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竽叫道:“什么?匈奴兵也敢来么?原想杀了那个默阿斐他们就老实了,谁知竟还是不知悔改!待老子出去将他皇族杀个干净去。” 湘王惊讶道:“前辈,那默阿斐果真是前辈所杀么?”木老竽大上不满,叫道:“什么话?自然是我杀的,我一听他要攻打咱们,就进他那破烂宫殿里宰了他。”
金笛子啐他一口道:“呸!你杀的?是我们三个杀的,没有我们两个杀了他的守卫,你能切他的头么?”
众人笑道:“不管是谁杀的,却果真为我国办了一件大好事,他们自己乱了阵脚,折损兵力,现在也顾不上犯我边疆,于国于民好处多多。”木老竽得意道:“我们本来在那一带闲逛,闻听匈奴要攻打咱们,那一城百姓都吓得四处躲藏,害得我们连庙会也没看上,一着恼就把那老小子的头割下来了。”
众人正说的热闹,忽听得一阵脚步乱响,立时慌得各自拿了兵器,只以为外面吃人的疯子找到此处了。却听马青哭道:“王爷!王爷!”众人登时惊喜过望,干宝跳起来大叫道:“马青,这里了,在这里!”
果然片刻间马青和三名王府侍卫泪流满面闯进来,扑倒地上放声大哭。原来他们一进洞里只见尸首遍地,有些被人啃得只剩骨头架子,都唬得没了魂,手脚发软,只道王爷已死,发了疯地在尸体堆里找。
却有几个疯子瞧见他们扑上来就咬,他们将那些疯子抛出洞外,这才瞧见干宝留下的标记,一路寻来,只怕王爷被困八日,想是已不在人世,一见湘王忍不住痛哭不止。
湘王笑道:“我们还没死呢,瞧你们哭得这么可怜,要是再不出去,你们可真得埋我们了。”马青等这才擦了眼泪,瞥见云夫人心头又一凉,只道云夫人已死,王爷得了失心疯。干宝拧他道:“快带我们出去,云夫人都几天没进米水了!”
马青这才放下心来,急忙领着众人出洞。
外洞臭不可闻,众人强忍住呕吐出了洞门重见天日,过了山涧才见那大洞内斗得正酣,却是二十几名侍卫在洞口与数以百计的蒙面客和匈奴兵撕杀,他们杀开血路掩护马青打开洞门,地上的尸首成堆,匈奴兵不断汹涌地围上来,配合着那些剑术一流的蒙面客,这些侍卫在刀剑丛里大开杀戒,各个浑身是血,众人心头一沉,知道援兵还是没到。
湘王等人虚脱多日,哪有力气与百倍于己的敌人撕杀,冯秋雨一见王爷终于活着出了山洞,心头一宽,大喝一声道:“各侍卫听令:王爷已经出来了,兄弟们!给我杀开一条血路!杀!”
浑身是血的侍卫齐声吼道:“杀!”
他们那凌厉的杀气弥漫整个山谷,众人一出洞便感觉到了,但只感觉到杀气却瞧不清那些侍卫的身形剑法,在场之人见到那剑光里模糊的剑招和身形不由惊得心惊肉跳.
这些侍卫的内力竟浑厚至此,剑气亦能杀人,手中之剑似是随心所欲,剑人合一,纵是江湖上的武林名士也望尘莫及,细看这些侍卫不过二十来岁,但那剑法却是惊世骇俗,那逼人的剑气想必蒙面客也感觉到了,他们竟也是使出拼尽性命的上乘剑招。
众人虽处险境,但见到这等高超剑法都禁不住惊叹连连,史清暗自惊道:“莫非这些侍卫就是传说中的湘王府一品带刀侍卫队么?方才那领头之人莫非就是当年的冯友君么?”
侍卫队果然在尸体堆里杀出血路,马青领着众人绕过火药,但蒙面的杀手和匈奴兵越聚越多,众人被围得水泄不通。
正是危急之时,忽听得一声炸雷般的呼喝:“兄弟们,上啊,杀光狗匈奴!”那声音震得山谷中积雪都有些滑动脱落,正打斗的匈奴兵竟吓得怔在当地,几十名汉子忽然冲进这刀剑阵里来,带头之人正是虬髯客。
众人一见有救兵来了,顿时生了力气,抖擞精神杀得那些匈奴兵七零八落,虬髯客率众和一品带刀侍卫队缠住蒙面杀客,众人终于杀出重围奔进山林里,这时只听一声喊,林中竟又奔出上百人,提着家伙前来接应,蒙面客见势不妙,只得撤了。