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了午间,干宝见王爷还未醒,心中记挂,王爷连日劳累,晚上定然又是打了地铺,此时天寒地冻,一夜下来,凉气渗骨,定会伤了身子,便端了鸡汤去要叫醒王爷,早早起来免受寒气。
干宝进房放下鸡汤,掀了帷幔叫道:“王爷,莫要睡了。”却不见地上有铺盖,转身看床前端端正正摆着两双鞋,立时欢喜地心开了花。
果然听得帐内一声娇嗔,王爷慌慌张张地一把掀了帐子跳到地上,瞧见干宝站在那儿,顿时脸都红透了,干宝慌得拿衣袖遮了脸道:“我什么都没瞧见........没瞧见......”一边飞也似地跑出去关上房门,抚着胸口兀自欢喜。
原来日间劳累,这一觉睡得沉,听到干宝叫才各自醒来,却见两人紧紧搂在一处,急忙松开去。
湘王哪里还敢再瞧云儿,穿好衣服柔声道:“我叫店家送些茶水,外面冷,你莫要出去着凉了。”
说罢急急出了房门,竟迎面撞上一人,那人娇呼一声,湘王这才瞧见是个年轻女子,年约十七八岁,梳着宫头,娇羞满面,便抱拳道:“对不起,多有得罪。”那女子扑哧一笑,湘王并不理会,只管下楼去了。
云儿听得有人推门进来,掀开帐子一瞧,见是个女郎,一身紫绸袄,生得颇为秀丽,她口中笑吟吟道:“好妹子,你今个好些了么?我特来瞧你。”
云儿惊道:“你是何人?”那女郎瞧见云儿似也吃了一惊,盯着她仔细看,云儿扯起被角遮住自己道:“你是何人,为何进来?”
那女郎并不答话,秀丽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打量四周,啧啧叹道:“好香啊,在这山野中也有这么名贵的麝香么?”
云儿披上外衣道:“你是何人,再不答话我便叫人了。”
那女郎笑吟吟地抓起她的斗篷,“姑娘有何贵干?”忽然一人在她身后冷冷问道,女郎急忙丢下斗篷,见是方才那公子,便勾下头娇媚地道:“对不起,我走错了房间,还以为是我妹子的房间呢。”
那公子淡然道:“既如此,姑娘请便。”女郎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哀怨地走出去。这女郎不知道,天下的女子,凡是见了湘王没有不哀怨的。
湘王掩上房门,担心地瞧瞧云儿,道:“她可有伤着你么?”云儿嘟了小嘴道:“她不像是走错了房间啊。”湘王见她话里带些醋意,心中竟是甜蜜,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轻咬一口,叹道:“傻丫头.......”
积雪半夜就上了冻,甚是寒冷,地上厚厚的冰冷滑如镜,客栈内的住客无法离开,只得等待天晴,穷极无聊地坐在大厅里喝酒。
马青坐在角落里,喝了几杯热酒,几个大汉从门外进来,戴着狗皮帽,有两个摔得鼻青脸肿,一到大厅就破口大骂:“鬼老天气,真他妈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