸是用绘图纸充当的,历经多年它并没象它的外衣那样脆弱到发黄,因为它原本就是“黄种人”,原子笔的深蓝衬着这古拙的黄,更添了一分沧桑的痕迹,说不出的协调顺眼;这“黄种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皮厚”,记得以前每次收到来自j大的信,捏在手里总是厚厚实实的,特别满足(这种满足感只有在工作后每个月收到信封的那天才能找回一点点似曾相识)。哪怕里面其实最多的时候也就存放过三页,其中一页还是复印的图片。十多年后的今天,它还是这样的厚实,历经了岁月的摧残而仍然保持着原形,看来,信要想保存得长久一点儿用绘图纸还真是一个偏方啊,想着,分分不禁失笑,随即收敛起心神,专心于那文字:
“直觉告诉我,我们将会成为好朋友,来日方长,以后慢慢聊。
j大91建管阿土”
说真的,那时候发出征友消息后,分分每天会收到好多来信,信里无非都是谈什么兴趣爱好理想人生之类的,对此,分分总是看的多回得少,甚至只看到开头就塞回信封了,而这封信无疑给她疲惫的眼球一个喘息的机会,短短两行,她决定,就是他了,这个信直觉信自己且有着一个古怪名字的建筑系男生。
折好信纸,放回信封,又抽出旁边那封,打开后,就看见与第一封信迥然不同的笔迹,当时的分分对此很是有些疑『惑』,甚至信封的笔迹跟信纸也不同,信封上的字跟上封信一样,端正的小楷,而这封信则是狂草,那狂草又不断被划掉、添上、再划掉、再添上……让她不由自主想到醉酒的张旭,甚至在十多年后的这个夜晚,夜风中还仿佛残存着信纸上那不羁的潦草间残留的酒精余味,这让她轻易的把之前的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
“分分:
你是叫这个名字吧?这个名字好奇怪,分分,是要分离的分吗?为什么人总是避免不了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