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个典故。那是娟子父亲去世那天,也是一个凌晨,阿土跟阿风正在外喝酒,得到消息,便一同接了娟子去到乡下。一夜忙碌,也没见谁在用电话通知亲友。阿土看人家忙着杀猪宰鸡,便问他小舅子会不会准备得太多别浪费了,他小舅子说不会。没想到中午那餐饭,居然真的来了近一千人,菜还险些不够。那是他第一次见识他外家人的通讯能力,也是那次,阿风说了那句关于移动联通外家嘴的经典言论。这次算是再一次的展示吧,阿土没有太多惊奇,玲姐?小弟?嬷嬷?酒妹?……他也懒得去想,懒得去计较了。
透过水声,外面隐隐传来砰砰啪啪的声音。横竖每隔一阵就会发作一次,阿土也习以为常了,反正家里没什么易碎品,就算有,娟子也舍不得摔,由她去吧。
一念及此,阿土索『性』塞上浴缸塞子,舒服地躺在里面让热水浸泡着,安安逸逸的闭目静享起来。
水开始微凉的时候,外面好像也安静了。阿土擦干身子走出去,客厅如他预料般一地狼藉。咳,这又何苦,明天不也得她自个儿收拾?
阿土暗叹着,躺在沙发上,听着娟子在卧室抽泣,是不是该给她找点儿事做,反正那天阿平说小陈回老家结婚去了,店里正好差人,让她去试试吧,省得整天在家疑神疑鬼的胡思『乱』想……阿土想着,酒意跟睡意阵阵袭来,一下就睡着了。
娟子怔怔的坐在床上,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了,耳边不时传来阿土的鼾声,心里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伤感。总是从别人口里听到自己老公的闲言碎语,他难道就不能检点些吗?娟子其实真的宁愿那些七姑八婆的别那么热心,就连阿土跟哪个酒妹开句玩笑,不出几分钟就会传到她的耳里,可听见了又怎样?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难免忍不住气,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就象刚才那一通发泄,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阿土每次都是装聋作哑不吭气,任自己好像疯子似的自做自戏,自演自看,或许,在阿土眼里,自己原本就是一出闹剧里的小丑吧?想着想着,鼻子又忍不住发酸,眼泪,哎,还真不值钱。娟子一直知道阿土爱的不是自己,知道他心里始终还有一个人,一个自己永远无可取代的人,但她还是决定去赌,哪怕做替身,做影子。那个时候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呆在阿土身边,日子久了自己就会有机会,可事实证明她错了,自打生下了小宝,阿土再没碰过她,所以她一直不喜欢小宝,她才23岁啊,为什么这么早结婚生子?看着同龄的姐妹们神采飞扬的约会拍拖,娟子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老得跟姐妹们没有了共同的话题,老得心如镐灰。可是,真的就这样一辈子了吗?毕竟是自己的选择,她甚至不敢细想自己有没有后悔,只是觉得不甘,心里好似有一簇火苗在悄悄燃点。
娟子就这么一夜辗转,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枕头边放着一张纸条:“已经跟阿平说了,你要有兴趣去店里帮忙,下午跟他联系。”
阿平是阿土的弟弟,早几年阿土搞了间店卖电脑配件,他自己整天忙着工地上的事儿,那店也就一直交给阿平在打理,因为搞得早,生意还不错。现在阿土让自己去,应该是一种暗示的认可吧。娟子心里想着,心情又明快起来,一边拨着手机,一边哼着歌翻箱倒柜选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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